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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父親的墓碑前,程歲昭看著頭發(fā)花白,比實際年齡好像老了十歲的媽媽,心里不是滋味。
這些年,程歲昭沒要過家里一分錢,她知道家里條件不好,父親常年臥病在床,媽媽沒有勞動能力,全家就靠她哥一個人。
其實程歲昭上班之后,每個月都有給家里打錢的,她出國前,也給父母留了一筆錢。
只是她父親的病,已經(jīng)不是錢能救的了的。
"媽,這次回來我不走了。"
程母沒說什么,含淚點點頭。
而就在后面的松林里,江硯舟看著程歲昭的臉,眼睛紅了又紅。
兩年了,他以為再也見不到的人終于重新出現(xiàn)在了他的世界里,那灰白色的世界,也在這一刻有了光彩。
深吸一口氣,江硯舟捧著一束花,踩著沉重的腳步朝著程歲昭走了過去。
見到有人過來,程歲昭和程母一起轉過頭去看。
眼前的男人穿著深灰色的羊絨大衣,個子很高,長的也挺帥,但程歲昭不認識。
"您好,您是?"
"江總?您怎么來了?"程母立刻笑著迎了過去。
"伯母,我聽說伯父去世了,過來看看。"江硯舟把花放在墓碑前,然后拿出了一個厚厚的信封,塞進了程母的手里。
"您節(jié)哀。"
程歲昭打量著面前的男人,覺得很奇怪,以他們家這個條件,她不覺得能跟穿的這么體面的人有什么交集。
"媽,這位是?"
"這位是你哥哥的老板,江總。"程媽媽說完又立刻給江硯舟介紹自己的女兒。
"江總,這是程年的親妹妹,我女兒程歲昭,一直在國外留學,剛回來,昭昭,跟江總打招呼。"
留學?原來這兩年程歲昭在留學?她去哪個國家留學了呢?她是為了不讓他找到,所以這兩年她具體在干什么,她連自己的家人都沒告訴嗎?
"你好江先生。"程歲昭出于禮貌對著江硯舟伸出了手。
程歲昭的眼神很平靜,江硯舟在她的眼里就是個陌生人。
江硯舟已經(jīng)不再奢求,那個該死的遺忘愛情手術會失效了,所以他決定給程歲昭留下一個好印象。
"你好程小姐。"江硯舟也伸出手,和程歲昭的手輕輕握了一下。
就在這時,辦好手續(xù)的程年回來了。
"江總,您怎么來了?"程年有些受寵若驚,他就是江.氏.集.團下面一個小廠子的副廠長,沒想到大老板會來吊唁。
"你是優(yōu)秀員工,我來看看應該的。"江硯舟不急于一時,既然程歲昭已經(jīng)回來了,他就有足夠的耐心,讓程歲昭重新愛上他。
"那我不打擾了,我先走了。"
見江硯舟要走,程年趕緊把程歲昭往前拽了下。
"江總我還得陪我媽去做個法事,我讓我妹送送你,昭昭,幫我送送江總。"
"不用,我自己下去就行。"雖然江硯舟非常樂意再跟程歲昭多待一會兒,但他不想讓程歲昭覺得自己是很輕浮的人。
"江總我送您吧。"程歲昭倒是沒覺得什么,她走過去,替江硯舟引路。
往山下走的過程中,兩個人都沒說話。
江硯舟走的稍慢一些,在后面細細的看著程歲昭的變化。
她頭發(fā)剪短了一些,曾經(jīng)為了討他喜歡燙的大.波浪被拉直了。
還有她穿上了平底鞋,江硯舟記得很清楚,因為他之前說過,女孩穿高跟鞋好看,她就一年四季都穿高跟鞋。
所以她現(xiàn)在的樣子,才是她自己喜歡的樣子吧。
"程小姐,你去哪里留的學?"江硯舟到底沒忍住。
"奧地利。"
"不錯的地方,學的什么?"
"設計。"
"那還打算回去嗎?"江硯舟覺得自己問的多了。
程歲昭回過頭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男人:"江先生,我們之前沒見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