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看見兇手

    沈星潼接過那名警察遞給來的文件夾，翻看著——

    “尸骨上檢測出氨氮、苯酚、鉻、甲酚及汞等多種化合物？”

    沈星潼將文件夾遞給邊上的小曲。

    “可是，奇怪啊？但在尸骨周邊的土壤里沒有檢測出相似的成分�！�

    小曲看著文件夾中的數(shù)據(jù)條，有些不解。

    沈星潼重復地喃喃道："氨氮、苯酚、鉻……鉻、甲酚……等等，小曲你想一想，這是化合物是什么地方才有？

    說著，她不等小曲回復，走到辦案中心墻上的一幅市區(qū)地圖前，手指壓在已標紅的案發(fā)地紫沙湖地點上。

    “醫(yī)藥工業(yè)廢水……這么的化合物浸入到人體尸骸中，只能是制藥廠的工業(yè)廢水才行！”

    小曲興奮起來。

    沈星潼回看一下小曲，點點頭，說：對，制藥廠！

    說著，她回到看著地圖，她的眼睛盯著紫沙湖的一條細細的藍線，順著藍色的線往上推著她的眼中仿佛出現(xiàn)一幅朦朧的畫面——

    一片化工廠，高聳的煙囪上蒸汽騰起，整個天空一片霧朦朧。

    “也就是說，紫沙湖工地并不是第一拋尸地點！”

    小曲也走到地圖前。

    “紫沙湖地處市中心，周邊沒有什么工廠。你再看，順著紫沙湖有一條直通的新河溝。拋尸地點只能是在這條河的兩岸，當某一天，一場暴雨或洪水，尸體就會順流而下到紫沙湖中。

    沈星潼比劃著說。

    ”我們順河去查，只有找到有制藥廠的地方，就能確定第一拋尸地點�！�

    ”走！我們?nèi)ヒ惶诵潞訙��！?br />
    “是！我去拿勘察箱�！�

    小曲轉(zhuǎn)身就跑。

    “等一下，先去資料室，看看有不有10年前的每一年的城市地圖�！�

    沈星潼又回頭看了一下墻上的地圖。

    過了這么多年，還能找到拋尸地點嗎？

    順著新河溝的干堤水泥路，警車一直開著，直到一片城鄉(xiāng)結(jié)合部的雜亂建筑的坡地停下。

    沈星潼和小曲跳下車。

    小曲展開一張舊地圖，又看了看路邊的路牌。

    “不錯，這里就是以前的江花第一制藥廠”

    沈星潼四下看了看。只見——

    遠處中無數(shù)錯雜的鐵路高架橋，上面一列列車正飛馳通過，不遠處的另一座橋上有一列貨運列車同時馳過。

    “第一制藥廠因為廢水污染超標，十八年前已經(jīng)搬遷了�！�

    小曲有些失望地看了看面前已是如城中村一樣的廢舊廠房。

    △沈星潼卻走下了河堤，一條廢舊的巨大排水管依然伸向河邊——這里是工廠的排污管道。

    她的目光仿佛又回到案發(fā)的那個夜晚——

    一個黑影推著自行車，將編織袋放下，順著排污管將編織袋用力推進河中。

    編織袋在水中沉浮不定，飄移……

    一道閃電劃過朦朧的夜空，黑影消失。

    一陣轟隆隆的聲巨響聲劃過，打斷她的幻覺。

    沈星潼轉(zhuǎn)頭，只見一列普通貨運列車從一座跨越河上的大橋馳過，傳來轟隆隆的聲音。

    小曲已經(jīng)蹲在河邊，將一個帶繩的小瓶扔進河水取樣。

    沈星潼也拿出工具，走到排水管下游十多米，小心地采集著河水邊的植物和泥土。

    醫(yī)藥廢水殘留的既然在尸骨表面能夠檢測出來，那在新河溝水底的植被藻類里必定也有殘留。

    只要比對兩方的成分，就能確認這里是否是真正的拋尸地。

    向東把從派出所復印的卷宗帶回辦案中心。

    “師父，我真不搞懂，既然確定受害者死亡時間在1984年左右，你為什么還要讓我搜集十年前的卷宗？哪家人會丟了孩子十年才去報案�。俊�

    老周沒好氣地：“她說二十年就是二十年？法醫(yī)就不會出錯嗎？干刑偵靠的是腦力和腳力，想破案就要親力親為，大海撈針，抽絲剝繭。”

    “可是……”

    “可什么？”說著，他拿起了幾卷案卷，坐了下來，手不自覺地又伸向桌子上的煙盒。

    向東討好的搶先從盒中掏出一根煙，遞上。

    “師父，你不知道找這些范本有多難啊，這幾十年派出所分分合合的，這些都是壓我從檔案室的箱子底下翻出來的�！�

    老周瞪了他一眼，一手掂著煙，一手翻查起案卷來。

    向東急忙拿起打火機。

    老周手一指案卷——

    向東只好放下打火機，也打開了案卷。

    兩個人就這樣面對著陳舊的案卷，一聲不響開始了一頁面的翻看。

    桌上的電話猛然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