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誤會,分手因輕賤
秦晏掃了一眼上面的份額,“嘖”了聲,嗓音散漫:“跟我這么久,眼皮子怎么還這么淺?”
姜時愿心口憋悶,被他捏在手中的薄薄的紙像是千斤一樣,壓在心上。
這么多年,在他心里,她就為這點利益,會出賣和他的感情。
挺可悲的。
“還給我�!彼龁≈曇簦廴τ悬c泛紅。
“想要?”秦晏聲音比平時更暗啞冷漠,不容拒絕,“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姜時愿喉頭苦澀,僅剩的自尊被他捏在手里,隨時都將捏碎。
“是。”她喉嚨艱難滾動,“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晏哥所求的,與我不同嗎?”
“呵!”秦晏重重撂下合同,舌尖在齒沿緩緩劃過,眼尾流過的戾氣幾乎要凝成實質(zhì),“姜時愿,為了這點錢把自己賣了,你這么輕賤?”
這話像是一記刀子,狠狠戳在姜時愿心口上。
不光戳碎了她的自尊,還戳滅了她對曾經(jīng)的留戀。
她強(qiáng)忍著心頭的痛:“我就是這么輕……”
“愿愿,別說了!”秦老爺子強(qiáng)勢打斷她,下耷的眼皮凌厲地掃向秦晏,“阿晏,你過了,愿愿不是那個人,你沒必要把氣撒在愿愿頭上。”
秦晏冷眸微瞇,濃烈的戾氣散不去。
“哥,這點股份是姐姐的嫁妝,不管她嫁給誰,姜家都會給�!鼻匦庆诓粍勇暽蚯耙徊�,擋住姜時愿的半邊身子,對抗姿態(tài)明顯,“姐姐選我,看中的是我這個人,和外物無關(guān),是吧姐姐?”
“我們姜家的閨女都是好的�!苯附高B聲打圓場,其他人也幫著轉(zhuǎn)移話題,場面看上去走向和諧。
秦晏的目光卻一直釘在隱匿在秦星熠背后陰影處的姜時愿。
姜時愿緊咬下唇,重重點頭,順承秦星熠的意思:“和他分手,也同樣�!�
秦晏深邃的眸越發(fā)凌厲,頂了下腮,帶著強(qiáng)烈的危險的氣息:“嗤,真沒出息。”
說完,轉(zhuǎn)頭就走。
姜時愿目光落在他的背影上,憋悶的胸口更加呼吸不暢,她知道,秦星熠的解釋在秦晏那邊等同于放屁,他認(rèn)定她自輕自賤,眼皮子淺。
宴后,姜時愿坐在秦星熠的車上,張口想要解釋,卻被秦星熠打斷:
“我們是聯(lián)姻,我不會干涉姐姐太多,也知道立刻讓你放下是強(qiáng)人所難,但秦晏……”
“我實話實說,我很介意。從小,我想要的東西他都會搶,哪怕是他丟掉很久的一塊石頭,姐姐,我其實……”
他停頓了一秒,似乎有點哽咽,聲音輕得像風(fēng):“很怕,怕你也同樣被他搶走�!�
姜時愿默了默,看向窗外,無聲抹掉眼角一滴淚,啞道:“我不會再和他有任何糾纏�!�
回到姜家,姜時愿剛進(jìn)門,就看到傭人欲言又止。
“陳媽,有什么事嗎?”
陳媽看向客廳坐著的假千金妹妹姜旖柔,搖搖頭。
今天一天太過憋悶,姜時愿沒有心情搭理姜旖柔的惡作劇。
可她疲累的上樓,總是撲過來的大咪小咪卻不見蹤影。
霎那間,姜時愿驚出一身冷汗,雙目猩紅沖下樓,拉住姜旖柔質(zhì)問:“你把大咪小咪弄到哪里去了!”
姜旖柔挑釁道:“丟了��!誰讓你的貓和你一樣賤,看見公貓就撲上去呢!”
姜時愿不理她的指桑罵槐,直接掏出口袋里小刀,橫在她脖子上:“我再問你最后一次,貓呢!”
姜旖柔還要負(fù)隅頑抗。
姜時愿刀按的更近了些:“我已經(jīng)是秦星熠的未婚妻,就算真的殺了你,你猜父母會不會為你和秦家理論?”
“后……后面公園�!苯饺岫叨哙锣�,指著別墅公共花園的方向。
姜時愿收了刀就往外跑。
多年的斗爭經(jīng)驗,她不用回頭,都知道聽到爭吵跑下來的姜父姜母會怎么拉扯痛罵她。
父母偏心多年,她早已經(jīng)麻木,唯一牽動她心弦的,唯有大咪小咪的安危。
大咪小咪是她跟秦晏一起收養(yǎng)的小貓,也是她念叨很久后,秦晏送她的生日禮物。
貓丟了,唯一能證明她和秦晏有過幸福時刻的證據(jù)消失。
她說不出什么感覺,好像心破了個大洞,冷風(fēng)一刮,空空的發(fā)疼。
公園在別墅區(qū)的后方,平時就人跡罕至,在深秋的冷夜里,更顯得無比蒼涼。
“大咪!”
“小咪!”
姜時愿一遍遍呼喊兩只貓的名字,可回應(yīng)她的,除了沙沙的風(fēng)吹樹葉聲,別無動靜。
她走過公園的每一寸土地,眼前陣陣恍惚,絕望襲來。
“簌簌”,突然,最角落的灌木叢后似乎有動靜。
“大咪小咪?”姜時愿滿心歡喜跑過去,撥開灌木叢。
“咚!”迎接她的,卻是當(dāng)頭一棒。
姜時愿眼前陣陣發(fā)黑,軟軟地倒下去,再無知覺,不知道自己被塞進(jìn)車?yán)�,駛向遠(yuǎn)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