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墮神的低語
從獵場回到自己的房間，他一直靠在墻角，緊緊握著那把匕首。
指關(guān)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額頭上沁滿了冷汗。
整個房間冷得像冰窖，四周的白墻刺眼得讓人想尖叫。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說不清的沉悶。
它不像普通的寂靜，而是有一種壓在胸口的窒息感，仿佛無形之中有什么東西盯著他。
“屬于你的墮神……”
沈音瀾的那句話像是鬼魅一般，反復(fù)在他腦海中回蕩。
他無法理解這句話的真正含義，但模糊的直覺告訴他，那東西，絕不會簡單。
他低頭看著匕首。
刀刃上閃著幽冷的光澤，仿佛它自己擁有生命。
這東西是他的救命工具，但也讓他感到一絲不安。
他試圖閉上眼睛，但一閉上，便看到裂隙犬那猩紅的眼睛，那尖利的獠牙，還有化為黑液潰散時的場景。
“這到底是什么地方……”他低聲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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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點，房間的燈光突然閃了一下。
林星衡猛地睜開眼睛，盯著天花板。他以為是幻覺，但幾秒后，燈光再次閃爍。
“啪嗒。”一聲輕響，房間的燈徹底熄滅。
黑暗中，林星衡的神經(jīng)瞬間繃緊
。他握緊匕首，屏住呼吸，耳邊傳來一種微弱的低語聲。
“林……星……衡……”
那聲音像是從極遠的地方傳來，又像是貼著他的耳邊低語。
它時斷時續(xù)，沙啞而嘶啞，充滿了一種詭異的誘惑力。
“誰！”林星衡猛地站起來，環(huán)顧四周，但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見。
“林……你能聽見嗎？”
聲音再度響起，這一次，更加清晰，似乎直接從他的腦海中傳來。
他后退一步，撞在墻上，驚恐地大喊：“誰在說話！出來！”
沒有人回應(yīng)，但低語聲卻開始變得更加密集，像是無數(shù)的聲音在重疊著，一遍遍重復(fù)著他的名字。
“林星衡……屬于你的墮神，正在注視著你……”
“墮神？”林星衡的眼睛瞪得滾圓，手心滿是冷汗。
他試圖捂住耳朵，可那聲音根本不需要通過耳朵傳遞，直接鉆進了他的腦海。
“你聽見了嗎？”低語聲變得更加清晰，透著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我們一直在等你……”
“滾開！”林星衡用盡全力吼了出來，抬起匕首，四處揮舞。
可那聲音依然在耳邊纏繞，絲毫沒有要停止的意思。
突然，一陣劇烈的頭痛襲來。
他捂著頭跪倒在地，痛苦地低吼：“停下！住手！”
他的腦海中，開始浮現(xiàn)出一些模糊的畫面。
黑色的霧氣彌漫，世界扭曲，碎裂的天空下，一個巨大的身影站立著，那身影看不清面容，但它的雙眼燃燒著幽綠色的火焰，冷冷地注視著他。
“林星衡……”聲音從那身影傳來，低沉、冰冷，“你已經(jīng)觸碰到深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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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星衡猛地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地板上，匕首掉在了旁邊。
房間的燈光恢復(fù)了正常，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但他知道，那絕不是幻覺。他的手心滿是冷汗，身體因為劇烈的恐懼而微微發(fā)抖。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被敲響了。
“起來�！遍T外傳來了沈音瀾的聲音。
林星衡愣了一下，猶豫著問：“現(xiàn)在？”
“廢話�！鄙蛞魹懙穆曇敉钢荒蜔�，“如果你還想活下去，就趕緊出來�！�
他咬了咬牙，強迫自己站起來，拿起匕首，走向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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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依舊是一片壓抑的死寂。
白熾燈的冷光籠罩著整個空間，墻壁上的裂痕像蛛網(wǎng)一樣四處蔓延。
林星衡跟在沈音瀾身后，不知道她要帶他去哪里。
“剛才……房間里有人在說話�！绷中呛馊滩蛔≌f道。
沈音瀾停下腳步，回頭冷冷地看著他：“什么聲音？”
“有……有東西在叫我的名字，說什么‘屬于我的墮神’�！�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剛才的經(jīng)歷說了出來。
沈音瀾的眉頭微微一皺，臉上的冷漠中多了一絲難以察覺的凝重：“什么時候開始的？”
“大概……三點�！绷中呛獾吐曊f道。
她沒有再問，只是抬頭看了一眼天花板，
語氣低沉：“看來它已經(jīng)注意到你了�！�
“它？”林星衡瞪大了眼睛，“你是說墮神？”
“是的�！�
沈音瀾繼續(xù)向前走，聲音冷冷地說道，
“獵神者與墮神之間存在某種聯(lián)系，尤其是屬于你的那一個。它會通過夢境、低語，甚至是直接入侵你的思維，試圖讓你屈服。也就是說，它已經(jīng)開始狩獵你了。”
“狩獵？”林星衡咬牙切齒，“我還沒去找它，它就要來殺我？”
沈音瀾冷笑了一聲：“深淵的規(guī)則就是這樣——弱者永遠是獵物。
如果你不想被它殺死，就只能在它找到你之前，殺了它�！�
她的話如同一柄重錘，狠狠砸在林星衡的心上。
他攥緊了拳頭，低聲問：“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里？”
“另一個地方�！鄙蛞魹懙哪_步?jīng)]有停，“獵神者的訓練，不僅僅是獵殺裂隙犬。
你需要知道深淵的規(guī)則，也需要明白——墮神的恐怖遠遠超出你的想象�！�
“恐怖？”林星衡的心臟猛地一沉，追問道：“墮神到底是什么？”
沈音瀾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停在了一扇鐵門前。
她抬起手，將一張泛黃的卡片插入門邊的機器中。
“你很快就會知道�！彼穆曇舻统�，像是在警告，也像是在宣布某種命運。
鐵門緩緩打開，林星衡屏住呼吸，跨過了門檻。下一秒，他的眼睛猛地瞪大——
面前是一片空曠的地下空間，墻壁上爬滿了詭異的符文，那些符文像活物一樣在緩緩流動。
而在空間的中央，漂浮著一團不斷蠕動的黑色霧氣。
“這是……”林星衡聲音顫抖。
“屬于另一個獵神者的墮神�！�
沈音瀾的聲音異常冷酷，“這是你將要面對的東西——墮神真正的姿態(tài)�！�
黑霧在空中扭動，突然裂開了一只巨大的眼睛，那眼睛中沒有瞳孔，只有一片混亂的深淵。
它的目光瞬間鎖定了林星衡，帶著無盡的惡意。
他的心臟在這一刻猛地一縮，耳邊再次響起了那低語聲：
“林星衡……我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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