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獵神的秘密
回到房間后，他蜷縮在床角，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那團(tuán)黑霧的低語，以及那只巨大眼睛的注視。
盡管黑霧已經(jīng)消散，那種詭異的壓迫感卻始終揮之不去，就像一根無形的刺深深扎進(jìn)了他的靈魂。
他抬頭看著天花板，試圖從自己混亂的思緒中尋找出路，但腦海中全是那個聲音：
“林星衡……屬于你的墮神，正在等你……”
“屬于我的墮神……”他低聲重復(fù)著這句話，喃喃自語，“為什么是我？為什么深淵會選中我？”
他回憶起沈音瀾的話——墮神是獵神者的宿命，而獵神者與墮神之間有著某種不可逃避的聯(lián)系。
可為什么偏偏是他？
他只是個普通人，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普通人。
至少，在進(jìn)入這里之前，他一直是這么認(rèn)為的。
“砰砰！”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林星衡猛地回過神，握緊了匕首，盯著門口。
他的呼吸微微急促，聲音有些發(fā)抖：“誰？”
“起床�！遍T外傳來了沈音瀾冷漠的聲音。
林星衡松了一口氣。
他將匕首塞進(jìn)衣服里，打開了門。沈音瀾依舊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穿著白大褂，手里拿著一份厚厚的文件夾。
“換衣服。”
她遞給他一套類似作戰(zhàn)服的黑色緊身衣，“五分鐘后跟我走�！�
“去哪？”林星衡皺著眉問。
“去見院長�！鄙蛞魹戭^也不回地回答，轉(zhuǎn)身離開。
院長？
林星衡的心臟微微一跳。他從來到這里后，就聽過不少關(guān)于院長的傳言，但從未見過這個人。
他隱隱覺得，院長或許是這座精神病院最接近真相的存在。
五分鐘后，他換好衣服，跟著沈音瀾走過醫(yī)院的走廊。
“院長為什么要見我？”林星衡試探著問。
“你很快就會知道。”沈音瀾的語氣依舊冷漠
“不過，別指望能從他那里聽到太多真相。這里沒有人會告訴你一切——包括我�！�
林星衡沒有再問。他的注意力被周圍的環(huán)境吸引住了。
他原以為獵神精神病院只是一個普通的建筑，但隨著沈音瀾帶他深入，四周的景象變得越來越奇怪。
墻壁上的裂縫變得更加密集，像蛛網(wǎng)一樣四處蔓延。
燈光時明時暗，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說不出的腐臭味。
地板上的紋路變得扭曲，像是某種奇怪的符號，而周圍的病房里，隱約傳來低沉的呻吟聲和癲狂的笑聲。
“這些……病房里關(guān)的是什么人？”林星衡忍不住問。
“不是人�！鄙蛞魹懤淅涞鼗卮稹�
“什么意思？”林星衡愣了一下。
“你已經(jīng)見過裂隙犬了，對吧？”她瞥了他一眼，
“裂隙犬只是深淵生物中的最低級存在。而這些病房里關(guān)著的，是更危險的東西——它們曾經(jīng)是人類，但在深淵侵蝕下，徹底失去了理智，變成了怪物�！�
林星衡的喉嚨動了動，沒再繼續(xù)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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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最終來到一扇巨大的金屬門前。
門上刻滿了奇怪的符號，那些符號像活物一樣緩緩流動，散發(fā)出微弱的紅光。
沈音瀾將手掌按在門邊的識別裝置上，金屬門發(fā)出低沉的轟鳴聲，緩緩打開。
“進(jìn)去吧�！彼驹陂T口，示意林星衡進(jìn)去。
林星衡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咬牙邁進(jìn)了大門。
門后是一間巨大的房間，四周的墻壁全是光滑的金屬，天花板上懸掛著幾盞刺眼的白熾燈，整個房間顯得冷冰冰的。
房間中央是一張巨大的金屬桌，桌后坐著一個男人。
他看上去大約五十多歲，頭發(fā)花白，但面容異常冷峻。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制服，雙手交叉放在桌上，目光銳利如鷹，透著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威嚴(yán)。
“你就是林星衡�！蹦腥碎_口，聲音低沉而有力。
“是我�！绷中呛恻c點頭，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
男人微微瞇起眼睛，打量了他幾秒，然后從桌上的文件夾中抽出一張照片，遞給他。
“這是三天前的事故現(xiàn)場�！彼f。
林星衡接過照片，頓時愣住了。
照片上是一輛嚴(yán)重撞毀的轎車，車身被扭曲得不成樣子，而車旁的地面上，布滿了奇怪的黑色痕跡。
那些痕跡像是某種液體，卻又散發(fā)出詭異的光澤，周圍的草木枯萎得一塌糊涂。
“這是……我出事的地方？”他抬頭問。
男人點點頭：“是的。你接觸深淵裂隙的地點�！�
“但這不可能！”林星衡搖頭，“我當(dāng)時只是路過，怎么可能和深淵扯上關(guān)系？”
“你以為深淵會挑目標(biāo)嗎？”男人冷笑了一聲
“裂隙的污染是隨機(jī)的，它可以選擇任何人，而你只是……碰巧活了下來。”
“為什么我能活下來？”林星衡低聲問，目光中帶著一絲不安。
男人盯著他，沉默了幾秒，才緩緩說道：“因為你和別人不同�！�
“不同？”林星衡皺起眉頭，“到底哪里不同？”
男人沒有回答，而是將照片收回，又拿出一份報告，放在桌上。
“林星衡，24歲，職業(yè)未知，家人無記錄，你覺得，你的身份真的如你所認(rèn)為的那樣簡單嗎？”
林星衡愣住了。
“什么意思？”他低聲問。
“你是誰，從哪里來，為什么會被深淵選中——這些問題，你自己心里難道沒有一點疑惑嗎？”
男人站起身，語氣低沉而冰冷，“你或許認(rèn)為自己只是個普通人，但從你踏入這里開始，你就不再是普通人�！�
“你想告訴我什么？”林星衡感到胸口發(fā)悶，雙拳不自覺地握緊。
男人走到他面前，低頭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是深淵主動選擇的個體。你并不是路過，而是被它吸引了�！�
“吸引？”林星衡的腦海中一片混亂。
“你身上有某種東西——某種與深淵相連的東西。這就是為什么裂隙的力量沒有殺死你，反而讓你活了下來�！�
男人的聲音帶著一絲冷意，“換句話說，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部分的深淵。”
林星衡呆立在原地，感覺自己的世界在這一刻徹底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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