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信任與背叛
#心情好了,就有閑心關(guān)注季嶼川的動態(tài)。
她派去盯著季嶼川的人說,他這兩天回了國,準備做一件大事,至于是什么大事,秦渺不用猜就知道。
季氏地產(chǎn)的發(fā)展越來越好,業(yè)務(wù)已然做大擴散到國外。
季嶼川親手制作出了一個大蛋糕,自然不能允許別的人分食。
最重要的是,威廉姆斯家族要拿田惜時聯(lián)姻,為了心愛的人,他必須增加手里的籌碼。
拿回公司,是第一步。
只是,她倒是有點好奇,季嶼川打算用什么樣的理由去說服季飛,再說服自己。
……
季氏地產(chǎn)辦公大樓。
總經(jīng)理辦公室。
季飛坐在真皮沙發(fā)上,玩味兒地跟對面皺眉的季嶼川對視。
他們針鋒相對。
他們勢均力敵。
無聲的火藥味兒開始向周遭蔓延。
所以這半年來,他們達成了某種默契。
一人開拓海外市場,一人緊抓國內(nèi)生意。
他原以為這樣的狀態(tài)會持續(xù)很久,結(jié)果就在今日,季嶼川連聲招呼也沒打,徑自闖入公司,破壞了這樣的平衡。
不能說闖。
畢竟,對方也是公司的大股東之一,掌控公司半數(shù)話語權(quán)。
哦,現(xiàn)在這位大股東起了心思,要把整個公司據(jù)為己有,用更專業(yè)的詞語表示,叫‘股份回籠’。
“做個交易吧�!�
季嶼川說:“你將你手里的股份以市場價出售給我,作為回報,我會讓我大伯離婚,娶你母親進門,給你們母子倆一個體面的身份。”
“我聽說,你母親畢生愿望就是光明正大地成為大伯的合法妻子�!�
“我可以成全她,你也該成全我�!�
季飛嗤笑一聲,好似不在意:“你都說了,那是她的畢生愿望,不是我的�!�
季嶼川顯然胸有成竹。
如果不是做了萬全準備,他不會貿(mào)然選擇跟季飛開誠布公。
“我知道你恨大伯在婚內(nèi)出軌你母親,又在明確知道你母親懷孕的情況下拋棄了她,對你沒見過半分為父之責�!�
“你想報復(fù)他�!�
“可大伯這人城府極深,了解他的人不多,我算一個,如果你想對他進行有效的打擊,讓他痛不欲生,只有我才可以為你提供有效幫助。”
季飛沒有驚訝:“你連自己的親伯父都能出賣。”
季嶼川聲音如常:“你不也是一樣,如果當初你沒答應(yīng)爺爺和你母親有生之年不再往來,你會有回國的機會?”
季飛終于愿意正視他:“你調(diào)查我?”
“不是什么很難查的事�!�
“對了,你母親的精神狀態(tài)很差,我請了專業(yè)的心理醫(yī)生為她進行評估,診斷結(jié)果是抑郁+躁狂�!�
“她在國外的療養(yǎng)院里過得很不好,人身自由被限制,終身不能踏出那個地方一步�!�
“她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
要怎么樣才能讓季飛主動讓步,季嶼川在上飛機前就已想明白。
相比季飛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他游刃有余,氣定神閑。
“我跟你做這個交易,也是給你一個機會——一個讓你既不違背跟爺爺?shù)募s定,又能理所應(yīng)當?shù)卣疹櫳傅臋C會�!�
“你要看著她死嗎?”
自私是人的本性。
親情是斬不斷的羈絆。
尤其是,根據(jù)他的調(diào)查結(jié)果,在未被承認季家孩子身份之前,為了養(yǎng)活季飛,那個女人一天打三份工,累得幾次三番吐血。
為了這個兒子,她幾乎付出了一切。
他不信季飛真能對那個女人不管不顧。
季飛沒有說話。
他很清楚自己的死穴已經(jīng)被對方完全拿捏。
國外的那所療養(yǎng)院情況特殊。
在他回國之前,爺爺特意跟療養(yǎng)院的負責人簽訂終身制合同,就為了能困住他的生母。
那間療養(yǎng)院背景深厚,哪怕現(xiàn)在爺爺已經(jīng)去世,他愿意違背約定,可就憑他,無法將母親接出來。
股份轉(zhuǎn)讓合同擺在面前。
季嶼川拿出鋼筆,貼心地取下筆帽放在季飛手邊。
簽或不簽?
季飛閉了閉眼,執(zhí)筆在合同上龍飛鳳舞地簽下大名。
等看見季嶼川眼里得意的笑時,他把筆往桌上一扔,忍不住出言譏諷。
“攀上了高枝,辦事果然更有底氣�!�
“我等著看,你要怎么像說服我一樣說服秦渺�!�
季嶼川收起合同,施施然地看了他一眼:“那就不勞你費心了�!�
他起身離開。
辦公室的大門隨之掩上。
在季嶼川身后,季飛煩躁的扯了扯領(lǐng)帶,猶嫌太憋氣,忍不住一腳踹翻季嶼川坐過的會客椅。
艸!
公司還是母親。
他根本沒有選擇的余地!
思及曾經(jīng)和秦渺的約定,季飛深感愧疚,明明說好一起對付季嶼川,結(jié)果在面對季嶼川的威逼利誘時,他竟連半小時都沒撐到就丟盔卸甲。
想到這里,季飛臉色變了又變,深吸口氣,撥通秦渺的電話。
“秦小姐,抱歉�!�
“就在剛剛,我已將我的股份轉(zhuǎn)給季嶼川�!�
“理解�!�
電話那頭的秦渺并無意外,語氣一如既往的從容。
聽著對方冷靜的話語,季飛難受得猶如心底有螞蟻在爬,但凡秦渺罵他一句呢?
到底是他率先提議聯(lián)盟,現(xiàn)在也是他率先毀約。
季飛聲音干�。骸澳憔筒粏栁以�?”
窗外大雪紛飛,溫度驟降零下,沒過多久,馬路對面湖邊的林蔭小道就積了一層薄雪。
周圍別墅的小孩子們呼朋喚友,成群結(jié)伴出門賞雪景,偶爾歡呼跳躍,仿佛能聽到他們快活的笑聲。
秦渺坐在落地窗前,
她面前鋪著一張畫紙,時而低頭勾勒幾筆,時而抿一口熱氣騰騰的咖啡,半瞇著眼享受眼下的寂靜。
唯有手機里傳出的低沉人聲,讓這一刻不那么完美。
“有什么好問的。”
秦渺回答得漫不經(jīng)心。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
“而苦衷之所以叫苦衷,不就因其不可抗拒�!�
季飛不明白:“你好像不生氣,為什么?我背叛了你�!�
要是有人背叛他,他不說當面破口大罵,至少會陰陽怪氣,實在惹急了,還會背地里給對方使絆子。
秦渺對待背叛者竟這么寬容?
不打不罵,不問為什么。
“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