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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是他們糾纏的聲音,我一路跑了出去。
我的心像被狠狠的捅了一刀,鮮血淋漓,鉆心的痛。
那個曾經(jīng)疼我入骨的男人,居然和害死我們孩子的仇人在私會。
他的行為就像是一個巴掌狠狠打在我臉上。
太恥辱了!
太惡心了!
我一個趔趄摔在地上,暈了過去。
醒來時,我在我們的寢宮。
秦川沒有在我身邊。而本該在天牢受刑的青璃卻好端端的站在我床前。
"太子妃,你醒了呀。"青璃徑直坐在了我的床頭,臉上滿是得意。
"剛剛在天牢里偷窺的那個人是你吧?感受如何?"
我握緊了拳頭,指甲嵌入了手心。
"什么時候開始的?"
青璃冷笑:"十月初八。"
十月初八!那不是我那未出生孩子的忌日嗎?
"是啊,你孩子的忌日,你的夫君在我床上。哈哈哈,是不是很可笑啊。"
聽了這話,我一把掐住了她的脖頸,眼里充斥著殺意。
可誰知一道金光閃過,她居然好端端的站在我面前,晃著手腕上的手鐲。
我愣住了,"這是……"我不敢說出我的猜測。
她得意一笑,"沒錯,這是殿下從他的法器上摘下來的,專門找人做了手鐲,給我防身用的。"
我捏緊了被褥,感覺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臉上火辣辣的疼,可再疼,也抵不過心里的痛。
秦川的法器是昆玉扇,是高等品階的玉石與罕見的寒冰玄鐵制成,當(dāng)初為了給他制成極品法師,我耗盡心血尋來了材料,又耗費了一萬年靈力制成。
本來是希望他用來斬妖除魔,匡扶正義,沒想到他居然折了一片下來,給她做成了防身手鐲。
見我痛苦至極,她惡毒的笑著,繼續(xù)喋喋不休的說著。
"其實啊,那晚他本來是來折磨我的,沒想到喝醉了酒,我稍稍使了點手段。"
"誰讓你懷孕了,身子又不好呢?所以他把我?guī)С隽颂炖�,讓我住在聽風(fēng)筑,趁著你睡著,一夜又一夜偷跑出來,你看,殿下根本離不開我。"
我突然想起來,好幾次我醒來都沒看到他的身影,甚至有幾次胎位不穩(wěn)險些小產(chǎn)他都不在,后來他跪在榻前說有妖族作亂,他去處理了。
我知道他身為天族太子身上肩負(fù)著壓力,從未怪過他,可沒想到在我最無助的時候,他居然在仇人的床上。
我的心一點點涼下去,在這一刻,心如死灰。
青璃見狀,語氣越發(fā)得意,"不信,我和你打個賭,今晚他一定會來找我。"
說完便扭著腰肢離開了。
屋子空曠無人,我忍不住捂著臉哭出了聲。不知是為了我們曾經(jīng)那可笑的海誓山盟,還是我那可憐的孩子。
晚上,秦川回來了,看到我這幅樣子,將我抱進(jìn)了懷里,"對不起,汐汐,都怪我沒及時趕回來。怎么會突然暈倒,現(xiàn)下可好?"
我下意識的將他推開,一想到他剛剛和青璃做了那等事,我就覺得他臟!
他錯愕的看著我,眼里出現(xiàn)了一絲慌亂。
或許他還是愛我的,可惜了,他臟了,我便斷然不會要了。
"秦川,你可還記得,我們曾經(jīng)一起許下的諾言?"
"不離不棄,生死相隨。"秦川不假思索的說出了我們的誓言,大概是心虛,他語氣有些慌亂,"汐汐,你怎么了?是誰在你耳邊嚼舌根了?"
看著他閃躲的眼神,我知道他心虛了,害怕了。
我深呼一口氣,壓下翻滾的情緒,盡量讓聲音聽起來平靜,"沒什么,今天是人間的元宵節(jié),我想讓你陪我去看花燈。"
秦川不假思索的答應(yīng),"好,我們還是去老地方,點上一盞花燈,祝我們歲歲年年,也祈禱我們的寶寶平安。"
然而,他的情話再也激不起我內(nèi)心的波瀾了。
就在這時,他的貼身侍衛(wèi)出現(xiàn),拿著一個鐵盒,躲避我的眼神,語氣慌亂,"殿下,又有妖族作祟,傷了不少人,您看。"
秦川打開鐵盒,不知看到了什么,呼吸急促了起來,"啪"的一聲蓋上鐵盒。
"對不起了,汐汐,我……"
盡管已經(jīng)猜到了除妖是借口,我還是平靜的說,"去吧。"
他在我額頭印下一吻,抱著鐵盒就匆匆離開。
我也念了個訣,跟他在身后,他果真去了聽風(fēng)筑。只見他剛關(guān)上門,青璃就纏了上去。
"殿下,我送的禮物,可還喜歡?那可是我專門從凡間青樓尋來的樣式,凡間的男人們都喜歡的緊……"
秦川聲音嘶啞的厲害,"穿上我看看。"
我自嘲的笑了笑,這場賭局,我終究是輸了。
既然如此,那就別過了。
我擦干了最后一滴淚,摸了摸小腹,低聲說:"寶寶,從今以后,你沒有父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