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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曉曉臉色大變，沈母出來圓場。

    "逸兒，你忘啦?你救曉曉受了傷，她可是哭著要給你捐腎呢！"

    "就是，逸哥哥，那個秦施給你什么了?整天死皮賴臉地纏著你，跟鬼一樣，甩都甩不掉。"

    他握緊拳頭，青筋暴起。

    秦施的追求他并不反感，

    反倒是無數(shù)次強(qiáng)調(diào)林曉曉捐的腎，壓得他喘不過氣。

    他艱澀地開口細(xì)數(shù):

    "你開車撞死了人，我讓秦施救了，她母親意外死亡，我又騙秦施簽了諒解書。"

    "你要覺得還不夠，這顆腎，你拿走吧！我們兩清了。"

    助理拿著手機(jī)跑來。

    屏幕上是一場直播。

    標(biāo)題為"沈總的舔狗被掃地出門，徹底得了失心瘋"。

    我呆呆地坐在地上，胸口血洇濕了外套。

    他死死盯著屏幕，心被擰緊。

    這個小巷，他認(rèn)得。

    十年前，他在這里救了暗戀的女孩。

    彈幕滾動:

    "媽呀，她嘴角那是口水嗎?真夠惡心的，怪不得沈總瞧不上她。"

    "沈總到底跟她說了什么，竟然把一個女醫(yī)生逼成了精神病。"

    "胸口是假血吧，賣慘博同情嗎?主播，你去掀開她的衣服看看。"

    長長的樹枝挑開衣服。

    皮肉輕微凹陷，駭人的疤痕漏出。

    這一刻，沈逸再也坐不住。

    他才意識到，我口中的男人就是他。

    他怕極了。

    怕我徹徹底底地忘了他。

    任憑兩個女人如何哭嚎，他都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救護(hù)車趕在了沈逸的前面。

    院長沖下車，打掉了那人的手機(jī)。

    垃圾桶后，我笑著探出臟兮兮的臉，模樣滑稽。

    看戲的人都笑彎了腰。

    唯獨(dú)老人淚流滿面，

    "乖徒弟，師傅帶你回去，誰也不能欺負(fù)你。"

    我還是笑。

    他卻看出了我眼底的痛苦。

    "醫(yī)者難自醫(yī)，撐到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證明了你的能力，你沒有愧對師傅的教誨。"

    "走，跟師傅回家。"

    半哄半騙，我上了救護(hù)車。

    搶救室外，院長氣得來回踱步，

    "換腎必須是家屬簽字嗎?難道我一個院長都不能擔(dān)保！"

    無數(shù)醫(yī)生齊刷刷點(diǎn)頭。

    三分鐘后，沈逸趕來。

    逢人便問我在哪。

    院長不愿和他多說，拿出了紙筆。

    "你是秦施唯一的家屬，簽字！"

    唯一?

    三個月前，他明明還見過秦施的父親。

    法庭上，老人身子還十分硬朗。

    "休想騙我簽字！"

    "秦施需要我，我陪著她，她的病就會好！"

    他錯過我太久，不允許任何人再把我從他身邊帶走。

    我已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沈府永遠(yuǎn)有我的位置。

    往后余生，換他來追我。

    想到這，他底氣更足。

    無數(shù)律師堵在病房入口：

    "沈總是秦小姐法律意義上的丈夫，醫(yī)院趁病人神智不清把人帶走，我們有權(quán)要求醫(yī)院放人！"

    "沈總會給秦小姐最好的心理治療，況且由秦小姐最愛的人守護(hù)她，肯定會比你這個陌生人更好，更利于她的恢復(fù)。"

    院長一掌拍在桌上，

    "想翻天嗎?這是我的醫(yī)院！秦施是我的徒弟！"

    "當(dāng)初是你救了小施沒錯，可你媽媽是非不分，不去抓那些傷你的惡徒，偏要秦施的腎臟！"

    沈逸臉上閃過一絲輕蔑的笑。

    "我母親不是那樣心狠手辣之人，腎臟是秦施主動捐給我的，我發(fā)誓會一輩子對她好。"

    老人情緒激動，氣得發(fā)抖:

    "這樣拙略的謊言，你堂堂總裁竟然也信！且不說人只有一顆腎也能活，就算要捐，也輪不到一個十歲的孩子，那顆腎是你母親親手取的，那道疤就是證據(jù)！"

    "你媽一向記仇，為給你報(bào)仇，秦施母親的呼吸機(jī)被拔，秦施父親工地出事，都是你們家的手筆！"

    "而你明知她只有一顆腎，還敢喂她半年藥物，如今腎臟衰竭，你拿什么賠?"

    沈逸被懟得說不出話。

    他不愿相信。

    沈母的短信給了他致命一擊。

    "小逸，你可別去趟渾水，秦家命賤，那就活不久。"

    話里話外都是厭惡，他早該意識到的。

    "把我的腎給秦施。"

    "先看我徒兒愿不愿意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