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秦酒想罵人
一刀劈下,秦酒緊追刺客身后,長刀刺入在刺客肩膀,刺客手腕一松,裴宴從刀下逃命,躲在木柱后躲藏。
刺客反手一刺,秦酒后躍一步,長刀挑起供臺陶罐砸向刺客。
罐子劃過空中具有風(fēng)聲,刺客反刀一劈。
陶罐破碎,滿罐子里的香油潑灑。
裴宴借機(jī),扔出火折子。
此刻渾身被火焰包裹,發(fā)出凄厲慘叫,朝著門外跑去。
暴雨之下刺客狼狽翻滾,沒多久那人便不動了。
秦酒想著能否查出此人身份的蛛絲馬跡,出了破廟,走到那刺客身前。
不料,那刺客翻身彈起,一劍逼向秦酒命門。
秦酒正欲一砍,身子被扯開,只見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突然放大。
一抹寒光刺破了裴宴肩膀。
秦酒心頭一跳,抬腿一踹,刺客倒地,長刀一刺,直直插在那刺客身體。
那刺客掙扎了兩下便真正動了。
暴雨也無法很快澆滅被香油裹挾的尸體,血色火光,血流混在雨水中朝著四方流淌。
裴宴眼見馬上就要暈倒,秦酒攬?jiān)诹怂母觳蚕隆?br />
“你是不是有病,沒有你我照樣可以�!�
秦酒想起剛才刺客刺破裴宴身體的一刀,就覺得離譜。
她看起來很弱嗎,需要他護(hù)著。
拖著人進(jìn)入破廟。
秦酒從長白身上翻出不少藥瓶。
嗅了嗅其中的一些藥丸,給書生喂了一顆解毒丸。
而地上的裴宴慘白的額頭冒著冷汗,青衫之上還殘留秦酒的腳印,大腿和肩膀的傷口血淋淋。
秦酒還未見過如此狼狽的裴侍郎。
嘖了一聲。
“夫妻一場,就當(dāng)還你上輩子給我的十年安穩(wěn)�!�
撕開裴宴的衣裳,撥開從長白身上翻出的金瘡藥灑在他的傷口。
“嘶——”
裴宴渾身都在抽痛,睜開的眸子黑沉的嚇人,一把攥住秦酒的手腕。
秦酒揚(yáng)了揚(yáng)手中的藥瓶,“你侍衛(wèi)身上的藥�!�
他非但沒有松開秦酒的手腕,還拽過來咬在口中。
“……”
秦酒想罵人,真是欠這個王八蛋的。
藥瓶重重按在裴宴傷口,那咬在秦酒手腕上的力道卻松開了,整個人也跟沒了生息一樣,徹底癱軟。
秦酒知道他是痛暈了,從他嘴中抽出手腕,揉了揉,起身踹了裴宴一腳,咬牙切齒:
“裴狗�!�
那屬于秦酒的鮮血順著裴宴的唇角流落,那張清冷蒼白的臉終于多了一分顏色。
秦酒居高臨下,指甲掐在裴宴的下巴,“二十歲的裴大人,真沒想到你會這么快落在我手里。”
無論是年前還是十年后,裴宴那張臉依舊可圈可點(diǎn),畢竟京都第一公子不是白叫的。
“要不是看在裴大人是個好官,今天這個破廟就是裴大人的葬身之地。”
秦酒拂袖離去,屋內(nèi)三個‘殘廢’,只余下秦酒一個從小受過訓(xùn)的人清醒,守夜只剩她了。
踩著供臺和三清石像,三五兩下翻身睡在橫梁上。
約莫過了一個鐘頭,那地上的裴宴悶哼一聲,秦酒盯著屋檐邊的流水,很想忽視這點(diǎn)聲音。
一刻后。
秦酒翻越下房梁站在那昏迷的裴宴身前,他此刻正渾身發(fā)抖,燙的驚人。
秦酒行軍打仗見過不少傷兵,重傷導(dǎo)致的發(fā)炎高熱,裴宴要是熬不過去,也就只有死在這里了。
裴宴的身體一陣?yán)湟魂嚐�,下意識拉過秦酒,“..別走...別走...”
袖口被拉扯著,秦酒默了默,正欲推開,裴宴模模糊糊道了句:
“別走...娘...”
秦酒那下三白的眼看著破爛的屋頂,把人掰開的力道松了幾分,抽出匕首,在手心劃過一道口子。
裴宴倒在腐朽的木柱上,半邊身子都被血侵染,攥在手中衣角未曾松過半分。
窗外的雨下個不停,像是沒有盡頭。
裴宴醒的時(shí)候,長白跪在裴宴身邊,萬般焦急,
“公子你終于醒了,再上一次藥吧�!�
裴宴對他微微搖頭,口中是淡淡的腥甜,他看向門口,雨水順著屋檐滴落在門口盛滿雨水的石缸中,少年靠在破敗的木門,身上已經(jīng)穿好了蓑衣和草帽。
長白小心問:“大人昨晚發(fā)生什么事了...”
裴宴捂著傷口悶聲咳嗽一聲,“昨夜有人刺殺,是這位少年人救了我們�!�
長白連忙朝著秦酒道謝,說什么回京城后重金感謝,少年郎莫要推辭。
秦酒和裴宴默契的都沒有提及昨夜裴宴昏迷之時(shí)發(fā)生的事情。
裴宴的身體很虛弱,只能撐著柱子起身,“長白,雨也小了,我們可以啟程了,回京都感謝這位少年郎也不遲。”
秦酒道:“不用道謝,何況昨晚公子還為我擋了一刀,要不是公子擋下的這一刀,王某怕是要命喪黃泉�!�
秦酒的說話聲音淡淡的,但是長白從中聽出了一股異樣的埋怨。
昨夜發(fā)生刺殺好似過眼云煙就這么過去了。
裴宴醒過來后,書生也醒了,他揉著眼睛,還不知道剛剛遭遇了一場要命的刺殺。
見著外頭天光未明,怕是辰時(shí)都沒有,“這么早,再睡一會吧。”
“那你繼續(xù)睡吧,我走了�!�
秦酒說罷走出了破廟,書生一激靈,回頭望了一眼裴宴他們,然后緊追在秦酒身后。
“阿四,等等我。”
一出門,書生人呆傻在原地,“死..死人.....”
裴宴也被長白扶著過來,對著書生欠身行禮,“臣禮部侍郎裴宴接駕來遲,還請朝陽郡主隨臣回京�!�
不是,你這個時(shí)候戳穿我身份?!
書生眼睛睜的老大,緩緩轉(zhuǎn)頭看向那牽著毛驢的少年郎,那人好似不是很驚訝是女孩兒的身份,牽著毛驢拱手行禮,
“一路得罪郡主了�!�
趙朝陽一腳跺在地上。
都知道!
她的演技有這么拙劣嗎?
秦酒摸著毛驢的肚子,心里想確是,端王的小女兒,怪不得她一開始看到小書生的時(shí)候覺得熟悉。和記憶中那個成日郁郁寡歡的朝陽郡主相差太大了。
朝陽郡主是誰刺殺的不得為知,但是朝陽郡主一旦死去,就會挑起端王和皇帝之間的矛盾,端王擁兵五萬鎮(zhèn)守劍南道,他就這么一個女兒被寄養(yǎng)在太后膝下,無非就是慶元帝用來牽扯藩王的一個手段。
藩王叛亂只需要一個理由,朝陽郡主一死,在亂世時(shí)期,理由足夠了。
秦酒牽過毛驢,“諸位大人,我先走了,大人們多保重�!�
郡主大人想要跟隨前去,卻被一旁的裴宴叫住了,“皇上在宮中擔(dān)憂郡主多時(shí),太后也想著郡主大人、”
他拿出了慶元帝的話壓在郡主頭上,朝陽郡主回瞪這個長得好看的侍郎一眼,果然人不可貌相。
郡主眼巴巴的看著少年人離開,自己卻是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