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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全是一幫窩囊廢!

    只見裴宴靜靜地坐在那里,沉默不語,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過了好一會兒,秦酒終于忍不住開口說道:“裴宴啊,你是不是聰明得有些過分了?”

    她的目光直直地落在裴宴身上,帶著一絲疑惑。

    如今的裴宴,那副模樣簡直就跟十幾年后那個在朝堂之上翻云覆雨、玩弄權(quán)勢的裴大人如出一轍。

    要知道,此時的裴宴僅僅只是擔任了一年兵部侍郎和兩年禮部侍郎而已。然而,即便如此,他所展現(xiàn)出來的智慧和謀略已經(jīng)讓人驚嘆不已。

    后來,不知何故,這位風頭正盛的裴宴竟被皇上調(diào)離了京都,派往外地去做一個看似毫無實權(quán)的觀察使。

    可秦酒心里清楚得很,就算人在京城之外,這京城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也休想逃過裴宴那雙銳利的眼睛。

    話剛說完,沒等裴宴有所回應,秦酒便霍然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棋盤室,只留下裴宴獨自坐在原地,若有所思……

    與此同時,裴宴注視著沒有任何余地生還的白棋出身。

    長夜長行二人與門口垂頭目送秦酒離開后回到室內(nèi),看到裴宴依舊沉默盯著棋盤。

    長夜輕輕走近:“大人,太子殿下已經(jīng)順利進入安南道與我們的人接應�!�

    裴宴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他指著棋盤:“長夜,拿來看,這棋局中白子還有生還的可能嗎?”

    長夜懂的棋局不多但是看著那棋局明顯一愣,這如何下也下不走了吧。

    “大人...我..”長夜猶豫地看著棋局,“屬下無能�!�

    裴宴搖了搖頭,趁著桌子緩緩起身,“沒事,是我問題�!�

    可是就在他起身的一刻,喉嚨中涌起一股腥甜,唇角溢出鮮血,渾身震顫了一下,撐著棋局,棋子被打翻在地。

    “大人!”長夜驚呼。

    長夜趕忙將人攙扶;“大人,你沒有事情吧。”

    裴宴取出手帕擦拭唇角,鮮血沾染在白色的手帕上,著實刺目,再看向滿地的黑白棋子,裴宴將手臂從長夜手中掙脫。

    “無礙�!迸嵫绲�,“你們下去吧,太子那邊先不要管理了,去盯著趙權(quán)到哪里了�!�

    他停頓了一會兒,漆黑的眸子冰冷:"若是可以的話,將人刺殺了最好。"

    二人應聲是便下去了。

    裴宴從縣衙的高樓看向樓下的街道,眼底幽深,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派人去刺殺肯定做不到的,但是送去幾個麻煩拖延著還是可以的,他可以幫助秦酒的時間不多了。

    蝶夢莊周,還是莊周夢蝶,裴宴知道,都是需要代價的。

    通州戰(zhàn)敗的事情,趙權(quán)很快便知道了。

    死的那領(lǐng)兵的降臨是他的左膀右臂。

    他還知道太子根本沒有死,而是在逃亡,而且還有人在幫他。

    國璽不知所蹤,現(xiàn)在監(jiān)國的人是九殿下,但是最重要的兵權(quán)都在蕭氏還有秦氏手中,秦元承在安北不可能回京,他回京的話,沒有人駐守邊疆,耶律六部進攻,整個大慶都要陷入戰(zhàn)亂,秦元承那么忠誠性格肯定是不可能參與政變。

    但是秦肆……

    趙權(quán)忽略了還有一個秦肆接著剿匪的理由奪取了他好多底盤的物資。

    趙權(quán)恨他恨得牙癢癢。

    九殿下現(xiàn)在相當于被蕭氏當做傀儡,不多日太子找到了,怕是就會擁立他為帝王。

    坐在帳篷中的趙權(quán)扔出手中酒壺砸在跪在地上的兵將腦袋。

    沾了血的酒壺咕嚕咕嚕滾了很遠。

    那兵將的腦袋瞬間血淋淋。

    此刻,趙六已然命喪黃泉,如此一來,父親所派之人便無法自劍南道火速趕來增援。趙權(quán)尚有脫身山南道之機,但趙奎卻深陷劍南道難以自拔。

    "全是一幫窩囊廢!"趙權(quán)怒不可遏地破口大罵起來。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飯桶!"他越想越是氣惱,額頭上青筋暴起。

    就在這時,一名侍女輕手輕腳地走上前,再次為趙權(quán)奉上一壺美酒。與之前不同的是,此次呈上的酒壺乃是由美玉雕琢而成,通體晶瑩剔透,散發(fā)著溫潤的光澤,顯得格外華貴。

    而那位剛剛被酒杯砸中腦袋的兵將,則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爬過去取到了酒壺,然后恭恭敬敬地將其放置于桌上。在此期間,這名兵將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生怕稍有不慎再度觸怒眼前這位正處于暴怒狀態(tài)中的大人。畢竟此時此刻,誰也不知道趙權(quán)接下來會不會順手操起一旁的長刀向自己擲來。不是酒壺了。

    那已然處于半死不活狀態(tài)的兵將名叫趙五,乃是趙權(quán)的副將。只見他頭頂著滿滿的血污,狼狽不堪地哀求道:“大公子啊,求求您高抬貴手,饒小的一命吧!”

    趙五一臉驚恐與委屈,繼續(xù)哭訴著:“誰能料到那個秦肆會突然跑來多管閑事呢?他來的時候可是一點兒風聲都沒透出來呀!而且這秦肆對通州刺史也完全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咱們實在想不通他為何要帶著一個小小的縣衙兵馬前來攻打咱們吶!”

    趙五哭得稀里嘩啦,那悲切的哭聲在空氣中回蕩,聽得周圍眾人皆是心煩意亂。而站在一旁的趙權(quán)則是怒目圓睜,恨不能當場就把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給生吞活剝了。

    只聽趙權(quán)咬牙切齒地質(zhì)問道:“蠢貨!我且問你,通川縣負責練兵之人究竟是誰?”

    “是孫儀,是以前秦元承的副將,這人練了幾十萬兵還會練不出幾千人。、”

    “那些兵都不是普通的民兵了,那些人都是饕餮軍的一員了�!�

    “秦肆可沒有那么心思細膩的練兵才能。”

    趙權(quán)也是不解,秦肆為什么忽然就突然出現(xiàn)在通川縣剿匪了,就這么湊巧,剿的都是他的人和屯兵的兵器。

    趙權(quán)可不是傻子,現(xiàn)在細致想來,若不是九皇子突然占據(jù)了太子的地位,那么太子殿下上位的第一件事就是搞死劍南道的他的和父親。

    太子殿下啊。

    趙權(quán)陰翳眼神冷冷,“給我搜尋太子的蹤跡,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長靴一腳踢在趙五的肩膀:“本都督再給你一次機會,若是下一次沒有見到太子殿下的消息,趙五,你就給我去見你弟弟�!�

    “你要知道你弟弟為什么會死,秦肆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通州,這可都是太子殿下的功勞�!�

    趙權(quán)踩踏著趙五的肩膀,環(huán)顧帳篷內(nèi)的其他兵將,舉起手中酒壺:“抓到太子的人,黃金萬兩�!�

    帳篷內(nèi)一陣劇烈歡呼。

    趙權(quán)從酒嘴吞吃烈酒,眼神陰暗,九殿下,我要是抓到了太子殿下,這錢你可得給我出啊。

    “未來正在金鑾殿地上的可是公子�!庇泄賳T已經(jīng)喝到迷迷糊糊,高聲喝道。

    趙權(quán)哈哈大笑:“說得好,賞�!�

    那人雙眼通紅,面容激動,“謝過大公子...”

    只是還未說完最后一個字,那人的喉嚨便出現(xiàn)了一道紅色的血痕。

    隨即奔涌的出來的鮮血落在隔壁的酒桌上。

    趙權(quán)抬手,讓人將人拖下去。

    眼神冷冷地環(huán)掃過四周:“我都說了,我們是上京吊喪的,這些大逆不道的事情還是不要說出口的好,以免禍從口出。”

    帳篷內(nèi)的兵將們,冷汗津津,每個人都點頭應聲是,不敢多言,生害怕下一個被抹脖子的就是自己。

    趙權(quán)此人陰晴不定,上一刻還在同你說笑,下一刻就會要了你的命。

    趙權(quán)哈哈大笑,“繼續(xù)喝,繼續(xù)吃,只有吃飽喝足才能好好上京城�!�

    這句話更像是吃飽喝足才好上路。

    眾人附和著喝酒,其實手都在抖,跟著這一位打天下,沒有一日不是膽戰(zhàn)心驚。

    熱鬧過后,趙權(quán)因為喝了點酒安靜地躺在貴妃榻上。

    軍隊包圍著他的帳篷,他是位于中心的人物,誰都不會選擇在這個地方進行刺殺。根本沒有退路可言。

    但是這一箭實在來得突然,半醉的趙權(quán)簡直頭皮發(fā)麻,他偏頭躲過的同時,見到銀色的箭頭擦過他的雙目,只需要在靠近一毫便可以刺瞎他的雙眼,隨后是一抹詭異的紅色。

    箭羽插入了他身后的屏風,屏風晃動兩下后,啪嗒倒在地上。

    身側(cè)的侍衛(wèi)很快圍在趙權(quán)周圍。

    “有刺客!”

    這一聲嘹亮的叫喊,周圍陷入睡眠的士兵全部都蘇醒了,營帳外陷入一片混亂,紛紛沖進趙權(quán)的帳篷。

    趙權(quán)眼睛睜大,堪稱猙獰,面容隱隱抽搐,所有人將他包圍,侍衛(wèi)們眼睛銳利地盯著周圍,周圍過了一炷香,根本沒有任何動靜。

    又過了一炷香,趙權(quán)一把推開站在自己身邊的士兵。

    “被耍了!”趙權(quán)咬牙道。

    這根本就不是刺殺,根本刺殺會是只放箭一支便離開的。

    趙權(quán)回頭看著地上屏風上的箭羽,尾部上綁著紅色的飄帶。

    趙權(quán)把箭氏拔起來,屏風瞬間一分為二分裂,有這等力氣的人哪位天生神力的太子殿下。

    “這是示威嗎?”

    趙權(quán)掂量著手中的箭羽,冷哼道。

    與此同時,躲在樹上的幾個人,低聲道:“大人,咱們?yōu)楹尾恢苯酉氯ゴ虤�。�?br />
    這放了一箭就跑算什么,好丟臉。

    長白只是白了那幾人一眼,“這么多士兵,你們?nèi)ニ退腊桑铱刹桓蛇@種蠢事。”

    那幾人啞口無言。

    “烽火戲諸侯懂嗎?”長白笑著同其他刺客說道。

    幾人壞笑著道是。

    比起刺殺讓他們始終處于驚弓之鳥的姿態(tài),確實會更有趣。

    ……

    ……

    “有消息了嗎?”

    坐在將軍府主位上的秦君然問道。

    呂良白胖的身子晃了晃,搖著頭:“二小姐,你要查的這些,我們將軍府確實查不到�!�

    秦君然攥著手指,怎么可能查不到,為什么秦酒要查什么,呂良就會幫忙查,而自己卻什么都查不到。月牙的痕跡在手掌中心久久無法消散。

    “二小姐還有什么事嗎”呂良問道。

    說實話,呂良打心底戒備這位二小姐,秦酒回京的這幾年,性格大變,大部分都是這位看似柔弱的二小姐功勞。

    看似柔柔弱弱,其實心如毒蝎,和大小姐還有二公子性格大相徑庭。倒是把秦府后宅那些彎彎繞繞學了個遍。老祖宗被她討好得服服帖帖,就是宋氏也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這個女兒身上存在的問題。

    呂良可不歸秦府管,他是將軍府的人,自然不會完全聽從秦君然的消息,

    而且她要找的人是太子殿下,她為什么會知道太子殿下還活著。

    現(xiàn)在京城對于太子殿下行蹤都不知道,她一個小女子為何會知道太子大概的方位。

    “呂管事,那我便走了。”秦君然也知道在將軍府中帶著也是得不到任何消息了。

    出門上了馬車秦君然才松開了手中的指尖。

    太子下落不明,秦酒去了江南,秦君然不相信,秦酒就這樣拋棄了手中已經(jīng)握住的權(quán)勢。既然太子沒有消息,雖然沒有死,但大概率登上金鑾殿的依舊是九皇子。只是不知道為什么這一世蕭氏的手伸展得這么長。

    只要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是蕭氏在從中扶持九殿下上位。

    秦君然撩開馬車簾子,“紅袖,我們?nèi)ゾ诺钕碌母��!?br />
    她前幾日以秦元承的名義給九殿下遞了拜帖,九殿下不可能不答應。

    九殿下還不是真正的儲君,最近還是住在皇子府。

    當秦君然手底下的人說明來意的時候,侍衛(wèi)居然說出了令秦君然意料之外的話。

    九殿下居然不在。不可能的,他早上從皇宮回到皇子府的事情,他是找人打聽了的,要不然就是九殿下刻意回避。

    秦君然坐在馬車上,神情錯愕,自己下車對著九殿下門口侍衛(wèi)說道。

    “我是秦將軍的二小姐秦君然,前日便給九殿下遞上了拜帖,還請上前通報一聲�!鼻鼐徽f話聲已經(jīng)足夠具有禮儀。

    那侍衛(wèi)還是很是為難的看著秦君然:“這位小姐不是我不去通報,而是我們殿下現(xiàn)在不會見任何人,殿下現(xiàn)在基本上都在皇宮,不再皇子府�!�

    秦君然神情默默,點了點頭,便上了馬車離開了。

    而就在剛才,皇子府中的九殿下剛收到侍衛(wèi)來報,一口回絕。

    坐在九殿下對面的蕭衛(wèi)瀾很是詫異,“這秦氏女或許會成為殿下的一大助力�!�

    九殿下看著手中的文書,眼皮都沒有抬:“先生說了,不要和秦氏任何人有牽扯。”

    秦氏這么大助力送上門都不要,這位先生是真有意思。

    蕭衛(wèi)瀾慢慢喝著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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