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鷂子翻身
這確實是個問題,大家面面相覷,每個人都眉頭緊皺。
“老三,要不你先上來,等想到辦法再說�!�
“好的,老大,我正撒尿呢,馬上上去。”
陳多余說話的同時,對講機里傳來了一陣嘩啦嘩啦的水流聲。
就在我們大家焦頭爛額,苦思對策的時候,刺啦一聲,陳多余突然叫了起來。
“尿,尿滲下去了�!�
水流滲進土壤,本屬正常現(xiàn)象,但陳多余語氣急促,顯然下面出現(xiàn)了新情況。
陳老二有這方面的經(jīng)驗,一聽就明白了,忙問道:“是不是到水線了?”
“估計是,好懸,腳下跟女人的奶子一樣,軟綿綿的,一個屁估計都能給崩開�!�
陳老大和陳老二再不多言,當(dāng)下就開始拉繩子,想把陳多余給拉上來。
張文杰攔住他們說:“等會,如果真的到了水線,雖然現(xiàn)在沒有塌陷,可是水一直會往上滲,要不了幾個小時下面就會塌陷,我們可就真白費功夫了。”
陳老大抬高聲音,急切的說道:“下面可是我一奶同胞的親兄弟,我不能把他丟下不管�!�
陳老二也亮明態(tài)度,語氣堅定的說:“都什么時候了,救人要緊。”
雙方僵持不下,我按下了對講機的按鈕:“老三,你能堅持多長時間?”
“十幾分鐘應(yīng)該沒問題,但是半個小時之內(nèi)地下水肯定會滲上來�!�
“那你能不能控制自己的鏟子,從而控制進尺數(shù)據(jù)?”
“這點對我來說那簡直就是小屁孩撒尿,手拿把掐,絕對沒問題啊,怎么,你有什么想法?”
“這樣,你先別著急上來,時刻保持與地面的聯(lián)系,然后聽我指揮,向墓室底部挖過去�!�
老大和老二還是有些不放心,說道:“太危險了�!�
陳多余膽子大,沖勁足,回了一句:“大哥,二哥,我心里有數(shù),決定冒險試一下�!�
陳多余在我的指揮下調(diào)整身位,面朝西北,從腰部位置開始挖土,先把腳底下墊實再說。
過了十多分鐘,陳多余的聲音響起。
“安全了,已經(jīng)沒事了,光庭,下一步怎么辦?”
“從目前的位置以四十五度角斜向上挖。”
陳多余挖了沒幾下就又喊了起來:“下面根本控制不了角度啊。”
“你一直保持面朝西北,把腳尖盡量翹起來,腳趾頭所指的方向就是四十五度角了�!�
期間陳老大和陳老二各自也下去了一次換崗,一共用了大約三個小時,陳老大從對講機說又挖到夯土層了。
張文杰壓住心頭的喜悅喊道:“老大,確定一下,別打眼了�!�
“沒錯,青白泥,夯土層確定無疑,估計上面應(yīng)該就是墓室了。”
所有人都興奮的叫了起來。
丁老頭拍了拍我的肩膀:“光庭,真有你的。”
緊接著,陳老大又在那個位置向四周開挖,挖出了一個能容納三四個人的平臺。
我們把陳老大拉了上來,他在里面勞動強度大,出了渾身的汗,上來之后被冷風(fēng)一吹,全身上下冒起了白煙。
看看時間,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了,距離五點鐘還有兩個小時,值得再下去一趟。
這次我們的主要任務(wù)是如果有可能,盡量要把地板打穿,讓墓室里面與外界空氣流通,進行空氣交換。
這是極其重要的一步,也關(guān)乎所有人生死存亡。
在很多人的印象里,都認為古墓葬里面有尸氣,一旦被活人吸入就會引發(fā)各種問題,輕則頭暈?zāi)垦#貏t命喪當(dāng)場,甚至變成僵尸等等。
很負責(zé)任的說一句,這全他媽的是扯淡,當(dāng)然頭暈?zāi)垦I踔猎斐伤劳鲞是有可能的,但絕不會變成僵尸。
其實,墓室里面的氣體也絕不是什么尸氣,而是一種混合氣體,其中最主要的兩種氣體是硫化氫和一氧化碳。
一氧化碳都很熟悉,主要會與血紅蛋白結(jié)合,造成人體缺氧,這里不過多贅述。
硫化氫氣體無色,但有一股臭雞蛋氣味,而且隨著濃度的增加,這種氣味也會越來越重。
其主要是由于動物尸體,植物根莖等腐敗產(chǎn)生的。
這么說吧,很多人可能都聞到過動物死后尸體腐敗發(fā)出的難聞氣味,那就是硫化氫氣體釋放出來的。
這種氣體在空氣中的安全閾限值為10ppm,濃度達到2000ppm,結(jié)果只有一個,吸一口就死,其毒性要比氰化物高出五六倍。
古往今來,不計其數(shù)的盜墓賊都是在打開墓葬的一瞬間吸入大量的硫化氫氣體死亡,可憐可嘆的是他們到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我,陳老二,陳多余,三個人拿了破拆工具,相繼進了盜洞。
這是我人生第一次進盜洞,心里難免有些緊張。
陳多余說:“第一次都這樣,深呼吸,一會就好了�!�
我點點頭,說自己沒事,不用擔(dān)心。
進去以后,陳多余沿著陳老大破拆的茬口開始清理夯土層。
一個小時后,青石板顯露出來,長約兩米,寬一米左右,有刀砍斧鑿的痕跡,擺放的十分規(guī)整。
陳老二拿破拆工具頂住石板底部,一低腦袋,我和陳多余趕緊背過身去。
“怕”的一聲巨響,破拆工具釋放出巨大的壓力,響聲在狹小的空間里被反復(fù)加強,震得人耳膜生疼。
青石板崩開許多碎片,飛散迸濺,好在沒有傷到人。
我看見他們兄弟二人嘴巴一張一合,耳朵“嘶嘶”的響,根本聽不到他們在說什么。
陳老二晃了晃腦袋,抖落頭上落下的碎石,又破拆了幾下,但效果不是很明顯,青石板上只有一個五六公分深的凹坑。
陳老二吐了一口帶泥的吐沫說:“太他媽硬了,比我婆娘嘴還硬,怎么辦?”
陳多余對我說:“光庭,趕緊想個辦法,要不然只能發(fā)揮愚公移山的精神了�!�
“這么蠻干不是辦法,溜縫�!�
二人點了點頭,咬著牙,瞇著眼,一通操作之后,又拿了一把專門撬縫的鋼刀,在縫隙處不停的捅刺起來。
可能剛才的破拆也起到了一定作用,沒多大功夫,就聽“嘎吱”一聲,一塊青石板松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