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毫無人性可言
一聽說要祭山神,花圍脖走在最前面,走著走著小跑了起來,沒入了樹林之中。
隨后,帶著兩個人跑了出來,沖陳蛤蟆點了點頭。
陳蛤蟆答應一聲,走進了樹林里面。
一棵榆錢樹上倒吊著一個人,看起來年紀不大,渾身赤裸,只穿了一個三角褲衩,身上全都是傷,像被改刀的海魚一樣,還有數(shù)不清的如黃豆般大小的深褐色血泡布滿了全身。
此時,那人已經奄奄一息,滿臉是血,鮮血滴落在厚厚的落葉上面,慘不忍睹。
陳蛤蟆淡淡說道:“繼續(xù)�!�
花圍脖便吩咐道:“接著打�!�
那兩個人從地上撿起沾滿血跡的樹枝抽打了起來。
“咻咻咻�!�
樹枝破空之聲不絕于耳,被吊著的人慘叫不止,隨著每一次抽打,他都不停的扭動身體,同時身上的血泡如同潑墨一樣越發(fā)密集。
這是柳樹枝,剪掉橫生的枝丫,留下一根拇指粗的主桿,疙疙瘩瘩,如同狼牙鞭一樣,作為一種刑具,簡直就是變態(tài)般的存在。
段懷仁在我耳邊小聲說:“不愧是陳蛤蟆,這誰受得了,真夠狠的�!�
我喃喃自語:“太殘忍了,簡直毫無人性。”
石靜霞若有所思:“光庭,我怎么看這個人好像在哪里見過呢�!�
“嫂子,還別說,我也看著眼熟。”
鼻大炮不知想起了什么,跑過去蹲在地上,歪著腦袋看了看那被吊著的人,突然臉色一變,看向了我。
“哥,是盲人按摩店的瞎子�!�
聞言,我大吃一驚:“什么,是黃毛?”
黃毛眼睛瞎了,但耳朵不聾,腦袋一動,側耳聽了聽,突然劇烈的扭動起了身體。
“陳爺,咳咳咳�!�
他被鮮血嗆得咳嗽了幾聲,又接著說道:“陳爺,就是他們,我本來要把白玉吊墜交給你的,是他們搶走了白玉吊墜�!�
陳蛤蟆微微搖頭,用雪茄狠狠燙在黃毛身上,然后瞟了我一眼,嘴角帶著一絲冷笑。
“花子,看在咱家從小一起玩尿泥的份上,你替我向陳爺求求情,我不想死�!�
花圍脖說道:“兄弟,你壞了規(guī)矩,我也幫不了你呀�!�
雪茄滅了,陳蛤蟆肩膀一抖,旁邊的人把柳條遞到了他手里。
“咻�!�
又是一聲破空之音,柳條狠狠的抽在了黃毛兩腿之間,黃毛猛然一抖,沒來得及叫出聲來,就暈死了過去。
一股黃色液體倒流下來,順著傷口蜿蜒而下,流到了黃毛嘴里。
“他媽的,竟敢私自獨吞白玉吊墜,壞了規(guī)矩,就得受罰。”
陳蛤蟆啐了一口唾沫,扔了手里的柳條,轉過身來拍了拍手。
“幾位,這節(jié)目怎么樣�。俊�
黃二黑盤著核桃說道:“陳爺,除了伙爺會的吃豆子和白幫的吞天珠,陳爺?shù)睦茄辣奘俏乙娺^最狠的刑法了�!�
吃豆子我知道,當時張文杰爬墻,林滄海就讓他吃燒紅的鋼珠,只不過后來出了差錯沒有吃而已。
至于吞天珠,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段懷仁說:“吞天珠和吃豆子是一回事,祖爺和白老太鬧掰之后才改名叫做吃豆子的�!�
陳蛤蟆又點起一支雪茄,抽了兩口。
“杜老弟,你不想說點什么嗎?”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他表面上是在教訓黃毛,但其實是殺雞儆猴,而我就是那只猴子。
我摘下白玉吊墜說道:“沒錯,白玉吊墜確實在我手里,但我沒偷沒搶,這是黃毛打爛東西的賠償。”
頓了頓,我補充道:“當時我們有言在先,不管賠賺,就一錘子買賣,誰也不帶回頭找的�!�
石靜霞助攻道:“沒錯,我是當事人,我可以作證�!�
白若雪陰陽怪氣的嘀咕了一句:“還不都是因為你,還有臉說�!�
“雪兒,這件事情跟我們白幫無關,不要說話�!�
白若雪低下頭說:“哦,知道了,奶奶�!�
陳蛤蟆放聲大笑,花圍脖悄悄把手伸到了后腰處,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我。
段懷仁微微頷首,搓弄著八字胡,看似風輕云淡,但我知道他早已像一個獵人,盯住了陳蛤蟆。
這是我們之前約定好的,擒賊先擒王。
微風吹過,落葉滾動,“莎莎”作響,氣氛瞬間變得緊張了起來。
幾秒鐘后,陳蛤蟆摟著我的肩膀,拍了拍我的肩頭。
“杜老弟,別緊張,我陳勁風并非不講道理之人,過往的事情咱們一筆勾銷,合作愉快�!�
說著,他強行握住了我的手,力氣很大。
我也猛然用力,兩個人暗暗較勁,互不相讓。
陳蛤蟆“哈哈”一笑,松開了手。
“開祭!”
隨著陳蛤蟆話音落下,花圍脖從后腰處抽出匕首,向黃毛走了過去。
“不,我不想死,陳爺,我有話要說……嗚嗚嗚�!�
花圍脖掰著黃毛的嘴,黃毛說不出話來。
“兄弟,永絕了。”
“噌”的一聲,鋒利的匕首劃破了黃毛的脖子,鮮血噴涌而出,瞬間將黃毛整個腦袋染成了紅色。
自始至終,黃毛都沒有任何反應,就這樣慘死在了密林之中。
“吱吱吱吱。”
一陣落葉擾動,幾只黃鼠跑了過來,跳到了黃毛身上,旁若無人的開始啃食尸體。
陳蛤蟆擦了擦腦袋上流出的膿水,露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饒是黃二黑這般殘忍嗜血,身背數(shù)條人命的惡魔也心頭一顫,忘記了盤動核桃。
其他人更是噤若寒蟬,看都不敢看了。
鼻大炮咽了口唾沫說道:“絕了,真是沒想到,黃鼠也吃肉啊�!�
眾所周知,黃鼠其實跟黃皮子有點像,有的地方叫做田鼠,一身黃毛,好吃五谷雜糧,經常站在田地里齜著兩顆大門牙叫個不停。
記得小時候,我們當?shù)睾芏嗳瞬蹲近S鼠,扒了皮泡饃吃,味道鮮美。
在我的印象里,黃鼠根本就是植食性動物。
花圍脖解釋說:“以前,這里的黃鼠也不吃肉,可是自從土地平整運動之后,此處的黃鼠就跟基因突變了似的,不但體型急劇變大,還變得極其嗜血起來�!�
陳蛤蟆想起了什么,開口說道:“哦,對了,看過斗雞斗狗,沒看過斗黃鼠吧,回頭抓幾只,給大家助助興�!�
花圍脖拍著胸膛:“陳爺,包在我身上,那種血淋淋的場面,嘖嘖,太過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