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昏迷了三天
就在我即將油盡燈枯,無法支撐之際,恍惚之間一個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光廷,光廷�!�
“爺爺!”
“只要有一絲希望,絕不能放棄,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
與此同時,一聲高亢的歌曲也響了起來。
“……叫一聲哥哥你回頭看,你讓妹妹難放下,只要能和哥哥在一起,妹妹我愿意陪著你,只要能和哥哥拜天地,妹妹我愿意陪著你……”
是石靜霞,她在唱陜北民歌《想起情哥哥》,歌曲本就曲調(diào)悠揚婉轉(zhuǎn),催人淚下,再加上她都身心顫抖,帶著哭腔,更是讓人肝腸寸斷。
想起上次乘坐冀漁0825號漁船出海,石靜霞就唱了一首《蘭花花》,也成為后來支撐我活下去的信念。
我在心里告訴自己:杜光庭,是個男人就絕不能倒下,站起來,活下去,為了爺爺,也為了我的女人。
一股力量從我體內(nèi)逐漸匯聚起來,我猛然間瞪大雙眼,死死的盯著白須黃鼠,一刀捅了過去。
那畜生躲閃不及,一聲尖厲的慘叫快要刺破耳膜,另一只眼睛被我一刀戳穿,刀尖直接從后腦穿出,掛著晶瑩的血滴。
白須黃鼠直接成了瞎子,慘叫著亂抓亂撓,幾番掙扎之后倒在了地上,不停的蹬著腿,眼見是活不成了。
正所謂樹倒猢猻散,白須黃鼠橫尸當(dāng)場,黃鼠大軍沒了主心骨,當(dāng)即亂作一團。
石靜霞奮不顧身,向我奔赴而來,段懷仁和鼻大炮一路砍殺掩護。
“八郎,你怎么樣?”
石靜霞淚流滿面,替我按壓傷口止血,但穿孔實在是太多了,按住這個另一個冒血,按住另一個別的又接著冒血。
“我,我沒……”
話沒說完,天地反轉(zhuǎn),我沒了意識。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躺在醫(yī)院里的病床上了,石靜霞趴在床邊睡著了,和我十指相扣。
她面容憔悴,眼圈發(fā)黑,嘴唇上起了火泡,看起來狀態(tài)也不是很好,肯定也是著急壞了。
那一刻,我有種想吻她的沖動,剛一起身,頓感全身疼痛,綿軟無力,不由“嘶”了一聲。
石靜霞揉了揉眼睛,喜極而泣:“嗚嗚,你醒了,嚇?biāo)牢伊�。�?br />
我擠出一絲笑容,替她擦拭著眼角的淚水:“別哭了,一切都過去了�!�
石靜霞點了點頭,強行把眼淚憋了回去。
“你想吃什么?”
我脫口而出:“想吃你�!�
石靜霞一愣,臉一紅道:“八郎,討厭�!�
“小靜,我說真的,快來,讓我親一下。”
“不要吧,這里是醫(yī)院�!�
“哎呦,渾身疼。”
石靜霞急忙俯身查看,我趁機厚顏無恥的把嘴湊了上去,吻到了她的紅唇。
“小靜,我愛你�!�
“愛你個大頭鬼啊,疼死我了�!�
石靜霞捂著嘴埋怨了一句,甜蜜了一會兒,她給我講了后來發(fā)生的事情。
三天前,也就是我暈倒之后,陳蛤蟆帶著人出現(xiàn)了,砍瓜切菜般收拾了殘局,將那些陪葬品全部運走了,說等出手之后三七分賬。
為此,鼻大炮還老大不樂意,不過陳蛤蟆領(lǐng)著他喝酒吃肉,又去了幾次ktv,他也不提這事了。
“ktv?不會是上二樓了吧?”
“應(yīng)該沒有吧,我看他一天生龍活虎的,不像被透支了身體,還說自己有了心上人了�!�
“不會是盲人按摩店那個女的吧?”
“那我就不知道了�!�
白幫還在天水,說要等事情完結(jié)之后再回去。
“哦,對了,你昏迷的這三天里,白老太和邵玉婷來看過你。”
石靜霞回想了一下,接著說道:“我感覺她們可能都有事情找你。”
我皺著眉頭說道:“要說白老太找我有事,這還說的過去,畢竟我爺爺?shù)乃栏摬婚_干系,可邵玉婷找我能有什么事?”
石靜霞也是一頭霧水:“女人的感覺很準(zhǔn)的。”
我想起第一天來天水的那天晚上,有人一直在暗中跟蹤我,而那個人很可能就是邵玉婷。
還有她的哥哥邵玉勤,這兄妹兩個給人感覺都奇怪,說不上來,但總覺得有事情。
就在這時,我的肚子“咕咕”叫了起來,石靜霞問我想吃什么,我就讓她去附近買一份牛肉拉面回來,多加十塊錢的肉。
關(guān)中一帶以面食為主,小時候一聽說吃面,直接飯都不想吃了,可是等長大了以后就喜歡吃面,要是兩天不吃一回面,胃里面總感覺跟被樹枝撐著一樣,一點也不實在。
我上了趟廁所,把我的“意大利炮”拉了出來,結(jié)果不敢使勁,一使勁就渾身疼,只能滴滴答答的控制流量。
身旁一個人瞄準(zhǔn)衛(wèi)生球就是一通狂轟亂炸,衛(wèi)生球在便池里滴溜亂轉(zhuǎn),歡快的跳起了舞蹈。
那人抖了抖腰身提起褲子,拍了拍墻上的字,然后瀟灑的離去。
定睛一看,墻上一行字讓我尷尬不已,上面如是寫道:是男人就硬起來,硬不起來走起來,不硬不走你是真完蛋。
我搖搖頭走出洗手間,聽到護士站傳來了一陣嬉笑之聲,其中好像有鼻大炮的聲音。
等走過去一看,好家伙,哥哥妹妹的都叫上了。
鼻大炮把自己收拾的衣帽整齊,趴在護士站外面,兩只腳交叉在一起,天上地下的吹了起來。
“幾位妹妹,有機會去西京城,提我鄭東旭,吃喝玩樂一條龍,全部免費,絕對管用�!�
說著,還伸出大拇指往后挑了挑,牛逼的不得了不得了。
“是嗎,鄭哥�!�
“那可不,實話跟你們說,我在西京城混了十幾年,就沒有叫不開的衙門口,黑白通吃�!�
一個小護士一咧嘴:“西京城恐怕是去不了了,不過附近剛開了一家商場,鄭哥,要不這樣吧,等我們下班后,你領(lǐng)我們?nèi)マD(zhuǎn)轉(zhuǎn)怎么樣?”
“沒問題呀,咱有車,說走就走�!�
鼻打炮亮出了輛車鑰匙,我一看這不就是我的奧拓車鑰匙嗎。
說著說著,他突然轉(zhuǎn)過身來,從口袋里摸出一張面巾紙,急忙就擦起了鼻涕。
我倆四目相對,鼻大炮興奮的喊道:“哥,你命真大,都成血葫蘆了竟然沒死,哎,哥,你干什么啊?”
我雙手捧著鼻大炮的臉,生將他的腦袋搬了過去,幾個小護士一看,兩條大黃龍掛在鼻大炮的鼻子下面,都快過河了。
“咦,真惡心。”
“快走,快走�!�
“……”
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個人形象就這樣毀于一旦,鼻大炮斜眼瞪著我,擤了擤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