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擼串
鼻大炮咽了口吐沫說:“這,這也不像是清潔工啊,反而像復古風的寫真拍攝現場。”
“你懂得可真多�!�
白了鼻大炮一眼,我對邵玉婷說道:“就這樣吧,你趕緊離開這里�!�
邵玉勤與那殺手不曾謀面,也為未作遮掩,與喬裝打扮的邵玉婷一前一后離開了。
當天下午五點鐘的時候,新聞頻道就播出了陳蛤蟆一家三口參加親子活動的影像視頻。
當然,電視臺之所以能大肆報道,只要還是因為陳蛤蟆又沽名釣譽,大手一揮,捐贈了一百萬元,用于幼兒園的改擴建工程。
“哥,你看,有錢就是好,陳蛤蟆那狗慫,滿臉橫肉,腦袋流膿,卻風光無限�!�
突然,鼻大炮拋出一個問題:“你說陳蛤蟆到底有多少錢?”
我搖頭說:“不知道�!�
段懷仁說:“不有那么句話嗎,要想知道自己錢多錢少,去上海深圳轉一轉,要想知道自己官大官小,去北京轉一轉,陳蛤蟆充其量也就是個暴發(fā)戶而已�!�
嘆了口氣,鼻大炮又說道:“絕了,老段,你說的固然沒錯,可是據說廣東那邊的大老板玩的都是陳蛤蟆玩過的女人,頭茬瓜最甜了,陳蛤蟆嘗過之后才送去了那邊。”
他們二人侃天說地,聊著聊著就奔了下三路。
這也沒什么,圣人云:食色,性也!
男人女人都一樣,石靜霞說女人更好色,我覺得她說得對,因為她就是這樣。
看著電視機陳蛤蟆和邵玉婷滿面春風,笑意盈盈,故意在鏡頭面前營造出一副舉案齊眉的模范夫妻形象,我心中頗為感慨。
從古至今,戲子家事,貪官污吏,盡皆如此。
一陣鐘聲傳來,看了看時間,時針指向了五點鐘。
鼻大炮把匕首別在后腰處說:“哥,老段,走吧。”
我們打了個出租車,車子駛出天水市區(qū),疾馳在水泥路上,車窗兩邊是剛剛吐露嫩芽的冬小麥,一望無際,充滿生機。
四十多分鐘后,我們到了廢棄的造紙廠門口。
下車之后,頓時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臭味,水泥地面的縫隙里長滿了荒草,不遠處一條黑水臭河隱約可見。
已經是十月底了,但我還是看到了一大群飛蚊聚在一起,如同一團黑云一樣翻滾不停,享受著最后的狂歡。
我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
鼻大炮使勁吸了一口氣,竟然把鼻涕吸進了嘴里,“呸”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黃痰,然后用腳一蹭,慘不忍睹。
“絕了,我一點也聞不到�!�
太惡心了,我搖了搖頭,四處查看了一下
地面上落了一層塵土,我在塵土上發(fā)現了兩輛車子的輪胎印,以及鳥雀的爪子印。
段懷仁走過來說:“光廷,我看過了,四周的荒草很正常,沒有踩踏的痕跡。”
“既然四周沒有埋伏,咱們進去看看�!�
我點點頭,推開門走了進去。
院子里停著一輛車,鼻大炮認識車牌,說是陳蛤蟆的大奔,他們先到了。
段懷仁往我身邊一靠,唇語問道:“怎么只有一輛車?”
“肯定躲在暗處,提高警惕�!�
就在這時,綠色大牛頭也出現在了門口,白幫三人相繼走了進來。
白若雪看著我,眼睛一亮,好像在問什么情況。
我聳聳肩:“我們也剛到�!�
正說著話,陳蛤蟆從樓梯口走了出來。
“都來了,快請,快請�!�
一座三層辦公樓,有點像學校的教學樓,中間有一個直通的樓梯過道,后面是一大片空地,兩邊各有一排廠房。
不遠處,花圍脖已經生火架炭,縷縷炊煙裊裊升起。
他起身用袖子擦了擦額頭,沖我們招了招手,那向來不茍言笑的臉上多了一抹神采。
放眼望去,一片朦朧之中層巒疊嶂,影影綽綽,透著一絲神秘色彩。
白老太說道:“這是麥積山的余脈吧?”
“白老太果然一肚子詩�!�
陳蛤蟆豎起大拇指:“一肚子詩,詩和書,你說的沒錯,這正是麥積山余脈。”
聞言,眾人忍俊不禁,紛紛搖頭。
當地方言里面“屎”和“詩”發(fā)音近似,陳蛤蟆剛才一句話,估計今晚能省幾斤肉,因為太倒胃口了。
提起麥積山,恐怕最有名的當屬麥積山石窟了,是河西走廊及其周邊地區(qū)僅次于敦煌莫高窟的大型石窟寺,世界文化遺產。
而我,也對麥積山有著一種特別的感情。
這還要從永陵說起,大統六年,公元540年,西魏文帝的原配皇后乙佛氏壽終正寢,鑿麥積崖為龕而葬,追謚文皇后,后合葬于永陵。
嚴格來說,少女山其實也是麥積山的一部分,只因形似一個安然入眠的少女,故而得名少女山。
此處地勢偏低,山風吹下來還有點冷,鼻大炮裹了裹身上的衣服。
“絕了,怎么選了這么個地方,怪冷的�!�
黃二黑盤動著核桃說道:“造紙廠屬于是污染企業(yè),肯定要建在下風向了�!�
陳蛤蟆憤憤不平的罵道:“他媽的,高了說容易擴散污染,底了又說我們污染水源,老子一生氣不干了�!�
“你們聊,我去躲躲風�!�
鼻大炮說著貓腰躲到了廠房門口,推了推門,又順著門縫往里面看。
“陳爺,這里面是什么啊,好像有動靜�!北谴笈诤傲艘痪�。
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凝重,大家看向了陳蛤蟆。
“封存了一些設備,準備等漲價了當廢鐵賣的,可能是野貓野狗吧,管他呢。”
陳蛤蟆轉向花圍脖日娘叫老的罵了起來。
“花子,你狗轉筋呢,好了沒有?”
花圍脖對大家說:“好了,可以吃了�!�
眾人圍攏過去,點燃了一堆篝火,圍坐在周圍,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火烤前心熱,風吹后背涼,別有一番滋味。
陳蛤蟆提起酒瓶子說:“來來來,這次多虧諸位幫忙,我敬大家一杯�!�
看了看酒瓶子,還剩下小半瓶,陳蛤蟆說:“我干了,你們隨意�!�
言畢,一仰脖子,“咕嘟咕嘟”喝了半瓶白酒。
我在一旁看在眼里,還沒喝就感覺有點上頭。
天色漸晚,火光照亮了每個人都臉,表面上有說有笑,一團和氣,其實每個人都繃緊了神經。
隨著時間的推移,氣氛逐漸變得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