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狂飆
眼見白若雪受困,黃二黑剛一動腳步,段懷仁立刻上前一步,準備迎戰(zhàn)。
“都別動,要不然我就在母夜叉水嫩的皮膚上開一道口子�!�
此時每個人都異�?簥^,似乎對鮮血和殺戮有一種莫名的狂熱,尤其是鼻大炮,這家伙有點神經(jīng),從來不按套路出牌,誰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么事來。
我心急如焚,因為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邵氏兄妹很可能與陳蛤蟆一樣,他們根本沒想著讓我們活著離開天水。
原因有二。
一是這次行動事先約定好了時間,而且再三強調(diào),只要山下一動手,他們兄妹就從山坡上殺出,快刀斬亂麻,迅速解決戰(zhàn)斗。
結(jié)果呢?他們并沒有這么做,以邵氏兄妹的性格來看,他們隱忍多年,做事極有分寸,肯定不會是誤了時間,那么就剩下了最后一種可能。
我們在山下浴血奮戰(zhàn),他們選擇了坐山觀虎斗。
二是剛才那一幕確實驚險,正像鼻大炮說的那樣,如果我們不是躺在地上,恐怕此刻早已經(jīng)成為一具死尸了。
想到這些,就感到脊梁骨一陣發(fā)冷,饒是邵玉婷這般看起來人畜無害的人,城府竟然如此之深,簡直不可想象。
至于邵氏兄妹為何選擇在那個時間出現(xiàn),我估計他們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便出來收拾殘局,就算有幾個喘氣的,他們也絕對不會留下活口,然后坐享漁翁之利。
與陳蛤蟆不同的是,邵氏兄妹善于偽裝,并且上演了一幕苦情戲,成功取得了我的信任,而他們的最終目的就是要我們的命,太可怕了。
“都冷靜點,伙爺會與白幫的恩怨由來已久,新仇舊恨咱們……”
刀都架到了脖子上,白若雪還是白若雪,毫不懼色,冷哼了一聲,卻也正如白老太之前所說,改不了心急的毛病,沒等我說完就打斷了我。
“少廢話,今日落到你的手中,要殺要剮,細聽尊便�!�
“死到臨頭還敢大言不慚。”
鼻大炮推了一把白若雪的肩膀,然后問我:“哥,只要你一聲令下,我立刻讓母夜叉橫尸當(dāng)場�!�
白老太急忙說道:“不要�!�
我說道:“白若雪,今天我不殺你�!�
白若雪狐疑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說道:“日后再說�!�
此言一出,幾個人同時咳嗽了起來,白若雪更是羞的連頭也抬不起來了,幸好石靜霞不在,要不然還不鬧個天翻地覆啊。
“鼻大炮,給我看好了她。”
“放心吧,哥�!�
看了一眼倉庫里面,我又說道:“不光是陳蛤蟆,就連邵玉婷和邵玉勤兄妹二人,也不能讓他們跑了�!�
白老太點點頭說:“沒錯,邵氏兄妹一旦得手脫身,萬一他們來個栽贓嫁禍,這鍋咱們可背不動。”
此時,大家都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紛紛點頭。
我們剛剛走進倉庫大門,就看見邵氏兄妹跑了出來。
我問道:“陳蛤蟆人呢?”
邵玉勤說:“從后門跑了�!�
邵玉婷追出去往門口看了一眼,沖里面喊道:“哥,陳蛤蟆駕車逃走了。”
“玉婷,上車,花子,快,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不能放過他�!�
邵玉勤說著叫上花圍脖,也跑了出去。
三人上了皮卡車,車身晃了一下,從一個人的尸體上碾了過去,骨頭直接刺破皮肉,穿了出來。
皮卡車一路追擊而去。
我說道:“大炮,你們開那輛越野車,快,上車�!�
白老太不放心的說:“二黑,看好雪兒�!�
如此一來,段懷仁和鼻大炮,白若雪,黃二黑四個人乘坐了那輛越野車。
段懷仁將被白若雪擊斃的司機拽了出來,又用肩膀撞了幾下,把碎裂成蜘蛛網(wǎng)的前擋風(fēng)玻璃給撞掉了,然后發(fā)動車子疾馳而去。
我開的是白若雪的大牛頭,六缸發(fā)動機就是不一樣,動靜就跟刮大風(fēng)一樣,動力充沛,操控性好,一腳油門就竄了出去。
由于精神高度緊張,一直盯著前方的車輛,所以我一開始沒有注意,車子里一直在單曲循環(huán)著一首歌曲。
“……沒有情人的情人節(jié),多少會有落寞的感覺,為那愛過的人不了解,想念還留在心里面……”
這是中國臺灣女歌手孟庭葦?shù)囊皇赘�,名字叫做《沒有情人的情人節(jié)》,曲調(diào)優(yōu)美,略帶感傷。
真是沒想到,白若雪這樣的母夜叉竟然還有一顆少女心,只是不知道那愛過的人是誰,又或者根本就沒有這個人。
陳蛤蟆的奔馳車在前面一路狂奔,邵氏兄妹開的皮卡車速度也不慢,但根本追不上奔馳車。
皮卡車后面是段懷仁駕駛的越野車,跟在最后的才是我開的大牛頭。
眼看著陳蛤蟆越走越遠,這里比較偏僻,水泥路又比較窄,根本不能超車,我心急如焚,不停的按著喇叭。
“這兄妹倆,卡在中間,真是急死人了�!�
突然,我意識到這可是大牛頭,純純的六缸越野車啊,于是采取了田忌賽馬的策略,揚長避短,以己之長攻彼之短。
“白老太,坐好了,要是把骨頭顛散架了可別說我不關(guān)心老年人。”
一把方向,大牛頭直接下了主路,從麥田地里橫插了過去,越過一道道田梗,那簡直就跟坐搖搖椅一樣。
白老太一手拽著頭頂側(cè)邊的把手,一手拄著座位。
“光廷,開的越快,顛簸感越輕。”
“那你可要坐穩(wěn)扶好了。”
一通操作猛如虎,果不其然,開的越快,通過性越好,發(fā)動機的轟鳴聲伴隨著底盤減震發(fā)出的“噠噠噠噠”聲不絕于耳。
很快,我就超過了前面的越野車,跟邵氏兄妹的皮卡車并肩齊驅(qū)了。
從后視鏡里一看,越野車也下了水泥路,緊緊跟在我大牛頭后面。
邵氏兄妹又豈肯甘于人后,一把方向,同樣開進了麥田地里。
寂靜的夜空里,身后的麥積山沉沉睡去,一切都進入了夢鄉(xiāng),誰也不會想到一場天水幾十年來性質(zhì)最惡劣的殺人事件剛剛結(jié)束,血跡尚未干涸,尸體尚有余溫的情況下,又一場狂飆大追殺再次上演。
死亡,是唯一的結(jié)果,不可能有第二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