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凌晨三點(diǎn)的槍聲
蒙語里面額吉就是母親、媽媽的意思。
說到這里,我想起一檔電視綜藝節(jié)目,好像叫中國達(dá)人秀,里面就有一個小男孩,記不清叫什么名字了。
他當(dāng)時唱了一首《夢中的額吉》,用鼻大炮的話說那簡直絕了,不知讓多少人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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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玲趕緊起身推辭道:“我不能要,快拿回去�!�
“玲姐姐,我給你放著這里了。”
說著,如娜仁就把那紙包放在了桌子上,轉(zhuǎn)身像一陣風(fēng)兒一樣飄走了。
鼻大炮伸手去拿,被張玲用筷子敲了一下手。
“放下�!�
“玲姐姐,讓我也嘗一嘗嘛�!�
晚上十點(diǎn)鐘的時候,天空飄起了雪花。
不過雪沒落住,很快就化了,但是氣溫降低了好幾度,明顯感覺冷了很多。
身邊石靜霞酣然入睡,吐氣如蘭,躺在溫暖的被窩里,抱著心愛的人沉沉睡去。
“光廷,光廷�!�
白茫茫的霧氣之中,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呼喚我的名字。
是白老太!
她從迷霧中緩緩走了出來,脖子上的傷口觸目驚心,腦袋都歪倒在了一邊。
“光廷,我沒有出賣師弟,那個出賣你爺爺?shù)娜耸恰?br />
就在這關(guān)鍵時刻,另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是你,是你點(diǎn)的炮,是你害死了祖爺�!�
林滄海面目猙獰,指著白老太歷數(shù)她的罪行。
“杜光庭,我要?dú)⒘四悖婺棠虉?bào)仇雪恨。”
一道白影閃過,白若雪從天而降,用黑漆漆的槍口對準(zhǔn)我,露出陰測測的笑容。
槍聲響起,我眉心中彈,倒了下去。
“�。 �
一聲慘叫,我滿頭冷汗坐了起來,原來是一場噩夢。
“光廷,你怎么了?”石靜霞揉了揉眼睛問我。
“沒事,做了個噩夢�!�
她一翻身,抱著我說:“別把生活填的太滿,給自己留一點(diǎn)空間�!�
“小靜,你在睡會,我起來了�!�
穿好衣服,拉開窗簾,房間里頓時亮了起來。
昨夜,下了一夜的雪。
放眼望去,天地之間,銀裝素裹,鵝毛大雪還在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下著。
“砰”的一聲,一個雪球砸到了窗戶上,嚇了我一大跳。
“哥,來打雪仗吧�!�
張玲,畢超,鼻大炮,三個人在樓底下玩打雪仗。
鼻大炮這個沒心沒肺的家伙,出手毫不手軟,用一個大雪球直接把張玲給砸倒了,一點(diǎn)兒也不知道憐香惜玉。
很快,他就引起了眾怒,被畢超和張玲合起伙來圍攻,按在雪地里一頓摩擦。
“哥,快來啊,快來救我啊�!�
“堅(jiān)持住,這是命令,援軍馬上就到。”
我飛奔下樓,加入了這場游戲之中,不一會兒,石靜霞也來了,幾個人跟小孩子一樣,歡聲笑語不絕于耳。
“唰,唰,唰�!�
一陣掃地的聲音響起,側(cè)目一看,如娜仁拿了一個掃帚,正在自掃門前雪。
我愣神的功夫,挨了好幾個雪球,疼倒是不疼,就是雪化了以后,涼水順著脖子往里流,不由打了個哆嗦。
“玲姐。”我壓低聲音喊了一聲。
張玲點(diǎn)了點(diǎn)頭,踩著雪走了過去,發(fā)出“咔哧咔哧”的聲音。
“如娜仁妹妹�!�
“呀,玲姐姐,你來了。”
幾句簡單的寒暄之后,張玲問道:“怎么就你一個人掃雪呀,你父親呢?”
“哦,他回來的晚,剛睡下不久,還沒醒來呢。”
張玲“嗯”了一聲,又問道:“下這么大的雪,還巡視啊,阿古達(dá)木叔叔可真是愛崗敬業(yè)啊。”
如娜仁剛要張嘴說話,突然意識到了什么,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石靜霞的手凍的通紅,跟石頭子一樣冰涼刺骨,我給她搓著手。
石靜霞說:“看見了嗎?如娜仁心眼還挺多�!�
鼻大炮往手上哈著氣說:“肯定是阿古達(dá)木交代她了,不讓把發(fā)現(xiàn)狐貍的事情說出來�!�
一直等到了傍晚時分,阿古達(dá)木又騎著高頭大馬出發(fā)了。
他的身影在滿天風(fēng)雪之中逐漸遠(yuǎn)去,帶著些許蒼涼,顯得那么渺小,卻又十分挺拔。
鼻大炮揮拳擊打空氣:“絕了,玲姐,你的辦法不靈啊,這老小子風(fēng)雨無阻,怎么辦?”
張玲沒說話,抱著雙臂,盯著窗外發(fā)呆。
石靜霞問我:“八郎,咱們總不能這么傻等著啊�!�
沒等我說話,畢超拿了一個烤紅薯,邊吃邊說:“我說的沒錯吧,阿古達(dá)木就是一根筋,認(rèn)準(zhǔn)了的事情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狗日的,十頭牛拉不回來,就用火車撞他�!北谴笈诤莺莸恼f道。
我警告了一句:“你別亂來啊�!�
“好了,再等兩天看看吧�!睆埩嵴f完起身回自己房間去了。
我記得那場雪很大,鵝毛大雪一連下了三天,地上的積雪足夠有一尺厚,有些低洼地或者墻根下,甚至都快齊腰深了。
當(dāng)時是2001年底,我不知道那算不算2002年的第一場雪,反正比以往時候來的更早了一些。
期望的結(jié)果沒有出現(xiàn),阿古達(dá)木還是風(fēng)雨無阻,每天傍晚都能看見他的身影消失在遠(yuǎn)處天地相接的一片茫茫之中。
結(jié)果,就在我們不知道怎么辦的時候發(fā)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凌晨三四點(diǎn)鐘的樣子,一聲巨響打破了冬夜的寧靜,響徹在紅堿淖上空。
我和石靜霞同時被驚醒。
“八郎,剛才什么聲音?”
“好像是有人打槍了�!�
說著,我急忙來到窗前,拉開窗簾往外一看,雪地映照的朦朧之中,在夜色的掩護(hù)下,兩個人“噌噌噌”的向四海賓館這邊跑了過來,身影有些熟悉。
“小靜,你在屋里呆著,我出去看看。”
“那你一定要小心啊�!�
帶上匕首,我打開房門,急忙向門口走去,正好遇到張玲和鼻大炮二人從外面回來。
眼觀他們兩個,身上落了厚厚一層雪,頭發(fā)全白了,眉毛上都快結(jié)冰了。
“玲姐,鼻大炮,你們干什么去了?”
“哥,那個,那個我和玲姐晨跑去了�!�
“滾你媽蛋,凌晨三點(diǎn)鐘,下這么大雪,你鼻大炮會去晨跑,上墳燒報(bào)紙,糊弄鬼呢?快說,剛才什么聲音?”
“��?”
鼻大炮愣了一下,接著撒謊:“可能快過年了,有小孩偷著放炮吧�!�
我一巴掌就呼了過去:“老實(shí)交代�!�
張玲說道:“大炮,你回去吧�!�
鼻大炮答應(yīng)一聲,回房間去了。
就在這時,一陣馬蹄聲傳來,我跑出去一看,頓時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