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軍心渙散
地球離開誰照樣轉,玲姐雖然走了,但是她永遠活在我們每個人心中。”
雖說是這么個道理,可經(jīng)過鼻大炮的嘴說出來,他就是感覺不對勁。
我趕緊說道:“別老舉著了,喝一口吧�!�
印象中有一次我在網(wǎng)吧跟陳多余用QQ視頻聊天,鼻大炮就在旁邊,也就見過那么一次。
但是他倆一見如故,相談甚歡。
“三哥,小弟對你那是久聞大名,如雷貫耳啊。”
陳多余胡子拉碴,端起酒杯居然有模有樣的裝了起來。
“嗨,好漢不提當年勇�!�
“絕了,三哥,好氣魄。”
二人碰了一杯。
放下酒杯,陳老三說:“以前跟著祖爺,還有林老走南闖北,雖說風餐露宿,但是自由自在,現(xiàn)在不一樣了�!�
拉了個長音,又接著說道:“手底下管著七八十號人,早就想請你們過去轉轉。”
陳多余使勁拍了拍鼻大炮的大腿,身不由己的說道:“沒辦法,忙啊�!�
我暗自搖頭,心說這牛皮吹的都到一定境界了。
上下打量陳多余,只見他幾天沒刮胡子,頭發(fā)一綹一綹油膩膩的,身上還穿著一件灰白色的某電子廠的工作服,領口袖口都黑了。
再看他的手,指甲扁平寬大,指縫里都是油泥,還有很多細小的劃傷。
這他娘的哪像是一個手底下管著七八十號人的車間主任,估計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修理工,這次請假回來恐怕這個月的工資都泡湯了。
“三哥,聽說那邊妹子多得很,皮膚還好,而且都是小鳥依人那種,是真的嗎?”
“兄弟,那當然了�!�
鼻大炮挪了挪椅子,朝向了陳老三,雙眼發(fā)直的問道:“真的?”
陳多余點點頭,一本正經(jīng)的說:“有機會去廣東,哥給你安排幾個,絕對包你滿意,哈哈哈�!�
“絕了,英雄所見略同啊,哈哈哈�!�
“略同,略同�!�
這兩個人一個敢吹,一個敢信,我暗自搖頭,看向了旁邊的沉默不語的段懷仁。
“老段,你兒子的事情怎么樣了?”
段懷仁嘆了口氣,垂頭喪氣的說:“事是了結了,找了中間人,一口說死,給了三十萬。”
“人沒事就好�!�
“狗慫不爭氣,我準備讓他打工去。”
一聽這話,陳多余忙插話道:“好辦,包在我身上,明年就能給你老段把媳婦領回來�!�
說著,他還拍胸脯保證,段懷仁深知老三的底細,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你再甭羞先人了,我不知道你?你驢日的估計都揭不開鍋了�!�
“這老段,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實實的瓜皮�!�
笑罵聲中,我們又天南海北的聊了一會兒。
林滄海微微蜷縮著手,用指關節(jié)很有節(jié)奏的敲了敲桌子。
大家安靜下來,齊齊看了過去。
“還有三天就是玲子的頭七了,你們幾個明天去把她生前用的東西整理一下,當天燒給玲子�!�
酒席散去,眾人陸續(xù)離開。
陳多余說大家許久未見,要接著吃燒烤,再續(xù)前緣。
林滄海一把年紀,精力有限,便婉言謝絕了。
路邊有一家東北燒烤,我們走了進去。
包間里面盤的是火炕,炕燒的很熱,上面放著小桌子,小板凳,氣氛很溫馨。
落座之后,頓時臭氣熏天,被嫌棄的鼻大炮找老板要了兩個塑料袋套在了腳上。
陳多余拿了一頭蒜,在桌子上鋪了一張餐巾紙,不緊不慢的剝著蒜皮。
段懷仁嘆了口氣:“剛才林老在,我沒好意思說�!�
我說道:“老段,有什么話你就說唄,又沒有外人。”
段懷仁掃視我們幾個,緩緩開口說道:“我有點疲沓了。”
這話說的沒頭沒尾,大家都沒太聽明白。
鼻大炮還以為是他兒子的事,就說道:“沒球事,好像聽說未成年人犯罪案底保密,明天我給你問問阿黎�!�
“我說的不是這事�!�
段懷仁一低頭,頹然說道:“祖爺,丁老頭,陳老大和陳老二,還有玲子,他們都死的好慘,下一個還不知道是誰呢?”
氣氛瞬間就變得沉重起來。
陳多余把一瓣剛剛剝好的大蒜扔進嘴里,“咔哧卡哧”的嚼了起來,嚼著嚼著,突然使勁的扇著自己嘴巴。
“啪啪啪。”
我急忙拉住他問道:“怎么了?”
陳多余搖搖頭,點起一支煙抽了起來。
“我想大哥二哥了。”
狗日的,一句話把我搞的鼻子也酸了。
段懷仁用虎口使勁搓了搓八字胡:“你說咱為了啥?”
“燒烤來了。”
就在這時,老板一手拿著一把烤串,一手拿著一個不銹鋼托盤,放在了桌子上。
鼻大炮拿起一串羊肉擼了起來。
“絕了,老段,你不廢話嗎,干這一行那肯定是為了錢啊�!�
“錢能掙完嗎?”
“越多越好唄,反正我是樂在其中�!�
鼻大炮沒心沒肺,把竹簽子一扔,活動了一下受傷的胳膊,滿嘴流油的繼續(xù)說:“我這條胳膊,麻的,沒知覺了,但是我不后悔。”
他又撩開衣服,露出那兩個傷疤,拍了拍肚子。
“看看,母夜叉打的,我現(xiàn)在身體里流著我哥的血,人嘛,到頭都是死,活的精彩最重要�!�
這一番話說的,竟然讓人無法反駁。
轉眼過了兩天,今天是張玲的頭七。
“吱呦”一聲,門開了。
“哥,進去啊,發(fā)什么愣?”
那一幕又浮現(xiàn)在眼前,我說道:“我就不進去了,玲姐愛美,記得把化妝品都給她帶上。”
片刻之后,鼻大炮在屋里喊了起來。
“哥,快進來,有重要發(fā)現(xiàn)�!�
我急忙邁步進入,段懷仁和陳多余正在收拾東西,鼻大炮拿著一個本子翻看著。
“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了?”
“你看,這是玲姐的日記本。”
說著,鼻大炮把日記本遞了過來。
這是一本以前經(jīng)�?吹降呐Fぜ埞ぷ魅沼洷荆瑑蓚訂書針都已經(jīng)生銹斑駁了。
打開看一看,里面用雋秀的字體記錄著玲姐這些年來的心路歷程。
1988年,8月7日,立秋,炎熱。
走出校園已近月余,今天,那個資助我多年的神秘人終于答應跟我見面了,好期待。
1988年,8月8日,炎熱。
嚇死我了,他竟然是個五十多歲的大叔,不對,應該叫大爺才對吧。
不過,他人很好,也很神秘,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的學識好淵博啊,太厲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