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驗尸
黎蕓嘴角上揚,自信一笑,但看起來有點冷。
“光庭,我想你應該聽說過宋慈吧�!�
還沒等我說話,郎三勉急頭白臉先說道:“我知道,我知道�!�
“蘭陵王。”
隨即,他醞釀了一下情緒,開口說道:“宋,周邦彥,……隋堤上,曾見幾番拂水飄綿送行色,登臨望故國,誰識,京華倦客……”
說實話,我第一下沒反應過來,愣了三秒鐘,一腳將郎三勉踹了個趔趄,這小子“嗷”一嗓子消停了。
“宋你大爺?shù)脑~,是宋慈不是宋詞�!�
郎三勉一臉無辜,抬頭挺胸,昂著脖子,鼻子呼呼喘著粗氣盯著我,這貨又犯起了軸勁。
從表情可以看出來,他顯然還是不服。
當時《大宋提刑官》這部家喻戶曉的電視劇開沒開拍不知道,反正肯定還未上映。
宋慈的影響力還不是那么大,當然在政法系統(tǒng)是人盡皆知了。
郎三勉不知道也情有可原,我在心里盤算了一下,還真不好解釋清楚,拉雞巴倒,就這樣吧。
面對白骨如山,氣氛本來詭異而又緊張,結果郎三勉鬧這么一出,平添了幾分喜氣。
黎蕓笑的流出了眼淚,蹲在地上不停地拍著膝蓋。
“咯咯咯,笑死我了,咯咯咯�!�
須臾,黎蕓下巴一收,眼皮一抬,用手抹了抹眼角的淚水,整理起了情緒。
宋慈,字惠父,建陽(今福建南平)人,南宋杰出法醫(yī)學家,被稱為“法醫(yī)學之父”。
其人本是一介書生,夢想天下無冤,毅然投身法醫(yī)事業(yè),晚年所著《洗冤集錄》是世界法醫(yī)學里程碑式的巨著。
全書由總說、驗傷、驗尸、辨?zhèn)z骨等53項內容所組成,先后譯成荷蘭、英、法、德等國文字。
做律師的口才都不差,黎蕓侃侃而談,口若懸河,聽得我都有點著迷了。
“黎把頭,真是看不出來呀,法醫(yī)你也懂呀�!�
“只是知道一點兒皮毛,略懂而已。”
黎蕓嘆了口氣,接著說道:“唉,沒辦法,只有這樣才能在處理案件時,在錯綜復雜的卷宗里面保持清醒的頭腦,不致偏頗�!�
“你太牛了,我覺得全世界的男人都不如你�!�
我發(fā)自肺腑的佩服,豎起了大拇指,黎蕓看向我,一臉狐疑之色。
“為什么是男人?”
“因為,就算他們有三頭六臂,脫了褲子能日天,可有一樣永遠不會,那就是生孩子,可是你會呀。”
郎三勉聞言,“嘿嘿”笑了起來。
“少臭貧,干正事,好了,驗尸吧�!�
有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黎蕓眼睛一瞪,伸手想掐我,我一個神龍擺尾躲了過去。
“光庭,我準備用檢骨的方法驗尸,你去揪一個頭顱下來。”
“什么,揪一個?你以為是茄子呀。”
“別廢話,快去吧�!�
黎蕓瞪了我一眼,擺了擺手。
我轉身過去,還真就跟摘茄子一樣把一個頭骨摘了下來,遞了過去。
接過頭骨,黎蕓仔細觀瞧一番,聚精會神,專心致志,秀眉微微皺起,看起來更加迷人。
我情不自禁咽了口唾沫。
“別愣著,打點光�!�
說著話,她一側目,與我四目相對,我心里慌得一批。
“怎么了?”
“啊?沒事,你繼續(xù)�!�
我一手持蠟,一手護住火苗,緩緩靠近過去。
我也照貓畫虎盯了片刻,眼睛都酸了,卻仍舊狗看星星一大片,毫無頭緒,于是忍不住發(fā)問。
“黎把頭,這能看出來什么?”
黎蕓頭也不回,回答道:“這些人既然并非死于戰(zhàn)亂,那么要想將這么多人同時殺死,恐怕并非人力所能及,一定是借助了某種東西�!�
郎三勉彎著腰,雙手拄著膝蓋說:“就是,這么多人,一個挨一個,恐怕都要把這玄兵洞給塞滿了�!�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我腦海里閃過一道靈光。
“對啊,剛才我就心生疑竇,小三子的話倒是讓人撥開云霧見青天了�!�
我把蠟燭再靠近了一些,接著說道:“最下面一層是大順軍,中間一層是八旗兵,上面是吳三桂的關寧鐵騎,就跟打紅警一樣,他們被一波一波全部干掉了�!�
黎蕓捧著頭骨,翻來覆去看的出神,似乎根本沒有聽我在說什么,我有覺得無趣,便不在多言了。
片刻之后,她揉了揉眼睛。
我問道:“看出什么了?”
黎蕓搖搖頭,嘆氣道:“此處光線不好,我也并非專業(yè),并無有用發(fā)現(xiàn),看來只能用最后一個辦法了�!�
“什么辦法?”
黎蕓卻欲言又止,表情很是古怪,先看了看我,失望地搖了搖頭,又看向了郎三勉,還是失望地搖了搖頭。
我著急道:“你怎么也學會大喘氣了,快說啊,到底什么辦法?”
黎蕓鼓足勇氣說道:“童便!”
“童便?”我沒反應過來。
黎蕓小臉微紅:“就是童子尿�!�
聞言,我瞪大眼睛,用小拇指使勁兒掏了掏耳朵。
郎三勉一只手從膝蓋上滑脫,整個人差點栽倒。
黎蕓將頭顱放在地上,站起身來拍了拍手,看著我和郎三勉,大大方方的搖了搖頭。
“只可惜你們兩個都不是童子之身了。”
我疑惑道:“黎把頭,這個方法行嗎?”
黎蕓做了如下解釋。
《洗冤集錄》中記載,童子者,至陽至旺之體,童便自腎臟溢出,蘊無限陽氣,藏無窮能量,尸骨屬陰,取童便澆注淋縫,可逼出內潛之物。
大概意思我是聽明白了,就是說用童子尿往骨頭縫里灌,就能把里面的東西給沖出來。
我就在想,別的水不行嗎?
郎三勉開口說道:“我想起來了,白五術里面的醫(yī)術對童便也有記載,我?guī)煾得刻於汲詢蓚童子尿煮雞蛋,他今年都七十多了,吃嘛嘛香,身體倍好�!�
我聽著一陣反胃惡心。
想了想,我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死馬當作活馬醫(yī),小三子,你先把你的意大利炮拉出來,準備對頭骨實施軍事打擊�!�
郎三勉有些為難。
我又說道:“怕什么,有我給你墊后,軍令如山倒,速速執(zhí)行我的命令�!�
“祖爺,這……”
郎三勉一挑眉毛,瞟了黎蕓一眼。
“黎把頭,要不你回避一下唄�!�
黎蕓搖搖頭,非但沒有回避,反而找了一塊石頭坐了下去。
郎三勉苦著臉向我求助。
我沒好氣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聽,你還是回避一下吧�!�
黎蕓假裝沒聽見,反而做出了更加令人迷惑不解的行為。
竟然解開馬丁靴上的鞋帶,脫了鞋,又把肉色印有紫色小花的棉襪給脫了下來,露出了白潔如玉的一雙小腳。
黎把頭這波操作究竟意欲何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