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你到底是誰
&“好酒。”黎言歲拎著只剩一半的酒瓶,看著被砸男人的手臂上血液正順著他的衣袖往外冒,她臉上浮現(xiàn)一絲滿足的表情。
周圍的人紛紛倒抽了一口涼氣。
那男人被砸中手臂,瞬間懵逼,他愣愣地看著她,隨即,眼睛里燃起了熊熊怒火,他看著黎言歲眼里的輕蔑看著自己手臂上的傷口,臉上盡是怒容,他抬手指著黎言歲,"你......你......"
他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他身旁的男人們也是一臉震驚。
這女孩怎么說翻臉就翻臉,剛才還好好的,他們都難以置信。而那位林小姐迅速反應(yīng)過來拿出了手機。
陳紹也是一愣,他看著黎言歲,眼里有著一絲詫異。但很快就消失殆盡,這一切都朝著自己沒有預(yù)料到的方向開始發(fā)展了。
陳紹倒是越來越期待這場戲了。
他沒想到身旁……
“你踏馬找死!”思緒被打斷,只見他身旁被砸的男人領(lǐng)起酒瓶就要往黎言歲身上砸。
他這次是真的被惹毛了。
黎言歲來不及躲過了他的酒瓶,抬起手,一個酒瓶子就精準(zhǔn)無誤地砸到黎言歲的手臂上,"砰"一聲爆炸,酒瓶子里的酒濺得男人滿臉都是,而黎言歲的手臂也被砸破了,鮮血直流,血流如注。
而她的臉上也因為飛濺的小刀而冒出了血珠。
這一切都發(fā)生的太快了,群內(nèi)的一堆人始料未及,他們還沒來得及制止就變成了現(xiàn)在這幅模樣。
剛剛那一瓶子下去,黎言歲還好用手擋了一下,不然后果不敢想象。
“老徐”似乎是真的想要了黎言歲的命,他們害怕鬧出人命來,連忙開始勸阻他。
而他們身后的女人們已經(jīng)被嚇傻了,只有那位林小姐,她的眼里此刻正充滿了興奮與得意。
酒水噴濺在黎言歲的身上,瞬間浸濕了她身上的黑色緊身衣。
她用力地擦掉臉頰上被沾染的酒水,看著自己手上的血跡,微微蹙眉。
屋內(nèi)的氣氛變得劍拔弩張。
眾人紛紛看著這里,一言不發(fā),但是他們的視線卻落在黎言歲的身上,等待著接下來的發(fā)展。
黎言歲的目光,令那個叫老徐的男人有些忌憚,但他還是死死地盯著黎言歲,似乎是想置她于死地。
而陳紹一直靜靜地看著這里的一切。
黎言歲站在原地,看著那位“老徐”,臉上沒有一絲慌亂。她冷笑一聲,"你確定想殺我?"
她的語氣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意味。
那人聞言,不禁一怔,他沒想到,黎言歲竟然不怕他的酒瓶子。
這一次,換成他愣神了。
隨即,“老徐”冷哼了一聲,道:"是你先打我的,你還有理了。"他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似乎在怪罪黎言歲。
黎言歲笑了,她的眼神有些冰冷,"我打你怎么了?”
“怎么了?”那男人瞪大了雙眼,不敢想象黎言歲的厚顏無恥。但當(dāng)他的視線落到了黎言歲手臂上,看著那一片猩紅,他的心頭猛地一顫。
他的酒瓶子砸中的可是一只手臂啊。
那酒可不是什么白開水,是玻璃瓶。
"你......你別裝傻!"男人指著黎言歲,氣急敗壞地吼道。
黎言歲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邪肆的弧度。她慢慢走近他,那男人下意識地退了一步。
黎言歲笑了,她挑了挑眉,"我裝傻?呵……"
男人聽到黎言歲諷刺他的笑聲,他的心頭一寒,感覺背脊都在冒冷汗。
"你......"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到黎言歲突然出腳,隨后狠狠地踹在了他的小腿上,他"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
她一把揪住了對方的衣襟,冷聲道:“你往我酒里下藥,你還記得嗎?”雖然是詢問的語氣,但她的語氣卻帶著強烈的威脅,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到了。她的眸子里全是冷厲的神色,像是能將對方千刀萬剮一般。
那男人的額頭不停地冒著冷汗,因為黎言歲此時的眼中滿是憤恨,他看著黎言歲眼神帶著幾分畏懼。
黎言歲的舉動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你,胡說八道!”老徐隨即反應(yīng)過來,他咬牙切齒地反駁道,但眼底帶著的一絲慌亂卻暴露了他。
黎言歲笑了笑,“胡說八道?呵,既然你不承認(rèn),那我們就來算一算賬吧�!彼砷_了他的衣襟,轉(zhuǎn)身從桌上拿了一瓶酒,甚至在回來的途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其中一個男人的西服口袋里掏出了一包藥。
那藥是白黃色粉末狀的,這東西很新穎,是近幾年來這些無恥之徒為了“捕獲”女人所制造的,一般人都還暫時不認(rèn)識。
但對于黎言歲來說,這東西她已經(jīng)見過無數(shù)次了。
不好的記憶又重新涌上心頭,但她面上還是一如既往地帶著笑意,似乎與平常并無區(qū)別。
她打開瓶蓋,當(dāng)著眾人的面將藥粉倒了進去,老徐看著黎言歲的舉動,嚇得在地上往后退了幾步,“你他媽要干什么?”
黎言歲不知是沒聽見男人的聲音還是壓根不想理會,她直接將酒潑在了對方的臉上,“你既然這么喜歡在酒里下藥,那你就多喝點�!彼淅涞恼f道,眼神帶著幾分嘲諷和鄙夷。
眾人聽見她的話紛紛愣住了。
他們的視線紛紛移向了黎言歲身上,“老徐”對于他們這群人來說只是個喝酒作伴的人而已,算不上什么朋友。
如果真是他們朋友的話,那剛剛老徐被黎言歲給當(dāng)場羞辱的時候,他們就已經(jīng)沖上去了。
所以,現(xiàn)在當(dāng)黎言歲將酒撒在對方臉上的時候,他們沒有任何人幫助他,更沒有人同情他。
那幫所謂的“好”兄弟們都愣在原地看著黎言歲,不明白她的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
而陳紹在看見老徐坐在地上被黎言歲侮辱的時候,眼底只是劃過一絲厭惡。
這人......
他的嘴角微微抽搐了兩下。
而老徐則是看向了陳紹,期待著陳紹會幫他。
可惜,這是不可能的。
只要不鬧出人命來,他們才不會管這些事兒。他們每個人的眼里都帶著興奮,仿佛是在看表演。
老徐似乎是感受到了身旁人看好戲的視線,他有點接受不了,現(xiàn)在的他不僅被潑得滿臉都是酒,還要被迫坐在腿上,簡直丟人丟大發(fā)了。
他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和陳紹他們這一幫人玩,他以為他的低聲下氣能夠取得他們的同情,但卻沒想到他們都是一群冷漠無情的畜生。
但是......
這種情況下他還能說什么呢?
只能忍氣吞聲了。
但他雖然動不了陳紹他們,那他還動不了一個女人了嗎?
于是,他捂住臉,怒視著黎言歲,隨即就要起來。
啪!
響亮的巴掌聲在包廂內(nèi)響徹。
老徐的嘴角沁出一絲血跡,黎言歲毫不留情地甩給了老徐一巴掌,她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睛瞇起。
老徐捂著自己的半邊臉,感到難以置信,他抬眼,狠狠地瞪著黎言歲。他的眼睛布滿血絲,整個人都顯得猙獰無比。
“怎么了?不繼續(xù)了?”她冷笑一聲,語氣帶著幾分調(diào)侃和輕蔑。
她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讓對方覺得毛骨悚然,但他不甘心。
但他還沒來得及有動作,包廂門突然打開,從外面涌進來三四名壯漢。
他們穿著黑西裝戴墨鏡,看起來非常的嚴(yán)肅。
陳紹一見這群壯漢,立刻往后退了兩步。
他身旁的男人們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就被陳紹拽到了后面。
“紹哥,你干嘛?”其中一個被陳紹拽得往后走后,他就立馬拽了其他幾個兄弟,于是他們幾個跟波浪線一樣一個一個往后退了幾步。
他們眼底都是驚訝。
連陳紹都忌憚的人,那這群人到底是誰派來的?
"都給我閉嘴!"陳紹一聲怒斥,讓身后的人立刻噤了聲。
他看向那幾個人,眼神里有些復(fù)雜。
這群壯漢一般不來,要來的話也是因為受到了這里主人的指令。
這群壯漢為首的那個將黎言歲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發(fā)現(xiàn)她受了傷,眉頭皺得更緊了。
這下完蛋了,他心想。
十分鐘之前他們這幫兄弟還在樓上打牌,雖然這酒吧里每天都會有那么一兩個鬧事的,但他們隨便派個人下去就行了。
一般只要不收到靈姐的消息,他們就只要到點上班,到點下班就行,工作好不輕松。
于是,他們幾個今天就動起了小心思,開始湊在一起打牌了,甚至還喝了點小酒,開始放縱了起來。所以,他們連靈姐的呼喊聲都沒聽見。
直到那句大聲的“出事了”他們才意識到了,自己好像要完蛋了。
所以,即使他們?nèi)讲刹�,好像也沒來得及。
為首的那個人看向陳紹,他認(rèn)識這位陳公子,這里的�?停谑撬雎曉儐柕�,“陳公子,這是怎么回事?”
陳紹皺了皺眉,"是這樣的,我們只是在一起玩玩而已。"陳紹的眼神有些閃爍,他的語氣飄忽不定,他不敢說實話但也不敢說假話,怕招惹來麻煩。
那壯漢聞言,冷哼了一聲,"真的嗎?"
陳紹聞言沒說話,他的眼睛不由得瞥了一眼黎言歲,發(fā)現(xiàn)對方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角落擦拭著臉上的傷口,而地上的老徐被其他幾個壯漢圍著,臉上露出了欲哭無淚的表情。
陳紹看著這一切,頓時有些尷尬。
就在這時,白亭舟和程嶼安趕到了現(xiàn)場。
白亭舟和程嶼安看著黎言歲臉上和手臂上的鮮血,臉上露出震驚的表情。
他們兩個人快速跑到黎言歲身旁,白亭舟小心翼翼地看著黎言歲的手臂,他想碰但又不敢碰,怕弄疼了對方。
而程嶼安則問道,“言歲,你沒事吧?”
他們的臉上都浮現(xiàn)出擔(dān)憂和憤怒的神色。
但言歲卻并未在意他們的目光,她的視線落在老徐身上,“你到底是誰”她的聲音冰冷刺骨,像是寒冬臘月的雪水一般,冷入人心。
眾人都是一愣。
黎言歲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這老徐還不是本人?
"哈哈哈哈�!弊诘厣系睦闲炻勓匝鎏齑笮�,他的聲音沙啞粗糙,聽起來格外恐怖,“黎言歲,你這么聰明肯定猜得出來我是誰的,對不對?”老徐冷哼一聲,一臉囂張地看著黎言歲,“我可是很期待你喊出我的名字呢~”男人卸下了偽裝,不再如剛剛那般膽小如鼠,他一雙眸子陰森地盯著黎言歲。
“老徐”的眼底滿是怨恨和不甘。
“喬辰。”黎言歲淡淡地吐出這個名字,她的眼底露出一抹冷笑。
她早該想到是喬辰,畢竟除了喬辰,現(xiàn)在誰還想殺她呢?
“你還是這么聰明!”老徐嘚瑟地笑出聲,他的笑聲讓周圍幾個男人聽得渾身起雞皮疙瘩,他們的眼底都閃過一絲懼意。
就連陳紹都被這笑聲給嚇得抖了一下。
他們可是都很清楚的知道最近發(fā)生的事呢,但他們?nèi)f萬沒想到喬辰這個人是一個瘋子,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物,做起事來比他們還狠。
而白亭舟在聽到“喬辰”這個熟悉的名字之后,臉色驟變。
他想起了方季青的話,又想起了他下午調(diào)查的結(jié)果。
他當(dāng)時就覺得奇怪,黎言歲的經(jīng)紀(jì)人陳憬怎么好端端地會和張熙見面呢?
喬辰雖然忌憚白亭舟,但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他們羞辱,又怎么可能會輕易地咽下這口氣呢?
原來,他們不是不報仇,只是在等一個時機。
而他們報仇的對象也從來不是白亭舟,那場賽車比賽只是一個幌子罷了。
他們真正要報仇的對象只是黎言歲。
白亭舟看著黎言歲的眼神越來越復(fù)雜。
他的眼神中充斥著各種各樣的情緒,有無奈,有疑惑,還有一些憤恨,但他的眼底還有著掩飾不住的擔(dān)憂和心疼。
此時的黎言歲沒在意到許多人正擔(dān)憂地看著她的傷勢,甚至連這里專門負(fù)責(zé)的救治的醫(yī)生都站在門外就診,靜等著為她處理傷口,她都沒看見。
她盯著地上的老徐,不對,應(yīng)該說是喬辰,只是披著別人的皮,但人還是那個人。
“我早該猜到是你的�!彼恼Z氣依舊平靜,沒有任何的情緒波瀾。
雖然她手臂上和臉上正冒著血珠,但其實真正流血的是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