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我喝多了,你別當(dāng)真
想到自己醉得不省人事,還被陸庭深帶回以前的家。
許輕衣心情,不免就變得復(fù)雜。
起床穿衣的時候,她習(xí)慣性打開衣柜找衣服,看見里面除了自己以前的衣服,還有不少男士西裝時,不免一愣。
從前,這房間只是她一個人住,所以里面的所有東西,都只有她的。
陸庭深的衣服,壓根兒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兒。
難道是他們離婚之后,他就搬進(jìn)這間臥室住了嗎?
臥室里的裝潢擺設(shè),和她離開前,幾乎別無二致,就連床頭的小擺件,都是她喜歡的款式。
一切好像都沒變。
可一切,確實已經(jīng)物是人非。
許輕衣收拾洗漱完,下到一樓時,看見陸庭深的助理從廚房出來。
手里端著做好的早餐。
助理看見她,微笑著說:“夫人,您醒了,小陸總早上專門給您做了早餐,您嘗嘗看?”
許輕衣一愣:“他做早餐?”
“是啊,小陸總因為有手術(shù),急著趕去醫(yī)院,不然肯定會陪你吃早餐的�!�
助理把餐具放到她面前,表情有些欲言又止。
許輕衣問:“你還想說什么?”
助理:“夫人,您和小陸總的事,本來輪不到我多嘴。但上次您事務(wù)所的事,真不是小陸總做的。小陸總前段時間都特別忙,手術(shù)一臺接著一臺,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他也抽不出心思做這種事�!�
助理話只說到了這里。
其實,他沒說完的是,陸庭深和許輕衣離婚之后,整個人比以前,還要沉默寡言了。
每天從醫(yī)院下班,都是直接回到家里,連應(yīng)酬什么的,都很少參加。
許輕衣輕垂下眸,看著盤子里的三明治,說:“是我誤會他了,我會找機會跟他道歉。不過你現(xiàn)在,不用叫我夫人,你應(yīng)該知道,我和陸庭深已經(jīng)離婚了。”
“是的,夫……”
許輕衣淡看了他一眼。
助理立刻改口:“好的,許小姐�!�
他不免在心里嘆氣,心說小陸總其實,都不介意他叫她夫人呢。
助理頓了下,又小聲說道:“小陸總前幾天雖然很忙,但還是特意叮囑我,幫您把那些關(guān)系搞定。我查了下,從中作梗的,應(yīng)該是秦家小姐�!�
聽見秦南月的名字,許輕衣雖然覺得在情理之中,但還是有些意外。
上次泡溫泉時,她對自己敵意就挺大,但許輕衣沒想到,這敵意,會大到不僅折騰這么一出,還把周定撈出來,就為了讓她不好過。
“還有昨天晚上,小陸總本來在跟很重要的客戶談生意,但是為了您,還是把客人丟下了�!�
助理這話,其實有些添油加醋的成分在。
昨晚,雖說陸庭深的確先走了,但那頓飯,本來也快接近尾聲,雙方都談得很不錯。他今天一早,還又給人送去一些賠禮,誠意可見一斑。
許輕衣眸色閃了閃,沒有回話。
早飯過后,便離開了別墅。
她離開前,助理又多說了一句:“自從您走后,小陸總就一直在您原來的臥室睡。”
許輕衣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什么也沒說,開車走了。
她在車上,給陸庭深發(fā)了條消息,大意是對之前誤會他的事道歉,還有后來,他幫她忙的謝意。
陸庭深直接給她回了電話。
“醒酒了?”他清冷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頭還痛嗎?”
“不痛�!�
“真不痛?”
許輕衣一頓,宿醉后的頭痛的確還沒完全消散,只是這點難受,她習(xí)慣性地自己消化。
“昨天的事,謝謝。”她說道,“還有之前誤會你,對不起�!�
“這些話,你昨天已經(jīng)跟我說過�!标懲ド铑D了下,又說,“還挺誠懇的�!�
許輕衣一愣,她對這事,則是完全沒印象。
也就是說,自己是在斷片之后,跟陸庭深說了這些話。
“我還有說別的嗎?”她心里有些打鼓,怕自己酒后失言。
“沒有�!�
許輕衣松了口氣。
“你只是說,你很喜歡我�!�
陸庭深這輕飄飄的一句,又把許輕衣整顆心提起來。
她不會真酒后吐真言了吧?
電話那頭,陸庭深似乎也挺有耐心,想等等她是什么反應(yīng),便一直沒說話。
許輕衣苦惱地揉了揉眉心,只能找到蹩腳老套的借口,說:“我喝多了,你別當(dāng)真�!�
“是嗎?”陸庭深不緊不慢地說道,“一邊哭一邊抱著我,求我不要丟下你,還埋怨我不要你,想繼續(xù)和我在一起,也只是因為喝多了胡亂說的?”
陸庭深越說,許輕衣越恨不得找個地洞鉆下去。
他像是在她車上,鉆了攝像頭似的,聲音還帶了幾分笑意:“許輕衣,老祖宗的俗語,酒后吐真言,可不是說著玩的�!�
許輕衣把電話掛了。
她怕他越說下去,自己所有心思,全被他說出來了。
人最怕的,往往不是無端的揣測,而是別人說的,正好是自己心里所想的。
她昨晚喝醉了,把所有心里話都說出來這種事,許輕衣覺得,自己還真干得出來。
畢竟當(dāng)年十八歲生日,她都敢抱著一個陌生人表白,昨晚抱著陸庭深,又有什么不敢說的呢。
許輕衣趕到事務(wù)所時,肖笑拿著一袋藥遞給她,說:“許總,早上同城快遞送到的,說是您的�!�
許輕衣看了眼,是治頭痛的藥。
不用想,也知道是陸庭深送的。
他越是這樣,她昨晚跟他說那些話的可能性就越大,許輕衣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從肖笑手里接過藥,決定暫時裝死。
反正昨晚那種意外,也不是常有的事。
時間一久,還能當(dāng)沒發(fā)生過。
只不過,許輕衣沒想到,陸庭深似乎,真把這些話當(dāng)真了。
晚上,她剛到家樓下,就瞥見一輛眼熟的轎車。
那轎車,是許輕衣和陸庭深婚后,陸伯權(quán)送給兩人的,當(dāng)時還硬逼著他們,一起給選了車牌號。
陸庭深從車上款款走下來。
春意正濃,他一身風(fēng)衣,衣角在春風(fēng)中翻飛,高大帥氣得,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許輕衣想當(dāng)沒看見,徑直往家里走。
陸庭深腿長地朝她走過來,在電梯關(guān)上的最后一秒,追上了她。
“你……”
沒來得及把人趕出去,許輕衣就被陸庭深挑起下巴,俯身覆住唇舌,把她的話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