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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江南前,我去鐵匠鋪取了讓他們打造的一對峨嵋刺。
在生門時,這就是我的慣用武器,只不過離開生門的時候沒能帶走,只留了把短刃防身。
否則那次孟梓陽和高文恕是絕對逃不掉的。
我們到天臨城后,在娘以前置辦的一處小宅子落腳。
天黑以后,我打算去王府探探情況。
娘卻說什么也要讓飛霜跟著我去。
“寧兒,飛霜天生神力,不會拖你后腿的,要是有什么事也能與你有個照應。”
我想起了曾經(jīng)事事都要同我一起的蓮兒,原本在王府她只要做好分內(nèi)之事也能不愁吃喝的,可跟著我以后她遭了不少罪。
“不用了娘,飛霜留在你身邊保護你我才放心,再說了,你女兒的本事你還不清楚嗎?”
我不是怕誰拖了我的后腿,我是怕我連累了別人。
在我的再三勸說之下,娘終于同意我一個人出去。
王府的護衛(wèi)比以前松垮了不少,我輕而易舉便從墻上翻了進去。
走了一段路發(fā)現(xiàn)下人和護院也少了許多。
院中的綠植都枯死了一些。
孟梓陽掌家后怎么把王府治理成這副模樣?
我心頭涌上一股怪異的感覺。
安王的房里掌著燈,我屏氣凝神悄悄靠近。
從窗戶縫里瞥見安王趴在桌子上,手邊和腳邊是東倒西歪的酒瓶。
在江南那兩個月,飛霜得來的消息里說安王整日酗酒,我還以為他裝模作樣,只會假惺惺地頹廢幾天。
倒是沒想到他真的意志消沉。
我心里不屑,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正想著,房門忽然被推開,走進來一個人。
金釵耀眼,裙擺搖曳,這府里除了孟梓陽還能有誰。
幾個月不見,她的氣色倒是越發(fā)地好了。
她滿臉關(guān)切地把安王扶到床上。
“父王,姐姐已經(jīng)死了,你喝再多酒她也回不來了,你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又有什么意義?”
他猛地把孟梓陽推開。
“你不是寧兒,你不是我的寧兒!你滾��!”
他嘶吼著,眼睛發(fā)紅,像一頭發(fā)瘋的野獸。
“寧兒,快到父王懷里來,父王帶你去找你娘親。”
他像是意識錯亂般張開雙臂,期待誰撲進他懷里。
努力往前夠的時候,從床沿摔了下來。
“婉婉、寧兒,你們都恨我是不是,為何從來不愿來我的夢里見我一次?”
說著說著他竟哭了起來。
孟梓陽蹲在他面前,突然笑出了聲。
“該說你愚蠢呢還是說你聰明呢,真正對你好的,你視而不見,現(xiàn)在失去了你又假惺惺流幾滴眼淚,以為這樣就能彌補你的過錯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