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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小莫這是你朋友嗎?”

    莫若拙沒點(diǎn)頭,也不介紹人,對她說:“嫂子,你幫我抱一下寧寧,我背她�!�

    呂雙依平時能抗十公斤以上鏡頭大炮的雙手穩(wěn)穩(wěn)把埋頭的小姑娘抱起來,莫寧厚厚的小衣服皺在一起,像只小烏龜,四只小蹄子懸空,紅著鼻子抽泣。

    惹人憐愛也好笑。

    看她好傷心的樣子,呂雙依忍著想親她小臉蛋的沖動,把她放到莫若拙背上,刮了下她紅彤彤的臉,無意間瞥過旁邊男人冷酷陰郁的側(cè)臉,電光火石間被一種猜想嚇住。

    剛剛看到著人就覺得哪里怪怪的,以為自己是看到帥逼,老鹿撞懷,而當(dāng)和哭花臉的莫寧一起看,才讓人明白那種曾相識的感覺從哪里來。

    不動聲色收起震驚,呂雙依拍拍趴到莫若拙背上的莫寧,又看了看目光注視著莫若拙的男人。

    莫若拙好像真的打算無視到底,背著女兒,對呂雙依淺笑,“走吧嫂子�!�

    呂雙依看看從頭到尾沒有名字的男人,跟上莫若拙。

    羅旸站在原地,看著瘦巴巴的莫若拙背上壓著個小包袱,走得很慢。

    快進(jìn)小區(qū),莫若拙停下來,好像是要準(zhǔn)備刷卡,微微偏頭,輕聲與莫寧說話。

    莫寧扭著小身子回頭,對羅旸揮手。

    然后莫若拙就刷卡進(jìn)了小區(qū),慢吞吞地消失在羅旸視線中。

    晚上,已經(jīng)接到告狀電話的周嶼和周了前后到他們家。

    當(dāng)著莫寧的面有些話不好說,兩個大人輪流抱著莫寧問她的小心臟有沒有被嚇到。

    “下次有事要直接給我們打電話。我們馬上就過來了,知道嗎?”

    莫寧馬上點(diǎn)頭。

    莫若拙看看心情恢復(fù)了點(diǎn)的莫寧,苦哈哈說:“兩個爹爹這么疼你,顯得我很沒有用�!�

    莫寧馬上反駁,摸他滑滑的臉:“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其他兩個大人把她抱過去,“我呢?”

    “我呢?”

    已經(jīng)長大一歲的莫寧有了自己的小世界,敷衍了兩個斤斤計(jì)較的大男人。

    呂雙依問她為什么不親他們,是不是嫌棄兩個干爹。

    莫寧的小奶音竟然“嗯”了一聲。

    于是兩個來遲了的干爹一晚上屈著大長腿,或盤腿或跪著,讓小閨女玩讓小閨女騎,努力修補(bǔ)父女關(guān)系。最后每人和莫寧的小肥手拉鉤,保證下次一定馬上趕到,上午的事才在莫寧這里翻篇了。

    “小莫,方家那邊你不用理他們,哥去找他們�!倍褐獙帲恢眽褐鸬闹軒Z淡淡說。

    莫若拙點(diǎn)頭。

    周嶼看他勉強(qiáng)打起精神的樣子,沒抽煙嘴里就發(fā)苦,拳頭硬得多余話也不想講,但當(dāng)著莫寧的面也沒有露出怒色。

    周了沒有他那么暴的脾氣,單獨(dú)把莫若拙叫走。

    陽臺上,不同于周嶼只把方家當(dāng)麻煩,周了特別開門見山,“你今天下午到底去見誰了?”

    莫若拙不抗凍地抱著自己一只胳膊,“羅旸�!�

    “我以為你去找方程修了�!敝芰俗プ∷募绨虔偪駬u晃,“莫若拙,莫若豬,你去找他干什么?他就是要和你搶孩子的人�!�

    莫若拙像手腳輕飄的紙片人,感覺自己都被周了抓得離地了,暈乎乎地笑,“我找他們也沒用,要是羅家真的想要莫寧,羅旸說的話也比較管用�!�

    “他是什么好人?你要?dú)馑牢�。�?br />
    莫若拙寬慰地拍拍周了的肩膀,“我不是還有你們嗎,沒那么糟糕�!�

    有些事也不難解決,就是抵付一點(diǎn)尊嚴(yán)。

    今天下午去找羅旸之前,不是小孩子的莫若拙也知道可能會發(fā)生了什么,不然他提前吃什么藥呢。

    副作用比之前明顯,他現(xiàn)在還很不舒服,不說話的時候就在出神。

    他情愿去求羅旸,也不相信方程修會對自己有丁點(diǎn)的情誼。

    而且,他實(shí)在怕羅旸冷酷無情的家人。

    羅裕年和顏悅色的威脅到現(xiàn)在都記憶猶新。

    “……還有你的哥哥呢?他沒有工作嗎?”

    “……他的工作很危險(xiǎn)吧,之前的任務(wù)就差點(diǎn)犧牲了,是個英雄。”

    而且當(dāng)初讓周嶼向羅旸道歉,就已經(jīng)讓莫若拙一輩子內(nèi)疚。

    為了保護(hù)家人的勇氣讓渾身好像在冷水里的莫若拙心態(tài)樂觀,他心想,下雨了就打傘,總會有辦法。

    周了聽莫若拙說這些,有些就到了嘴邊,想要問他,你和羅旸講清楚了嗎?

    羅旸什么態(tài)度?

    羅旸又不喜歡小孩,面對他強(qiáng)勢的長輩,為了莫寧,他還是有概率站在你身邊。可是莫若拙的邏輯一開始就錯了,羅旸不喜歡小孩,又為什么要為了莫寧和長輩站對立呢?

    又為什么會愿意讓自己的小孩跟著他過這種生活?

    可是這些莫若拙都不考慮,周了盯著想法有些天真的莫若拙,第一反應(yīng)竟然不是怕他偷偷藏著事,答應(yīng)了羅旸的條件,才會如此相信羅旸。

    他突然問:“小莫,你是不是還喜歡他嗎?”

    “��?”準(zhǔn)備開口的莫若拙抿了抿嘴巴,“哪里有那么多喜歡。”

    周了看著偏頭去看夜色的莫若拙。

    以前莫若拙也對他說過類似的話,當(dāng)時不懂,漸漸的周了也懂了。

    不是莫若拙鐵了心

    ,也不是他生了病,就是一段程序正常的感情里人都是不聽勸的。

    “噠噠噠”。

    兩人回頭,呂雙依在窗玻璃后,食指指指外面。

    周嶼準(zhǔn)備走了,正在門口抱著小寶貝道別。

    擔(dān)心周嶼要單獨(dú)去找方家,送他們出門前,莫若拙悄悄拉住呂雙依,讓她看著周嶼。

    今晚她幫忙帶著莫寧,但也隱約聽到了讓他們兩兄弟都如此苦大仇深的緣由。有了莫若拙的囑托,呂雙依擔(dān)心周智深半夜真的去人家家里到拔垂楊柳。上車她就打開導(dǎo)航,定位在自己家,讓周嶼今晚過去。

    周嶼沒說什么,跟著導(dǎo)航走,開著車窗抽煙。

    呂雙依沒有問為什么方家能把莫若拙的女兒給別人,又為什么在法治社會,就真的有“活搶”這回事。

    而是突然問:“莫寧是小莫的女兒嗎?”

    “當(dāng)然。只是……怎么突然問這個?”

    “我今天好像看到莫寧的親生爸爸了�!�

    周嶼猛踩一腳剎車,神經(jīng)敏感,聲音突變,“你說誰?”

    還在莫若拙家的周了接到他哥一個電話,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準(zhǔn)備離開。

    穿著睡衣的莫寧從房間跑出來,她最近在學(xué)著自己穿衣服的,頭發(fā)和睡衣領(lǐng)口都凌亂,趴在莫若拙膝頭,“小爹爹今晚要留下來嗎?”

    周了把她抱起來,左右親了下臉蛋,“要回俱樂部�!�

    又看了下莫若拙,“早點(diǎn)休息,臉色太差了�!�

    莫若拙皺著臉,“哪里那么夸張�!�

    周了用力按了下他的腦袋,不想當(dāng)著他女兒的面說他逞強(qiáng),一手拿包,一手理莫寧折進(jìn)去的衣領(lǐng),和小閨女揮手告別。

    家里只剩他們父女兩,莫寧捏著莫若拙的下巴,把他轉(zhuǎn)過來,仔細(xì)看著莫若拙的臉,問:“爸爸不舒服嗎?”

    莫若拙說:“沒有�!�

    “那寧寧想和爸爸一起睡�!�

    “好啊�!�

    莫寧先搬來她的小枕頭,然后一手拿著繪本,一手抓著被子爬上床,乖乖鉆到莫若拙身邊,拱到他懷里,半邊小手小腳都搭在他身上,舒舒服服地準(zhǔn)備聽故事。

    今天的故事來自莫寧最喜歡的繪本,慈母龍養(yǎng)大的了一只爪子鋒利、牙齒尖尖、皮膚疙疙瘩瘩的可怕的霸王龍寶寶,最后小霸王龍沖向跟自己一臉兇相、把慈母龍當(dāng)做食物的霸王龍爸爸,再也沒有回到過長大的山谷。

    莫寧聽了很多次,一直都很喜歡。

    當(dāng)莫若拙輕柔沙啞的聲音讀到慈母龍抱著傷心的霸王龍寶寶說,“你永遠(yuǎn)是我的寶貝。”

    莫寧仰頭問,“爸爸,我是你的寶貝嗎?”

    “是的。”

    “我要是長大了怎么辦?我是一個大寶寶了怎么辦?有這么大。”

    “我也愛你,永遠(yuǎn)永遠(yuǎn)愛你�!�

    “我也愛你,比永遠(yuǎn)還要久。啵~”

    燈光從薄紗燈罩投在地毯上,房間昂貴的陳設(shè)冰冷的光暈,四角花瓶里插著鮮花散發(fā)幽幽花香,中和了空氣中酒味。

    房間中幾個黑西裝男人負(fù)手沉默,前面一站一坐兩個人,羅旸獨(dú)坐在高背沙發(fā)上,單手扶額,聽人說話時掐著酒杯慢飲。

    惱人的聲音停下來后,羅旸沉默良久,表情很冷淡,“就這些?”

    不知道他想聽什么,但當(dāng)他站起來時,站在房間角落的黑西裝私保們都有些發(fā)寒。

    活動了下手腕,啪��!羅旸反手一耳光,把方錦榮打得差點(diǎn)一頭栽倒。

    身嬌肉貴

    嘣地?fù)糁芯W(wǎng)球,教練計(jì)算得分的聲音響亮,穿過還有些凍手的空氣抵達(dá)包圍球場的別墅,而在房子與房子之間,有條湛藍(lán)的天空,莫若拙站在落地窗前對著遠(yuǎn)處滲入碧空的浮云看了一會,才被擊球聲喚回注意力,看著隔著一條黑色馬路的球場。

    陪羅旸打球的人很多,但都沒有人贏過�?赡苁遣桓亿A,還有羅旸確實(shí)很厲害。

    在這里上學(xué)的以前,打架和打球是羅旸唯二揮灑精力的途徑。

    而且每一樣羅旸都很擅長,也鍛煉得身材結(jié)實(shí),露出的小腿和手臂修長,發(fā)力的肌肉有種粗暴的力量感,和平時貌若紳士的樣子判若兩人。

    他還以為羅旸現(xiàn)在忙忙碌碌,應(yīng)該很少玩起這種的游戲,起碼和人談生意的時候不應(yīng)該。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羅旸,能做出賞心悅目的擊球,還能在運(yùn)動后游刃有余地和人話談。他身邊三個呼哧呼哧喘氣的男人邊用脖子上的毛巾擦汗,邊等羅旸,面有苦色,卻有耐心十足。

    莫若拙內(nèi)心小戲里正揣度、腹誹每個人的心理活動,球場下的羅旸突然抬頭朝他所在的窗戶看了看,雙眼形似漆珠,帶著冷冰冰的明確態(tài)度。

    莫若拙驚愣,訕訕回到房間里。

    他和羅旸從從前到現(xiàn)在都十分奇怪,找不到合適的定位和描述。

    哪怕年少的莫若拙為那段灰塵連綿的感情流進(jìn)最后一滴血,也不能換來掀開遮住他們的陰影折角。

    如今再看自己和羅旸之間巨大的差距,莫若拙也自覺回避。

    當(dāng)聽到安靜的外面有人走動,無所事事的莫若拙悄悄在門后貼著,聽到門外有人路過。有人邊走邊語速很快的交代座位安排,叮囑人仔細(xì),說羅生這兩天心情不好,做事要小心。

    外面的聲音漸漸走遠(yuǎn),抱怨著說,他們也很難做,不知道又是誰惹他……

    莫若拙在門后想,總不是因?yàn)槲野伞?br />
    他這兩天可是比狗還聽話,今早接到羅旸的電話,馬上就趕到了,還在這里老實(shí)等了一上午,就希望羅旸忙完,能和他好好說一句話。

    只是,看羅旸的樣子,還要等到午餐后才能見他。

    莫若拙有耐心,也有等待的習(xí)慣,坐在沙發(fā)上,繼續(xù)在手機(jī)上批改學(xué)生的作業(yè)。

    這兩天間,莫若拙已經(jīng)慢慢冷靜下來,也在不動聲色地打聽著羅家,也察覺到羅旸裝酷,但也不準(zhǔn)備驚動他的家長。

    這些讓莫若拙可以安心繼續(xù)繼續(xù)偷偷摸摸搬家。還能在和羅旸友好的有來有往中,有時間準(zhǔn)備莫寧的轉(zhuǎn)學(xué)。就是臨近幼兒園開學(xué),這個時候轉(zhuǎn)學(xué),讓莫若拙欠了很多人情。

    但不前幾天被方家找到兵荒馬亂好了太多了,讓莫若拙頭痛的兩家都沒有再給他添麻煩。而周嶼有意無意地多往他家走動,每天都借車給莫若拙,有時間就會親自送他。好像是因?yàn)榉郊易兊檬置舾校裉煸缟线打電話,問莫若拙是在家工作,還是要出門。

    莫若拙偷偷摸摸來見羅旸,并在心里安慰自己,這樣不算欺騙大哥,只不過是換了個工作的地方。

    莫若拙走到門邊,工人站在外面說:“莫先生,請下樓用餐了�!�

    在幾秒鐘確定工人的意思,莫若拙一愣一愣地往前走,穿過連廊和鋪著地毯的樓梯,看到樓下餐廳的客人比剛才見到的還多了幾位,每個人都換上了考究的西裝,連發(fā)型也一絲不茍,衣冠楚楚地坐滿了水晶吊燈下長方桌,而只有羅旸身邊的位置空著。

    當(dāng)莫若拙姍姍來遲,等待著人眾人都朝他看來,和煦地帶笑頷首,其中竟然還有方錦榮。不過對方很快移開了視線。

    莫若拙更覺得奇怪,然后猝不及防和羅旸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匯。

    羅旸手搭在椅背,稍微拉開,看著他。

    莫若拙坐下前,看羅旸的目光像是不認(rèn)識他,然后纖細(xì)的手指捏住瓷勺,邊舀著面前糯滑粘稠的排骨粥,邊做靜悄悄的思考。

    羅旸真是個怪人,不喜歡他出現(xiàn)在外人面前,又這么大張旗鼓地讓他坐身邊。

    吃了幾口粥,莫若拙又看了看方錦榮。這是他第一次和方家的人在同一張桌上吃飯。

    雖然意義根本不是莫若拙以前希望的,但是他還是小小的覺得奇妙。

    方錦榮看上去胃口不好,或者說一張桌子上,就只有莫若拙一個人在認(rèn)真吃飯,其他人都在這個時候和羅旸聊天。

    有講到羅旸在內(nèi)陸事關(guān)重大的投資,看羅旸不多談公司的計(jì)劃,為提起羅旸興趣說起他最近在生意上微不足道的一點(diǎn)小試水。

    羅旸說:“只是買了個新公司來玩玩�!�

    羅旸風(fēng)輕云淡地說出這種話,方錦榮的臉都變了。

    其他人繼續(xù)說羅旸像極父輩的獨(dú)到眼光,他的投資一定是看準(zhǔn)了一點(diǎn),或者他家里未來有那一方面的安排,然后聊到了關(guān)系的某一只股票。

    羅旸指了方錦榮,笑著說:“問問方公子。”

    本來桌上的談話基本上是追捧今天的主人,方錦榮今天坐在這里的意義也沒有人關(guān)心,羅旸這么一說,其他人皆神色微妙。

    在餐桌上氣氛凝固時,工人端上來一碗餐蛋面,放在莫若拙面前。

    狀況外的莫若拙看看面,又看工人,工人彎腰他耳邊說,按照羅旸的要求,撇去了油,看上去頗為清淡,但是味道很好的。

    莫若拙看看,單手支著臉在聽人講話的羅旸,又看了眼他面前的餐盤,想起他高中來這邊,身邊就帶著廚子,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是把自己的廚師帶過來了。

    真是身嬌肉貴。

    淺淺勾了一下唇角,莫若拙埋頭吃面,沒注意到對面含恨剜來的一眼。

    羅旸瞥眼吃東西時雪白臉腮鼓起一點(diǎn)的莫若拙,還有他毛茸茸的發(fā)頂。

    最近應(yīng)該挺忙,都沒空去理發(fā),柔軟的碎發(fā)在頭頂像小噴泉。

    羅旸心頭因?yàn)槟糇救诉^來了,又總是藏著不愿意陪他見人的陰慍淡去些許�?粗燥堃恢倍己軐P牡哪糇荆钡侥糇居刑痤^的動作,羅旸才閑閑移開視線。

    餐后喝了兩杯紅酒的羅旸借口酒意,所有人中只留下了后來的方錦榮。

    而餐桌上當(dāng)壁花的莫若拙被兩個客人小心叫走,試探了幾個問題,莫若拙都笑著表示不清楚。

    別人當(dāng)他深沉,但莫若拙確實(shí)是一問三不知。

    不要說羅旸的公司,就是這四年間關(guān)于羅旸的一切,莫若拙都不了解。

    再說別人怕羅旸,他也怕。

    上樓見人時,莫若拙都還在忐忑,又覺得自己悲哀。

    要是沒有莫寧,他們再遇應(yīng)該是彼此相安無事的路過彼此。

    現(xiàn)在因?yàn)槟獙�,向羅旸討價(jià)還價(jià),莫若拙都自覺心虛。

    “你說了不算”

    莫若拙剛剛上樓,房門就打開了,出來幾個公事公辦的職員。門后,羅旸就在對著門的椅上,手上輕柔地摸弄一把水果刀的刀鋒。

    羅旸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玩危險(xiǎn)的東西。

    莫若拙眼角輕輕一跳,羅旸看著他說:“莫莫,過來�!�

    莫若拙往里走,正好看到在門外死角看不到的方錦榮,也站在羅旸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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