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羅旸點頭,拿下他的帽子,和他漂亮的眼睛對視,撥開他的額發(fā),親了下他白皙的額頭,說:“沒關(guān)系的。下次直接上來�!�
頭發(fā)亂糟糟的莫若拙乖乖點頭,“知道了�!�
悄悄話
《唔好》
當(dāng)晚是心情值加滿的羅旸招待周了。兩人剛開始不咸不淡地聊著天,抿著紅酒。
莫若拙無聊得犯困,看兩個人風(fēng)平浪靜,就牽著趴地毯上打瞌睡的莫寧上了樓。
莫寧里里外外都像羅旸,從臉到脾氣。
犯困不想洗澡,抱著自己的甜甜圈書包,在床上嘟著嘴不高興。
菲傭看向莫若拙。
莫寧是這個家里的金疙瘩,羅生有空時都對女兒的事親力親為,那種全家上下都可證的寵愛,已經(jīng)到了溺愛。
反倒是脾氣軟和的莫若拙不會一味妥協(xié)。
他聲音柔和:“寧寧,不許耍賴�!�
“哼!”莫寧撅著屁股趴在床上。
莫若拙說:“你把臉藏起來,我還是看得見你。一定要洗了澡再睡覺,�!�
“不要!”
“莫寧。”
莫寧偷偷看聲音微微變化的莫若拙,又馬上把臉摁在自己的兩只小手上,撅起一個倔強的屁股。
莫若拙沒將就她,走上前把小東西抱進(jìn)了浴室。
反抗無效的莫寧先悲傷地撇撇嘴,又心虛的看看莫若拙的臉色,坐在小凳子上,慫慫地舉起手讓人給自己脫衣服。
莫若拙軟軟的手捏了下她肉嘟嘟肚子上的癢癢肉,又捏了下她笑得皺起來的小鼻子,“小邋遢�!�
莫寧抱著他,咯咯直笑,
“不臟,洗得白白的�!�
把白花花的莫寧放進(jìn)熱水里,莫若拙直起腰,手不自覺的往酸沉的后腰抻了抻。
他也知道羅旸寵女兒的程度,他一向希望莫寧獨立又勇敢,迫不得已在家庭關(guān)系中擔(dān)當(dāng)起了冷酷的角色。
等莫寧洗過澡,他和菲傭在旁邊看著莫寧往自己身上拽睡褲,扣衣扣。
勉勉強強穿得整齊,莫若拙夸她又聰明又漂亮,把她親了又親,讓莫寧帶著甜甜的笑入睡。
有菲傭幫忙,離開女兒房間時莫若拙也覺得累,想直接回房間,但轉(zhuǎn)念,走下了樓。
就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吧臺上的大龍船已經(jīng)換成了皇家禮炮,兩個男人不知道已經(jīng)喝了多少,周了后背已經(jīng)塌了,而羅旸正咚咚往酒杯里夾冒著寒氣的冰塊。
“你們喝了多少?”
兩道如炬目光同時看過來,喝得眼睛都紅了,一個說:“沒多少,聊天嘛�!�
一個說:“寧寧睡了?你也睡吧�!�
莫若拙說別喝了。
周了先答應(yīng)了,羅旸不高興,掐著酒杯在手里轉(zhuǎn)。
好不容易羅旸答應(yīng)了和莫若拙一起回房間,周了看莫若拙好聲好氣的樣子,胸口升起一股火,咚地放下杯子,邊倒酒邊冷笑挑釁。
羅旸屁股也不挪窩了。
莫若拙不知道他們怎么這么能較勁,在旁邊陪了一會,實在抵擋不住困意,上樓前,暗暗給了羅旸一個眼神。
可能是起了作用,莫若拙還沒睡沉,就隱約感覺到有個醉醺醺的人回房間了。
走到了床邊,站了一會。
再聽到簌簌的聲響,是浴室里的淋浴。
莫若拙就徹底放松心弦,陷在柔軟的大床上進(jìn)入夢鄉(xiāng)。
就算習(xí)慣了,但也會被他只有一道窄窄弧光的眼睛驚到,半夢半醒地抓到他的手,吻了吻,“怎么了?”
就像被獎勵了一塊小魚餅干,羅旸躺進(jìn)被子,抱著他,體溫比平時高,有更醇厚的氣息,說:“睡吧�!�
莫若拙剛淺淺入眠,心氣不順的羅旸抬起他的下巴,淺淺地吻,吮開了唇瓣,又勾住舌頭舔,刮得嘴里火辣辣的痛。
沒一會,莫若拙臉又燙又紅,缺氧的胸口心跳砰砰,手上沒用多少力氣就把羅旸推開。他眼睛呆呆的,砸吧了下濕紅柔軟的嘴,“有酒味�!�
羅旸就不再親他,將他抱了一會,硬邦邦說:“周了說你不是因為莫寧,你今晚不打算回來�!�
莫若拙像是默認(rèn)了,說:“還不是因為你�!�
“我怎么了?”
“早上講過呀,現(xiàn)在想不起來了。”莫若拙眼珠一動,“我在周了面前丟臉?biāo)懒恕!?br />
羅旸默了默,說:“要不要下樓?”
“干什么?”莫若拙說,“我現(xiàn)在不餓。”
“周了爛醉了,或許還在說醉話�!绷_旸這個壞胚說,“要拍照嗎?”
莫若拙有點心動,又看看羅旸比平時上色的俊臉,說:“算了算了,你幫我報仇就好了。你快睡吧,不然明天會頭疼�!�
但人喝酒容易興奮,羅旸沉默一會,崩出一句話,沉默一會,崩出一句話。
“莫莫你睡著了嗎?”
羅旸涼涼的鼻尖蹭到他臉上,然后埋在他的脖子,大力地親吻。
莫若拙喜歡和羅旸抱著說悄悄話的時候,笑著歪過頭,沒躲開,脖子吮出一個只有羅旸看得見的紅印。
羅旸說有股奶香。
應(yīng)該是陪莫寧的時候沾上的。
羅旸問:“她今天乖嘛?”
“乖呀,就是小脾氣說來就來。”莫若拙說自己哄得莫寧睡著后,告訴照顧他的菲傭說以后自己不在,也不用太哄著她。
“你的大少爺脾氣已經(jīng)夠了,莫寧要也是這樣,上哪里找我這種脾氣好的老公呢。”
說得有道理,但又不不太對勁。
反應(yīng)敏捷的羅旸掐了下他的屁股,另一只手也不太老實地摸上了腰。
莫若拙趕緊把他的手拽出來,小聲說:“我還疼著呢。”
盯著撒嬌的莫若拙若有所思,羅旸去拿了一貫乳和油。
“我自己抹過了。”
羅旸覺得他不夠仔細(xì),也非常固執(zhí),一定要自己來。
把莫若拙揉得皮膚泛紅,又盯著他的肚子看,像是在分析長勢,突然陰沉說:
“莫莫你這么喜歡小孩,以后又要把時間分給他啰�!�
“也不是要時時刻刻陪著他�!倍夷闶撬职�,陪他是義務(wù)。
但他不能這么說。他一說,羅旸可能會有其他奇怪的想法。
對周家人,羅旸有微妙的忌憚,對于莫寧,除了虧欠,他也偶爾會有一點點不會承認(rèn)的不滿意。
“你都沒看到寧寧長大,你可以看著他長大�!蹦糇境錆M誘惑地對他眨眨眼。
羅旸摸著他的腰,好半天沒說話。
又在莫若拙打盹的時候,羅旸突然說明天去要去看看羅裕年。
“爺爺回來了?”
“身體不好,回來靜養(yǎng)一段時間。“
莫若拙蹙起眉。雖然羅裕年看上去精神很好,但他們這樣的人操心的事太多了,年紀(jì)也大了。
往羅旸身邊靠靠,莫若拙很擔(dān)心地說:“你別擔(dān)心。”
莫若拙不說,羅旸心里就沒什么感覺。
他小時候都是一個人,霍英娉還是個沒長大的大小姐,偶爾才會想起自己已經(jīng)為人母。而羅仁錫也和她一樣,十天半個月出現(xiàn)一次。
至于正值壯年的羅裕年野心勃勃,也不像現(xiàn)在這樣時時想起莫寧那樣記掛起羅旸。
是莫若拙改變了這個家庭的氛圍。
摸著他的臉,還有嘟嘟的嘴巴,羅旸說:“他也老了,是小時候看著很遙遠(yuǎn),也覺得不可能發(fā)生的事�!�
羅旸少見的感性,莫若拙又心疼又感動,臉依偎進(jìn)他的胸口。
而另有所圖的羅旸大膽發(fā)言:“不如以后把他送到爺爺身邊,寧寧留下來就好。”
莫若拙盯著他看了幾秒鐘,抱著肚子背對他,留下一個沉默的后腦勺。
像
《唔好》
周了昨晚被渴醒了,好似還做了一個夢,記得自己半夢半醒間把房間里的水都喝光,然后走出去找水。
和他穿同款睡衣、看起來體型差尤其明顯的羅旸木頭人一樣端著湯碗站在他面前。
站在壁燈陰影下的周了升起一股火,之前對羅旸四五成的不滿都涌上來,擼起袖子就要往前沖。
然后羅旸突然放下了碗,用手去擦莫若拙的眼淚,聲音低沉模糊。
莫若拙偏過頭不讓他碰,又抱住他亂動的胳膊,仰著頭看他,一臉惱怒的委屈樣,“你快點和他道歉�!�
羅旸形狀鋒利的眼睛和高挺的鼻梁從偷看的角度看起來十分冷酷高傲,一看就不是會聽話道歉。又說了句什么,就著這個姿勢,羅旸就輕車熟路地從眼睛吻到了嘴唇。
受到驚嚇的周了一個好家伙,急剎急轉(zhuǎn)彎,憑著專業(yè)運動員的反應(yīng)力,被酒意沖散的理智回來的同時,人已經(jīng)頭也不回地回了房間。
等他起床時,莫寧已經(jīng)去上學(xué),莫若拙在散步,而他家那個牲口,早就已經(jīng)出門和生意伙伴去打高爾夫。
上午司機載著周了在周圍轉(zhuǎn)了轉(zhuǎn),回去時正巧看到工人抱著一束花,走過一樓的長廊,去敲莫若拙上課的房間門。
周了站在盡頭,斜著身體望了望那束花,色調(diào)是藍(lán)色,挺少見,也挺漂亮的。
等莫若拙下課,他就抱著那束花走出來,找來兩個花瓶,修剪剪放進(jìn)花瓶,問鼻梁上架著墨鏡走過來的周了在做什么。
然后莫若拙家的人又很有禮貌,看他在曬太陽,端著吃食過來,說唔好意思讓他等多陣,
又輕手輕腳幫他調(diào)整遮陽傘,讓陰影角度到剛剛好,讓他慢慢曬。
莫若拙看看周了身上古銅色腱子肌,和花瓣一樣嫩的臉上藏著羨慕,問:“是不是你們球隊里都喜歡曬太陽上色,你黑了好多�!�
“我這色兒訓(xùn)練風(fēng)吹日曬弄的。”周了拿起一朵花,“羅旸送的?”
莫若拙點頭。
周了剛剛就聽那個一臉慈笑的菲傭說,是羅生送的,他沒來之前,羅生也常常訂花到家里�!捌鋵嵙_生呢,只是面冷話少,對太太又浪漫又貼心d。”
“他今天不上班怎么沒陪你?”
莫若拙說本來羅旸是讓他陪他一起,但莫若拙要招待周了,就留在了家里。
渾身肌肉酸脹、還需要喝點醒酒茶的周了隱隱約約有種不安預(yù)感,他暗自思慮著,今晚是不是需要住酒店。
莫若拙說那怎么行,今晚家里會來兩個朋友,其中一個和他一定很投緣,晚上的活動一定很好玩。
周了一挑眉,說羅旸的朋友?那他更得走了。
莫若拙壓低聲音說:“怕什么,我和你一伙的。”
周了上下看看只要心虛就一臉神神秘秘的莫若拙,“我怎么那么不信你呢?”
莫若拙烏溜溜的眼珠撇開,“我們不是還有莫寧呢�!�
周了想,莫寧去干什么?人家喝酒她喝奶,是比誰嘴邊的奶沫子大還是誰的奶嗝響?
至于莫若拙,不用想就能感覺到羅旸虎視眈眈的目光,周了有種宿醉般的頭昏想吐,有氣無力說:“你和莫寧只能算半個�!�
莫若拙想一想,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我們還有他,4v3�!�
周了盯著傻里傻氣的莫若拙看了看,說:“小莫你的臉是不是天天拿給誰揉,怎么圓了?”
莫若拙一驚,摸著臉,半邊臉頰微微擠在一起,“有嗎?”
“有啊,我看大了不少。”
在周了揶揄的目光里,莫若拙反應(yīng)過來,尷尬地低頭繼續(xù)擺弄鮮花,然后對周了說:“你放心,我肯定和你一伙的。今晚就讓他見識見識厲害�!�
周了突然想到昨晚似夢非夢里莫若拙那張可憐巴巴的淚眼,相信他的決心,又懷疑他的能力。
“你和他吵架了?”
莫若拙擲地有聲地“嗯!”
“我昨晚還看到了你半夜偷偷吃東西�!�
對著人哭唧唧。
莫若拙小聲說,其實昨晚自己是被氣餓的。
“他氣你了?”
莫若拙點頭,想起羅旸,他就憐愛自己的小兒子,帶著膠皮手套的手輕輕摸了把自己的肚子。
昨晚羅旸一番醉酒發(fā)言后,莫若拙就做了一個夢。
莫若拙做夢夢見他的兒子像自己,臉圓圓的,肉起來臉頰鼓鼓的,可愛極了。
羅旸盯著看了一會,可惡地說:“莫莫,他的臉好像屁股�!�
莫若拙情緒不穩(wěn)定,眼窩子更淺了,聽到這種話,抱著自己可愛可憐的兒子,啪嗒啪嗒掉眼淚。
醒來了還在哭。
這種事可以用來責(zé)怪羅旸把人半夜弄醒,但他不好意思講給別人聽,就只是一臉“羅旸惹到我了”。
下午莫若拙就帶著周了去逛昨天答應(yīng)的那個畫展。
莫若拙說正好給方錦心搬新家找一份禮物。
周了知道,他和方錦心其實沒多少聯(lián)系,也沒有見面的機會。和人明明不親近也不熱絡(luò),是對他來說最好的關(guān)系。
不過他偶爾還是會通過周嶼,來勸周了,不要太糾結(jié)過去的事,也會偏心方錦心說兩句不客觀的話。在像生日、喬遷、演出這樣的時候,莫若拙知道的情況里會托人給這個妹妹帶份禮物。
周了心事重重地問過他為什么。
莫若拙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理由,最后無奈說,他是他的哥哥,她又本來就是他的妹妹。
也是,這本來也是莫若拙。
莫若拙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害怕孤單了,但還是那個很溫柔又善良的小孩,偶爾會有點裝傻的糊涂,都只希望他們幸福。
周了嘴上不承認(rèn),但也在慢慢調(diào)整心態(tài),陪莫若拙去這個畫展時,把方錦心新家的風(fēng)格告訴了莫若拙。
莫若拙一臉八卦,大眼睛眨一眨。
“我看了幾張設(shè)計稿。”
莫若拙拖長聲音“哦”,周了懶得很他這種幼稚的行為計較,板著臉走在前面。
因為是畫展的第一天,沙龍外噱頭十足,到了幾位影星,都是女主人的圈中好友,狗仔舉著相機抓拍個不停。
避開門口拍照的名流們,莫若拙和周了從一旁進(jìn)去,像兩個買票參觀的大學(xué)生,被攔在了門廳,要他們的請?zhí)?br />
莫若拙拿出請?zhí)�,別人看了幾眼,又指莫若拙的背包,故意說不能帶水,也不能帶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