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緊接著是一條消息。
“寧安姐，醫(yī)院出門右轉的咖啡店。你想來聽聽傅老師跟我說什么嗎？”
我盯著屏幕上那張照片良久，直到屏幕熄滅亮光。
半下午的時候，太陽柔和溫暖偏偏照的我渾身發(fā)冷。
拿著車鑰匙出門的那一瞬間，我還是給傅致聲發(fā)了條短信問他在哪里。
我想這是我給傅致聲的最后一次機會，他如果如實告訴我我就回去，等傅致聲親口告訴我這些事情。
站在酒店大堂愣了一會，傅致聲的消息很快彈了過來。
“我還在醫(yī)院呢老婆！著急讓我回家了嗎，我很快就好�；貋斫o你帶那家慕斯蛋糕好不好，晚上我們出去吃�！�
每一句話都像摻雜著蜜糖的砒霜，幸福的泡沫之下其實還是寒冰，我像被悶頭打了一棒。
麻木地開車趕過去的路上，傅致聲的消息沒停。
發(fā)了兩張?zhí)鹌氛掌瑔栁蚁矚g哪一款。
沒等我回復又說了兩家餐廳，讓我挑一家晚上一起吃。
我沒回復，把手機調成靜音后從側門進了咖啡廳。
右邊靠窗的角落，傅致聲和唐雪薇坐在同一側。
唐雪薇的流著淚靠在傅致聲的肩膀邊。
10.
咖啡廳很安靜，只有唐雪薇和傅致聲兩個人在說話，直直地落入我的耳朵里。
唐雪薇的聲音帶著哭腔，整個人都要埋進傅致聲懷里。
“傅老師，我真的不是想破壞你和寧安姐的感情。我只是想在你身邊陪著你，哪怕你一輩子不回頭也沒關系�！�
話說的卑微，我看不清傅致聲臉上的神色，但是聽到了他嘆了口氣。
隨即很輕地摸了摸唐雪薇的頭，傅致聲的話像一刀刀凌遲，剜在我心上。
“雪薇，寧安接手過比我還棘手的康復案例。你也聽到了陳醫(yī)生說了，如果沒有頂級康復師日以繼夜的治療，我一輩子也拿不起手術刀了。我需要寧安，我們倆不可能�！�
“你別哭了，我會找醫(yī)院安排好你實習的事情的�，F在寧安更能幫助我，我沒辦法離開她…”
后面的話我沒聽清楚，唐雪薇像是意識到我的目光一樣看過去，眼里都是挑釁得意。
像是在明晃晃地告訴我，傅致聲不過是為了利益和我在一起。
沒猶豫地我走到那張桌子面前，沒顧及唐雪薇驚詫的目光，抬手把那杯咖啡對著傅致聲身上潑了下去。
傅致聲不可置信地看向我，隨后迅速甩開了唐雪薇的手，慌張地想解釋什么。
我懶得聽往咖啡廳外面走出去，身后只剩下傅致聲焦急的喊聲和唐雪薇的哭腔。
“寧安！”傅致聲幾乎是跑著過來抓住了我的手。
“你怎么在這？你聽我解釋，我和唐雪薇是偶然碰到的，我沒…”
“離婚吧，傅致聲。”我平靜地打斷傅致聲的話，從手上摘下來那枚粉鉆戒指。
這是我和傅致聲的訂婚戒指，即使是想好了離婚我也沒想過摘下來，從前我總想好聚好散，現在才發(fā)現這場婚姻底下藏著的都是陰謀和利益。
而傅致聲只是個不折不扣的利己主義者，對我的那點愛不過是附贈品。
“不，寧安，我剛剛說的不是真的。我只是不想讓唐雪薇傷心，你誤會了�！�
“那我呢，傅致聲。你考慮到不讓她傷心，所以就可以說出這些話傷害我對嗎？”
我把那枚戒指扔在地上，一步步后退：“傅致聲，我總覺得一切都是注定的。那一年我錯誤地為了你為了我們的未來放棄了我的工作，現在你為了別人放棄了我們的婚姻，代價同樣是失去工作�！�
“傅致聲，如果你還想留點體面的時候，就把離婚協(xié)議簽了。我們兩不相欠。”
我轉過身，心口發(fā)燙，眼淚還是不由自主地落了下來。
哪怕我已經對傅致聲失望了，但還是為過去的自己心痛。
北城入秋了，我想，我該有屬于自己的新生活了。
這一切都跟傅致聲沒關系了。
他只能看到我暗淡無光的樣子，以及會不會給他丟人。
「飛沈」傅致聲從北城醫(yī)院辭職了，唐雪薇也是。
他們倆鬧得不算體面，傅致聲像是終于意識到了唐雪薇靠近他的別有用心，在最后的關頭放棄了給唐雪薇的推薦名額。
唐雪薇也當場和傅致聲鬧了起來，傅致聲在大庭廣眾下被打了一巴掌。
這些都是后來傅致聲同事告訴我的，他有些慶幸。
“寧安，還好你們離婚了。傅醫(yī)生這些事情干的太不上道了，不過他也真后悔了，我看傅醫(yī)生整天借酒消愁呢還一直念著你的名字�！�
這條我敷衍了過去，手里收拾的的動作沒停。
傅致聲確實意識到了唐雪薇的心思，我也沒遮掩直接把聊天記錄發(fā)給了他。
不管是為了什么，唐雪薇做錯的事情都注定不該讓她有好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