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只得深吸口氣，強(qiáng)自拉回思緒，在一陣陣出離的交匯間，斷斷續(xù)續(xù)地背：“將嚴(yán)格遵守把嗯……人生安全放……放在嗯……”
他伏在她身上，舌尖蜿過耳廓，繼而靈活撥動著耳窩，攢起一陣前所未有的癢意，絲絲麻麻地?cái)U(kuò)散至神經(jīng)。
她冷不丁起了個激靈，思緒倏然中斷，連眼底都不住泛起淚光，無措地看向他：“江聲……”
“嗯�！彼吐晳�(yīng)著，低磁聲音貼著耳膜，輕而緩地溫聲提醒：“背錯了，得重新開始�！�
“……”
她緊咬著牙關(guān)勉力回想，剛才緊繃地開口：“本、本人……”
他忽又撩起她的腿，冷不丁搭扣在肩胛，讓她陷入一種更加難以承受的狀態(tài)，溫潤的聲音卻偏又帶著哄：“繼續(xù)。”
“……”
她緊擰著眉，連抵御都尚且艱難。
再無知覺也該明白過來，他根本就是蓄意讓自己置于這種境地，來背那份保證書，這樣不僅印象深刻，更必不可能有絲毫淡忘。
但凡她敢忘，他就會用同樣的方式，變本加厲再來一回。
溫汐面色悲戚，想求他把自己的腿放下來。
否則現(xiàn)在這樣開口就是悶哼，連說句整話都難，更別提是背些什么了，卻又覺得再拖下去，他非但不會心軟，還會用更加惡劣的方式打斷自己，好讓這件事沒完沒了，一遍遍地重復(fù)。
最后只能咬牙，極力不去看他，哪怕還是不可避免地會被打斷，也要盡快連上上文�？绅埵侨绱�，通篇背下來也還是費(fèi)了不少時(shí)間。
才剛剛松了口氣，靡軟的身體就忽地經(jīng)由某種領(lǐng)域，止不住地顫栗起來。
她婆娑著眼，背完的瞬間，淚便落了下來。
江聲挨著她，等人平復(fù)一點(diǎn)，才低低地笑起來：“到了？”
“……嗯�！彼t著臉瑟縮了下，見他還在繼續(xù)，也沒打斷，只交差似的說：“背……背完了�！�
他吻了吻她的眼睛，低笑道：“記住了？”
她微微偏開臉，神情不覺有些哀怨，半晌才不情不愿地發(fā)出一個音節(jié)：“……嗯�！�
也是很難想象，到了這個年紀(jì)還要寫保證書，還得在這種情形下背保證書，就是想忘記也很難好嗎！
他卻渾然不覺，還相當(dāng)嚴(yán)謹(jǐn)?shù)靥崃司洌骸耙凫柟桃槐槊�？�?br />
“……”她睜大眼睛，忙不迭回過眼來：“不嗯……不用了！”
他揚(yáng)了下眉：“真不用？”
“真不用！”
辦這事兒背保證書。
這么羞恥的事，誰愛鞏固誰鞏固好嗎！
江聲笑起來，摩挲著她的脊骨說：“那……要上來么？”
“……”她愣愣看著他，還未及反應(yīng)，就被帶著起身坐在了他身上，衣衫凌亂地相對著。
他微仰著頭，見她滯澀，便穩(wěn)著她的腰，輕緩地帶了會兒，直到她紅著臉，勾著他的脖頸回歸狀態(tài)。
暖氣蒸騰著空氣，體溫越來越高，虛搭的衣衫被漸次撥亂。
他的吻順著肩頸輕緩擴(kuò)散，一路蜿蜒，勾挑間輕咬了一下，想起什么，忽而又埋在她懷里說：“我們今天……算是，見過家長了吧？”
“……”溫汐咬著他的耳廓，身體被他微悶的聲音帶得不住顫栗，半晌才想起白天的經(jīng)過，低應(yīng)了聲：“嗯�！�
“那改天……”他摟著她，悶重地吮著：“要不要，也一起去看看我媽？”
“……”她強(qiáng)自按捺著，神思都難以回籠。
直至他松開齒關(guān)，低靡地抬起頭來，近距離對上她的視線：“不愿意？”
“……不是�！痹S是在消耗體力，她臉頰紅暈愈甚。
默了一會兒，才不大好意思地說：“你怎么……老在這種時(shí)候，說嚴(yán)肅的事情��？”
他吻著她的下巴，沒忍住笑起來：“這種時(shí)候不嚴(yán)肅么？”
“……”
“我也是很嚴(yán)肅的，在和你做這種事啊。”
“……”她偏開臉，埋進(jìn)他的肩膀，咬了下喉結(jié)，想阻止他說話。
他低哼了聲，仰靠在沙發(fā)背上，由著她繼續(xù)了會兒，才接著說：“她忌日也快到了，看到我們一起去的話，應(yīng)該會很開心。”
她悶在他頸間，終于低低地應(yīng)聲：“……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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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事情本來就多，元旦溫汐放假又連著請假，以至于接下來的小半個月忙的不可開交。
連軸轉(zhuǎn)了幾個星期，才勉強(qiáng)在1月26號這天請下假來。
她起了個大早，匆忙把網(wǎng)購的花卉搭配著插成一捧，才想起來要去找身合適的衣服。
雖然已經(jīng)和喬念知見過很多次了，但這次卻似乎有著隱晦的不同，便想著還是得稍微穿得正式點(diǎn)才好。
但兩套房子混住，就有一點(diǎn)不好，她所有的東西都東放一件西放一件，有時(shí)候忙起來，連哪件衣服放在哪里都想不起來。
她在2202翻了一圈，沒看到合適的，又跑回2201。
打開衣柜剛要開始翻找，腦海中忽然閃過些什么，視線便落在左上角的頂柜上，很快拉過來一張椅子，站上去取出了一個服裝袋。
拉開拉鏈，看到那件只穿過一次的白色羽絨服，仍嶄新地如當(dāng)年剛收到時(shí)一模一樣。
她小心地取出來，穿上后對著鏡子照了一圈，不覺揚(yáng)起個笑容，興沖沖地跑出去。
正想過去同他說，就見入戶門從外頭打開，他穿著同樣一身衣服站在門口。
兩道視線不約而同地在對方身上逡巡一圈，再抬眼時(shí)不禁相視一笑，他沖她伸手，連聲音都溢著爽朗地笑：“走吧，女朋友。”
……
喬念知眼光很好，這身衣服簡約清爽，放在如今都沒有過時(shí)，兩人亦都小心保存著，這會兒穿在身上，跟剛買的也差不了多少。
就是不知道，她送兩人同樣的衣服時(shí)，是否有過這份期許。
近日氣溫回暖，陽關(guān)粼粼灑在園間，兩人照例把墓園收拾了下，才把帶來的插花在碑前擺好。
溫汐直起身來，看著照片里慈眉善目的人，還是頭回有些局促。
江聲好笑的牽起她的手：“緊張什么，她兇過你？”
“……”她偏頭瞪他一眼。
當(dāng)然沒有。
她那樣溫柔的一個人，對自己只有數(shù)不盡的溫情與關(guān)懷，可也正因?yàn)檫@樣，她才更擔(dān)心，自己會不會沒能達(dá)到她的語氣。
“不會�！苯暰o了緊她的手，篤信地說：“我喜歡的人，她都會喜歡，更別說，她原本就很喜歡你�！�
“……”說的也是。
溫汐抿了抿唇，微微放松下來，場面卻不覺陷入沉默。
她看著他有些沉寂的側(cè)臉，隔了一會兒才問：“在想什么？”
“沒�！苯晹恐�，苦笑了下：“就是覺得……她要是能親眼看到這一切就好了�！�
“……”
是了。
喬念知說過，她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給他一個完整的家，最大期許，便是能看到他擁有自己的家。
如果她能親眼看到這一幕，一定會很開心吧。
溫汐默了一會兒，才安慰似的說：“她知道的�！�
他看向她：“嗯？”
“……”她頓了頓，暗自斟酌著措辭：“我感覺她臨走前，應(yīng)該是有預(yù)感的�！�
“怎么說？”
“……”說起這個她又有點(diǎn)兒心虛：“就那年寒假，她問我為什么總也不穿這件羽絨服，我半天沒答上來，然后她好像就猜到了什么�！�
“之后聊著天，會突然問我，喜歡什么樣的男孩子；有時(shí)看著電視，會指著屏幕上的你，問我感覺怎么樣；還有就是……拿著那年的演唱會應(yīng)援物，問我知不知道那幅畫是誰畫的。”
江聲聽著，微微心寬的同時(shí)又問：“還有呢？”
“……沒了。”
她不大有底氣地說。
她因?yàn)楦杏X好像被發(fā)現(xiàn)了，那段時(shí)間都不太敢往喬念知那兒跑，再過去時(shí)，就是她病危那天了。
江聲卻眼含審視地問：“那病危那天呢，她沒和你說過什么？”
“……”
他想過，那么危機(jī)的時(shí)刻，她應(yīng)該是沒來得及留話給自己的，如果有，溫汐也一定是會及時(shí)告知自己的。
且那段時(shí)間，她可能也有感覺自己大限將至，他事后想來，也發(fā)現(xiàn)那時(shí)候每次通話，她句句關(guān)心都有些超乎尋常，大抵便算是交代過遺言了吧。
可她既然猜到了什么，臨走前，是不是該給溫汐留過什么話呢？
“……”溫汐怔了怔，眸光不由有些飄忽，想搪塞過去，又覺得不太現(xiàn)實(shí)，半晌才支支吾吾地說：“有……一句。”
見果真如此，他不禁揚(yáng)了下眉：“什么？”
“咳……”她清了清嗓子，沒太敢看他。
想起喬念知當(dāng)時(shí)呼吸都急劇衰竭，都不忘反復(fù)交代的場景，還是硬著頭皮交代：“就……讓我去見見你，然后，替她安慰安慰你。”
原話是：去見見他，替我安慰安慰他。
沒有說明“他”是誰，但二人皆心知肚明。
她聽到的當(dāng)下，便確信喬念知已經(jīng)猜到，而只要她肯去見他，他就一定能發(fā)現(xiàn)，自己就是一直藏在背后的那個人。
所以當(dāng)她猶豫不決，沒有直接答應(yīng)時(shí)，喬念知才會強(qiáng)撐著，反復(fù)重申著這句話。
江聲聞言大駭：“你答應(yīng)了？”
“……啊�！�
他氣笑了似的：“那你是怎么做的？”
“……”
她梗著脖子，低聲辯駁：“葬、葬禮那天，我去了的，也看到你了，但你沒注意到我�！�
他不敢置信：“這就算是見過了？？”
那天他情緒低靡到整個人都是游離的，她甚至都沒走到他面前過，他能注意得到什么？？
她抿了抿唇，又強(qiáng)撐著說：“那……那我還，去海邊給你送了綠豆湯，還給你打了電話，本、本來是要安慰你的，但你不是把我吼回去了嗎？”
“嚯——”他一副對她“刮目相看”的表情，難掩震撼道：“你這理由找得好啊。”
“……”
“我吼你的事我認(rèn)栽，肯定是我的錯，你想翻舊賬我也認(rèn)。但一碼歸一碼，你答應(yīng)我媽的事沒做到，就這么算了？”
“……”
怎么能算沒做到呢。
她見也去見了，安慰也安慰了啊。
當(dāng)然，這話她是不敢說出來的。
“好啊你溫汐汐！”江聲卻像是看穿了她的碎碎念，沒忍住上手去掐她的臉：“后來我要不死皮賴臉地找你，你是真打算就這么算了？”
“唔——”溫汐吃罪地仰頭，拍了拍他的手：“沒、沒有�！�
“沒有？”他氣笑，接著一樁一件地控訴：“沒有你把我拉黑？加回來還不情不愿的？動不動就幾個月不理我？讓你出來見一面比登天都難？”
“……”見狡辯無用，她只好垮著臉認(rèn)栽：“我錯了，真錯了�！�
她要是知道他會喜歡她，肯定毫不猶豫去找他！
但這不是來不及了嘛。
“呼……”他這才松手，深吸了幾口氣平復(fù)，又還是氣不過似的補(bǔ)了句：“要不是我臉皮厚，我們是不是就走不到今天了�。俊�
說完又覺得慶幸。
是了。
得虧是他臉皮厚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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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8
章
◎未來。◎
時(shí)光荏苒，
一年囫圇又到了頭。
因著沒能順利退圈，江聲近期還是因?yàn)楣ぷ鬟B著出了幾趟差。
雖然也沒接多少活兒，但幾個重大晚會的節(jié)目，
都需要緊密的彩排與練習(xí)，
便一直忙到除夕當(dāng)天，都因?yàn)檫�有演出而沒能著家。
溫汐這一天也在照常上班，下了班后和季嘉述吃完年夜飯，就一起圍坐在電視前看了會兒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