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推薦 第122章

    后廚蒸騰的白霧裹著紅豆香，將格子窗蒙成糯米紙般的質(zhì)地。

    我蹲在榆木食盒后偷吃柏餅時(shí)，姐姐鈴音的衣袖突然掃過面頰，淺蔥色布料上浮動(dòng)的紫藤暗紋驚得我噎住喉嚨。

    "小饞貓又偷吃供奉品。

    "她指尖沾著梔子香粉，輕輕彈在我額間，"當(dāng)心父親用搟面杖敲你手心。

    "我慌忙把咬出月牙印的柏餅塞回供盤，卻不慎碰倒疊成五重塔狀的落雁。

    姐姐發(fā)出銀鈴般的輕笑，發(fā)間銅簪垂落的流蘇掃過鼻尖："藤之澤夫人最喜落雁配濃茶，等會(huì)兒你親自送去賠罪可好？

    "前廳傳來木槌敲打麻糬的悶響，父親渾厚的笑聲震得梁上灰塵簌簌而落："離情定是又在偷吃！

    昨日他偷嘗七味粉，把上圣姑娘送的山椒當(dāng)糖漬梅子......""父親！

    "我漲紅著臉掀開暖簾，撞進(jìn)一片金黃的銀杏雨中。

    母親正跪坐在矮幾前縫制新圍裙，靛藍(lán)粗布在她指間化作翻涌的雷云紋。

    三花貓蜷在火缽旁打盹，尾巴有一下沒一下地拍打裝櫻餅的漆盒。

    暮色漸濃時(shí)起了風(fēng)。

    鈴音姐姐替我系上鼠灰色羽織，指尖在腰帶上打出繁復(fù)的平安結(jié)。

    "早去早回。

    "母親將溫好的竹筒塞進(jìn)我懷里，柏餅的甜香混著她袖間的紫藤熏香，"經(jīng)過神龕記得添盞燈油。

    "石板路上的積雪在木屐下吱呀作響。

    藤之澤家的朱紅門扉在暮色中宛如凝血，老管家接過食盒時(shí)，檐角風(fēng)鈴?fù)蝗话l(fā)出刺耳顫音。

    我仰頭望去，看見云層深處有黑影掠過，恍若巨鳥折斷的羽翼。

    歸途飄起細(xì)雪。

    路過鎮(zhèn)口地藏廟時(shí)，濃烈的鐵銹味突然刺入鼻腔。

    供臺上的糯米團(tuán)子正在滲血，石像慈悲的面容爬滿蛛網(wǎng)狀裂痕。

    我踉蹌后退，后腰撞上冰涼之物——那是武士町遍地可見的招魂幡，此刻卻在暮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