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夢蕓，不要……”我和施力恒幾乎同時喊出口。
“如果你們兩個不能冷靜下來，我們就沒必要下面的對話了，我現(xiàn)在就去手術(shù)�！�
“好好好，夢蕓，爸爸接下來不多說話了，你問我才答。”
“好的，我問你們每人幾個問題，如果你們騙我，或者我覺得你們騙我，我就毫不猶豫的去把孩子打掉�！�
“好的�！�
“好的�！�
我們都學(xué)乖了。
“王強你先來�！�
“好的，我在�！�
“第一個問題�！庇质且魂嚦聊�，隨后是她帶著哭腔的聲音，“你真的愛過我嗎？”
“夢蕓，我接受你就是因為感受到了你的愛意，至少在那時候，你就是我心中所愛的那個女人，獨一無二的那一個�！�
我說的很簡短，電話那頭又是一陣沉默。
“好，第二個問題，如果我說我不打掉孩子的條件是你離開程箐，回到我身邊，我們當(dāng)一切都沒發(fā)生過，你答不答應(yīng)？”
“我……”
我不敢做任何斬釘截鐵的回答，我害怕傷害到兩人中的任何一個。
“答應(yīng)她，算我求你了，以后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施力恒紅著眼，咬著牙，壓著嗓音對我說道，生怕聲音大了會被夢蕓聽見。
再看程箐，她極力讓自己看上去云淡風(fēng)輕，但是快速眨動的眼睛，四處閃爍的眼神還是出賣了她的內(nèi)心。
“夢蕓，我……”我慘笑一聲，“如果我現(xiàn)在答應(yīng)你，我肯定就會做到，一生都不會反悔，可是……我們說過，我們要對彼此坦誠的，對不對？所以……我不能答應(yīng)�！�
程箐此時再也繃不住了，變得倔強的她忍不住跑到房間角落低聲哭泣。
“你這混蛋，我弄死你信不信？！”施力恒一把揪住我的衣領(lǐng)。
“你們都成熟一點行不行？”電話里傳來夢蕓的聲音。
“王強，我還有一個問題，潘程晨是不是你殺的？”
“不，絕對不是我！”
“好了，爸爸，該你了。”
“哎哎哎，爸爸在，夢蕓你說。”
“爸爸，我的第一個問題，你是不是一直很在意我是個女孩，而不是個男孩？”
“沒有沒有，沒有的事！當(dāng)年你出生的時候，當(dāng)我得知是個女孩，你不知道我有多開心，當(dāng)時的爸爸什么都沒有，我只有你們母女倆，我當(dāng)時覺得我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后來，爸爸的生意忙了，我對你們母女的關(guān)心少了，甚至都沒注意到你媽媽那幾年的身體狀況�！�
說到這里，這個外表魁梧偉岸，內(nèi)心冷酷強大的男人居然哽咽了。
“失去你媽媽的時候，我就發(fā)誓此生不能讓你再受一點傷害，后來生意做大了，有錢了，我確實有想過再要一個孩子，但是，我怕你會覺得受冷落，我就一直沒和Tina要孩子，一直到這幾年你長大了，我才敢有這想法，夢蕓，聽話，把孩子生下來，爸爸年紀(jì)大了，也不要孩子了，我們父女倆合力把孩子養(yǎng)大，教育好，好嗎？”
第300章
夢蕓似乎并沒有被她爸爸的話打動，自顧自地接下去說道，“爸爸，我的第二個問題�！�
“如果王強成了我的丈夫，你會不會出于你自己的目的去對付他？”
“夢蕓，我……”施力恒本能地猶豫了一下，但是隨即說道：“我不會的，我剛才就和王強說了，只要他答應(yīng)你嗎，我以后什么都聽你們的�！闭f著他看了我一眼。
“爸爸�！眽羰|吸了一下鼻子，“在你的心里，我一直就是媽媽去世時十六七歲叛逆不懂事的樣子，你從沒有意識到我再過幾年就快滿三十歲了，你做的很多事情我都知道，我都懂，只是……你是我的爸爸，是我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女兒不舍得讓你傷心，可是……你真的不懂女兒的心。”
夢蕓說到最后幾乎是聲淚俱下，施力恒始終低著頭，我看見他輕輕搖著頭，不知道是羞愧還是不甘心。
電話中的夢蕓調(diào)整了一下情緒，用平穩(wěn)的聲音繼續(xù)道：“好了，爸爸，最后一個問題�！�
“潘程晨是不是你叫人殺的？”
施力恒猛地抬起頭，他的第一反應(yīng)是看向房間里仿佛多余的人一樣的宋運鵬，而宋運鵬是何等警覺的人，他銳利的目光直直迎了上去，施力恒仿佛被蟄了一下。
“夢蕓你說什么呢，爸爸我……我怎么可能做這種事？”
“哼�！眽羰|冷笑一聲，“不是王強，也不是你，難道是程箐找人干的嗎？”
程箐也抬起頭，但是臉上卻是如同小白兔一般的無辜神情。
“爸爸，我能理解你商場打拼的辛苦，所以我從不把自己當(dāng)做一個有資格好吃懶做的富二代，我只是不想你越走越遠(yuǎn)，我不想最終有一天徹底失去你這個唯一的親人，你懂嗎爸爸？”
“夢蕓，你胡說什么呢？我沒干過！”
“爸爸，我倒數(shù)五下，如果你還是不準(zhǔn)備跟女兒說實話，我保證我會先打掉孩子，然后去一個你們永遠(yuǎn)也找不到我的地方，如果你神通廣大能找到我，我絕對會在你出現(xiàn)在我面前之前就自行了斷，現(xiàn)在開始……”
“夢蕓！你這是做什么？！”
“五�！甭曇粲行├�。
“你是寧愿相信外人，也不相信自己的親生父親是不是？！”
“四。”聲音有些顫抖。
“我把你養(yǎng)這么大等的就是今天嗎？！”
“三�！眽羰|做了個深呼吸。
“我說不是我干的，你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呢？！”
“二�！甭曇粢呀�(jīng)顫抖到失真了。
“施夢蕓！你是不是瘋了？你是要逼死爸爸嗎？！我可是你唯一的親人了！”
“一！”一聲如女鬼般凄厲的嘯叫。
“是是是！是我干的�。∈俏艺胰藲⒌呐顺坛�！我承認(rèn)了！夢蕓你別做傻事，我不能再失去你了……嗚嗚嗚~~~”這個大男人已經(jīng)泣不成聲。
電話的兩頭，父女二人同時在失聲痛哭，此時儼然是個局外人的我卻沒有一絲輕松的感覺，相反一陣無力感向我襲來，我頹然坐倒在離我最近的一張椅子上，雙手撐著頭。
電話已經(jīng)掛斷了。
宋運鵬慢慢走到施力恒身邊，“施先生，關(guān)于潘程晨被害一案，現(xiàn)在請你去刑警隊配合調(diào)查。”
那天之后，我再也沒有打通過夢蕓的電話，我也去過幾次那個我們曾經(jīng)共同生活過的家，可是仍然一無所獲，這個人就像是人間蒸發(fā)了一樣，我每天給廖堃打一個電話詢問夢蕓是不是找過他，他開始的幾天接到電話就是一頓臭罵，我不回嘴，只是默默地聽著，似乎這樣能讓我的內(nèi)心舒服一些，之后他似乎罵累了，或者說沒什么詞可罵了，我們兩人在電話里互相唉聲嘆氣。
施力恒最終落得個和劉荻娜一樣的下場，集團一二把手都涉及刑事案件被抓，公司股價大跌，在資本市場損失慘重，董事會緊急開會決定，將夢蕓這個施家唯一繼承人扶上董事局主席的位子安定民心，就算是這樣，夢蕓還是沒有現(xiàn)身。
我和程箐的辭職與否在這場滔天巨浪中只是一朵不起眼的小浪花而已，遞交上去的辭呈就像是被人事部門忘記了一樣。
我的情緒一直很低落，程箐一直陪在我的身邊，雖說我們還沒有去辦復(fù)婚手續(xù)，但她顯然已經(jīng)回歸了妻子的身份，盡心盡力照顧我們的生活。
這天，仍然還是公司成員的我們兩人忽然同時接到了公司的法務(wù)主管方律師的電話，讓我們?nèi)ス咎幚硪恍┦虑椤?br />
我們趕到方律師的辦公室，他客客氣氣地將我們迎了進去，方律師五十多歲的年紀(jì)，一頭灰白濃密的頭發(fā)，看上去很是干練，他是公司的老人，據(jù)說還是施老板的中學(xué)同學(xué)，法律專業(yè)畢業(yè)之后在著名律所工作過很多年，之后追隨施老板也有十多年了，但是有意思的是，方律師本人在公司不顯山不露水，為人低調(diào)得很，但是很多人都說他其實是劉荻娜那一派的人。
“王先生，程小姐，你們兩位目前分別是集團下屬文旅公司的副總經(jīng)理和集團總部的董事長秘書……”
方律師還沒說完，我就打斷了他，“方律師，我們都已經(jīng)遞交辭呈了，只是人事部可能太忙了，還沒有正式回復(fù)�！�
方律師笑了笑，“你們兩位都是中高層管理人員，如果你們的事情人事部都能以忙為理由而不處理，那么公司也差不多快完了。”
“嗯？那是什么意思？”
他正色道：“是施小姐的意思，是她暫時不批準(zhǔn)你們的辭職�！�
“是夢蕓？”我?guī)缀跆似饋�，“她現(xiàn)在在哪里？”
“施小姐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歐洲吧，最近發(fā)生了太多事，她需要一個安靜的環(huán)境調(diào)理一下身體和心理，今天讓你們二位來，也是她的意思�！�
“是她讓你找我們來的？”
“是的，施小姐臨走前擬了一份財物處置的協(xié)議讓我宣讀給二位聽�！�
我和程箐對視一眼，眼里都是茫然的神色。
第301章
方律師繼續(xù)說道：“協(xié)議一共有兩份，是排他的，宣讀協(xié)議之前有一個先決條件，對于這個議題的選擇直接決定你們將接受哪份協(xié)議�！�
我越來越糊涂了，但還是示意他繼續(xù)說。
“這個條件就是，施小姐作為力恒集團新的董事局主席，她愿意保留二位在公司內(nèi)的職務(wù)，并且在現(xiàn)有待遇基礎(chǔ)上加薪百分之五十，但是條件是你們必須以書面形式承諾不會恢復(fù)婚姻關(guān)系，除此之外對你們的生活狀況不加干涉。”
我對夢蕓心存愧疚，但是聽到這樣的條件還是有些不悅。
程箐搶先問道，“就是說我們不能復(fù)婚，但是共同生活不受干涉？”
方律師點了點頭，“是的。”
“如果我們不接受呢？”我問道。
“如果你們不接受，那就自動從公司離職，并且要激活合同中的就業(yè)規(guī)避條款，兩年內(nèi)不從事相關(guān)行業(yè)工作�！�
我對此是欲哭無淚，合同中確實有相關(guān)條款，我當(dāng)時也確實是簽了字的。
“怎么樣二位？你們必須有一個統(tǒng)一的決定，不存在一個同意一個不同意的情況出現(xiàn)�！�
我和程箐再次對視。
“我有答案，但我想聽你說�！背腆湟荒樁磸厝诵牡男θ�。
我會心一笑，轉(zhuǎn)頭對方律師說道：“我們拒絕。”
方律師微笑著點了點頭，“稍等，我去拿對應(yīng)的協(xié)議�！�
趁著他拿文件的間隙，我們開起了小會。
“喂，兩年不能干老本行，你覺得我去開網(wǎng)約車怎么樣？”我笑著問道。
“那怎么行？很辛苦的，要不我回去做老師吧，我養(yǎng)你�！背腆湟荒樅肋~地拍了拍高聳的胸脯。
“好了二位，接下來這份就是對應(yīng)的協(xié)議�！�
方律師把我們的思路拉了回來，他拆開一個牛皮紙袋，從里面取出幾張A4紙，拿過桌上的老花眼鏡，清了清喉嚨開始了宣讀。
“本人施夢蕓，現(xiàn)對如下財物做出如下處置。
第一條，本人將位于長樂路378號18樓的物業(yè)5年使用權(quán)轉(zhuǎn)交給王強先生，讓他幫我看房子。”
方律師讀到這里禁不住噗嗤一笑，但馬上又嚴(yán)肅起來。
我聽了一呆，她那套公寓如果外租，每月租金不會低于兩萬元，現(xiàn)在無償給我用五年？
“第二條，本人將名下奔馳牌AMG
C63轎車一輛，特斯拉牌
MODEL
X越野車一輛，共兩輛車的不定期使用權(quán)轉(zhuǎn)交給王強先生，讓他幫我管著，定期去做保養(yǎng)。此外，本人名下奧迪牌RS7轎車一輛，共一輛車的產(chǎn)權(quán)轉(zhuǎn)交給王強先生，那是他選的，我不要�！�
我又是一呆，奧迪是我的生日禮物，但是在我們攤牌的那天我還給她了，而她現(xiàn)在又正式轉(zhuǎn)給了我，此外的兩輛車也等同于是送給我了，她在搞什么鬼？
吃驚的不僅是我，程箐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她總是偷偷瞄我，似乎想要捕捉我不經(jīng)意的表情，以此確定我是不是在演戲，方律師同樣也是一臉古怪的神情，想笑又不敢笑。
“第三條，哇哦。”方律師瞪大眼睛，視線從紙上移開看向我和程箐，然后才繼續(xù)念道：“第三條，本人從成年開始，通過購買及接受贈與，目前共持有力恒集團1.8%的股權(quán)，我現(xiàn)將其中的一半，即0.9%的股權(quán)轉(zhuǎn)贈給王強先生及程箐女士�！�
我登時張大了嘴，如果之前的送房送車只是讓我感到奇怪，那么贈送股權(quán)就是讓我震驚了，力恒集團何等龐大，0.9%看似很微小，但是這里面蘊含的是多大一筆財富？反正我一時沒算清。
“方律師。”程箐臉上顯出一副呆萌的神情，之前的她經(jīng)常這樣，只要有什么問題沒想明白她就會這副德行，看來這一點沒變。
“你有什么問題嗎？Grace�！�
“呃~~~0.9%……很多嗎？為什么你們都這幅表情？”
方律師咳嗽了兩聲掩飾住笑意，“咳咳，呵呵，我這么跟你說吧，你們兩位在公司也算是中高層的管理人員了，收入也是不菲的，這0.9%，以你們兩人目前的收入，干到兩百歲應(yīng)該能賺到了�！�
方律師的說法已經(jīng)很形象了，饒是這傻女人對數(shù)字沒啥概念也是一下就聽明白了，于是她的嘴張得比我還大，足足能放下……呃~~~
眼看著我們已經(jīng)充分消化吸收了之前的震撼，方律師開始繼續(xù)宣讀。
“第四條，呵呵，終于不是送東西了，第四條，本人作為力恒集團新一任董事局主席，我決定保留王強先生及程箐女士在集團內(nèi)的一切職務(wù)，但是，不加薪�！�
讀到這里，方律師又是忍俊不禁。
“第五條�！贝藭r方律師再也忍不住笑出了聲，他微微搖著頭，“呵呵，這孩子�！�
“第五條，王強與程箐以后的孩子，不論男孩女孩，名字里都必須有個‘夢’字，否則，上述四條全部作廢�！�
噗！我倒沒什么，程箐把剛喝進去的一口水全部噴了出來。
“這……女孩還好，要是男孩，那怎么辦��？”
我瞪了一眼一臉呆萌的她，轉(zhuǎn)頭對方律師說道：“就算沒有前面四條，這第五條我也會答應(yīng)的�！�
方律師點了點頭，“行，那就先這樣了，相關(guān)的法律手續(xù)我會盡快完成的，到時候再叫兩位來簽字確認(rèn)�！�
我們握了握手就準(zhǔn)備離開。
“等一下，方律師�！�
“還有什么事嗎？Grace�！�
“方律師，我很好奇另一個信封里面的內(nèi)容，就是如果我們答應(yīng)不復(fù)婚會得到什么。”
我拉了拉程箐的衣角，“可以了，那樣做沒什么意義�！�
她不再一臉呆萌，而是對我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你一直說很了解她，我覺得我也了解她，我只是想印證一下我心里的一個猜測，方律師可以嗎？”
方律師沉吟了一下，“嗯~~~夢蕓沒說不可以，而且從法律上來講，那份沒有宣讀的協(xié)議已經(jīng)作廢了，應(yīng)該沒問題吧，而且，我也很好奇，哈哈哈�！�
第302章
他說著打開了另一個牛皮紙袋，拿出里面的幾張紙看了幾眼，隨即忍不住哈哈大笑，“哈哈哈，夢蕓這孩子，真是……唉，哈哈哈�！�
我們兩人面面相覷，直到我從方律師手里接過那幾張紙，我才明白他發(fā)笑的原因，我也笑了，只是笑得有些心酸，那只是幾張白紙，上面空無一物。
初春的中午暖意融融，我們挽著手走在大街上，這幾天我們經(jīng)常這樣散步，程箐笑稱我們的心態(tài)就像是老夫老妻，沒有激情，只有溫馨。
“你記不記得，也就是大半年前，我們就是為了尋找逝去的激情，才一步步走到后來的境地的？”我問道。
“可是這件事讓我們兩人都變了不是嗎？這件事情的本身是沒有錯的，就好像鹽和糖一樣只是調(diào)味，但是如果當(dāng)成主食吃那就大錯特錯了，我知道你以前給我自由是信任我，寵溺我，但是人都是有貪欲的，心中的魔鬼一旦放出來就很難收回去了，我如果在其中的一兩件事上面堅持一下原則，可能就沒有后面那些事了�！�
“喲喲喲，我的小貓咪會總結(jié)了。”我勾著她尖尖的下巴。
“老公�！彼幌伦ゾo我的手臂，“我們今天就去把手續(xù)辦了吧，接下來我們要個孩子，等我們做了父母之后，如果還是覺得這是一件生活的調(diào)味品，我們就繼續(xù)，但是我們相互提醒�！�
“你就不怕再出現(xiàn)一個施力恒，再出現(xiàn)一個劉荻娜？”
“哈，有些東西如果躲著也會找上門，那就迎難而上咯�！�
我們說干就干嗎，取了一系列證件之后直奔民政處，還是原來的地方，可是心境已經(jīng)大不相同，我們牽著手走進大廳，雖說隔了幾個月，但我還是一眼認(rèn)出管取號機的還是之前那位小姐姐。
“辦登記嗎？”小姐姐還是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樣子，也不等我們回答是來登記結(jié)婚還是離婚，直接塞給我一個結(jié)婚登記號，但是這次她沒看錯。
手續(xù)辦理很順利，由于我們是復(fù)婚，多了個《申請復(fù)婚登記聲明書》的簽署和注銷離婚證的手續(xù)。
簽字的那一刻，我的思緒飛回了多年前的那天，那時的我和現(xiàn)在一樣，手有些顫抖，心突突直跳，再看身旁的程箐，手里轉(zhuǎn)著筆，兩只眼睛笑成了月牙，見我望來，雙眉沖我挑了挑，滿是嘲笑和挑釁。
“快簽，落了筆，你就又是我的人了�！彼郎惖轿叶�，用誘惑的嗓音蠱惑著我。
“兩位，破鏡重圓呢只是一個良好的開始，如何讓婚姻永遠(yuǎn)的存續(xù)下去才是你們接下去要面對的人生課題……”
登記員一邊低頭幫我們理著材料，一邊吧啦吧啦地說著早就背熟了的辭藻。
“所以呢，離過婚不可怕，反而會是你們在愛情道路上繼續(xù)前進的催化劑……呃~怎么了？你們怎么這么看著我？哎？我覺得你們倆有些面熟啊。”
我很程箐相視大笑，那位嘮叨的大姐終于想起我們來了，“喲！真的是你們，我就說我看好你們吧，這才幾個月你們就來復(fù)婚了，你們這是沒有放棄彼此啊，呵呵，要是每個月都能讓我這么開心幾次啊，工資少一半我也愿意啊，哈哈哈。”
我從程箐的包里拿出一盒g(shù)odiva巧克力遞到大姐面前，“謝謝你大姐，是你的話給了我們動力，才有我們今天的復(fù)婚�！�
大姐捂著嘴，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好好好，這個必須要收的，我就不跟你們客氣了�！�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幾個月的時間，離婚證又變回了結(jié)婚證，王家沒有如期迎來新兒媳千金大小姐，卻迎回了程箐的二進宮，老媽對于我的兩次住院記憶猶新，一開始并不愿意給程箐好臉色看，我將我們兩人離婚的原因挑肥揀瘦同老媽講了一通，這其中自然隱去了那些不堪的內(nèi)容，把程箐塑造成一個為了保護愛人和長輩甘愿犧牲自己的奇女子，老爸本就喜歡這個漂亮乖巧的兒媳婦，他自然是最先被打動的，再加上程箐執(zhí)意向二老下跪奉茶賠罪，以及我們兩個男人的聯(lián)合攻勢，老媽最終哭著和兒媳婦抱在了一起。
我的岳父母對于這樣的結(jié)果也是喜極而泣，岳父是個要強的人，他曾經(jīng)說過女兒要是離婚就別進家門，這其中固然是恨鐵不成鋼，也有對于我的愧疚，如今見我們重歸于好，真是比我們還要開心，他一手揉著女兒的頭發(fā)，一手抹眼淚的場景也讓我瞬間淚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