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線閱讀 第386章

    抓痕，某種粘稠的饑餓感順著傷口注入血管。

    我左臂的玫瑰瘋狂生長，灰燼簌簌飄落，在海裔族皮膚上灼出焦痕。

    "燒穿冰層......"老者將臉貼在船底，"否則我們一起腐爛......"冰裂聲從深淵傳來。

    瑟爾芙的冰藍珍珠在影之海上方炸裂，寒潮瞬間凍結(jié)了時間。

    玫瑰船卡在冰層間，貝拉爾的殘軀從冰面下爬出，珊瑚觸須間嵌滿同族的眼球。

    "選擇題時間~"瑟爾芙的幻影倒懸在冰棱間，"用灰燼之火釋放海裔，或者被黑潮腌成魚干？

    "布蘭雯突然掰斷一截肋骨插進舵輪。

    玫瑰船發(fā)出瀕死的尖嘯，花瓣層層剝落："選第三條路——把火種扔進珊瑚卵！

    "貝拉爾的觸須擊碎冰面。

    在腐潮灌入船艙的瞬間，我扯下左臂盛開的玫瑰擲向黑暗深處。

    灰燼之火第一次蘇醒。

    那不是火焰，是活著的虛無。

    混沌色的光暈吞沒了珊瑚卵，貝拉爾的慘叫化作弗摩爾族的古老葬歌。

    瑟爾芙的珍珠色皮膚爬滿皺紋："你怎么敢......那是莫瑞甘的......""我敢。

    "灰燼從齒縫溢出，"因為我不是容器......"海裔族在火中融化。

    他們的血肉與達努、弗摩爾族的尸骸交融，形成新的膠狀生物。

    布蘭雯拽著我躍出即將瓦解的花船，她的鴉羽斗篷在熱浪中碳化："你剛剛燒掉了莫瑞甘的卵鞘......"斯卡拉赫島最后一塊礁石沉入海底時，我看到了真相：所謂島嶼，不過是巨龍顱骨上滋生的苔蘚。

    而我的左臂己徹底化作焦木，深處有顆心臟在跳動——那是老科馬克埋在我骨髓里的灰燼之種，如今終于破土而出。

    浪濤吞沒最后一絲月光前，布蘭雯的冷笑飄進耳膜："現(xiàn)在，你真是奧德拉甘家最像樣的孽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