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拾光?!這是個很有意境的名字,很浪漫,莫負(fù)時光?”沒想到這樣的外國人居然還會解讀中國人的名字,意思不錯!
拾光好奇的看著盧修,盧修讀懂了拾光的表情,耐心解釋道:“我從小就開始學(xué)習(xí)中國文化,已經(jīng)覺得中國文化博大精深,再后來又認(rèn)識了一個很有意思的中國人,他給了我很多啟發(fā),所以他一回國,我就跟著過來了,來了之后更加迷戀這里的生活。”
拾光見盧修說的一臉憧憬,不由生出一些八卦:“是不是一個很漂亮的中國姑娘?”一般只有男女才會有這樣的相隨。
“哦!”盧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是,他是個男人�!�
拾光緘口不言,她從來不歧視任何種族性別的相愛,但是驟然聽到兩個男人之間如此相隨的戀情,還是難免有些意外的。
盧修見拾光鐵定是誤會了,連忙又來解釋:“哦哦,你誤會啦,我和他不是那種關(guān)系,我們曾經(jīng)是很好的兄弟,后來有些誤會,他就回到中國了,我跟來,是想要解釋誤會的,畢竟我不想失去一個患難與共的好兄弟�!�
哦!拾光恨不能現(xiàn)在地上有個縫能鉆進(jìn)去才好。
“對不起,我、、、、、、”
“沒事,是我沒有說清楚。”
“你找到你的朋友了嗎?”一個外國人來到中國,就算他在如何精通中國文化,可終歸人生地不熟的,如果可以,拾光可以幫他找一找。
“嗯,最近碰上一面,不過還是不歡而散了,不過沒關(guān)系,總有一天他會想明白的,我們兩個是一類人,走的是一條路,會重修于好的。”盧修看著拾光,藍(lán)色的眼眸里,別有意味。
“那就好,朋友兄弟之間,總會有很多誤會摩擦,只要解釋清楚就好了�!边@是別人的私事,不好多問。
“我那個兄弟最近結(jié)婚了,但是他還在生我的氣,所以我不好去道賀,這在你們中國算不算是失禮了?我其實還準(zhǔn)備了一份禮物,想著他看到之后,肯定就會原諒我以前的過失�!北R修藍(lán)色的眼眸中溢出一絲悲傷。
拾光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話來安慰他,他的朋友結(jié)婚都不通知他,看來是真的生他的氣,但是他惦記朋友結(jié)婚,還想著給他送上禮物求和,看起來倒像是真的有心賣好。
“他如果知道你為他做的這些,肯定會原諒你的�!彼妓髟偃肮膺是簡單安慰了幾句。
“你真是個好姑娘,不知道我兄弟的太太是不是也和你一樣善良。”盧修從他的口袋里摸出一張自己的名片遞給拾光,“對了,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電話,你以后有需要的話可以隨時聯(lián)系我。”
拾光謹(jǐn)慎接過,“謝謝!”
“和你聊天真的很舒心,看你來這家孤兒院不是一回兩回了,你的心地一定是很好的,所以過段時間我的團(tuán)隊會去非洲拍一組保護(hù)野生動物的主題,有沒有興趣一起來?”
“我應(yīng)該不行,我還要上班。你們的工作真好,真自由,可以隨時隨地去到自己想去的地方,真好!我心里是羨慕極了�!焙i熖炜眨螤柛唢w。
第一百五十七章有緣無分
第一次,拾光和一個什么都不了解的陌生人聊了這么久,應(yīng)該是心里有些話,不可對人言,跟陌生人說話,所以沒有那么多顧慮,所以才談得這么暢快,直到拾光的電話響起來。
是原意!
“對不起,我先失陪了�!笔肮忭樖职驯R修的名片夾到手里的書里,說了聲告辭,就離開了。
“圓圓?你在哪里啊?”一出口,拾光直接就哭出來,這幾天她的情緒繃得太緊了,好不容易有了原意的消息,她自然就坐不住了。
“小團(tuán)子,你別哭,我沒事,我很好的,你放心�!痹庖苍陔娫捘穷^泣不成聲,這幾天她也一樣不好過,吃不好,睡不好,心里想著拾光,想著季白,難受極了,一直猶猶豫豫的,電話拿起又放下,拿起又放下,反反復(fù)復(fù)不知道多少次,就是不敢輕易給拾光打電話報平安。
“你在哪里��?我好想你,你好不好�。磕慊貋砗貌缓�?你還懷著孩子呢,你一個人在外面我不放心。你回來好不好?”拾光急得跳腳,她想勸勸原意回來。
“拾光,你放心吧,我現(xiàn)在很好,很安全,你不要擔(dān)心,我現(xiàn)在還不想回來,不過你別擔(dān)心,我真的沒事,寶寶也沒事�!痹庹f話寬宥拾光,希望她不要那么擔(dān)心,看來她這個電話真是打?qū)α�,�?yīng)該給拾光報個平安的。
“可是,其實,圓圓,其實季白大哥他、、、、、、他真的很擔(dān)心你。其實上次的事情就是個一個誤會,他其實是準(zhǔn)備跟你求婚的,婚禮場地我都去看過,是你喜歡的�!�
“拾光,別說了,我和他有緣無分。”原意不想再聽到有關(guān)于季白任何消息。
“好,我們不說他,不說他,但是你也要告訴我你現(xiàn)在在哪里吧?我真的很擔(dān)心你�!奔词共辉敢馓崞鸺景祝辉敢猬F(xiàn)在回來,那么告訴她她現(xiàn)在的位置也好啊,免得她日夜擔(dān)心,以后她還可以抽時間去看她。
“拾光,我現(xiàn)在不想說、、、、、、”
“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季大哥的,也不會告訴岑徠,你放心吧!你就只告訴我,好不好?告訴我,我也好安心一些,好不好?你一個人在外面我始終不放心。”拾光哭求著原意,希望她能松松口,希望她能讓自己知道她現(xiàn)在的位置。
“拾光,你別哭,我沒事的,你放心,我真的沒事,你別擔(dān)心我,以后我會時不時的給你打電話,我以后會給你我的消息,你要好好的,我先掛了�!痹鈱嵲诓桓以倮^續(xù)與拾光說下去,怕她再說下去,只能徒添兩個人的傷心。
“圓圓,你不要掛,在和我說說話好不好?”拾光泣不成聲。
原意沒有心軟,果斷地掛了電話,在電話的那頭,原意也是一樣,哭的不像樣子。
她不愿意在拖沓下去,怕再多說幾句,自己就忍不住了,既然已經(jīng)做好了選擇,她只有狠心一些,免得泄露行蹤,她就白跑了。
拾光坐在石階上,哭了好久,她真的太擔(dān)心原意了。
她也思慮了許久,思考著該不該跟季白報一聲平安,該怎么跟他說呢?
拾光坐在這里唉聲嘆氣,熟不知在她身后不遠(yuǎn)處,盧修正舉著相機(jī)又按下了快門。
看著相機(jī)里的成像,盧修抿了抿單薄的唇。
第一百五十八章閉上眼睛
“拾光,你眼睛怎么紅紅的?是不是有人欺負(fù)你了?告訴我��?”岑徠緊張極了,他還是第一次見拾光這么傷心的樣子。
“我沒事,我、、、、、、”拾光吞吞吐吐,最終還是決定將原意給她打電話的事情告訴岑徠,岑徠理性,肯定能幫她分析出其中的利弊,到底要不要將這件事情告訴季白。
“原意給我打電話了,但是她沒說她現(xiàn)在在哪里,只是說她現(xiàn)在很安全,孩子也安然無恙。我想著要不要和季大哥說一聲,但是原意好像并不想讓季大哥知道她的消息,她很抗拒知道關(guān)于季白的任何消息。”拾光也很無奈,自己已經(jīng)想了很久,始終都下不了決斷。
如果拾光不愿意把原意安好的消息告訴季白,那么季白就會一直擔(dān)心難過下去,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真的過去。
可如果拾光把原意的消息告訴季白,季白揪著她追問下去,她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真的不知道原意現(xiàn)在的住處,季白追問她也不會有任何結(jié)果。
“她今天給我打電話,我也很意外,不過她應(yīng)該是怕我擔(dān)心吧,所以細(xì)細(xì)考慮之后才在今天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報平安!”拾光坐到沙發(fā)上,沒什么精神。
“原意側(cè)面說孩子沒事,應(yīng)該還是想借你給季白報個平安的,原意沒有狠心拿掉孩子,想必心里還是有季白的,只是她遇到這種事,一時間想不清楚,所以才氣憤離開,也許還有其他什么原因,我們不知道,不了解罷了!不過我覺得還是跟季白說說,這幾天他的狀態(tài)不太對,我怕他出問題,給他一個原意平安的消息,寬慰寬慰他吧!”岑徠看出拾光想說什么,坐在她身邊抱住她,“我知道你心里還在責(zé)怪季白,可是這么多天,他已經(jīng)夠難受的了,而且你也知道了,那就是個誤會,所以,能不能給季白一個消息,讓他不至于頹廢致死,他已經(jīng)好多天沒有好好吃過東西了。我擔(dān)心他會出事�!�
岑徠真的很厲害,把拾光的想法都猜的透透的,拾光抿著唇,考慮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松口,打算將今天的事情告訴季白。
只不過她知道的消息就這么多,希望季白能理解,她不是故意隱瞞原意的消息的。
“傻丫頭,既然原意愿意聯(lián)系你,那就說明她至少是安全的,等她冷靜下來,把所有事情想通了,自然就回來了,她雖然可以不要季白,但是你是她看著長大的妹妹,她怎么樣都不會真的丟下你不管的。這一次突然離開,全是季白那個混蛋的原因,你放心,她既然聯(lián)系了你一次,相信往后肯定會經(jīng)常給你消息的,你要做的就是隨時保持手機(jī)有電,能在她聯(lián)系你的第一時間知道,那就好了,是不是?”岑徠揉揉拾光有些毛糙的頭發(fā),這許多天了,她沒吃好,也沒有睡好,精神加上肉體上的折磨,真真的讓她心力交瘁,他看在眼里,心里難受極了。
“那我們等會兒就去告訴季白大哥吧!讓他知道,也好放心一些�!奔热蛔龊脹Q定,拾光覺得宜早不宜遲。
“好!我們出去吃飯,叫上季白一起�!贬瘡瓢咽肮鈹堅趹牙铮澳阆壬陨孕菹⒁幌�。閉上眼睛養(yǎng)養(yǎng)神�!薄�
拾光聽話的把眼睛閉上,依偎在岑徠的懷里,她現(xiàn)在只覺得安心安穩(wěn)!
第一百五十九章噎死了
岑徠和拾光在喜來樓的包間里點好了菜等著季白。
季白推門進(jìn)來,簡直把拾光嚇一跳,烏青的眼圈,瘦削的面頰,還有污糟污糟的胡須,尤其那一雙隨時都像在放電的桃花眼暗沉暗沉的,沒有一絲神采,看來原意不辭而別的事情真的對他打擊挺大的。
隱隱的,拾光在心里對他生出一絲同情,但是責(zé)備的情緒還是占著上方,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他自己,如果他及時且利落的處理好自己的私事,也許原意就不會離開。
“坐下吧,還等著我過來拉你呢?”岑徠看季白站在門口躊躇著,像是不敢進(jìn)來,岑徠知道這是季白對于拾光的愧疚,他沒有做到對拾光的承諾,傷害了原意,所以他現(xiàn)在不敢面對拾光。
“季大哥,先過來坐下吃點東西吧,我等下有話想跟你說。你先過來坐下吧!”拾光嘆了口氣,心里也說不上來什么滋味,原意離開,季白的痛苦不會比她少。
果然,拾光一開口,季白就乖乖的坐下來。
岑徠先給季白倒了一杯溫?zé)岬牟杷帜闷鹂曜咏o他布菜:“先吃點東西,看看你自己都成什么樣子了?”
“季大哥,你先吃點東西,等吃完飯,我想告訴你一些關(guān)于原意的消息�!笔肮庖娂景滓粍硬粍樱缓檬钩鰵⑹诛�。
原意是催動季白最好的良藥,只一下子,季白就像是觸動了身體的某一個開關(guān),眼睛里一下子開始閃動起來,但是喉頭滾動半天,愣是沒有說出一個字來,他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說話了,開口都有些困難。
他激動地看著拾光,眼睛里幾乎要流下淚來。
拾光看著他,給他夾菜,“你先吃點東西再說,好不好?”
“你不吃點東西,我怕你等會兒知道消息會體力不支暈倒,先吃飯,不吃飯就沒有消息�!贬瘡埔彩前胪{半強(qiáng)迫季白吃點東西,這些天季白確實沒有怎么好好吃過東西,所以岑徠才想著先逼著他吃一點。
季白點點頭,一滴眼淚不爭氣的從眼眶里滑落下來,激動的心,顫抖的手,季白拿著筷子顫顫巍巍的使勁兒往嘴里扒拉東西,一旁的拾光和岑徠都看不下去了。
“季大哥,不著急,你慢點兒吃,別噎著了。”拾光連忙拿過季白空掉的杯子,又給他倒了一杯。
“慢點兒慢點兒,沒人跟你搶,別一會兒消息沒聽到,人先噎死了�!贬瘡乒室鈿馑�
季白壓根兒就沒有聽進(jìn)去,他以為只要自己把飯菜吃完,岑徠和拾光機(jī)會把原意的消息告訴他,所以他一通胡吃海塞,狼吞虎咽,等他真的吃不下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險些撐死自己。
季白拿紙巾擦了擦嘴,抬頭看著拾光,也許是真的吃飽了有了力氣,所以季白不再閉口不言,但是一出聲,嘶啞的嗓子簡直就像刮花的磁帶,難聽的要命:“拾光?”
拾光剛準(zhǔn)備告訴季白,但是被岑徠攔住了,岑徠按下鈴叫來服務(wù)員,“再幫我們加兩個菜。”
看季白一臉不解,甚至有些退縮的模樣,要不是氣氛不對,岑徠簡直要笑瘋,于是起了心的打算逗逗他調(diào)節(jié)一下氣氛:“我看你還沒有吃飽的樣子,再點幾個菜,你再吃點兒?怎么樣?”
“�。�!”季白聽到,真是笑不出來,苦著一張臉。
“你幾天沒有吃過飯了?我點了這么菜,你居然一個人就給吃光了,我和拾光還沒怎么下筷子就都沒了,我看你就是沒吃飽,所以我在點幾個菜,你再陪著我們吃點兒�!�
“我、、、我吃飽了�!睈矍檫@個東西,果然是折損智商最好的武器。
“那你也老實坐著,我們還沒吃飽呢!”拾光只吃了幾口,這些天她也沒有好好吃飯,總是有一頓沒一頓的,也需要好好吃頓飯。
季白又點點頭,老老實實的等拾光和岑徠重新點好菜,吃完飯才準(zhǔn)備開口。
服務(wù)員收完餐具退出去之后,季白立馬急急開口問道:“是不是原意有消息了?她在哪里?她現(xiàn)在安不安全?”
見拾光要放下茶杯,岑徠又開口阻止道:“等我們喝完茶再說�!�
“我、、、、、、”要是往常,岑徠這樣捉弄他他早就開始反擊了,可現(xiàn)在他自己、、、、、、
拾光還是不忍心繼續(xù)磋磨季白,其實岑徠的意思拾光知道,他這樣故意折騰季白,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想讓拾光消氣,拾光心軟,所以便不好繼續(xù)為難他。
算了,早晚也要說,更何況這個消息對于季白來講是好是不好,拾光也不知道,于是她很快便放下茶杯,看著季白說:“季大哥,今天下午的時候,原意給我打了一個報平安的電話�!�
季白蹙著眉,他大概已經(jīng)猜到原意說了什么,但心里總是不撞南墻不會死心的,目光依舊殷切的望著拾光。
“她說她很安全,孩子也很好�!边@便是間接告訴季白,原意雖然離開了他,但是還是留著兩個人共同的血脈。
“她不愿意提起你,想必還在生你的氣,她沒有告訴我她現(xiàn)在的位置,她執(zhí)意不肯說,我也沒有辦法�!笔肮馀录景滓詾樗室怆[瞞原意的消息不肯告訴他,于是又加了一句,“你放心,我既然原意跟你說這些,就不會騙你�!�
這是實話,如果不想告訴他原意的情況,直接把將原意給她打電話的事情隱瞞下來,季白也無處探知。
而且拾光的人品,季白就算不信岑徠,也會相信拾光。
“她好,孩子好,我就放心了�!奔景姿坪跸胄�,但真的很難看。
“拾光,你替她看著,我會將一切都處理好,我會等她原諒我的那一天,我、、、、、、說再多都不如做的多,你替她看著,看著我的表現(xiàn)�!笔肮饪粗景祝F(xiàn)在也不能下任何決斷,畢竟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更何況等一個人不是那么容易的,承諾是這個世界上最容易改變的謊言。
“季大哥,你不要這樣過下去了,我相信原意離開,絕對不是想看到你這樣的。她就是對自己沒有信心,怕自己不能成為你的唯一,但是她肯定是愛你的,而且直到現(xiàn)在還深深的愛著你。”不然也不會留下孩子,要知道一個單身的女人帶著身孕,是很艱難的。
“拾光?”季白看著拾光。
“你放心,如果她在聯(lián)系我,我會盡可能問出她現(xiàn)在在哪里�!笔肮馄鋵嵰矝]有多少把握,說出來寬慰季白而已。
“她不想見我,我不強(qiáng)求,我就是擔(dān)心她一個人在外面過的不好,我想讓你給她打些錢,以你的名義�!奔热辉猬F(xiàn)在不想見他,那他就乖乖的等,等她消氣,等她想明白,等她看到他的改變,等她回心轉(zhuǎn)意,愿意和他重新來過。
拾光思考了一下,覺得季白的提議不錯,她本來就有這個打算,她今天本來就打算回家找到原意的銀行卡號,定期給她匯一些錢過去,現(xiàn)在有季白的投入,原意懷著的是季白的孩子,他出些錢也是應(yīng)該的,岑徠也在桌子底下捏了捏拾光的手,估計也是讓拾光同意接受季白的提議,如果出錢能讓他安心一點,拾光也不好拒絕,于是拾光點點頭答應(yīng)了。
季白感激的笑了笑,這是他這些天以來笑的最真心的一次了。
第一百六十章吉人自有天佑
得了原意的消息之后,拾光就沒有之前那么難過了,時間對于她來說也就沒有那么難熬了。
日子如常的過著,轉(zhuǎn)眼間,就到了原意預(yù)產(chǎn)期的日子。
“季大哥,你不用擔(dān)心,上次她給我打了一個電話,我跟她要了一個保姆的聯(lián)系方式。我回頭就問問她,我盡量爭取去照顧她,陪著她生產(chǎn)。”拾光跟季白打電話說道,“如果有任何事情,我會及時聯(lián)系你,你就放心吧!”
季白這幾天在做華萊天景小區(qū)的收尾工作,所以忙碌了些�?墒撬e下來的時間不是去道觀就是去寺廟,燒香拜佛捐錢做善事,只求一件事,保佑原意母子平安,他不能陪在她們身邊,所以四處求告神仙佛祖,只為自己所求能夠應(yīng)驗。
拾光看著著半年多來季白做出的改變,真心覺得他和以前的花花公子名號完全不沾邊了,她也時不時地在原意面前說季白的好話,可是不知為何,原意還是不愿意多聽一點關(guān)于季白的消息。
距離原意生產(chǎn)的時間越來越近了,拾光晚上都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了,岑徠將拾光拉近懷里固定住。
“是不是我吵醒你了,對不起�。 笔肮庑÷曊f,她這兩天總是莫名的心慌,做事的時候也老是出神,她就是擔(dān)心原意,前兩天原意給她打電話,她提出要去找原意陪她生產(chǎn),但是原意拒絕了,表面上說是不想耽誤拾光工作,實際上,就是怕拾光把自己的位置告訴季白。
“沒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嗯?”岑徠睜了睜睡意朦朧的眼睛,聲音也是甕甕的沒有精神。
“就是原意,我擔(dān)心她,她快生孩子了,我想去陪陪她,但是她拒絕了。我擔(dān)心,別人都說生孩子是大事,她怎么能一個親人都不在身邊呢?要是遇到什么危險,呸呸呸,大吉大利大吉大利。她一定不會有事的�!笔肮馑恢�,干脆坐起來,披件衣服打算去客廳。
“這么冷,你去哪兒?”岑徠也沒什么睡意了,拉著拾光的手不放開。
“我心里慌的厲害,睡不著,我去客廳坐會兒,喝口水冷靜冷靜,你睡吧!”今天晚上,拾光心里特別難受,堵得厲害。
“你過來坐著。”岑徠把拾光拉回被窩坐著,這個房子的供暖系統(tǒng)不好,出去太冷,岑徠自己起來,將衣服穿上,又給拾光披上衣服,攏好被子,出去給拾光倒了一杯熱水過來。
“有些燙,再等一下。”岑徠沒有將水杯遞給拾光,而是自己拿著坐在床邊。
拾光很自然的往里面挪了挪,給岑徠讓出一個位置。
“你睡不著,那我們就不睡了,我陪你說說話聊聊天,好不好?”岑徠將不燙的水送到拾光嘴邊,“小心點兒,慢點喝�!�
拾光不好意思就著岑徠的手喝水,“我自己來就好啦�!�
“就這樣喝�!笔肮庾罱K還是沒有拗過岑徠,乖乖的就著岑徠的手喝了半杯。
岑徠將水杯放到一邊,然后摟著拾光,讓拾光在他懷里找到一個合適舒服的位置,然后才慢慢開口。
“你是不是擔(dān)心原意�。俊边@兩天季白也是坐立不安的,早晚拉著他述說心里的緊張,說實在的,看季白現(xiàn)在這副模樣,擱以前岑徠是絕對想不到的。
拾光點點頭說:“她的預(yù)產(chǎn)期就是這幾天,我擔(dān)心她身邊沒人。而且我的心這兩天老是突突的跳,我怕有什么事情�!�
“別擔(dān)心,她吉人自有天佑、、、、、、”岑徠寬宥拾光的話還沒有說完,拾光的手機(jī)就響起來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難產(chǎn)
“喂?”岑徠看著拾光的臉越來越白,心里已經(jīng)隱隱開始不安,這個時候,希望不是不好的事情。
“什么?!”拾光腦子里一片空白。
“怎么啦?拾光?出什么事了?”岑徠一邊起身穿戴自己的衣服,一邊將拾光的衣服遞給拾光,因為拾光已經(jīng)按捺不住想要起身了。
拾光收了電話,嘴里還喃喃的自我安慰:“不能慌,要冷靜要冷靜�!痹膺在等著她。
可是她要怎么樣才能真的做到冷靜面對,原意難產(chǎn),現(xiàn)在一個人在醫(yī)院里搏斗,連個簽字的人都沒有,拾光帶著哭腔跟岑徠說:“原意難產(chǎn),現(xiàn)在一個人在醫(yī)院里。”
是醫(yī)院的工作人員在原意的通訊錄里找到的第二聯(lián)系人拾光,因為第一聯(lián)系人季白的電話無人接聽。
因為在原意的通訊錄里,季白是阿白,拾光是阿團(tuán)。
嗯?!這個消息的確是比較令人震驚,岑徠扣好自己的襯衫紐扣,然后按住拾光顫抖的很厲害的手,幫她迅速把紐扣扣好。
“放心,一切有我�!�
拾光重重的點點頭,眼淚都甩出來了,她很信任岑徠。
等他們都收拾好了之后,岑徠拿出手機(jī)撥打季白的電話,果然沒有人接聽。
岑徠有些生氣,這個季白總是在關(guān)鍵的時候掉鏈子。
算了還是下去敲他的門吧。
岑徠和拾光敲了好久的門,季白都一直沒有來開門,岑徠記得季白今天沒什么特別的事情,所以按照季白現(xiàn)在的生活日常,他一定早早就回家了才對啊。
“算了吧,我們先過去,不等他了�!笔肮庑睦镏保幌朐倮速M時間了。
她沒有想到,原來原意一直離他們這么近,就在這座城市邊緣的一個小縣城里。
“也好,我們先過去,等會兒給他發(fā)個微信�!边@種時候,季白還是有權(quán)利而且必須要知道才可以,不能讓他留有遺憾。
而且聽拾光的語氣,原意的情況可能不太好,小縣城,不知道醫(yī)療條件怎么樣?
想到這里,岑徠又打了一個電話,這個時候還是要有更專業(yè)的醫(yī)生一起過去才可以。
岑徠握住拾光的手,希望這樣可以讓拾光感到安心一些。
沒有辦法,拾光的確太緊張了,這個時候,她也不可能不擔(dān)心,那是她唯一的親人,她的姐姐現(xiàn)在正面臨很危險的境地。
只不過,現(xiàn)在有岑徠和她一起面對,她心里好像沒有以前遇到事情那么緊張了,因為有岑徠在,替她擋住了很多很多她以前難以面對的壓力。
他們在的地方距離那個小縣城有四五個小時的路程,因為是晚上,岑徠開的稍微慢一點,越是著急的時候就越要冷靜,所以他們到醫(yī)院的時候,差不多已經(jīng)快早上了。
岑徠在停車之余,拾光已經(jīng)耐不住打開車門沖了出去。
“你慢點兒。”岑徠嚇出一身冷汗,他的車還沒有完全停穩(wěn),這樣沖動的沖下去,很容易受傷的。
好險,拾光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