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氣小說 第474章

    裹住自己，袖口的機(jī)油味混著樟腦丸的氣息沖進(jìn)鼻腔，讓他想起車禍現(xiàn)場柏油路上融化的冰棍——那天也是這種甜膩與刺鼻交織的怪味。

    "床底下...對，床底下最安全..."他跪在地上掀開垂落的床單，灰塵嗆得連打三個噴嚏。

    手電筒光束掃過布滿蛛網(wǎng)的角落時，突然照見半張泛黃的照片——五歲的自己正被父親舉在肩上，背景里游樂場的摩天輪上密密麻麻掛滿了人形黑影。

    姜晏的瞳孔驟然收縮，手電筒"啪嗒"滾落在地。

    衣柜鏡中的倒影就在這時闖入視線：那個穿著肥大校服的少年右眼泛著貓眼石般的灰白色，眼白里游動著蛛網(wǎng)狀的血絲。

    "操！

    "他一拳砸向鏡面，裂紋頓時蛛網(wǎng)般綻開。

    無數(shù)個碎裂的倒影齊聲開口，聲音像是從深井里傳出來的："你在害怕什么？

    明明早就習(xí)慣一個人了不是嗎？

    "姜晏猛地后退撞翻梳妝凳，斷裂的凳腿刺破掌心。

    他吮著滲血的傷口縮進(jìn)墻角，盯著鏡中分裂的自己神經(jīng)質(zhì)地念叨："陳航變成那樣肯定是因?yàn)殚L期熬夜...張浩吃橡皮擦多半是異食癖...至于那些血字..."他舉起仍在顫抖的右手，"老子的視網(wǎng)膜說不定早就因?yàn)榇蛴螒蚋銐牧?.."說著說著姜晏突然間發(fā)狠扇了自己一耳光，舌尖的傷口再次滲出血腥味。

    他搖搖晃晃站起來，對著空氣比了個中指："去你碼的鬼神，老子明天就去配副新眼鏡。

    "說完卻死死攥住父親夾克的內(nèi)袋——那里藏著他從陳航抽屜順走的紅鋼筆，筆帽上的"59分"正在月光下滲出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