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他要把她搶回來
“小倪該不會去醫(yī)院找小桃子了吧?”
夏天說出了第一個猜測。
“很有可能!”
夏禹北烏眉緊蹙:“我現(xiàn)在立即去醫(yī)院,看看他人在不在�!�
倪曼藤隨夏禹北一起,往門外走,準備一起去醫(yī)院找小倪。
夏天緊緊跟在夏禹北和倪曼藤后面,走到了救治室外面。
顧岑璽沒動,身姿高拓挺拔,仍舊站在救治室的大廳里。
他一直都不是一個易受情緒支配的人,理性大于感性,最善于做出理智的判斷。
顧岑璽眉眼沉穩(wěn),染了墨一般的黑眸一直在觀察救治室的四周。
救治室里空空蕩蕩,毫無遮擋,一眼就能看清一切,的確藏不住人。
但……
顧岑璽眸子望向一個角落,男洗手間。
每一個特工都知道一條最基本的定律——
對于突發(fā)情況,最先做的,是徹查案發(fā)現(xiàn)場。顧岑璽邁著長腿,走向男洗手間,腳步聲斂起,沒有發(fā)出一丁點聲音。
他拉了拉男廁所的門,沒有拉開。
門從里面被反鎖了。
很好,人找到了。
顧岑璽用指骨扣了扣門,聲音沉冽,又帶著強勢的不容置喙。
“出來,否則我一腳把門踹爛。”
男洗手間里果然傳來了聲音:“岑璽哥……”
顧岑璽聽出了倪錦昊聲音里的沙啞和嗚咽:“一個大男人躲在男廁所里哭哭啼啼,丟不丟人?”
倪錦昊:“不丟人!”
他正坐在馬桶蓋上,蒼白的臉上都是淚痕,眼睛早已經(jīng)哭腫了,眼睛里都是紅血絲。
他哽咽,仿佛一個無助的孩子:“我想她�!�
可惜他和她天人永隔,他再也見不到她了。
這種痛無異于蝕骨敲髓,痛的他連呼吸都困難。
真的悲痛到極致,眼淚仿佛都有了自己的想法,根本不受控,一直不停的從眼眶里洶涌而出。
為自己愛的女人哭,有什么可丟人的。
為自己愛的女人,死都可以!
倪錦昊俊秀的臉上爬滿了淚水,他的皮膚仿佛泡在了咸濕的淚水里,皮膚表層被淚水侵蝕,泛著密密麻麻的疼。
但眼淚還是不停的往下流。
他完全成了一個淚人。
顧岑璽看不到倪錦昊的臉,也想象不到此刻倪錦昊的樣子。
因為在生活里,顧岑璽還沒有見過男人流淚。
男人流淚,都是躲著人的。
找一個別人看不到的角落,自己一個人默默的舔舐傷口。
倪錦昊此刻就是這樣。
顧岑璽對著男洗手間的房門,正要告訴倪錦昊,小桃子沒有死,救治室的房門忽然被推開了。
夏天從外面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跑進來:“岑璽哥哥,你站在男洗手間門口干什么?”
她剛才都跑出一段路了,才發(fā)現(xiàn)顧岑璽沒有跟過來,所以又返回來找他。
“岑璽哥哥,你快跟我們一起去找小倪�!�
顧岑璽用眼神示意男洗手間的位置:“已經(jīng)找到了�!�
夏天驚訝:“小倪在男廁所?!”
顧岑璽點頭:“嗯。”
夏天趕緊又往門外跑:“我去告訴藤姐姐和我哥�!�
一陣風(fēng)似的,三個人跑回到救治室,站在男廁所門前。
倪曼藤:“小倪,出來吧。”
倪錦昊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姐姐,對不起……”
他這個眼淚不受控的樣子,沒辦法出去。
夏天聽著倪錦昊沙啞到仿佛被刀子磨過的聲音,重重嘆了一口氣,然后雙手叉著小腰,站在男廁所門口正中央,大聲地說:
“小倪你別哭了!”
“小桃子還活著!根本就沒有死!”
倪錦昊眼眶里不停洶涌而出的眼淚,突然戛然而止。
“真、真的?”
夏天聲音響亮:“千真萬確!比真金還真!”
“我要是說謊,我未來老公折壽二十年!我活活守二十年寡!”
顧岑璽:“……”這誓發(fā)的也太毒了吧!
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退退退退退退!
夏天見洗手間里沒動靜了,砰砰砰敲著門�!靶∧吣懵牭轿业脑捔藛幔俊�
“趕緊出來!”
“不嫌里面臭嗎!”
這夏天這么一說,倪錦昊發(fā)現(xiàn)里面確實有點味道。
之前傷心過度,都沒發(fā)現(xiàn)這個。
啪嗒一聲響,男洗手間的門被打開。
此時倪錦昊臉上的眼淚已經(jīng)擦干了,但那雙已經(jīng)腫成小桃子一樣的眼睛,又紅又腫。
倪曼藤去扶他的胳膊往病床上走。
夏天繼續(xù)把小桃子的消息告訴倪錦昊:“我和岑璽哥哥都弄清楚了,小桃子現(xiàn)在在瓦塔醫(yī)院的頂樓vp病房,她的手術(shù)很順利�!�
倪錦昊眼睛里閃動明亮。
夏天接著給倪錦昊鼓勁:“雪冕坤想拆散你和小桃子,你不能讓他得逞,你要早點養(yǎng)好身體,把小桃子搶回來!”
倪錦昊抬頭看著夏天,眼睛里都是堅毅:“我一定把小桃子搶回來!”
之前一直對輸液吃藥很排斥的倪錦昊,現(xiàn)在非常積極的配合醫(yī)生的治療。
夏天見自己的鼓勵非常見效,滿意的笑笑。
這一放松下來,夏天才發(fā)現(xiàn)忙到現(xiàn)在,她還沒有吃午飯呢。
肚子也很應(yīng)景的,發(fā)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顧岑璽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塑料袋密封的小蛋糕遞給她:“先墊墊。”
夏天雙眼放光的看著小蛋糕:“你怎么還隨身攜帶這個?”
顧岑璽:“防止某個小姑娘餓肚子�!�
夏天眉眼彎彎:那個小姑娘就是我。
她一把撕開包裝袋,小嘴張得大大的,一口咬掉一大半。
顧岑璽看著她狼吞虎咽的吃相:可愛。
夏禹北看看夏天,又看看顧岑璽,不知道為什么,感覺這兩個人之間,好像越來越怪了!
夏禹北看著吃蛋糕的夏天:“餓了就去吃飯吧。”
“顧岑璽、倪曼藤也去吃飯吧,我在這里守著就行�!�
倪錦昊看著夏禹北:“禹北哥,你也去吃飯吧,不用守著我,我會積極配合治療,不會自暴自棄的�!�
夏禹北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
四個人離開救治室。
這個時間早已經(jīng)過了飯點,四個人才吃上午飯。
飯桌上,夏禹北問夏天:“小鬼,今天你是不是要回京都了?”
夏天扒拉著米飯:“是啊,我的假期結(jié)束了�!�
顧岑璽夾了一個她最愛吃的可樂雞翅,放到她碗里:“小同學(xué),還是要回去好好上學(xué)。”
夏禹北同意地點頭:“顧岑璽說的對,小鬼你以后別跟著我們到處亂跑,萬一出了意外怎么辦�!�
夏天倒是很開心的樣子:“我這五天假期過的真刺激,又是被囚禁,又是和軍閥斗智斗勇的!”
“最關(guān)鍵的是我毫發(fā)無損,還斗贏了大軍閥!我可太厲害了!哈哈!”
她呵呵呵地開心笑著。
隨即小腦袋上就被敲了一記爆栗!
咚!
夏天捂著腦袋,看向顧岑璽:“干嘛呀!你敲我腦袋!你家暴我!”
顧岑璽敲完她的腦袋,又輕柔的給她揉一揉。
“讓你長點記性,別把生命冒險當(dāng)好玩�!�
夏天捂著腦袋,委屈的向夏禹北告狀:“哥哥,顧岑璽哥哥打我。”
夏禹北其實很贊同顧岑璽的話,但看到自家妹妹可憐兮兮的小眼神,立馬就心軟了。
“顧岑璽你怎么回事!你憑什么打我妹妹!你看你把我妹妹打成什么樣了!我妹妹的腦袋是你一個凡夫俗子能碰的嗎!”
顧岑璽反問夏禹北:“我說的話有錯?”
夏禹北:“沒、沒錯………那你也不能打我妹妹!”
他心疼地看著夏天的腦袋:“還疼不疼?”
早就不疼了的夏天回說:“疼!”
這下夏禹北更不樂意了:“我在這給你撐腰,你打顧岑璽,打回來!”
顧岑璽:“夏禹北,咱倆這兄弟還做不做了?”
夏禹北:“生命誠可貴,兄弟價更高,若為親妹妹,二者皆可拋!”
夏禹北堅定的給妹妹撐腰:“打他!”
咚!
響聲清脆。
顧岑璽腦袋上挨了一記爆栗。
顧大少爺?shù)至说趾蟛垩溃骸皼]事,我不生氣。”
他真是敗給這兩兄妹了。
夏天敲完顧岑璽的腦袋,也給他輕輕揉一揉。
“哥哥不疼,我給你呼呼�!�
她朝著被她敲過的地方,吹了一口氣。
顧岑璽手指捏著夏天的臉頰,把她的小嘴推離他的腦袋。
“別對我吹氣,你剛吃過大蒜�!�
夏天:“……不吹就不吹!”
埋頭繼續(xù)吃蒜香小龍蝦,咬的嘎吱嘎吱響。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小龍蝦,二者價更高。
管他顧大少爺討不討厭大蒜,夏天繼續(xù)大口大口吃蒜香小龍蝦。
飯后,顧岑璽幫夏天收拾好行李,送夏天去機場,讓她回京都。
夏天依依不舍:“我還沒見到小倪把小桃子搶回來呢!”
顧岑璽一手提著她的行李箱,走在她前面帶路。
“小同學(xué)還是好好上學(xué),剩下的事用不著你操心�!�
夏天拽著他的衣服邊邊,跟著他走:“小桃子和小倪一定要好好的呀!我嗑的p可不能be�。 �
兩個人來到越野車旁,顧岑璽把她的行李提上車,把她塞進副駕駛。
“訂機票了嗎?”
夏天回說:“沒有�!�
沒訂機票,她一點都不擔(dān)心。
“我知道岑璽哥哥一定幫我安排好了�!�
顧岑璽發(fā)動車子,勾了勾唇,淺笑不語。
車子開向機場。
夏天忽然驚叫了一聲:“天吶!我好像把一個人忘了!”
顧岑璽:“誰?”
夏天:“吉利哥!”
他還不會現(xiàn)在還在陽臺,被狗鏈子拴著吧?
夏天趕緊給蔣雯撥通電話,問問沈吉利的情況。
此刻顧岑璽的別墅里。
“我要撒尿!”
沈吉利摸著脖子上的狗鏈子,望著蔣雯:“拿個盆給我!”
蔣雯紅著臉,拿了一個盆,放到沈吉利面前:“給你,沈教官。”
沈吉利拉開褲子拉鏈:“背過身去,別偷看!”
蔣雯的臉紅的更狠了:“男人有什么好看的,我才不會偷看你�!�
她剛背過身,背后就傳來了嘩啦啦的聲音,像瀑布一樣。
假期五天,蔣雯雖然已經(jīng)聽了沈吉利好幾次撒尿聲,但每一次聽到這嘩啦啦的聲音,還是羞的不行。
男人尿尿的聲音怎么像瀑布一樣!這么響!
不像女孩子,是潺潺的小細流。
沈吉利尿完了,看著蔣雯:“好了�!�
蔣雯聽到?jīng)]聲音了,也知道他好了。
她往鼻子里塞上棉花,然后熟練地端著沈吉利的尿盆,去倒尿。
蔣雯也是個心大的,她心里默念: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倒個尿而已,小場面小場面!
就當(dāng)照顧生活不能自理的腦癱患兒了!
蔣雯倒完尿,用香皂把手仔仔細細洗了十遍,不放過手上任何一個角落。
洗完之后,她聞了聞手,嗯,手上香香的,都是香皂上的桂花香。
蔣雯又用冷水洗了把臉,等臉不紅了,才從洗手間出來。
她看著正在陽臺打坐的沈吉利,問他:“沈教官,你餓不餓?我要不要做點飯給你吃!”
沈吉利閉著眼打坐,仿佛在修仙。
“不用,我不吃,我要是吃得多了,你就不止給我倒尿了……”
蔣雯的臉一下子又紅了,也不敢再勸他吃飯了。
蔣雯和沈吉利經(jīng)過這五天的相處,進展神速,情侶間都沒做過的事情,他倆都做了——
猶記得第一次,沈吉利憋到膀胱要爆炸了,才當(dāng)著蔣雯的背影尿尿。
蔣雯第一次聽著他嘩啦啦的聲音,也是羞到想找個地縫鉆進去!不活了!
沈吉利一邊閉著眼打坐,一邊問蔣雯:“你們還準備拴我到什么時候?夏天該回來了吧?”
蔣雯想說,她也不知道,說不定夏天請假不回來了呢。
電話忽然響了。
夏天急匆匆的聲音傳過來:“蔣雯,沈教官怎么樣?”
蔣雯看了看陽臺的位置:“他在打坐修仙�!�
夏天:“?”
“什么個意思?”
蔣雯:“他一直在陽臺拴著,沒吵沒鬧,就是吃飯很少�!�
夏天反應(yīng)過來:“趕緊把沈教官放了!不用拴了!”
“哎呀我的天呀!我對不起沈教官!”
蔣雯連忙拿起鑰匙,把沈吉利脖子上的鎖鏈打開。
沈吉利難以置信地睜開眼:“放了我了?”
蔣雯害怕地點頭,真害怕沈教官會報復(fù)她,揍她一頓!
夏天對著電話嘶喊:“吉利哥!我對不起你!我給你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一千一萬個對不起!”
沈吉利摸了摸脖子,又轉(zhuǎn)了轉(zhuǎn)脖子,然后語氣輕飄飄的:“沒事了,我接受你的道歉。”
夏天有些驚訝:這就完啦?
吉利哥竟然一點都不生氣!這么快就原諒她了!
被拴了五天這事,沈吉利其實一點沒放到心上。
這五天除了哪都不能去,也享受了一把被漂亮小姑娘伺候的感覺。
蔣雯怕他發(fā)狂,一直在陪他聊天、陪他看電視、給他端茶倒水、陪他在客廳睡覺。
而且,沈吉利這輩子,還是第一次有小姑娘給他端尿!
說實話,有點榮幸。
沈吉利拿著電話,問夏天:“顧隊在你身邊嗎?”
夏天回說:“在�!�
顧岑璽對著電話:“這五天發(fā)生了很多事,夏天忙的把你忘了,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當(dāng)然,你也可以放在心上,我會替夏天補償你�!雹撷軐┱h
沈吉利聽到補償,眼睛精亮:“什么補償?”
顧岑璽:“伏鷹救援隊要提拔一個副隊長,你想的話,這個名額可以給你�!�
“今年的年終獎我可以給你翻倍,翻十倍,價值八位數(shù),等我回去就給你,提前發(fā)放�!�
沈吉利差點沒叫出來:“謝謝顧隊!”
“顧隊你快告訴夏天小仙女,我一點都在意被拴在陽臺上!”
“顧隊以后要是還有這種被拴的工作,還安排給我!”
顧岑璽:“……”
掛斷電話,他把沈吉利的話轉(zhuǎn)述給夏天。
夏天感嘆:“吉利哥人真是太好了。”
顧岑璽看她一眼:“是我的鈔能力太好了。”
來到機場。
顧岑璽陪著夏天,坐在候機室等飛機航班。
同一時刻,距離顧岑璽和夏天不到十米的位置,一個柔媚絕色的美婦人,出現(xiàn)在機場入口處。
林玥兮正被夏立威的暗衛(wèi)強制著,準備乘坐飛機,飛回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