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作為受害人和未成年，我本不需要出席。

    但我還是去了。

    我看著那個人在法庭上問法官：「那女孩子人應(yīng)該沒事吧？」

    得到肯定答復(fù)后，先是笑了，又哭著說，「沒控制住是我的錯，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看著我爸氣得胸脯劇烈起伏。

    他好像，恨不得把站在對面那個糟蹋了我的人，殺了一樣。

    我低下頭。

    這一刻，口罩悄然接住了我的眼淚。

    最后。

    這位強(qiáng)奸犯，被判處了

    6

    年有期徒刑。

    結(jié)果宣判那刻，法庭上的男人，終于露出不敢相信的眼神：「我不服！我要上訴！你不是告訴我那女孩沒事嗎？為什么還要判我坐六年牢？！」

    走出法院。

    我爸伸手，似乎想摸摸我的頭。

    我下意識瑟縮一下。

    他眼中閃過一絲沉痛。

    「昕昕，對不起，是爸爸沒有保護(hù)好你....」

    「爸爸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諒我？」

    我抬頭看他。

    在他臉上閃過一抹希翼時，道：「我要你和朱慧離婚�！�

    他愣住，臉上閃過為難。

    「你阿姨說了，那條短信，只是你妹妹她惡作劇，她不是故意的，爸爸代替她向你道歉，以后會讓你阿姨好好教導(dǎo)她，好不好？」

    我覺得可笑。

    那我被毀的人生，誰來向我道歉？

    看他希翼的眼神。

    這一刻，我無比清晰地意識到。

    我的爸爸，不再是我的爸爸。

    「我明天會搬去學(xué)校宿舍�！�

    而他躊躇幾秒，最終長嘆一口氣。

    沒有反駁。

    08

    住校后，遠(yuǎn)離朱慧母女，我好像變得，快樂了一點(diǎn)。

    但這快樂太過短暫。

    高一寒假，無處可去的我，還是回了那令人窒息的牢籠。

    我這才知道，幾個月前，我爸為什么那么斬釘截鐵地表示，不會和朱慧離婚了——房門一打開，主臥傳來一陣嬰兒的啼哭。

    我緩慢走近。

    就見朱慧躺在床上，正頤指氣使地指揮我爸：「動作快點(diǎn)啊，你看小宇都哭成這樣了！」

    而我爸正手忙腳亂的沖奶粉，一邊笑著抱怨：「真是，一刻都等不著——」

    他偶然一抬頭，看見頭發(fā)被雪水打濕的我，臉上出現(xiàn)一絲慌亂。

    「昕昕，你怎么回來了？我正打算去接你呢！」

    他抬頭，看向墻壁上指向下午六點(diǎn)的掛鐘，微愣。

    「昕昕，爸爸不是故意不去接你的，只是你弟弟他....」

    他一頓。

    似乎這才想起來，自己一直沒告訴我這件事，不由漲紅了臉。

    孩子的哭聲再次響起。

    朱慧在房間里大聲喊：「鄭澤強(qiáng)！孩子拉了！快過來處理！」

    他沒再看我，沖入房間，開始給嬰兒喂奶。

    半小時后，我房間的門被敲響。

    「昕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