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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楚渺兒喉嚨像進(jìn)了沙子似的難受,她慌忙搖頭,“不委屈�!�

    “你出來,代表的便是王府的臉面,規(guī)矩自然要做足,明白嗎!”

    楚渺兒一開口,嗓音便哽咽了起來,“明,明白了…”

    齊舒月摸了摸發(fā)髻,在眾多夫人見慣不怪的目光里,她虛假的斥責(zé)云束,

    “云束,你這下手沒輕沒重的,看看,把我們細(xì)皮嫩肉的渺兒打成什么樣了。”

    云束屈膝,“奴婢知錯(cuò)�!�

    齊舒月看向楚渺兒,“行了,你去后面廂房里待著吧,等我回去再讓人喚你�!�

    楚渺兒喉嚨緊繃,她強(qiáng)忍淚水,低頭,“是�!�

    云束派了人送她。

    到了后,婢女便離開了,只剩楚渺兒一個(gè)人在苑子里,這是給各位貴女準(zhǔn)備的廂房,她也不知該去哪。

    摸著臉頰上紅腫麻木的刺痛,楚渺兒靜默的坐在角落的臺階上,坐在陰影里。

    就在她她安靜坐著時(shí),突然,一道白綾直接甩了過來,猛然纏住了她的脖子。

    強(qiáng)大的力氣席卷而來,楚渺兒單薄的身子瞬間被拽了過去。

    她身子拖在地上,慌張?bào)@懼的余光里,看到幾個(gè)壯漢就在偏僻的竹林旁。

    不,不要…

    掙扎間,頭發(fā)散亂,鋪天蓋地的害怕和委屈襲來。

    瘦弱的背脊撞在了柱子上,楚渺兒被人強(qiáng)行綁住了手腳,塞到了麻袋里。

    “嗚嗚—”

    她用力掙扎,卻沒絲毫用處。

    天旋地轉(zhuǎn)間,她被人扛到身上帶走了。

    -

    蕭北宸到了山海樓外。

    剛回王府,便得知齊舒月帶著楚渺兒參加百花宴了。

    她一個(gè)不懂半點(diǎn)規(guī)矩的婢子,帶著能有什么用?

    唯一的可能,便是要為難她。

    有了猜測,他心頭煩悶,掠過絲絲不忍,調(diào)轉(zhuǎn)馬頭,來了山海樓。

    待他進(jìn)去時(shí),恰巧外苑有一輛破舊的馬車,匆匆離開。

    蕭北宸擰眉,此處權(quán)貴聚集,怎會(huì)有如此破舊的馬車?

    侍衛(wèi)也看了過去:“怎么了王爺?”

    蕭北宸心里有些不妙,當(dāng)機(jī)立斷吩咐:“派人跟上那輛馬車!”

    這頭,齊舒月身子不適,便打算先離開,事情已經(jīng)辦成了,她也沒必要留下了。

    誰知還沒走,便看到蕭北宸來了。

    “王爺?”她心中歡喜,也忐忑。

    王爺不會(huì)是察覺到什么了吧?

    蕭北宸的目光睨了眼她的身后,并未看到那張臉。

    齊舒月柔弱上前:“王爺,你怎么過來了?”

    蕭北宸狹長冷眸朝后一掃,并未看到楚渺兒的身影。

    頃刻間,他心中便有了猜想。

    “順路,來接你回去�!�

    齊舒月心頭一陣甜蜜。

    接了齊舒月離開,蕭北宸心思不定,等著暗衛(wèi)的消息。

    -

    馬車顛簸不平,楚渺兒的嘴里塞著布,雙手反綁在身后,她蒼白的唇染上鮮紅。

    光線斑駁,臉色慘淡如霜。

    柔弱的背脊彎下去,身子微微顫抖,眼根微濕。

    纖細(xì)單薄的身子被擠到了角落里,臉上還有云束狠狠打下來的兩巴掌。

    馬車十分破舊,后面僅有一個(gè)簾子遮擋,被風(fēng)卷起時(shí),楚渺兒氤紅的眸子瞧到了外面。

    天已經(jīng)黑了。

    她被帶出了京城…

    恐懼襲來,看著馬車上兩個(gè)兇聲惡煞的男人,她克制著渾身緊繃,背著的手,膽怯的去找能丟下來的東西…

    事到如今,她只能自救了…

    突然,手指觸碰到了袖子里藏著的手帕,那是她的貼身物件。

    楚渺兒艱難的將手帕從身后拽了出去,趁著風(fēng),手帕瞬間被卷了出去!

    就在這時(shí),前面的男人突然察覺到了,轉(zhuǎn)頭看過來。

    楚渺兒和他目光對上的一瞬間,呼吸都停滯了,好似渾身都麻了。

    男人帶著刀疤的臉上隱晦不定,頃刻間,陰森的瞇起了眼睛,盯著楚渺兒。

    顯然,他發(fā)現(xiàn)楚渺兒的動(dòng)作了!

    “剛剛把什么丟出去了?”

    楚渺兒心頭驚跳,嚇得煞白了臉,慌張搖頭。

    第11章

    楚渺兒,好好看看本王是誰!

    “砰!”楚渺兒的脖子瞬間被一雙大手攥住。

    力氣太大,頭重重的撞在了木板上。

    “小娘們,還敢耍花招?”

    楚渺兒嗚咽出聲,淚如泉涌的搖頭,嘴里被塞著布,叫也叫不出聲,無助極了。

    頭發(fā)猛然被男人抓住,頭皮撕裂的扯痛感傳來。

    “老子收了錢把你殺了,你還敢往外傳消息?賤娘們,現(xiàn)在馬車都跑了這么久了,你還指望著誰來救你?”

    刀疤男用力攥著楚渺兒的頭發(fā),把她的頭朝著地板上磕去!

    耳邊一陣轟鳴傳來,楚渺兒毫無招架能力。

    她就像個(gè)提線木偶,被狠狠虐打!

    好疼啊……

    她做錯(cuò)了什么,為什么要被如此對待…

    刀疤男陰森的說:“既然都是要你死,那我也不妨把你折磨死!”

    不過就是一個(gè)得罪了主子的婢子!

    那位貴人下令,這個(gè)女人任他處置!

    刀疤男看著手底下毫無反手之力,柔弱痛苦,掙扎不斷的女人,心中突然沒由來的暢快,手上的力氣更大了!

    他就是喜歡這種折磨人的快感!

    外人他不敢欺負(fù),可欺負(fù)一個(gè)娘們,他還是敢的。

    楚渺兒被掐著脖子提了起來,她驚恐的掙扎,頭發(fā)凌亂的黏在臉頰上。

    嘴里塞著的布突然被刀疤男拽了出來,纖細(xì)的脖子被他一把掐住。

    “慘叫一聲我聽聽?或者求個(gè)饒,我就輕點(diǎn)打你!”

    楚渺兒被打的渾身刺痛,硬是沒有求饒!

    看她挺有骨氣,刀疤男“嘖嘖”兩聲。

    “啪”的一聲,巴掌就抽在了楚渺兒的臉上。

    力道之大,當(dāng)即起了紅痕。

    楚渺兒硬生生挨了他好幾巴掌,卻死死咬著嘴唇,一言不發(fā),忍受著他的打罵!

    小臉慘白如紙,掙扎的幾乎用盡了所有力氣,卻無濟(jì)于事!

    她是不是快要死了。

    楚渺兒已經(jīng)無力掙扎了。

    刀疤男掐著她脖子的力道更大了,似乎被激怒,瞇著眼睛,捏住她的下巴,

    “好啊,骨頭還挺硬!看來打你打的太輕了!連一個(gè)賤娘們都看不起我!”

    楚渺兒被掐的幾乎窒息了,她艱難的掰著刀疤男的手,額頭細(xì)微的青筋暴起。

    突然,馬車一陣顛簸,刀疤男猝不及防的朝旁邊顛了一下,掐著楚渺兒的手猛然松了些!

    楚渺兒快要窒息了,腦子渾濁膨脹。

    頭頃刻撞在了一旁的車壁上。

    一瞬間的清醒,讓她艱難的睜開眼。

    找到機(jī)會(huì),楚渺兒不顧一切的咬在了刀疤男的手上。

    力氣之大,血腥味瞬間在嘴里彌漫開來!

    “啊!”

    刀疤男剛坐穩(wěn),手上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他雙目猩紅的直視楚渺兒,那一瞬間,殺意四起!

    準(zhǔn)備教訓(xùn)楚渺兒時(shí),馬車突然又劇烈晃動(dòng)了起來,路過一個(gè)陡坡,手上沒了力氣,楚渺兒被重重的甩了出去!

    “啊—”

    她滾落下了馬車,塵土飛起,骨頭斷裂的聲音傳入耳中,喉嚨一陣腥甜,當(dāng)即吐出了一大口的血!

    黑衣人將馬車包圍了起來。

    為首的侍衛(wèi)翎云一眼就看到跌入陡坡的身影!

    他快速朝前追了過去。

    -

    夜半,陪了齊舒月許久,蕭北宸才回了書房。

    翎云趕了回來,低聲回稟:

    “王爺,那輛馬車確實(shí)有問題,屬下追蹤時(shí),馬車上掉下來一塊手帕�!�

    蕭北宸擰眉,接了過來。

    是一個(gè)鴛鴦手帕。

    上面繡著宸。

    蕭北宸的冷目瞬間陰郁下來,攥緊帕子,“馬車上的人呢?”

    翎云道:“屬下圍劫馬車時(shí),里面不知發(fā)生了何事,有位女子甩了出來,跌入了陡坡下面。下面是一處茂密的林子,實(shí)在不好找�!�

    蕭北宸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你說什么?”

    翎云跪地:“屬下會(huì)全力搜查!”

    蕭北宸怒火中燒:“人若是找不到,你們也不必回來了!”

    翎云領(lǐng)命,當(dāng)即就要出去,蕭北宸這才冷聲說,

    “將那幾個(gè)男人扣押起來,暫且不要聲張!”

    -

    楚渺兒醒來時(shí),是在一個(gè)深溝里,到處都是枯枝落葉。

    她艱難爬起來,四周張望,漆黑一片。

    害怕那些綁了她的人沒走,楚渺兒咬緊嘴唇,止不住的顫栗,卻不敢發(fā)出一絲動(dòng)靜,更不敢喊救命。

    聽到周圍好似有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嚇得她緊繃著肩膀,朝前面跑去。

    她不要被抓回去…

    不要落到那些人手里…

    一直到天亮,楚渺兒謹(jǐn)慎又小心的走著。

    磕磕絆絆,不知摔了多少次跤,硬是摸回了城內(nèi)。

    嫩白的小臉狼狽不堪,脖子被掐的淤青,還沒褪下。

    這會(huì)走的精疲力盡,眼看著人多,她心頭猛然一松,雙腿竟然止不住的軟了一下,徑直摔倒在了地上。

    昏厥前,似乎看到一個(gè)花枝招展的女人湊近了她。

    -

    楚渺兒清醒過來,一睜眼,就是熟悉的一幕。

    粉嫩的紗簾,刺鼻的胭脂水粉味撲面而來。

    她喉嚨一梗,看著面前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

    花媽媽。

    看著足足愣了好一會(huì)的楚渺兒,花千枝笑了下,扭著身子坐了下來:

    “這才離開三年,就忘了花樓了?”

    楚渺兒嚇得縮緊肩頭,小聲怯懦問:

    “花媽媽,我,我怎么會(huì)在這…”

    “你昏倒在路邊了,好在我路過,正巧看到,就順路把你帶回來了�!�

    楚渺兒面若桃花,楚楚可憐的膽怯模樣,更是惹人憐愛。

    見她衣著襤褸,狼狽的樣子,花千枝就猜到,必然是三年前替她贖身的那位貴公子把她給拋棄了。

    這才流落街頭了。

    “救了你,一共花了五十兩,把錢給我你就走吧,我這不留贖過身的人�!�

    楚渺兒瞳仁輕顫,應(yīng)了下來,胡亂摸了一番,卻發(fā)現(xiàn)連個(gè)像樣的簪子都沒有。

    她喉嚨一下就緊繃住了。

    “砰。”房門突然被人推開了,進(jìn)來一個(gè)醉醺醺的壯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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