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畢竟自己多年前就在她手底下吃虧不少,甚至還一度慶幸過,嫁進門的不是她。鰷
否則,只怕她也熬不到今日的出頭,就已經(jīng)被收拾干凈了。
所以,邢夫人開口的時候,她沒敢多辯駁。
倒是三房的老夫人是個沒有眼力勁兒的,張嘴就罵了過去。
“你是什么東西?敢在國公府里頭叫囂?”
她這話一出,邢昭臉色就不好看了。
他本來就是葷素不忌的性子,被人這么罵母親怎么可能不還嘴!
當即冷笑著就說道。鰷
“她是顧家的女兒,是我邢家如今的當家主母,是皇后娘娘的閨中密友,也是我邢昭的嫡親母親,別說是在國公府里頭叫囂了,就是掀了這云錦院的頂,又如何?”
“你!黃毛小子一個,竟然敢對我無禮。”
“呸,你是什么東西,我為何要對你有禮?不過是趴在國公府里頭吸血的蛀蟲罷了,我要是你,早躲在屋子里頭不出門,省得丟人現(xiàn)眼的厲害!”
“你你你!天爺��!這是要逼死我老太婆嗎?大侄媳婦,你不管管嗎?”
三老夫人抬眼就看向了韋夫人,她對邢家的了解不多,但也知道是顧氏夫人的親戚,在金陵城那邊很有勢力。
可這是隨安城,且又是國公府,可容不得他們放肆!
誰知還未等韋夫人開口呢,商霽就冷冷的補充了一句。鰷
“三叔祖母若是不想活了,就趁早去下頭孝順長輩,別到時候沖撞了父親,國公府里頭可辦不了兩件喪儀�!�
“你!”
三老夫人這下子是真的一口氣沒上來了,硬生生的給噘過去了。
三老太爺和三房的人嚇得趕緊上前去扶,本來就亂糟糟的云錦院,此刻更是一團烏煙瘴氣。
罵街的罵街,怒視的怒視。
一個二個的將這些日子被打壓的氣焰,又釋放了出來。
可惜這一次,商霽沒給他們擺臉色的機會。鰷
對著外頭就喊了一聲。
“拖出去,誰若再敢多言一句,就軍法伺候,打死了再送應(yīng)天府,就說阻攔救援,以致國公爺重傷不醒,生死不知!”
“是!”
第140章
心生懼
也不知從哪就冒出來了十幾個著黑色錦服的人,個個面若鬼差似的就上前來提他們。枅
三房的人有心掙扎,可一想到齊二管事的下場,就話也說出口了,心氣也沒剛剛高漲了。
甚至后悔不已的互相看著,擔心商霽會不會真的滅口。
于是乎,在那些親衛(wèi)拖走了三房的人之后,整個云錦院就安靜多了。
商四郎的額頭上都是大滴大滴的汗珠子往下落。
他在太平的隨安城里頭呆久了,早就忘記了自家六弟是個說一不二的將軍。
若是父親真的沒了,那他們在商霽手底下討生活還不知要怎么艱難呢。
于是,緩了緩心神就說道。枅
“六弟別生氣,三叔祖父畢竟是長輩,也不好這樣動手動腳的。”
“你現(xiàn)在想起來三房是長輩來了?那五房不也一樣是長輩嗎?還不是被韋夫人和焦嬤嬤捆手捆腳的給清了出去,那時候你怎么不出來為他們抱不平?”
商四郎被商霽這一陣搶白,說的是一個字也回不了。
眼見自家兒子吃了癟,韋夫人也有些坐不住了,所以轉(zhuǎn)移了炮火就對著杜景宜開口說道。
“六郎媳婦,你寬寬你夫君的心思吧,都是一家人沒必要鬧得這般僵。”
突然被點名的杜景宜立刻就咳咳了幾聲,一副嬌弱不能自理的樣子說道。
“將軍……將軍的話,妾身可不敢……不敢反駁�!睎�
三兩句話被她說的斷斷續(xù)續(xù)的,不知道還以為她是不是下一秒就要暈過去了呢。
邢夫人拿帕子捂了嘴角的笑,生怕被人瞧出來她的愉悅。
而心里對杜景宜的印象也是更上幾分,明明昨兒還好好的人,今兒就如此“病重”的厲害,還真是好本事。
邢昭則在幾人之間來回的看,迫切的想要看出些貓膩來。
見她如此做派,韋夫人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說什么好。
倒是商霽先一步開了口。
“軍中有專門治刀箭的傷藥效果很好,我已命人給父親抹上了,大夫也說睡上些時辰自會蘇醒,所以大家也不必過分著急�!睎�
“倒是這天子腳下竟敢有歹徒行刺當朝命官,也是活得不耐煩了,京畿司的已經(jīng)把人拿下,待會兒我就去親自審問,看看背后是不是有人主使!”
有人主使四個字出來的時候,焦嬤嬤的眼神就慌了。
但低著頭不敢叫外人看見。
雖說她做的已經(jīng)是天衣無縫,可還是棋差一招,她怎么也沒想到那人竟然會失手被擒。
她找的又不是死士,指不定三兩下的就將此事坦露出來。
雖說那人沒見過自己的真容,可一切都不好說。
韋夫人與她想法倒是一致,于是就開口問了一句。枅
“確定是京畿司抓到的人嗎?”
“怎么的?韋夫人想跟娘家說上幾句?”
商霽今日的嘴就跟開了光似的,利得很,每一句都正中韋夫人的心窩。
她娘家哥哥就是京畿司的副指揮使,若刺客真的落在他手里,倒是還有幾分轉(zhuǎn)圜的余地。
只不過,她此刻自然不會那么說。
“六郎說什么呢,我聽不懂,他既然已經(jīng)落網(wǎng)被抓,你定要好好審一審,看有沒有幕后指使才是!”
她說這話的時候,看著底氣足,實則很心虛。枅
商霽盯著她,仿佛在盯什么獵物似的,嘴角還帶了些嘲諷上揚的表情。
一瞬間,韋夫人心神亂了不少。
正當二人對峙之時,突然外頭闖進來一些人,身穿鎧甲,一看就知道是京畿司的。
他們貿(mào)貿(mào)然的闖入,這可是讓眾人都嚇了一跳。
為首的統(tǒng)領(lǐng)一進門就看到了商霽,二話不說就上前恭敬的行禮說道。
“見過大將軍。”
“嗯�!睎�
他在所有武將之中的地位,很是高崇,并不會有人覺得他是什么靠享父輩榮光之人。
所以,進來頭一個見禮的便是他,而后才對著其他的人行禮說道。
“國公夫人得罪了,今日末將前來是為了國公爺當街被刺殺一事的�!�
韋夫人心里翻江倒海的,可面上還是一副擔憂的樣子。
“情況怎么樣?是抓住動手的人了是嗎?”
“嗯,那人被當場擒獲,我想著此事非同一般,所以就親自押送過來,若是國公府要自行處置,那就將人留下,若是要鬧開來,那末將就帶他回京畿司審訊!”
這統(tǒng)領(lǐng)說話倒是利落,三兩句的就將情況說明白了。枅
“留下�!�
“自然是要留下的�!�
商霽和韋夫人同時開口,只不過二人的意思卻不一樣。
韋夫人要留下刺客就是想從中作梗,比方說來個死無對證。
但商霽想要留下那人,不過是做給韋夫人看的。
以他的本事要審訊那殺手,估摸著都不用到天黑,就都將情況查的一清二楚。
那統(tǒng)領(lǐng)見國公府里頭兩個當家作主的人異口同聲,心中也是暗暗的松了口氣。枅
還好他沒有擅作主張的將人帶走,否則若是扯出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那他才是莫名的背鍋。
于是乎,就揮了揮手。
只見京畿司的人提了一個男子就丟上廳堂前,全身被捆的嚴嚴實實的,而嘴里也塞了布條。
焦嬤嬤在看到那人的時候,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隨后側(cè)了身子,并不敢直視對方,生怕被認出來。
一直沒有開口的杜景宜此刻倒是眼尖的提了一句。
“嬤嬤不會也是病了吧,怎么一頭的汗?”
聽到杜景宜這么一說,焦嬤嬤心里恨的牙癢癢。枅
越是要躲藏,越是被她給揪了出來,于是刻意的壓著嗓子就說道。
“多謝少夫人關(guān)心,老奴確實是有些不舒服,不過不打緊的,伺候夫人要緊些�!�
“焦嬤嬤當真是忠仆啊,都如此境況了,還想著一心伺候韋夫人呢,真讓人佩服!”
一語雙關(guān),懂的人都懂。
韋夫人雙眼一瞇的看向了杜景宜,企圖看出些什么來,可韋夫人便是將她給瞪穿了,也t得不到什么答案。
反而是杜景宜看著地上掙扎的那人就滿臉愁容的就說道。
“便是他刺殺的公爹嗎?國公府與他無仇無怨的,為何要這樣做?莫不是被人買兇?將軍定要好好查一查。”枅
她一開口就將焦嬤嬤嚇得更是后背生寒。
第141章
兩對峙
“買兇之人”四個字就差沒有扣在她腦袋上頂著了。謢
韋夫人看了一眼焦嬤嬤,見她再待下去只怕是要露餡兒,就故作關(guān)心的說道。
“讓你歇息你不歇息,這些日子都發(fā)燒幾回了,還強撐著呢,快點下去吧,省得叫外人見了說我們國公府苛待下人呢。”
焦嬤嬤自然明白韋夫人的意思,于是就沉了嗓子說道。
“謝夫人體恤�!�
說罷,就對著眾人福了福身子,快步離開。
走的時候,也不知杜景宜是不是刻意而為之的提了一句。
“咱們東苑也是個個都病倒了,會不會是有什么不干不凈的東西進了國公府呀?”謢
她這一開口,讓焦嬤嬤心中似是想到什么一般,可為防自己被認出來,還是低著頭彎著身子就退了出去。
廳堂之中,大家都將目光鎖定在地上那人身上,韋夫人雖然知道背后的所有事,可這種時刻,絕不會允許自己露怯。
于是沉了沉心思就對著那統(tǒng)領(lǐng)說道。
“老爺被救一事真是謝過統(tǒng)領(lǐng)了,如今家里頭還亂糟糟的,我明日就讓人送了謝禮登門,感謝統(tǒng)領(lǐng)的搭救之恩�!�
那統(tǒng)領(lǐng)白得一個救命的情誼,心里頭也高興。
自然不會多說什么,于是抱拳見禮后,就帶人離開了。
等他還有一眾京畿司的人都走以后,整個云錦院才恢復(fù)了往日的平靜。謢
韋夫人接下來就看向了邢夫人,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家里頭要處理雜事,還請邢夫人避一避吧。”
“喲,這才上位幾天啊,就不想認我顧家這門親戚了?怎么說國公爺也是我的堂姐夫,遇刺這樣的大事,我關(guān)心一二也沒錯吧�!�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到底是商家人關(guān)起門來要處置的,邢夫人還是讓一步吧。”
韋夫人在后宅多年,什么話到她嘴里都綿里藏針。
一個商家人就將邢夫人給隔了出去,她若是再想待下去似乎也不合適了。
還是杜景宜出來打圓場說道。謢
“大嫂和八妹病了這些日子一直都掛念著姨母呢,要不您去看看她們?說不定病都能好的快些�!�
邢夫人想了想,也不好再多留。
“行,那我去瞧瞧她們二人�!�
說完此話,邢夫人就帶著兒子邢昭離開了云錦院。
如今屋子里頭,除了些下人,正經(jīng)八百的主子也就是四人。
韋夫人和商四郎,杜景宜和商霽。
從一開始,國公府里頭就是兩方對立而存,只不過一時東風壓倒西風,一時西風壓倒東風的。謢
如今日這般對峙場面,沒有其他人在場的還真是少見。
韋夫人想速戰(zhàn)速決,奈何商霽卻要敲山震虎。
對著那人就開口問了一句,語氣淡漠的厲害。
“是想自己招?還是要我動手?”
那人對于商霽的名頭自然是聽說過的,可聽過和見過還有親自體驗過完全不同。
所以,他還在這里裝的一副死鴨子嘴硬的樣子。
商霽眼皮都沒抬一下,揮了揮手,只見羅原就上前去,咔嚓一聲,折斷了他的右腿。謢
那人疼的驚呼一聲,豆大的汗珠就順著滾落了下來。
奈何嘴里還塞著布條,連喊都喊不出來。
“現(xiàn)在呢?是自己招?還是繼續(xù)動手?”
他的聲音就跟地獄的鬼差似的,每吐露一個字都透著寒意。
那人發(fā)瘋一樣的點點頭,意思再明白不過。
羅原上前拿了他嘴里的布條,低聲就威脅說道。
“別想著自殺,我有一萬種法子讓你想死都死不透�!敝}
劇烈的疼痛,威脅的話語。
看似是在敲打那刺客,實則也是說給韋夫人和商四郎聽的。
商四郎蠢笨,并不知曉其中的意思。
只是恐懼萬分的看著羅原,頭一次覺得這人動起手來還真是兇殘的厲害。
而韋夫人手里的帕子都要被扯爛了,雙拳緊握著,十分后悔這一荒唐的決定。
對付刺客他能下這樣的狠手,若他知道背后買兇之人是自己,又該如何處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