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走這一遭不過是想要名正言順些,但現(xiàn)在看來似乎還自絕后路了。
別說韋家,就是商門韋氏那一脈的人也別想進府了。鞼
整個人為難的不行,但秦嬤嬤人都走到面前來要送他出去,他又能如何?
只好嘆息一聲,灰溜溜的跟著出了門。
一走到門口,就見韋夫人迎了上來。
她的臉頰因為站在寒風里頭吹著,所以有些紅紅的,連帶著鼻頭也是如此。
原本還滿眼期冀呢,可見到自家夫君的表情以后,她就明白了個大概,著急的問道。
“老夫人怎么說?”
商玉寬搖搖頭,面上多有無奈和為難。鞼
韋夫人見此就有些不樂意了,她此番來其實不僅僅是為了國公府,還有韋家呢。
整個隨安城里算得上名的都請了,唯獨他們兩家不請,這不是上趕著告訴所有人,與他們不和嗎?
別的都還是小事,麻煩的就是商七郎和韋家蓮的婚事。
二人可都是適婚的年紀,這樣好的宴會不來露露臉,豈不是可惜?
于是,紅了眼眶就說道。
“老夫人可還是不同意?要不妾身進去說說吧,從前姐姐也對我多有恩情的,總不能為著一點誤會便一輩子都不來往吧�!�
韋夫人口中的姐姐自然是說顧氏夫人。鞼
她倒是會自顧自的演戲,可惜卻沒了看戲的對象。
秦嬤嬤連話都不多說一句就將簾子放下,還順道將門也關(guān)了起來。
態(tài)度之冷淡,是個人都看得出來并不歡迎他們二人。
而竇嬤嬤和何管家也跟掐了點似的立刻就從外頭走了出來,對著二人就說道。
“國公爺,請�!�
“韋夫人,請�!�
如此的表現(xiàn)讓二人頓時下不來臺,韋夫人倒是有心再去求一求,奈何商玉寬卻沒臉待了。鞼
徑直就朝著外頭而去!
韋夫人氣得不行,可此刻也無法再說什么。
出了將軍府,二人上了車馬駕。
此刻心比外頭的天氣還冷些,韋夫人又一如既往的哭訴了起來。t
“老夫人對妾身不滿,也別牽連孩子們呀,都是一家人,怎么就不能來這席面了,還有我娘家的人也不下帖子,這不是打我們的臉嗎?”
“老爺你說說,這些年若我真是外頭說的那黑心腸的繼母,幾個孩子還能好好長大嗎?怎么人人都能來我這兒踩一腳啊?”
她哭得傷心,商玉寬也是接連嘆氣。鞼
“老夫人不是對你不滿,是對我不滿。聽她老人家的意思,若是咱們府里的人真的都去了,怕是要鬧出事情來,要不……要不就算了吧�!�
“算了?老爺怎么可以算了?”
那樣的場合,可不是日后國公府能攀得上的了。
本來商玉寬在朝中就是個不受重視的,從前或許還能看在商霽的面子上,得些其他人的重視。
可現(xiàn)在,只怕席面結(jié)束后,這隨安城的風向都要跟著變了。
韋家還好些,起碼父兄都是在朝中有名望的,可他們國公府只怕真的是舉步維艱了。
雖說還有福王府給撐著,但于商七郎的前程卻不大好。鞼
因此,韋夫人著急的厲害。
可即便她在著急,商玉寬也無能為力,只好一邊搖頭一邊嘆息的說道。
“你若有法子就自去弄吧,我是沒招了,你都沒看見剛剛老夫人的樣子,巴不得吃了我呢!”
好歹也是親戚一場,怎么顧家的人翻臉起來還真是無情的很呢。
韋夫人聽了自家夫君的這話,真是氣急的不行,可也沒辦法。
夫君軟弱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所以她只好另謀他路。
說不定,走走月華公主的門道或許還能好些?鞼
想到這里,便覺得是時候去趟福王府了。
于是在車馬駕將商玉寬送回國公府后,她倒是沒跟著下來,反而讓車夫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就直奔福王府而去。
如今只有幾日的時間,她可不想耽擱。
國公爺見她匆匆離去,整個人都透著一種無力感。
想起今日岳母大人對他的厭惡和不屑,他也是頭疼不已。
真不知道喬遷之宴的那一日該用何等面容去參加才是。
而另一頭,徐來院中。鞼
顧老夫人倒是淡定的坐著和車,而旁邊的邢夫人正罵罵咧咧的厲害著呢。
“這國公爺還真是有臉上門!還敢?guī)е琼f夫人!真是不要臉的湊上了不要臉,兩個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第172章
被沖撞
她罵人向來如此,尤其對于商玉寬和韋夫人更是恨的牙癢癢。黜
本來她今日是打算過來給顧老夫人請安的,誰知竟撞見了商玉寬和韋夫人離去的身影,這才進門來問。
不問不知道,他們夫妻倒是會打算盤。
“拿將軍府的臉面去充國公府的面子,他們也想得出來?”
顧老夫人倒是淡定,看著邢夫人罵的興起,笑笑就讓秦嬤嬤給她上了杯茶。
“消消氣吧,大早上的為那樣的人動怒不值當。”
若非為著商知平他們,顧老夫人早就和商家劃清界線。
如今之所以還能忍著這口氣,說白了也是有所“圖”。黜
商玉寬是上不得臺面的,但國公爺?shù)奈恢迷撌钦l的就應是誰的,便是如今商霽已經(jīng)靠自己掙了大好的前程。
也不影響他仍舊要繼任國公爺一職。
唯有這樣,顧氏夫人所出的孩子們?nèi)蘸蟛拍苡兴揽俊?br />
這一點,顧老夫人想的也很明白。
不過,韋氏上門的舉動著實惡心到顧老夫人了,所以她也沒打算閑著。
于是就對秦嬤嬤吩咐道。
“你去告訴少虞,就說我大早上的被國公爺和韋夫人驚嚇而撅,如今病得厲害,若是他們還想要過些清凈日子就少來我老婆子眼前晃,否則,出了什么事,可不是他商玉寬承受得住的�!摈�
“是,老夫人�!�
秦嬤嬤得了指令,自然就奔著熙棠院而去。
倒是邢夫人一臉的暢快。
“當初韋夫人打的就是要以孝壓身,不許他們離開的主意,現(xiàn)在也讓他們嘗嘗什么叫做孝字當頭不可違�!�
聽到這里,顧老夫人淡笑了一聲。
熙棠院中,商霽和杜景宜正在用膳,就聽到秦嬤嬤求見。
這讓夫婦二人都有些不明白,但還是讓人請了她進門。黜
秦嬤嬤也是口齒伶俐之人,趕著就把早上發(fā)生的一切以及顧老夫人的交代都說了出來。
“事兒就是這么個事兒,老夫人的意思就是決不讓韋氏的人入將軍府。”
商霽聽了這話,眼神里都能凍死個人了。
他的父親什么性子,他還是了解的,若沒有韋夫人在背后攛掇,定然不會上門來走這么一趟。
倒是杜景宜想了想,便對著秦嬤嬤說道。
“外祖母考慮周到,既然被驚嚇而撅,那自然是要多請幾位名醫(yī)來給看看的,尤其是宮里頭的王醫(yī)正,他老來看過的病癥,自無人敢多嘴多舌�!�
知道了郭皇后與顧家的過往后,杜景宜明白,無論何時何地,郭皇后一定都是偏幫顧家的。黜
而顧老夫人“有難”,她也一定會出手相助。
果然,聽了她的話后,商霽立刻就喚了羅原進門,開口就吩咐道。
“備馬,我要進宮一趟,親自去請王醫(yī)正來給外祖母看��!”
“是!將軍!”
都是長了八百個心眼子的人,誰也不會比誰笨。
商霽此番大張旗鼓的去接顧老夫人,所以又去宮里叩求圣恩要王醫(yī)正給顧老夫人治病。
因此,顧老夫人還沒在眾人眼前出現(xiàn)呢,這名聲都是“遠播”了,人人都在想是不是顧老夫人年歲大了,舟車勞頓的厲害,所以才會如此。黜
可沒多久,國公爺和韋夫人上門的消息就不脛而走。
最麻煩的是,他們一走,顧老夫人就病倒了。
再夾雜上顧家商家韋家的那些風流韻事和前些日子東苑被燒的事情,不少人就沸沸揚揚的開始四下傳了起來。
有說商玉寬上門耀武揚威的,有說韋夫人故意去惡心顧老夫人的,還有人說二者上門去逼迫商霽夫婦,顧老夫人維護孫兒孫媳這才病倒的。
總而言之,各種各樣的紛飛流言讓國公府本來就脆弱的名聲,更是雪上加霜。
連帶著韋家和福王府也被編排了進去。
正當韋夫人在外面著急滅火,澄清事實的時候,杜景宜倒是悠閑自在,帶著顧老夫人,兩位舅母和姨母大嫂她們,就一并在后山欣賞雪堆之景。黜
若是往年,只怕還堆不起來。
可今年的隨安城,冬雪下得又多又大,所以幾位北地的師傅也是有了用武之地。
既用了模子,也用了雕工。
奔馳的駿馬,活靈活現(xiàn)的展翅雄鷹,還有各種各樣的花型,遠遠一看竟似是真的般。
看得大家都眼花繚亂,十分的驚嘆。
“沒想到,真是沒想到,我以為雪之柔軟什么都做不成呢,沒想到竟然可以堆成這么多的樣子,師傅們的手藝還真是絕了!”
開口的是四舅母,她一向心直口快。黜
有什么就說什么,從不藏著掖著,因此她說好,便是真的覺著好才會如此夸贊。
顧老夫人瞧了也覺著不錯。
同樣是寒冬臘月,從前在策州的時候,她們只覺日子難熬。
現(xiàn)在看下來,卻覺得冬日也有冬日的意趣。
隨后就對著杜景宜說道。
“還是你腦子靈,這樣的法子也想得到,倒是可以讓隨安城里的這些土包子們漲漲見識了。”
她開口,眾人就笑出了聲。黜
其實此話也沒錯,隨安城里頭的這些貴人,看著一個個的身份比誰都金貴。
可若真是論起來,見識未必有多少。
日日都待在隨安城里頭,見來見去的不過也就是那些東西罷了。
“我覺得大伯母說的不錯,別說旁人,我瞧了也覺得自己是個土包子了呢�!�
邢夫人在一旁打趣自己說道。
杜景宜此刻表現(xiàn)的倒是謙卑,對著顧老夫人等人就解釋說道。
“不過是北地的一些民間玩樂罷了,也就是給大家逗個趣,解個悶什么的,登不得大雅之堂的�!摈�
“你就別自謙了,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你四舅母我從不說假話的�!�
聽到四舅母如此說,杜景宜也就沒有再多言。
反而是對著三舅母說道。
“可惜瑯表妹還在病中,不然那處的冰雕兔子倒是好看,我聽說她屬兔,特意讓師傅們給做了一個�!�
眾人將都扭轉(zhuǎn)過去,一看果然是惟妙惟肖。
地上似乎還有草在給它吃著呢!
三舅母面露一些尷尬,不過很快就被她遮掩過去。黜
“無妨,過兩日看也一樣�!�
杜景宜笑著點點頭,應下了這意思。
第173章
來探病
杜景宜自和夫君還有顧老夫人說開此事以后,就沒有再糾結(jié)。僗
在她看來,這位瑯表妹的芳心暗許不過是女兒家年少時的一點眷戀罷了。
因此,她并不覺得這瑯表妹就是敵人。
還盡可能的表現(xiàn)出和氣來,畢竟商顧兩家的情誼深厚。
最重要的是還有大半年的日子要相處,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總不能為著這么點子事情就鬧得以后都不見面吧t。
杜景宜說的坦坦蕩蕩,三舅母也只能認下。
倒是顧老夫人淡定的說了一句。僗
“王醫(yī)正來給我看病的時候,也順手替瑯兒瞧過了,到底是年輕人,身子骨就是好的快,等開宴的那一日就能出來見人了。”
她這話說完,在場的除了大嫂劉氏和雪娘外,誰都聽明白了。
顧筱瑯可以有女兒脾氣,發(fā)泄幾日就行。
但一直這般躲著不肯出來見面,卻是不能夠的。
否則這不僅僅是打?qū)④姼哪�,也是讓顧家的人為難。
聽到這話,三舅母當即笑著就回答道。
“婆母說的是,我瞧著她也比剛來的時候,好些了。”僗
“那就好。”
說說笑笑的,眾人也算提前看完了這雪堆冰雕之景。
自顧家人來以后,她們都是一并用膳的。
因此花廳成了最最熱鬧的地方,每一回都坐滿了人。
今日還多了三人,那便是杜老爺,杜夫人和賀士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