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他不僅僅是有這個念頭,也存著想要和商霽緩和關(guān)系的想法,但是,他不知道如何開口。
只是看著六哥遠(yuǎn)去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了門外。
而后才灰頭土臉的又回了書房,用無窮無盡的知識來麻痹自己。
出了國公府的門,商霽又再次跨馬而上回了將軍府。軰
這三日他都是請辭在家,所以明日還能再留一日,便又要回軍營了,他可不想浪費(fèi)時間待在國公府,還是與夫人溫存要開心些。
且,他這還有一肚子的話要與夫人說呢。
所以,馬鞭揚(yáng)得更加快了些,馬兒嘶鳴的在車馬道上跑著,身后羅原也緊緊的追隨著,并沒有被甩開。
很快,二人就折返回到將軍府。
入門后便朝著熙棠院而去,正巧了,就遇見大嫂劉氏也在,說說笑笑的,還是為著八妹雪娘一事。
杜景宜和大嫂劉氏見他走了進(jìn)來,連忙招手就讓商霽坐下,隨后拿出了郭家此次送來的禮單給商霽過目。
第248章
別家人
“郭丞相和郭老夫人也當(dāng)真是重視咱們雪娘了,不過是納采而已,就送來這么些東西,我和你媳婦兒正商量著呢,就將這些都添做雪娘的嫁妝給她帶回去吧。”鮵
商霽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若是那些金玉石器的收下也無妨,但是里頭還有些珍藏的古玩字畫和孤本,倒是顯得貴重了。
郭家也不是什么幾百年的門戶,所以想要有這些東西不容易的,因此,商霽也是這個意思。
“大嫂看著辦吧,我都成�!�
“行,那我這就去安排,你陪你媳婦兒坐坐吧。”
商霽點(diǎn)點(diǎn)頭,等她離開之后,就對杜景宜說道。
“你覺不覺得大嫂這些日子的笑容多了許多,辦事也比從前利落了,往日如這樣的事情,只怕她又要頭疼腦熱的擔(dān)心這個擔(dān)心那個,總拿不定主意,如今倒是看著有些剛嫁進(jìn)國公府的勢頭了�!�
聽了商霽這話,杜景宜便笑了。鮵
當(dāng)年是春風(fēng)得意,如今是要錢有錢,要人有人,日子過得順?biāo)炱饋恚l又會跟自己個兒過不去呢。
“這樣是好事兒啊,大嫂的心結(jié)能打開,日后也能將日子過得舒坦些,過幾日平兒不就要跟著昭表弟回金陵城了嗎?雪娘的親事倒是夠她忙的了�!�
“嗯,說起這個,你今日在徐來院倒是威風(fēng),把咱們都供著的瑯表妹給罵得都不成人樣了。”
杜景宜調(diào)侃的問了一句。
“將軍心疼了?”
“胡鬧!我與你說正經(jīng)的呢�!�
杜景宜整理了一下衣t裙,隨后就淡定的說道。鮵
“也不算罵吧,就是妾身覺得她的一些所思所想未免太不切實(shí)際了些,如今是有外祖母在擎天護(hù)著,日后呢,以她這樣的心性抵擋得住接下來會面臨的暴風(fēng)雨嗎?”
別的事情,杜景宜不清楚。
但是商霽要改顧姓,入顧門的事情,一旦公之于眾,反對的聲音可不止是國公府一家了。
想必金陵城中那些顧家的族親也不會罷休,這種情況之下,便是商霽和她撐得住,若是那些人鉆了顧筱瑯這個空子,他們豈不是要腹背受敵。
所以還不如把膿瘡早早挑破的好,免得到時候再生是非。
杜景宜的意思,商霽明白。
所以對著她就直言說道。鮵
“夫人的心思,為夫都已知曉,我也是要與你長長久久做夫妻的,旁人來一個,我就丟出去一個,絕不會礙了夫人的眼才是�!�
聽到這話,杜景宜不免有些臉頰微紅。
她說那話也算是故意給顧筱瑯聽的,誰知道卻讓自家夫君抓了個正著。
不過她心中也確實(shí)如此想,所以倒是也就不糾結(jié)了。
點(diǎn)點(diǎn)頭,回握住商霽的手便說道。
“白首不分離。”
“好�!滨y
接下來的日子,短暫而又溫馨,夫婦二人難得的在一起,就窩在熙棠院里頭不肯出門了。
而邢昭等人則是已經(jīng)把歸期給定下來了,就在兩日后。
商霽看了看日子,便直言到時候回不來相送,所以叫他們路上要多保重。
有交代邢昭的話,有交代平兒的話,還有委托三舅母給另外兩位舅母帶的禮,至于到了顧筱瑯面前的時候,商霽倒是也沒有躲閃。
依舊如從前那般揉了揉她的額發(fā)就說道。
“你也不是那尾巴長的小表妹了,如今已經(jīng)亭亭玉立,自然該過你的日子去了,你放心,若是日后你夫君敢對你不起,表哥定要他滿門好看!”
這話說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將界限劃得很明確了。鮵
這輩子他們都只可能是表哥和表妹的關(guān)系,多一步都再無可能。
顧筱瑯被杜景宜大大的罵了一通后,很多事情也想明白了。
即便眼中還是有不舍,但也知道有些幸福有些人終歸不是她的,所以便吸了吸鼻子,將那些心頭的酸脹都給咽了回去。
揚(yáng)起一個笑的就說道。
“那我就祝少虞表哥和表嫂夫妻恩愛,長長久久吧。”
這話,已經(jīng)是她能說出口的最大程度祝福了,因此商霽也沒有為難她,轉(zhuǎn)而走到杜景宜身邊,就將她護(hù)在身邊。
顧筱瑯強(qiáng)迫自己不去看這畫面,心里雖然還是酸啾啾的,但是已經(jīng)沒有從前那不能的刺痛了。鮵
果然,杜景宜這表嫂真是拔刺的一把好手。
顧筱瑯想到這里,忍不住的又笑了笑,再抬頭看向祖母顧老夫人的時候,眼中都是釋懷了。
于是上前就跪倒在顧老夫人面前說道。
“祖母,孫女此去可能就不會北上了,您老在這可要好好的,有少虞表哥在,若是不順心了就罵他幾句出出氣,反正他也皮糙肉厚的,不怕�!�
她這話一出,顧家的人都笑了。
因此,這便是小時候顧筱瑯最喜歡說的話,一下子就把大家都給拉回了那個時候去,與她們似乎隔了許久許久。
顧老夫人扶了她起身就說道。鮵
“不必掛懷我老婆子,回去之后聽你母親的話,有你大伯母和二伯母在,自然會安排的,等你表嫂生了以后,我差不多也就回去了,前后半年時間,不打緊的�!�
杜景宜的預(yù)產(chǎn)日子是在五月,聽顧老夫人這意思大約是想過了百日酒就走的,還能趕著回金陵城去過冬,倒是安排的也不錯。
見此,那三舅母也是開口就說道。
“那就有勞四弟妹照顧婆母了,我們在金陵城等你們回來便是。”
“三嫂放心,這不是還有他們夫妻倆和這小子的嗎?”
四舅母口中的這小子,說的就是杜景宜腹中的那一位,她也是堅(jiān)定的認(rèn)為一定是兒子,畢竟這事在他們顧家已經(jīng)出現(xiàn)過了九次,唯一的也就顧筱瑯一個女兒罷了。
她可不覺得這樣少的情況會落在杜景宜的頭一胎,所以上來就定論。鮵
而三舅母也是笑著就說道。
“瞧肚子,看著卻確實(shí)像個兒子�!�
反而是顧老夫人站出來,樂呵呵的就補(bǔ)充了一句。
“無論是兒是女,都是我老婆子的小心肝曾孫,我定要好好的給他辦一份慶生禮,叫他(她)知道啊,曾外祖母有多疼他(她)!”
第249章
話曾經(jīng)
提到曾外孫幾個字的時候,顧家的兩位舅母眼神都一暗。義
曾幾何時,她們也是有機(jī)會做祖母的,可如今,只能是守著尸骨和牌位過日子,期盼著她們的夫君和兒子能在夢中與自己相會。
想起來也是頗為唏噓。
熱鬧也就這么兩日了,所以一家子時時都聚在一起,說說笑笑的,不過這一晚,邢昭倒是單獨(dú)出了門。
他在隨安城里頭還有好些個兄弟,得知他要離開回去金陵城的時候,自然是要踐行一番的。
為首的自然是那顏家三郎,他性子爽利,所以朋友結(jié)交的也多,且他為人從不拘禮,因此和他能相處得好之人也個個如此。
酒桌上,幾人就開始推杯換盞。
如四舅母那般能喝的本就少見,因此在四舅母面前還很噓的邢昭,在兄弟們面前倒是挺能喝的。義
酒碗一盞盞的下肚,臉上都是沒有多少醉意。
其他人尚在熱鬧之中,倒是顏家三郎摟著邢昭來了窗邊就說道。
“你小子這一回去,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回來呢,唉,咱們兄弟又要天各一方了�!�
“這怕什么的,我不來,你就不能去了?”
“你當(dāng)我愿意在這里聽我家那老頭子天天的罵?哼,從早到晚,從上到下,我就沒發(fā)現(xiàn)那里是他看得順眼的地方�!�
聽到顏家三郎如此抱怨,邢昭倒是想到了自己的母親。
只不過,二者不同的是威遠(yuǎn)伯那是真心實(shí)意的嫌棄,而邢夫人更多的是恨鐵不成鋼。義
想到這里,二人就碰杯一下,干了手中的這杯苦澀酒。
邢昭比之顏家三郎,多了幾分對家中的關(guān)切,所以酒入愁腸后,就對著兄弟說道。
“多想無益,你若真是鐵了心思要在你父親面前做出些事情來叫他瞧瞧,便別不要再拖了,你瞧我表哥,如我們這么大的時候,他都在策州摸爬滾打好些年了。”
邢昭口中的表哥,自然是商霽。
而顏家三郎作為一個也想要從軍之人,自然是信服的,奈何,他便是有此夢,也無力。
當(dāng)初他為著想要從軍,還偷偷跑去了征兵處,誰知道威遠(yuǎn)伯知道后就派人把他抓了回去就是一頓痛打,下手之重,將他右手臂給打斷了。
而后雖然醫(yī)治好,可只有顏家三郎知道每逢刮風(fēng)下雨的那種痛感都意味著他此生不可能再有練武的機(jī)會了。義
所以才這樣放任自流,既然做不成自己想做之事,那他就要和害自己的父親對著干,做什么能讓他臉上蒙羞,便做什么。
邢昭是少數(shù)知道內(nèi)情之人,所以也是嘆息這兄弟年紀(jì)輕輕的為著賭氣自斷前程許多年,總想著若是能將多年前的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顏家三郎找回來才好。
顏家三郎眼中閃過些痛楚,但很快就被他給消化了。
再抬眸的時候,又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對著邢昭就說道。
“廢人一個,談何努力,不說這些了,你有這點(diǎn)時間勸我,不如走之前給我組個局吧,叫顧家小姐也出來見見,伯爵府的帖子她都拒了三回了,硬是邀不出來一次。”
聽到他這話,邢昭就搖搖頭的說道。
“別想了,瑯兒不是你的良人,待我后日出發(fā)的時候,是要將她和三伯母一并帶走的,隔著千山萬水的,便是你倆情意深重也沒用的,更何況她對你本就無意。”義
“她也要走?為了躲我?”
“顏紹義,你臉皮也太厚了些吧,躲你做什么?人家又不欠你錢,只不過她們出來的日子也夠久了,所以該回去罷了,正巧我也要回去,一道護(hù)送著也安全些。”
聽到這里,顏家三郎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的,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突然就沉默了。
邢昭知道二人沒可能,尤其是這種時候,所以不忍兄弟深陷其中就提醒的說道。
“你還是好好看看隨安城里頭的那些貴女吧,反正如你這樣的身份,多少女子削尖了腦袋要往上湊的,選個合適的就將就著過吧�!�
聽到他這話,那顏家三郎冷哼一聲就說道。
“你倒是會勸人,那你怎么也是一把年紀(jì)了不好好找個貴女,將就著過呢?”義
突然被提及此事,邢昭的臉色上有那么一點(diǎn)子不自在,但很快就閃過了,對著顏家三郎就橫眉冷對起來。
“說你的事兒呢,扯我做什么?”
可顏家三郎卻知道不少內(nèi)幕,湊上來就問道。
“還念著那人?”
突然t間心事被拆穿,邢昭有些惱羞成怒,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就說道。
“你少在這里攀蔑,她已經(jīng)嫁人,如今連孩子都有了,別毀人清譽(yù)才是�!�
“怕什么,嫁人生子而已,照樣可以和離,你若喜歡就該去追,管這些世俗成見做什么,本來你們二人就是命定的鴛鴦,非要跟我在這演什么苦情戲呢!”義
聽到這話,這回輪到邢昭沉默了。
想起過去的種種,眼中再也不是如在將軍府里頭亦或者外人面前的那樣灑脫和自然,而是充滿了惋惜和嘆意。
如果時光能倒回到四年前,他是否會做出同樣的抉擇呢?
他不確定,可現(xiàn)在唯一知道的就是她過得很好,那自己就不該再去打擾了。
想到這里,碗中酒又下一碗,對著顏家三郎就說道。
“今日不醉不歸!”
“喝!”義
隨安城的夜晚,一片靜謐,可如他們這樣的貴公子所在之喧嘩,倒也不止這么一處。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diǎn)燈。
還真是哪朝哪代都是一樣的嘴臉,并沒有因?yàn)榇笈d立立宵禁,而有什么變化。
同樣不被宵禁所束縛的,自然還有東宮。
今夜,太子與郭丞相和文先生商定好了一些事情后,就有些疲累的從書房走了出來。
本來是想去看看太子妃的,奈何半路上被宗良娣給截了去。
又是一夜縱情笙歌,鬧得四處不得安寧。義
一大早的,太子妃尚未起身呢,就聽身邊伺候的嬤嬤說道,四位側(cè)妃都到齊了,等著要給太子妃請安呢。
“往日里頭,她們可沒這樣勤快,所以有事?”
第250章
喜脈到
伺候太子妃的嬤嬤是她從娘家?guī)淼娜槟�,所以很是忠心,這么些年了,在府中也是多有本事的,所以昨晚之事自然清楚。雴
“大約是宗良娣半道把太子殿下給截回屋里去了,加上最近她的風(fēng)頭也太盛了些,所以幾位側(cè)妃不高興了吧。”
太子妃搖搖頭,臉上都輕蔑。
既然入了皇家,就注定了夫婿不會永遠(yuǎn)專情于她一人,所以這一點(diǎn)她早早就明白過來了。
身為太子妃,她只需做好分內(nèi)事就行。
如今膝下的兩個孩兒都是聰明又伶俐之人,她可以稱得上前途一片坦蕩,所以多了個宗良娣而已,她真的沒有很在乎。
即便是她日后生下了孩子,也未必是什么壞事。
更何況,有這么一群“妒婦”在,宗良娣的肚子也未必就能有好消息呢。雴
想到這里,就嬌嘆一聲的說道。
“走吧,去聽聽看,又是些什么說詞�!�
“是,娘娘�!�
那嬤嬤扶著太子妃去了凝輝堂,這里是太子的后宅女眷給太子妃請安的地方,倒是也沒有日日都需要去,只不過每月總有那么十來天是要到場的。
因此,太子妃今日去到的時候,只見一屋子已經(jīng)坐滿了人。
“臣妾等見過太子妃,請娘娘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