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等那餛飩攤子的老板來到之時,顯然這里好的位子已經(jīng)被占了大半,都是以賣便宜吃食為主的,賣炊餅的,賣烤薯的,賣胡辣湯的都有。
行人匆匆路過,都將身上的棉衣裹得緊緊的,雙手也是藏在衣袖之中,生怕露出來會被凍到。騴
比起那些在大宅院里頭舒舒服服的享受冬日暖炕的達官貴人們,他們這些底層之人,為了那三文活命錢,倒是可以把這份寒冷給忽略掉。
碼頭旁的一家酒樓,名曰清風樓,是這附近最好的一家。
而它如今整個的被四皇子給包下了,因為住在這里,推窗便能監(jiān)察一切,不必受寒風之凜冽,也不必來回的奔波,方便又安全。
靜靜的站在窗前看了一會兒,感覺一切正常之后,那四皇子才讓人關(guān)了窗,走到八仙桌前坐下,給對面的七皇子倒了杯茶后,才開口說道。
“你怎么過來了?”
“四哥還說呢,我今日進宮去看望母妃,她說好些日子都不見你了,所以弟弟我特意過來與你說一聲,挑個合適的時候,還是要進宮去瞧瞧的�!�
比起四皇子,七皇子對貴妃娘娘的看望倒是不間停,三五日上就要去一回,自然比四皇子這個十天半月才去一次的要上心的多。騴
四皇子面色不改,他如今家里頭朝堂上一堆亂麻,哪有那個心思去看母妃,但話還是要說兩句的。
“知道了,等忙完這里的事,我就進宮去看母妃。”
他說的輕描淡寫,七皇子也是察覺出了一些他不高興的情緒后,還以為他是覺著在這里干的事情無聊呢,復而說道。
“四哥,何必如此?叫兩個得力的人在此守著就是,你要不還是回府住吧�!�
四皇子留在這里自然有留在這里的道理,所以聽了這話,也是不以為然的就回了一句。
“你啊,看問題就是短見。我們既然想插手河運海運一事,那自然是要做給父皇看,日后也好請旨去辦,否則這么大的肥肉又要讓東宮搶去,豈不是蠢?”
“東宮還想搶?這幾日太子可是被父皇斥責過兩回的,明眼人誰瞧不出來,如今四哥是父皇跟前的紅人��!即便是有差事也一定是會給你就是,四哥放寬心�!彬z
前些日子,他們一度以為父皇可能要長眠不醒了,所以七皇子他們也是擔心還未成定局,就落了個皇帝賓天的結(jié)果,那他們的算盤不就白打了嗎?
所以他讓趙家又送了些猛藥來,這幾個月吃下來,父皇瞧著倒是精神了不少,所以自然對他們這一派的人,多有喜歡。
他驕傲,不代表四皇子也看不清情況。
“別掉以輕心,太子在朝中的地位可不會因為區(qū)區(qū)兩句申斥而有變的,你別忘了,他可是說服了父皇,送了五萬虎賁軍去他身邊待著的,丁憂之期的人,能得這般榮享的有幾個?”
七皇子煩躁的喝了口茶下去,隨后就罵了幾句,但罵歸罵,氣出了也就說起了旁的事情。
“還未好好恭喜四哥呢,這一次又得了兒子,別說這四嫂也真是個旺家門的,她嫁入你府中一年有余,不但自己生了個哥兒,連她身邊的丫鬟也能給你生個哥兒出來,日后啊,只怕咱們這些兄弟姐妹里頭,只怕四哥的兒子會是最多的呢�!�
太子的年紀比他們都要大上好幾歲,所以多有些孩兒也正常。騴
而四皇子府不知道為何,一連出生的都是皇孫,滿打滿算,除去又在孕中的韋家蓮以外,如今已有四五個男孩兒了,且宮里頭的御醫(yī)也給這四皇子妃韋家蓮把脈過了,說十之八九還是個男胎。
所以,七皇子才會這樣說。
他原以為得了兒子的四哥聽到這種話會高興,奈何那四皇子的臉上卻流露出不耐煩的表情,對著七皇子也是訴苦的就說道。
“你哪里知道我的難?你四嫂生了兒子我是高興,可定平侯府卻不高興,趕著又送了兩個良妾塞到后院去,你四嫂見此也是不遑多讓,挑了兩個頂好的丫鬟送去書房伺候我,我就是那貪色的,也耐不住這般來吧。”
“難怪你要借此機會跑出來,敢情是后院的鶯鶯燕燕太多了,遭不住了?”
七皇子的取笑,四皇子是一點都不在意。
從前他也是有過側(cè)妃侍妾的人,可也就那么幾個,左右還能看顧得過來,可現(xiàn)在定平侯府和太尉府表面看風平浪靜的,實則他的王妃和前岳母正打得厲害呢。騴
你出一招,我回一槍的。
雖然沒有鬧出什么人命來,可是他現(xiàn)在一回府就心煩意亂的,今兒不是這個來哭訴,明兒就是那個來鬧騰,有時候,連頓安穩(wěn)的飯都吃不踏實,還不如在這酒樓里頭住著自在些呢。
見四皇子沒說話,七皇子也是湊近了就安慰說道。
“這才十幾個,等四哥穩(wěn)坐江山之后,后宮可是三千佳麗,難不成,你也要躲開?”
“能一樣嗎?要想登上那位子,太尉府和定平侯府都不能得罪,可這兩邊都要討好,真是煩死個人了!”
他如今就真切的盼望著大權(quán)在握的那一天,到時候他就要將這些人通通都給清理開,省得一個二個的就是想拿他的主意。
第432章
前朝物
他堂堂一個皇子,被朝臣把控至此,也是前有多少的恩惠,如今就有多少的抱怨,而來日自然也就會有多少的厭惡。衣
亙古不變的道理。
“四哥也莫生氣了,待大權(quán)在握,人人都得俯首稱臣,到時候自然沒有什么煩悶了�!�
七皇子的話,說到了四皇子心里,見此,他也就懶得再繼續(xù)這話題,隨后陪著七皇子說了會兒話后,也就把他給打發(fā)走了。
之后站在窗外看了一眼,依舊風平浪靜的,便沒有再多關(guān)注。
至夜,月上樹梢。
睡的眾人正是香甜的時候。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就把四皇子給吵醒了,冬夜本就睡得熟,所以這么被吵醒以后,四皇子的脾氣可是跟著就上來了。衣
面色陰沉的開了門,隨后就說道。
“你最好說的是要緊事,否則我要你的狗命!”
來報之人也是冒了一身的冷汗,在冬夜里頭顯得更是有些凄楚,但該說還得說。
“回四皇子,屬下從顧家七房北上的船只里頭,搜出來了些不妥之物,還請殿下移步去看看�!�
“不妥之物,什么不妥之物?”
不妥之物,對于四皇子來說,根本沒有什么吸引力,反而是顧家七房四個字落在他耳朵里頭有種送上門來的羊羔之感。
所以,今日便是那東西沒什么,他也要鬧一個小題大做,要讓顧少虞還有東宮的人都知道知道,他的本事。衣
“屬下看著好像是前朝之物�!�
前朝之物,這罪名若是成了,那顧家七房可就是九族的禍事,一想到會牽連到顧少虞,四皇子的興奮勁就上來了。
因而起身穿戴整齊后就跟著那人去了。
“走!”
夜晚的風要更大一些,此刻碼頭上燈火通明的厲害。
船運和河運不同陸上,隨時可以�?啃ⅲ园兹绽镱^有靠岸的,自然也有夜晚靠岸過來的,因此碼頭從來都是不停歇的。
包括那不遠處的屋舍里頭,也蹲坐著不少等待抗包的苦力,此刻也是伸著頭的往這里想要看熱鬧。衣
寒風刺骨的吹在顧彥利的身上,他被迫跪著的膝蓋骨是又痛又僵,他倒是想翻身起來辯駁兩句,奈何卻被壓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一路上都順風順水的,本想著到了碼頭以后,他就能落地好好歇一歇了,誰知道就遇見要檢查的。
檢查之事從來都有,所以他也沒放在心上,讓身邊人送了個沉甸甸的荷包過去后,還以為就能走了。
結(jié)果,對方前一刻還笑臉相迎呢,后一刻就如來叉人的鬼差似的,不分青紅皂白就把他給拿下了。
若是在金陵城,那他定是要好好的吼上一嗓子,痛罵幾句,可這里是隨安城,他就只能是忍下這口氣,先弄明白了事情再轉(zhuǎn)圜。
“幾位爺,輕點輕點,是不是有些誤會��?我乃顧少虞將軍的親堂叔,說起來曾經(jīng)也是皇商的,且這船上裝著的都是些布料而已,沒什么的�!�
他先是亮出了身份,而后又說明了東西為何物,一看就是要借顧少虞之名,震懾一番這些小鬼,結(jié)果他的話才剛落地,就見一人自暗夜中走來,頗為嘲諷的就說道。衣
“t顧將軍的親堂叔?哦,原來是金陵顧家的人�!�
顧彥利之前依仗著皇商的名頭,也是在隨安城里頭有過些生意的,所以即便是沒有認出來四皇子的臉,但只看他的衣著便可知是皇親國戚了。
所以,吞了吞口水,也顧不上膝蓋的疼,立刻就說道。
“是是是,我就說里頭可能有誤會,不知這位貴人可是認識我那侄兒啊?”
“哼,顧家全部戰(zhàn)死疆場的威名,只怕就是街邊的孩童都知道,更何況是本皇子,你這人倒是慣會攀親帶故的,一口一個侄兒的,你說若是顧將軍在這里站著,會認你這門親嗎?”
四皇子一句話,可是把顧彥利給懟的回不出嘴來。
顧少虞若是在,只怕還真就未見得會理他們這些堂親。衣
見他沒有說話,四皇子一個眼神就掃了過去,那屬下立刻就去拿東西。
“翻出什么了?本皇子看看!”
四皇子的語氣里頭帶著不少的興奮,是個人都看得出來,他此刻有多高興,而那屬下也是連忙就拿了東西走到他面前,隨后便說道。
“回殿下,這個便是�!�
那人展開的乃是一箱布料,里頭放著的都是此次顧彥利北上要送過來的東西,而那屬下從里頭扯了一塊出來,就遞給了四皇子。
四皇子一看,臉色突然大變。
“品月色的萬字團龍紋繡樣,這不是前朝仁昭皇帝最愛的東西嗎?早在我還是孩童時候就已經(jīng)燒得干干凈凈,這里為什么會有?!”衣
他的話,讓顧彥利也是瞬間臉色蒼白起來。
仁昭皇帝的東西?
怎么會混在他要押送的布料里頭,別說是這萬字團龍繡紋了,就是品月色因為曾是仁昭皇帝喜愛的顏色,如今市面上都沒有染坊敢做這東西。
他怎么會明知要北上,還帶這么個玩意兒來呢!
一看就是被人陷害!
于是大聲的就喊了起來。
“冤枉啊,冤枉�。⌒∪苏媸窃┩鞯�,這種東西一看就是被賊人陷害的,還請殿下明查�。 币�
四皇子此刻可是抓到了天大的把柄,怎么可能會放過,所以立刻就吩咐說道。
“快,將此人押入大牢,細細看管,然后將這些船上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給我抬下來,一點一點的查,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東西?!”
“是。”
顧彥利被人當作麻袋一樣的拖走了,走的時候還高聲疾呼著自己是被冤枉的,奈何他人出去沒多久,那些布料里頭又搜出來了一些前朝才有的花紋樣式,極為繁復和華麗。
大興立朝短暫,且開宗皇帝有明令禁止不得勞命傷財?shù)淖鲞@些繁復之物,所以大興的衣飾花樣并不復雜,稍微花俏一些的大約就是并蒂蓮了。
可眼前之物的精細,讓人只是用看的就眼花繚亂。
一份花樣而已,說起來并不復雜,可一旦與前朝聯(lián)系在了一起,那便是滔天的罪證。衣
第433章
告御狀
從至夜到天明,整整搜了好幾個時辰,才將顧彥利帶來的布料箱子給統(tǒng)統(tǒng)翻了個遍,包括運送的貨船,負責看守之人,全都搜了個仔細。姷
里頭搜出來了十余種不屬于大興朝的東西,分散的十分隱蔽,一看就是有人小心藏匿過的。
四皇子看著眼前堆放的東西之多,眼中的興奮勁兒也是跟著就上來了,這些布料在他眼里,可不是什么簡單的東西,仿佛是能給顧少虞扣上的罪證,還要拉東宮下水的法寶。
所以叫人一點也不敢耽擱搜羅了出來。
天色亮堂起來,四皇子也沒有刻意隱瞞,所以消息就不脛而走,很快就傳遍了大街小巷。
有的人說顧家的人和前朝余孽有勾結(jié),所以才出現(xiàn)了這些東西,有的人說前朝的余孽說不定就藏在他們身邊,只不過是沒有冒頭而已。
一時間,原本已經(jīng)很多年都沒有被提起的仁昭皇帝倒是突然出名了起來,人人都要就著這一事好好的說上一說,也好彰顯一些自己知道些什么秘密似的。
顧彥利已經(jīng)被下了大獄,顧家的家仆們還清一色的跪倒在碼頭邊,冷風刺骨,雙手被綁,膝蓋都僵硬了也沒法子。姷
等到四皇子的人徹底的將這里給清查結(jié)束后,他們才得了“赦令”。
“通通送去刑部的大獄,與那顧家主謀分開來嚴刑拷打,本皇子倒是要看看,他們還能抖出多少秘密來。”
隨后看著那堆布料,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自信,立刻就讓人裝車直奔皇宮,他今日抓到了這么大的把柄,自然是要讓顧少虞脫層皮的。
所以,也沒有和任何的謀臣商量,就自作主張的去了。
等到商七郎,韋太尉還有晉左侍郎得知此消息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因為四皇子已經(jīng)帶著東西告到了御前。
皇宮之中。
皇帝此刻十分的不耐煩,哪怕是在貴妃的寢宮里頭有貴妃親自安慰著,也還是覺得眼前的兒子有些礙眼。姷
“一大早上的,你不在府里頭歇息,跑來宮里做什么?擾朕清夢!”
皇帝的表情和話語都充分的說明著他的不爽,四皇子自然也看得出來,立刻眼神投向了貴妃求救起來。
貴妃當即就說了一聲。
“陛下,小四什么性子您還不清楚嗎?最是有規(guī)矩的一個人了,他如今來,定然是有要事稟告的,您貴為一國之君,這朝中大事自然不能假他人之手,所以小四也是想到這里才會貿(mào)然前來的,快,給你父皇請罪�!�
“父皇息怒,兒臣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若是此事不立刻來稟,兒臣只怕朝中要有大事發(fā)生了�!�
他說的嚴肅又夸張,皇帝雖然不爽,但也不至于真的就把他給攆出去,于是深吸幾口氣后就說道。
“什么事?”姷
“兒臣奉命在碼頭監(jiān)察船運一事,如今才第三日,就有金陵城顧家之人勾結(jié)前朝余孽,在布料里頭夾帶私貨,不僅僅是有違制的團龍紋樣式,還有各種繁復之花樣,種類之多讓人瞠目結(jié)舌,所以兒臣已經(jīng)把人拿下,就等著父皇處置呢。”
“團龍紋樣式,這可是陛下才能用的,即便是太子殿下也只能是蟒袍,這是什么情況?”
貴妃也不傻,聽出來了東西是出自金陵城顧家的,自然是要想方設(shè)法的與東宮扯上關(guān)系才好,所以言語中已經(jīng)提及了太子。
皇帝聽到這話,龍顏就有些震怒了。
“東西呢?拿來朕瞧瞧!”
“是,父皇。”
四皇子一揚手,外頭的人就把布料拿了進來,一打開,果然里頭放著的都是些“前朝之物”,皇帝是越看臉色越凝重,而一旁的貴妃也是狀做驚呼的就說道。姷
“陛下,這這……這不會是太子有什么別的想法吧?顧家人北上送的東西,難不成……”
貴妃說話處處都是氣口,讓人抓不住把柄的同時又忍不住的浮想聯(lián)翩。
而本來就被丹藥掏空了大半身體的皇帝,一時間氣急攻心的厲害,就頭暈?zāi)垦F饋�,隨后眼前一黑就跌回到了床邊。
要不是四皇子和貴妃扶的及時,只怕腦袋就要撞到了。
“陛下!”
“父皇!”
二人此刻的神情中都是確有幾分擔憂,只不過這里頭的擔憂不是為著枕邊之情,為了父子之情,而是怕皇帝死在了貴妃的寢宮里頭,他們說不清楚。姷
“太醫(yī)呢,太醫(yī)呢?”
四皇子倒是想讓人叫太醫(yī)來,奈何貴妃卻從枕邊翻出來一粒丹藥,塞到皇帝嘴巴里頭,很快就融了下去。
過了小半刻,皇帝才算是緩和了過來。
四皇子看著那日漸空蕩的盒子,眼神中不免升起來了擔憂,只怕父皇熬不住多久了,而他也一定要在父皇沒了之前,先拿到他想要的一切才是。
于是,也顧不上其他了,上來就給太子潑臟水的說道。
“父皇,這顧家可是太子可是有脫不了的關(guān)系,本來那顧少虞就認他更甚父皇,又把唯一的親妹嫁入了丞相府,聯(lián)姻之舉,是個人都看得出他擁立的就是太子,如今顧家的人北上,口口聲聲的說著運送布料,可里頭卻夾帶著這樣多的私貨,若是沒有人在背后暗中授意,區(qū)區(qū)一介商賈如何敢��?”
四皇子說這話的時候,眼中充滿了勢在必得。姷
仿佛不把太子栽進這泥潭里頭,他今兒就不走了。
貴妃也知道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所以也在旁邊吹起了枕頭風。
“陛下,您前些日子生病,那太子不就是隱隱有取代之意嗎?接連幾樁朝政之事都沒有經(jīng)過您的同意就辦了,這不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嗎?”
皇帝的氣才剛順了一點,就聽到母子二人在這里攛掇,臉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可太子監(jiān)國好多年了,從未出過什么大差事,也正是因為這個,他才可以安安心心的在后宮得享安穩(wěn)日子,所以從內(nèi)心來說,他其實還是對太子多有認可的。
甚至是想過,要不自己就退為太上皇吧,給太子些合情合理施t展拳腳的地方。
第435章
欲加罪
可這是原來的想法,如今他服用的丹藥里頭可有不少刺激神經(jīng)之物,所以他整個人也較從前偏執(zhí)了不少。郳
仿佛太子上位,就是謀權(quán)一般,自然是防范的厲害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