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這些人的慘狀對于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虎賁軍來說，是一點都不動容，反而是定平侯看到這些，似乎有了瘋癲的趨勢。
“哈哈哈哈哈，殺了我，殺了我！就如同當(dāng)年你們被人滅門一般，全都死光了才好啊！”
被人突然提及心中最痛之事，顧少虞的表情從冷漠就變得無情起來，在看向定平侯的時候，語氣陰鷙的說道。
“有種你再說一次！”
“哈哈哈哈哈哈，顧言綱活該被殺，顧家就應(yīng)該死絕了才好，誰讓他們要擋了別人的道！”
定平侯的話語中，涉及了當(dāng)初祖父和伯父叔伯兄弟們死因的事，顧少虞立刻大步走過去，捏著定平侯的下巴就強制他抬頭起來，隨后就如同和死人說話一般的語氣，開口就問道。牓
“擋了誰的道！說！”
“顧少虞，別做夢了，我就是死也不會告訴你的！”
定平侯也知道此乃顧少虞心中的一個大結(jié)，因此他能當(dāng)著自己的面把兒子們都?xì)⒘耍亲约阂惨屗惠呑佣急池?fù)著這份懷疑活著，所以趁著他不備的時候，狠命一咬舌便自盡了。
等顧少虞著急去抓的時候，血已經(jīng)從定平侯的嘴角流了出來，很快人就沒了氣息。
他的死狀沒有比其他人好到哪里，可唯獨他的死讓顧少虞有些氣憤難當(dāng)。
“查！把當(dāng)年金策之戰(zhàn)的事情統(tǒng)統(tǒng)翻出來查！我倒是要看看究竟定平侯嘴中的擋人之道，到底是擋了誰的道！”
一想到祖父他們的死，可能是被人給算計了，他心中就很是不平，若非接下來還有要事做，他恨不能立刻就插翅奔赴策州，將當(dāng)年的事情給查得一清二楚才好。牓
“是，將軍！”
片刻后，顧少虞起身，看著一地血色的定平侯府，沒有一絲的憐憫。
對于他們的處置，比對邢家的人狠多了。
“全部收押，日后再行處置。”
“是，將軍！”
離開定平侯府的時候，已經(jīng)天色黑沉，本來冬日就暗的早，如今更是這般。
賈家的覆滅，很快就傳到了左鄰右舍之中。牓
可怕的是，沒有一家站出來對此事說話，而都是瑟瑟發(fā)抖的看著院子中鎮(zhèn)守的虎賁軍，有氣也不敢大聲喘，生怕下一把刀揮向的就是自家人。
夜色催更。
皇帝在寢宮中從早上等到了晚上，碎了無數(shù)的茶盞和杯碟，可卻沒有任何人站出來說一句話。
他倒是企圖往外沖了，可看到那些士兵一個個面無表情又手握利刃的同時，不免退縮了兩步。
若是做太子的時候，他尚且還有那份雄心壯志去搏一搏，可現(xiàn)在，帝王做久了，就不舍冒險了，畢竟誰能舍得下這至尊的榮耀和高高在上的權(quán)勢呢。
所以，只能隱而不發(fā)。
心中卻開始謀劃著，要如何找到突破點。牓
直到顧少虞出現(xiàn)之前，他都以為此事是郭家和顏皇后聯(lián)手干的，因此對于伯爵府，以及大兒子榮親王都恨得咬牙切齒。
覺得他們這是準(zhǔn)備逼宮，要讓自己退位讓賢。
他還在想著要怎么對付妻兒和岳丈們的時候，顧少虞的出現(xiàn)讓他心中就漏了一拍。
“你……少虞怎么回來了？可是聽說榮親王意圖謀反，所以特意前來救駕的？”
皇帝不蠢，當(dāng)然知道這話不過是自欺欺人的，可這種時候，能給自己亦或者是對方一個臺階下，便是最好的。
只可惜，他這場戲，顧少虞并不想接。
而后側(cè)身讓了個位子出來，后頭一著黑衣斗篷的男子就走了進來。牓
“是你？你怎么會……”
多年在皇權(quán)中的斗爭讓皇帝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看樣子并不是榮親王，也不是郭家，竟然是玢王世子？！
“我與陛下好幾年未見了，原以為我們的下一次見面會是在宮宴上，卻不曾想，竟然會是這樣的情形�！�
第508章
退位詔
皇帝對于世子開口說出的每一句話，都帶著十二分的怒意，所以即便是當(dāng)著顧少虞的面，也是大聲的就斥責(zé)了起來。勰
“無恥！卑鄙！咱們謝家人的臉都被你和你父親給丟盡了，果然是庶出的賤人，當(dāng)初我就應(yīng)該稟明了父皇將你們一家都趕盡殺絕的好！”
世子尚且還沒怎么說話呢，t那皇帝就暴跳如雷的罵了起來。
大約他也知道若是有了顧少虞的相助，此番也逃不出生天了，因此不管不顧的開口就罵。
世子倒是無所謂的站在原地，看他如同看一場笑話。
直至對方罵得筋疲力盡，跌坐在地上，開始哭得眼淚鼻涕一大把的時候，他才輕描淡寫的說道。
“祖父把江山打下來的時候，是交給了他以為會好好守護的先帝，可先帝二十余年沒有認(rèn)真上過一天的朝，到后面更是因為貪戀丹藥而亡，這樣的帝王去到了祖父面前，難得直的起腰來？”
“哼，亂臣賊子一個，你也配提父皇的事？！”勰
皇帝散發(fā)而坐，赤紅的眼睛看著他們二人，恨不能用眼神刮了他們。
“還有你，顧老元帥和商國公要是知道生了你這么個謀反的逆賊，你說他們會不會從墳地里頭爬出來掐死你！”
顧少虞對于這種話早已免疫，如果他真的怕，那當(dāng)初就不會起這樣的心思了，所以看向皇帝的時候，眼中甚至還多了些憐憫。
“郭祖父一心為你，你在他老人家操勞一輩子后無情的踢去了金陵城，連帶著太后和郭家的子子孫孫們也因為你的忌憚，過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文先生鞠躬盡瘁為你出謀劃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又是如何的追殺他，讓他不得不另擇賢主？還有我虎賁軍上下，征戰(zhàn)多年才保全下了策州及邊疆十三城，又在你奪嫡的時候，護著你，護著這隨安城的四方太平，才讓你高枕無憂的登上了這帝王之位，可如今我們得到了什么？排擠至望州，還要讓皇家軍那些不入流的東西來蠶食我們，笑話，你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又有沒有想過開宗皇帝和郭祖父會爬出來掐死你？”
顧少虞向來少言寡語。
而他開口說這么一連串話的時候，將皇帝徹底給說懵了。
“朕是天子，朕有權(quán)利決定你們這些臣下的命運，你這么本事，這么能耐，如何不自己反了天，來做朕的位子�。糠龀诌@個垃圾貨色，不就是想要挾天子以令諸侯嗎？怎么的，不敢認(rèn)嗎？”勰
他說這話的時候，意欲攻心。
曾經(jīng)的自己也是經(jīng)歷過這一切的，所以他有理由相信這玢州世子上位后，也同樣會忌憚這位高權(quán)重的顧大將軍，因此笑得十分惡毒，就像等著看他們互相猜忌的場面。
奈何，時辰一刻鐘一刻鐘的過去了。
只等到外頭的天色黑的如同潑墨一般，也未能看到謝道韞眼中的波動，他整個人平靜的就好似一汪清泉，反而是皇帝被他這“慈悲”的眼神看得愈發(fā)憤怒！
“哼，倒是裝的人模狗樣！朕的這把龍椅也不是你想坐就能坐的，有種你就殺了朕，朕死都不會寫退位詔的！朕要讓你們二人遺臭萬年，世世代代的被人叫篡位者，亂臣賊子！”
越說越興奮，那皇帝整個人如同瘋魔了般哈哈大笑起來，他的笑聲在這空蕩蕩的寢宮里頭顯得尤為孤寂。
笑著笑著，眼淚就順著他的臉龐滑落了下來，仿佛這些年來的所有一切都是一場空。勰
而他自以為擁有了更多的東西，可到頭來，現(xiàn)在，那些所謂的東西和人一個也沒有陪在身邊，反而是被他推出去的那些人，如同走馬觀花般出現(xiàn)在了眼前。
尤其是外祖父的音容相貌和過往的敦敦教誨，都在腦海中逐漸的浮現(xiàn)了出來，可不知為何，明明為太子之時對他老人家的欽佩和敬重，卻伴隨著登基，日益變成了猜忌和嫌棄。
直至最后，他看到了外祖父的死訊之時，甚至沒有悔恨和惋惜，而是覺得來得太晚了些，這老東西早就該死了一般。
擦了擦眼角的淚，皇帝從那些回憶中再度清醒了過來。
他早就被皇位給侵蝕的忘卻了初心，所以怎么可能是顧少虞幾句話就能罵醒的，因此再抬頭的時候還刻意的昂了昂，此刻倒是傲骨不減。
“可惜了，陛下的這份傲骨若是能用在政事上，只怕如今咱們大興早就是強政之基了。”
世子說出這話的時候，是真心實意的。勰
對于皇位，他其實也沒有那么的在意和向往，但是若說將來百姓們的生存都要落在這樣的帝王手里，他是覺得可惜的，所以倘若自己有能力改變而不做，只怕日后死了心中也會不安。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他才會同意了顧少虞的想法，聯(lián)手反了這天下。
為了避免造成大規(guī)模的人員傷亡，所以從一開始他們就計劃好了，這一次的逼宮和奪位會安靜的推下去。
若是皇帝覺悟，寫下退位詔，那么留他一命安詳度日也不是不可能的，但若是還要如這般瘋癲，那便不能怪他無情了。
“你算什么東西，反賊一個也配跟朕說生民之策？！”
聽到這話的時候，世子蹙了蹙眉，而后并未多說，只是將這五年來玢州的一切輕描淡寫的說了一遍。
“玢州地困民弱，尚且能掙扎出如此境遇，我大興有的良田良民，為何不能為他們安生立命提供更好的環(huán)境呢？陛下說我是反賊，不配和你說生民之策，那您這位天命所歸的皇帝，登基七年至今，又有何拿得出手的政績嗎？”勰
世子一針見血，說得皇帝無言以對。
他當(dāng)然也想要回罵回去，可是這些年他忙著削弱老臣們勢力，平衡朝中的局勢，左右后宮嬪妃還有兒子們的心態(tài)就已經(jīng)是頗為傷神了。
百姓，這個開宗皇帝為之而起義和搏殺的核心，卻似乎從來都沒有進入過他的眼中和心里，更別提為他們制定什么良策了。
第509章
欲掙扎
“哼，說的好聽，你現(xiàn)在倒是大義凜然的在這里批判朕的政績，不過就是因為你想要掩蓋自己的野心罷了，等你上位后，只怕比朕還要更忌憚些，顧少虞能扶著朕上位，轉(zhuǎn)身又投靠于你，將來若是出現(xiàn)他覺得更合適的人選，只怕他走的比今日還決絕些！”鄢
“你就等著吧！哈哈哈哈哈，不過傀儡一個，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看清楚他的真面目的！”
皇帝越說越激動，到后面指著顧少虞就喊道。
“朕明白了！什么玢王世子，什么榮親王，什么退位詔，無非就是要制造出一場咱們謝家人的內(nèi)斗罷了，到時候他再來坐享其成，這天下可就姓了他的顧了！”
有那么一瞬間，顧少虞的眼中閃過了些可惜。
曾經(jīng)他也以為在郭相的匡扶之下，眼前的這位皇帝可以做出一番政績來的，那么也就不枉費他來來回回的奔波和守護。
可現(xiàn)在，那個知恩圖報，謙虛謹(jǐn)慎的太子早已成為過去式，而站在他面前的不過是一個被皇權(quán)侵蝕的早就沒了正常想法的瘋子，所以他也不欲再多廢話了。
轉(zhuǎn)身對著世子就問了一句。鄢
“既然陛下不肯寫退位詔，那世子爺決定吧�！�
聽到這話，世子倒是不拖泥帶水，點點頭，眼含悲憫的看著皇帝就說道。
“賈貴嬪毒殺當(dāng)今陛下，罪該萬死，定平侯府上下皆為謀反之輩，還好被顧將軍及時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統(tǒng)統(tǒng)發(fā)落，賈家一干人等全部收押在監(jiān)，等候處置！”
“是！”
聽到這些話的時候，皇帝從剛剛的瘋癲大笑之中，逐漸清醒了過來，看向面前居高臨下的二人，心中頗為寂寥。
“當(dāng)初，我們就這么逼父皇退位的，如今也輪到朕了，呵呵，朕就在地下睜眼看著，看你這江山又能坐穩(wěn)到幾時？”
世子看了一眼皇帝，并未多說什么，戴上了黑色的斗篷后就離開了寢宮。鄢
他一走，顧少虞自然也是要走的，可令皇帝沒想到的是，進來的竟然會是劉公公，他還是一貫的謙遜和低調(diào)，可身后的七八個小太監(jiān)，看著就不是好惹的面相。
“老奴來送陛下一程了，望陛下能早登極樂�！�
“竟然是你這個老刁奴！朕真是瞎了眼了，當(dāng)初父皇就是被你給害死的！如今你又要來害朕了？”
劉公公一如既往的淡定，聽著這些話絲毫都不動容，嘴角掛著深不可測的淡淡微笑，而后就說道。
“陛下太抬舉老奴了，老奴不過是聽命行事的閹人一個，怎么可能害死掌天下之權(quán)的皇帝陛下呢？”
“你究竟是誰的人？是郭家的？還是顧家的？”
“老奴，從來都是大興朝的人，這一點毋庸置疑�！臂�
劉公公并未正面的回答皇帝的問題，但也不欲再多言，所以揮了揮拂塵就說道。
“送咱們的陛下上路吧。”
“是，義父。”
說罷，幾個小太監(jiān)就走了過去，動作麻利的很，壓手的壓手，壓腳的壓腳，哪怕皇帝掙扎得厲害，可最后還是被灌進了毒酒。
酒穿腸過，很快就痛的他打滾起來。
劉公公靜靜的看著皇帝如今的慘樣，沒有絲毫的愧疚和緊張，直到面前那掙扎的皇帝漸漸的恢復(fù)了平靜后，那小太監(jiān)才上前t去將他翻身過來。
嘴唇烏紫，七竅流血，死得著實凄慘。鄢
“去，告訴顧將軍，陛下殯天了，該處置的都處置了吧。”
“是，義父�！�
雪落了一整夜，至天色有些蒙蒙發(fā)亮的時候，皇帝，賈貴嬪，皇貴妃和七皇子的死訊接二連三的傳了出來，引發(fā)了前朝和后宮的震蕩。
長春宮中，顏皇后靜坐了一夜。
她們這里早就被顧少虞命人封鎖了起來，進出不得，所以外頭什么情況她也不清楚，如今聽到這消息之時，她整個人是又驚訝又興奮的。
“陛下死了，皇貴妃和七皇子也死了，無人和我兒爭這天下寶座了！哈哈哈哈，本宮終于熬出頭了！”
她對于皇帝的死訊是一點難過也沒有，多年的夫妻恩情早就煙消云散，如果說還有那么一絲絲的情誼存在的話，那就是為著兒子的名聲，這國喪事宜她一定會好好操辦就是。鄢
“來人，你去告訴父親，外頭的聲勢可以安排上了，如今陛下殯天，也沒有留下圣旨，本宮的榮親王又是嫡又是長，理應(yīng)繼承大統(tǒng)！對了，速速把三弟召回京中，有他在，本宮才能安心！”
“娘娘，那顧將軍那里……”
“顧將軍勞苦功高，自然是要加封爵位的，只是太過依仗他可不是什么好事，畢竟這人心思狠絕，本宮的長春宮也是說封就封的，日后若是太得勢了，只怕會對皇權(quán)有所影響啊。”
顏皇后坐在寢殿之中，將所有的事情都給想了一遍。
可她唯獨卻沒想到，宮外頭的其他皇子們?nèi)缃穸肌氨黄取苯怀隽耸种袡?quán)利，靜靜地等待著處置。
榮親王府。
當(dāng)榮親王見到來人是玢州世子和顧少虞之時，心中已經(jīng)有了了然，他沒有皇帝的那般瘋癲，也沒有顏皇后的那般異想天開，整個人倒是顯得很平靜。鄢
只是默默的看著顧少虞，輕輕的說道。
“顧將軍不選本王的理由，是什么？”
他自認(rèn)也是將百姓放在心中的，雖然年紀(jì)不大，可他也是在努力做政績之人，他想象過很多事情，尤其是等他登基后，他要如何如何的大改朝政之風(fēng)，將大興帶到一個更完備更出色的境地之中。
但現(xiàn)在，他們二人的出現(xiàn)，基本上宣告了他這一生的結(jié)束了，所以他才會在臨終之前想要問清楚，為何顧少虞寧愿選玢王世子，背上謀反的罪名，也不愿意直接輔佐他這個名正言順的榮親王上位！
顧少虞上前一步，眼神清明而堅定的就回答說道。
“榮親王仁厚，自然是好事，可你連自己的親子都護不住，又談什么相護百姓呢？”
一句話，讓榮親王徹底的沒了希望。鄢
是啊，他唯一的孩子，本來有機會看到這大千世界的一切的孩子，就那樣死在了剛出生的時候，而他卻連兇手是誰都找不到，還談什么呢？
第510章
榮親王
此念頭根植心中后，榮親王整個人都垮了下來，再沒有剛剛的那份背脊挺拔了。躗
沉默了好一會兒后，才抬頭說道。
“本王可以赴死，但世子和顧將軍能否留幾個弟弟一條性命？他們從來也都不是爭權(quán)奪利之人，只需山高水遠(yuǎn)的將他們送去封地，哪怕是要被困守一生，起碼能活著�！�
聽到這話的時候，世子心中還是有些感慨的。
“我搶了本該屬于你的位子，你不恨嗎？”
“恨？皇權(quán)更迭不過是最稀松平常之事，說起來大興朝的江山也是祖父從前朝奪過來的，你我分屬同根，都是謝家后人，我上位你上位又有何不同？”
“且顧將軍既然選定了你，那么說明你絕對是有本事之人，父皇已死，本王又是個軟弱無能之輩，這天下君王本就該是賢能者居之，不是嗎？”
聽到這話，世子多了幾分佩服。躗
榮親王年紀(jì)不算大，但想事卻很通透，不得不說，郭相在的時候?qū)λ慕陶d倒確確實實有了結(jié)果。
“榮親王大義，小王已經(jīng)銘記在心，絕不辜負(fù)顧將軍的幫扶和今日的對話，必定將大興帶往更高處就是！”
話落，世子也沒多留戀，便離開了此地。
剩下顧少虞遞給了他一瓶藥后，也沒有再說什么，榮親王笑著看了一眼顧少虞，只最后說了一句。
“我死后，母后和伯爵府定然是不服氣的，倘若他們真的鬧出格來，你就把此信交給他們便是，幾位皇弟的后半程，就拜托顧將軍了，盡量的給他們留個后吧�！�
顧少虞點點頭，看向榮親王的眼神可比之前溫和的多了。
“另外，如果有機會的話，還望顧將軍可以將我?guī)Щ氐浇鹆瓿侨ィ蚁胍嵩谕庠娓概赃�，他老人家教�?dǎo)了我一輩子，他的恩，我愿到地下去還！”躗
驟然提起了郭相，顧少虞心中也有些唏噓。
但路行此處，已經(jīng)無法回頭，他只能是親眼看著榮親王把瓶中的毒藥喝了下去，隨后便安靜的離開了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