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買完東西,又跟褚秀云說了幾句,裴雪這才把閨女背在胸前,她心里想著,等她有時間了,一定要做一個小小的自行車座椅,這樣以后就算是要騎車帶著閨女兒她也不用這么麻煩了。
主要是孩子長時間被背帶綁著,估計也不舒服,不如坐著之后再搞個安全帶系上。
除了供銷社的大門她就往縣郵電局走,等她帶著閨女再次從郵電局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十一點(diǎn)半了。
天氣越發(fā)的熱了,裴雪把帽子戴上,又給閨女兒戴正了帽子,“閨女兒,咱們回家咯!”
臨走之時,徐紅艷從屋里追出來道:“裴雪,記得啊,到時候你要不方便的話就先放著,我肯定去拿�!�
裴雪笑道:“你放心,鐵定給你安排好,接下來這段時間我肯定還來縣城的。”
今天她又買了些油渣,為的就是回去之后再做一批肥皂,畢竟肉聯(lián)廠的兩位廠長都愿意幫她牽線搭橋了,她這邊樣品不準(zhǔn)備到位也實(shí)在是不像話。
這一路上,裴雪的心情都很好。
畢竟來縣城一趟,她不僅收獲了縣肉聯(lián)廠的單子,楊副廠長們更是愿意給她牽線搭橋。
而且她還接到了新的衣服單子,徐紅艷給的布料也不少,能做兩套衣服,另外她還定制了一個當(dāng)時她用土布給褚秀云做的包包,這些加起來,也有8塊錢了。
第198章
心疼
裴雪先把車子先拐到了公社肉攤拿肉和骨頭,這才往紅旗大隊的方向趕。
進(jìn)到大隊的時候,時間已經(jīng)是中午十二點(diǎn)多了,要是往常的話這時候都已經(jīng)下工了,不過因?yàn)檫@會兒農(nóng)忙,所以還沒下工。
裴雪騎著自行車先回了基地把油渣放下了,這才又去場里接江臨川和兩個崽崽。
自行車溜溜達(dá)達(dá)的移動,不少人都抬頭看了過來,見著是裴雪,莫婆婆笑呵呵的朝著江子玦兩個崽崽招呼。
“三郎,四郎,看看是誰回來了?”
江子玦頭也不抬:“莫祖祖,今兒誰來了也沒用,我可是說好了要把這筐子苞米剝完的�!�
今兒一早來到場里,他們兄弟兩個就領(lǐng)了任務(wù),把一筐子的苞米剝粒,這會兒已經(jīng)過去一個上午了,他和弟弟還沒剝的了一半呢!
莫婆婆笑呵呵道:“哎呀,你們真的不看看誰來了?喲,那我可就去看看了,一會兒你們別眼饞�!�
江子瑯抬頭看著莫婆婆,一臉義正言辭道:“莫祖祖,我們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我們可是小男子漢呢!”
說話間,他看了一眼莫婆婆說的方向,卻是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娘親正抱著妹妹在那笑瞇瞇的看著他們呢!
他脫口而出:“娘!”
一旁的江子玦一聽這話也立刻抬頭:“娘在哪?娘回來了?”
裴雪剛下車就見到了兩個崽崽乖乖坐在一旁樹蔭下剝苞米的場景,同時她又聽見了莫婆婆跟兩個崽崽的對話,當(dāng)下不由有些好笑。
才這么大點(diǎn)的崽崽,說話就滿口大人樣了。
“娘,你回來了!”
兩個崽崽見到真是裴雪,哪里還像剛剛一樣坐得�。慨�(dāng)下都丟下了手里的東西跑過來。
裴雪蹲下身把閨女放下,這才抱了抱兩個崽崽,“三郎四郎今天乖不乖?有沒有聽你爹的話?”
江子玦急沖沖道:“乖,我們可乖了!”
江子瑯也點(diǎn)頭,舉起了自己的一雙小手,“娘,我們今天好乖,都幫著剝玉米了�!�
見著原本嫩白的小手現(xiàn)在變得通紅一片,裴雪不由心疼起來,“怎么就剝玉米了?要干活的話幫著拔花生不就好了嘛!”
這些玉米都是曬過的玉米,脫粒起來別說是這兩個四歲多的小崽崽了,就是原主這個大人的手也經(jīng)常被磨的苦不堪言。
裴雪本來以為兩個崽崽這么小,就算來場里,頂多也是隨便干點(diǎn)兒活,小孩子哪里坐得住,跑出去玩是常事。
沒想到兩個崽崽這么死心眼,這剝的小手紅彤彤一片,可把她這個當(dāng)娘的給心疼壞了。
江子玦道:“娘,那個花生曬久了,不好拔,拔了勒手,疼疼�!�
江子瑯也跟著點(diǎn)頭,那個花生可硬了,勒的他和哥哥的手都疼了。
裴雪心疼的捧起兩個崽崽的手吹了吹:“那剝苞米就不疼了?現(xiàn)在疼不疼?”
被自家娘親這么溫柔的對待,兩個崽崽突然覺得,手上那努力壓抑下去的火辣辣的感受又浮出來了。
“娘再吹吹就不疼了。”
“對,娘再吹吹就不疼了�!�
裴雪心疼的眼睛都紅了,伸手把兩個崽崽摟進(jìn)懷里。
“你們還小呢!”
江子玦道:“娘,爹說了,咱們家不能只靠娘你自己養(yǎng)家干活,我和弟弟也要幫娘一把!”
“爹說了,我們已經(jīng)是男子漢了�!�
一聽這話,再看看兩個兒子手上紅彤彤的一片,裴雪頓時怒從心起,原來是江臨川干的好事兒,她就說,她的崽崽們今兒也太死心眼了。
別看兩個崽崽平時口頭上大道一堆一堆的,但實(shí)際上,他們也有皮的一面,不然方蕓蕓也不至于跟她說兩個崽崽在學(xué)校干的事兒。
這時候,一旁的小青稞也湊了過來,要幫著兩個哥哥吹吹。
平時她摔倒了的時候,家里人都是跟她說吹吹就好了,所以在小丫頭的記憶里,只要是哪里痛了吹吹一下就好了,這下見著娘的動作,她就覺得兩個哥哥這是摔痛了。
“果果~呼呼~”
被妹妹這么一吹,兩個崽崽頓時覺得心頭暖暖的一片。
“謝謝妹妹幫我呼呼,妹妹,哥哥這個手已經(jīng)不疼了,呼呼這個吧!”
“妹妹,還有我呢!我也要呼呼!”
見著幾個孩子這樣,裴雪站起身揉了揉他們的腦袋,囑咐小哥倆道:“你們兩個帶妹妹去找個陰涼的地方,我去找你們爹�!�
江子玦:“娘,我們要回去了嗎?”
“回去了,這都十二點(diǎn)多了,你們干了一早上的活累了吧?”
聽見她這話,兄弟倆明顯有些意動,不過想到今天的任務(wù),頓時又苦了臉。
江子瑯:“娘,我們還沒有完成今天的任務(wù)呢!”
“乖,上午完不成那就下午再完成,你們兩個先陪妹妹,我去找你們爹�!�
見裴雪走過來,那邊樹蔭下的莫婆婆站起身笑道:“臨川家的來了?這兩個孩子今天一早可干了不少活計呢,你看看這半筐子,都是兩孩子剝的�!�
裴雪淡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看筐子不知道,一看心里更是來氣。
這筐子這么老大,兩個崽崽一上午就剝了半筐子的苞米粒,怪不得手紅成那樣。
這個江臨川,自己把孩子交給他帶的,他就是這么帶的?
她正想著要找江臨川,就聽莫婆婆又道:“臨川家的,你是要找臨川吧?他應(yīng)該在那邊,你看看去�!�
裴雪道了謝,這才往另一個方向走。
這時候是集體的活計,所以場也打的很大,中間全是堆著的花生和苞米等,再過兩天,這場里頭的花生和苞米就會換成麥子。
“二哥,還有這個,你也幫我剝了吧!”
一道嬌俏的聲音傳來,隱約間有些熟悉,裴雪一時間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聽見另一道熟悉的聲音。
“老二��!你快點(diǎn)��!剝完了你妹妹那里的,可還有我這里的呢,有手有腳的,這么大個人了……”
裴雪的臉色一沉,快步走上前,果然看見鄭婆子和江臨娟站在不遠(yuǎn)處的樹蔭下,而她們面前坐著的,不是江臨川又是誰?
彼時,江臨川跟前還放著三個大大的竹筐,隱約還能看見里頭的苞米。
第199章
來氣
裴雪:“是啊!有些人有手有腳的,就是不知臉皮怎么這么厚!”
她說這話的時候并沒有控制音量,因此,不僅是前頭樹下的三人看了過來,就連四周不少人都看了過來。
當(dāng)發(fā)現(xiàn)說話的人是裴雪之后,不少人眼里都閃過八卦的光,誰不知道裴雪不是個好欺負(fù)的?今兒個江老二可是被這母女兩個使喚了不少活計,要是裴雪知道自己男人這么被欺負(fù),還不知道怎么樣呢!
鄭婆子被裴雪嚇了一跳,緊接著聽清了裴雪的話后更是來氣:“你說什么呢你!”
裴雪冷笑,大步上前把江臨川從地上拽起來。
“我說誰你不知道嗎?真是好大的臉,集體的活計分配下來,到了你這里就啥活也不干了?”
說完,她扭臉看向江臨娟:“還有你,一個大姑娘家有手有腳的,都已經(jīng)十四歲了,什么活計都指著你哥干,你看十里八村誰敢娶你過門?”
“你、你�!北慌嵫┐笸V眾下這么一說,江臨娟面子上有些掛不住,可她說又說不過裴雪能怎么辦?干脆一扭頭跟鄭婆子哭了起來,“娘,你看她!”
鄭婆子護(hù)犢子一般把女兒扯到身后,看著裴雪恨恨道:“關(guān)你什么事兒?我們老江家的事情關(guān)你一個姓裴的什么事?我閨女有她哥幫著你能怎么著?”
裴雪:“不怎么著,你們兩個呢,以后少使喚我男人,真想使喚,那就使喚你們男人老子去,不然我可告到公社去,說你們欺負(fù)他�!�
“我呸!我是他娘,當(dāng)娘的使喚兒子怎么了?我……”
裴雪不會她的發(fā)瘋,只是淡淡道:“老四呢,農(nóng)忙這么大的事情,老四不會……”
一聽這話,鄭婆子跟被踩到了尾巴一樣。
“我家小四勤快著呢,現(xiàn)在還在地里頭干活呢,你別想誣賴我家小四�!�
前段時間他們給江臨海出了餿主意讓江臨海去縣里征兵,后來被人家黃部長找上門來,這一下子弄得大隊里頭連江猛的職位都給卸任了。
這事情鄭婆子當(dāng)然是知曉的,也正是因?yàn)樗獣�,所以才知道這件事情當(dāng)初這么處已經(jīng)是對自家男人兒子最好的結(jié)果,不然那不得去勞改農(nóng)場?
所以眼下裴雪一提起小兒子的名字,她就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生怕裴雪真去干嘛!
江臨娟也跟著點(diǎn)頭:“是啊二嫂,四哥可勤快了,今天一早就跟著下地了,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呢!”
自打江臨海被退學(xué)之后,她的書當(dāng)然也讀不成了,直接就被一起送了回來。
要說一開始她不知輕重的時候還不服氣,想著去找江臨川幫忙,后來江七爺和江猛上門狠狠說了一頓這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她這才死了心。
原來這一不小心的,他們家竟然成了大隊的罪人,不僅把江猛這個書記坑掉了職位,還差點(diǎn)把自己送進(jìn)勞改農(nóng)場。
試想,如果老江頭和江臨海都被送進(jìn)勞改農(nóng)場了,那相當(dāng)于什么?他們老江家已經(jīng)分家了,這也就等于這日子過不下去了。
所以這會兒,見裴雪這樣囂張,她也不敢說什么,不管是她還是鄭婆子,都顯然是很怕裴雪借著英雄家屬這個名頭去公社還是哪里找人。
她們都很清楚,現(xiàn)在裴雪手里頭捏著他們都把柄,這一不小心的,他們老江家就能陷入萬劫不復(fù)之地。
裴雪冷哼一聲,看著江臨娟嘴角勾起一抹不帶感情的弧度:“既然老四勤快,那你們就叫老四回來了幫你們做活計,要是舍不得用老四呢,那就你們自己動手做完�!�
雖然說知道面對裴雪要低下頭顱,但裴雪這么說話,鄭婆子哪里能忍?
當(dāng)下就不滿道:“什么叫我們叫小四來幫忙?我們小四可是要下地的人,哪里像……”
話沒說完,就聽裴雪高聲道:“今兒誰是這里的計分員?”
很快,那邊傳來一道應(yīng)聲。
“臨川媳婦,今兒是我負(fù)責(zé)計分�!�
過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大隊長的媳婦胡翠花,裴雪跟她也算是打過好幾回交道,見了她頓時笑道:“翠花嬸子,麻煩你幫我看看,今兒個我家二哥跟兩個崽崽一共做了幾個工分�!�
別以為這年頭在場里就不記工分,這雖然是老弱病殘來場里干活,但該做的他們也是要做的,既然干了活,那當(dāng)然有工分,不然怎么調(diào)動大家的積極性?
胡翠花看了一眼那邊欲言又止的鄭婆子和江臨娟,再看了一眼站在裴雪身后默默不說話的江臨川,這才指了指她來的地方。
“今天早上單是臨川一個人就扯了一堆子的花生,還剝了一筐子的苞米,算是咱們場上最高的工分,五個工分,你家兩個崽崽做的不多,不過難得這么認(rèn)真,給他們一個工分。”
裴雪點(diǎn)頭笑道:“按照咱們場上的規(guī)矩,這滿工分了是不是也能下工了?我家孩子今兒干了一早上手都紅彤彤的,我得回去找找紅藥水給他們擦擦。”
翠花嬸子一愣,隨后連連點(diǎn)頭:“那是當(dāng)然,今兒你家臨川干了不老少了,那裴雪你快回去吧!”
一旁的鄭婆子一聽這話頓時急眼了:“什么?憑什么要回去?不行,老二你不能回去!”
這次沒等裴雪回去,翠花嬸子就瞪了一眼鄭婆子:“明發(fā)家的你這話說的好笑,臨川今兒一早干了這么多伙計,憑啥不讓人家下工?”
“他下工了那我這些苞米怎么辦?”
裴雪冷笑:“你也知道這是分到你頭上的?”
“裴雪!你、你、你不孝!”
“要想晚輩孝順,那您這個當(dāng)長輩的不得先慈?”
別看只是老弱病殘,但既然到了場里,那也要完成上頭分配的任務(wù),比如說一人多少筐苞米等等,這完不成的話可不是平時不給工分這么簡單。
跟現(xiàn)在這農(nóng)忙時間在這偷奸�;瓴怀扇蝿�(wù),那絕對是要被大隊開會批評的。
見著裴雪真要拉著江臨川走,鄭婆子一著急,直接就坐到了地上,“哎呀…這殺千刀的,家門不幸啊!我一把年紀(jì)……”
裴雪可不會鄭婆子的哭嚎,只拉著江臨川就往崽崽們的方向走,想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讓江臨川干活,做夢呢吧!
第200章
傷口
身后傳來了翠花嬸子勸鄭婆子的聲音,“我看你還是早點(diǎn)把你這苞米剝了,別晚點(diǎn)兒你家男人回來家里沒口熱飯吃�!�
裴雪沒會鄭婆子罵罵咧咧的聲音,也沒拉著江臨川到孩子們跟前,而是隨便拉著他到了一旁沒人的樹下。
察覺到她情緒不對,江臨川也有些緊張。
“媳婦兒,你聽我說……”
“我聽你說什么?江臨川,你是知道做滿工分了可以回家的吧?”
江臨川沉默片刻,這才點(diǎn)頭:“我知道……”
“知道那你不帶崽崽們回家,你還杵在這當(dāng)牛做馬?”
“媳婦兒,她們畢竟是我名義上的親娘和妹妹,我要是不幫,明兒大隊里就能傳出不少閑話。”
裴雪火道:“我管他什么閑話呢?你知不知道兩個崽崽今天剝了一上午玉米,那小手全都變得紅彤彤的,你知道我看到這一幕心里的……”
說話之間,裴雪拉起江臨川的手,本來她是想跟江臨川形容一下兩個崽崽的手都成了什么樣子的,但看見江臨川的手的這一刻,她說不出話來。
他寬厚的手掌現(xiàn)在何嘗不是紅紅的一片?
不僅如此,在他右手的食指處,不知什么時候被勒破了皮,雖然說傷口已經(jīng)不流血了,但仍能看出當(dāng)時血流的不少。
因?yàn)樗氖终粕嫌胁簧俑赏傅难E,混著玉米芯沫在一起,一時間讓裴雪剩下的話都哽在了喉嚨里。
“媳婦兒,我是想著孩子們來了這里,就該知道糧食來之不易,我沒讓他們弄太多,就想著兩個小家伙累了也會自己喊停。”
突然,江臨川聽見了抽泣的聲音。
他心里一著急,忙慌慌張張的摸向裴雪的臉。
“媳婦兒,你怎么了?你別氣了好不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下次不讓他們做了好不好?”
裴雪也不知怎么的,看見那傷口眼里的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掉,她推開他的手,擦了一把眼淚道:“你自己的手受傷了不知道嗎?受傷了不去包扎還在這里做什么活計?”
江臨川這才意識到是自己的傷口讓她這般,他有些不自在的收回了手,臉上裝作漫不經(jīng)心道:“這沒事兒,小口子而已,用不著去包扎,你看,都已經(jīng)好了�!�
“好個錘子!”
裴雪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這男人也真是的,把兩個崽崽的手弄成這樣,搞半天自己的手受傷了都不知道去弄一下,真是氣死她了。
江臨川一呆,雖然不知道好個錘子是什么意思,但是從媳婦兒的語氣和語境之中,他大概也能猜到這是什么意思。
所以媳婦兒這是…爆粗口了?
“媳婦兒,真是的小傷而已�!�
裴雪伸手拉過他的手,仔細(xì)檢查了他兩只手,發(fā)現(xiàn)只有右手上有傷口,這才輕吁了一口氣。
“你是傻嗎?你自己感受不到痛嗎?不管是多小的傷口,都要注意起來,聽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