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林英連詫異：“那小破廠子不僅跟縣肉聯(lián)廠合作，還跟縣鋼鐵廠那邊有合作？”
那小破廠子跟縣肉聯(lián)廠合作她是知道的，上次后頭她還去舉報了公社賣肉的胡家成，不過人家縣肉聯(lián)廠護著自己手底下的人，所以就沒成。
但縣鋼鐵廠，就那小小的紅旗大隊怎么做到的？要知道紅旗大隊在南長山公社里頭，也就算是中等的大隊吧，每年比紅旗大隊表現(xiàn)更突出的大隊還有不少呢！
刁正新：“不只是這樣，聽說這還是縣肉聯(lián)廠那邊去幫忙牽線的，當(dāng)時聽說還去了縣運輸隊和縣紡織廠什么的，所以書記才說肥皂廠的前景很可觀�！�
雖然都是縣級單位，但這些廠子也并不是都聽縣里頭書記的號令的，說白了，書記就算是縣里的一把手，那各廠子的廠長和革委會的人也有不配合的權(quán)利，這一切都以他們自己的廠子利益為重。
由此可見，就小小的一個紅旗大隊肥皂廠能讓縣肉聯(lián)廠出面，證明這個負(fù)責(zé)肥皂廠的裴雪非常不簡單。
林英連當(dāng)然也能懂這一點，她皺眉道：“是不是有什么人在暗中幫他們？老刁，你查過沒有，裴雪是不是有什么背景？”
要說裴雪一個知青無意間琢磨出肥皂方子她是相信的，但就一個裴雪，居然能讓縣肉聯(lián)廠出面替她做到這一步，林英連就有些不敢相信，也不想承認(rèn)。
憑什么？
不就是一個下鄉(xiāng)好幾年的知青罷了，還不是一個要撩褲腳下鄉(xiāng)的泥腿子？
刁正新?lián)u頭：“你不是也看過她的下鄉(xiāng)檔案嗎？她就是工人家庭出身，普普通通的�！�
林英連不滿：“可是，難道兒子的事情就這么定下來了？”
想到自己嬌養(yǎng)著長到這么大的兒子居然要下鄉(xiāng)去吃苦，她就心疼地直抽抽，她的兒子，就是在家里的時候那也沒洗過一個碗，這要是去了鄉(xiāng)下，怎么受得了喲。
“定下來也好�！�
見媳婦兒瞪著他，刁正新忙道：“你想��！現(xiàn)在趁著肥皂廠沒發(fā)展起來，咱們兒子去了那里早點進去，等以后這肥皂廠起來了，兒子的？前程還能差了去？”
縣里書記都看重的廠子，他相信接下來一定會大力扶持的，兒子要是真的進了這個廠子，那不比在連中混日子強？
現(xiàn)在年紀(jì)小還能混個幾年，可再過幾年，就是石秘書的臉面也不管用了，倒不如現(xiàn)在就給兒子找好后路。
林英連：“進了那肥皂廠，不用干農(nóng)活吧？”
“這個可不好說，鄉(xiāng)下的這些大隊都是以生產(chǎn)為主，到時候要是趕上春種秋收這種農(nóng)忙時候，就是大隊副業(yè)也得停工�！�
“好了好了，你這樣想，以后兒子也是要下鄉(xiāng)的，現(xiàn)在讓兒子下鄉(xiāng)了，上頭又有石秘書照看著，等這廠子一起來，咱們兒子指不定可以混個革委會成員當(dāng)當(dāng)，你說是不是？”
這年頭只要稍有規(guī)模的產(chǎn)業(yè)什么的那都是要重新設(shè)立黨支部的，真要走到了這一步，甭管兒子能不能當(dāng)上，這廠子絕對差不了。
沒看現(xiàn)在縣里頭的那幾個縣級廠子，一個個拽得跟什么一樣嗎？他們政委大院的人想請這些縣級單位的人吃飯，那可還要走什么流程什么的呢！
再是不滿，到底是上頭的安排，林英連也只能接受了。
“那你說到時候，兒子能不能就住家里頭？”
現(xiàn)在兒子不住家里，住在縣里的連中宿舍部，只有偶爾家里燒什么好菜了才會回來。
左右紅旗大隊就在南長山公社里頭，要是兒子真的能住家里倒也不是壞事兒，她也能給兒子多吃些好東西補補。
第359章
知青報到
刁正新皺眉：“這當(dāng)然不行。”
他當(dāng)然知道媳婦兒的想法，只不過這事情要是真的這么定下了，只怕兒子在紅旗大隊那邊沒辦法融入集體。
這些鄉(xiāng)下人他是知道的，別以為他們一個個都是只會干農(nóng)活的，誰家要是好過一點兒，那其他家恨不得把人都拉下水。
兒子要是太過特殊化，不僅沒辦法有助于他融入集體，只怕那肥皂廠更加不愿意讓他進去。
誰想讓一個大少爺進來？
林英連不滿：“這不行那不行的，咱兒子就離家近一點，回家吃飯怎么了？”
“不能特殊化，媳婦，你是搞婦聯(lián)工作的，你應(yīng)該知道有些人的心，咱兒子可不能被排擠�！�
林英連當(dāng)然知道有些人會羨慕眼紅別人，也正是因此她才想著告訴別人他兒子有一個當(dāng)革委會辦公室主任的老爹，這樣子大隊和那些社團才會巴結(jié)著他讓著他，她可不想兒子真的慘兮兮的去做那什么農(nóng)活。
見林英連不說話，刁正新提醒道：“媳婦兒，你自己想，太過出眾會惹上什么事兒，不說槍打出頭鳥，就說那些村子里的姑娘們，媳婦兒，你該不會想以后你兒子帶回來一個村子里的姑娘說要娶她吧？”
林英連就立刻揚眉怒道：“她們敢？”
“有什么不敢的？攀上了咱兒子那可就是干部家屬了，媳婦，這你自己想想，你要是樂意的話，那你就讓兒子住家里。”
林英連一想到兒子帶個村里丫頭回來說要娶了對方的場景就覺得可怕，她兒子可是有這么好的條件，不說娶個縣級干部家的女兒，至少也是公社干部家的女兒吧？
一個村里丫頭怎么配得上她兒子？
她有心想說自己兒子不可能是那種人，可是想到少年人本來就容易沖動，這要是真的的話……
“算了，那就讓他跟其他人一樣住知青點吧，不過老刁，我可說了，那我要給兒子多帶點東西過去的�！�
不能讓兒子指甲里頭，那總不能讓兒子過得苦兮兮的吧？得多給兒子準(zhǔn)備點好東西才行。
對于這一點，刁正新沒有否認(rèn)，他當(dāng)然也希望兒子過得好一些。
更何況，其他那些下鄉(xiāng)的知青，要是家里頭有條件的話，估計也會給孩子多帶點好東西，這是人之常情。
……
一個星期很快就過去了，這一個星期以來，裴雪每天都跟周明華窩在肥皂廠里忙活。
不管是縣肉聯(lián)廠和縣鋼鐵廠都定了貨，短期之內(nèi)要弄出來，還要帶新來的四個工人，其實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兒。
這一日，高粱進了肥皂廠就道：“二嬸，周叔叔，你們猜發(fā)生啥事兒了？”
周明華頭也不回的道：“發(fā)生啥事了？”
這一個星期以來，眾人都忙得熱火朝天的，哪有時間關(guān)注外頭的事情？
高粱揚了揚眉毛道：“咱們大隊來了好幾個知青呢，聽說有的還是小轎車送來的�！�
“小轎車？”
一聽見這話，裴雪和周明華都停下了手里頭的動作，不為別的，這年頭小轎車，那可不是一般人家能用得起的。
基本上，除了軍區(qū)和省級市級領(lǐng)導(dǎo)，就沒幾個人能坐上了，聽說就連他們長島縣的書記出行都沒有小轎車呢！
高粱點頭：“那可不，黑色的小轎車，我看見了，那里頭是一個跟小姑差不多大的姐姐，長得可漂亮了。”
她看了一眼裴雪道：“不過我覺得，還是二嬸最好看�！�
裴雪笑著搖搖頭：“我都這么大年紀(jì)了，跟小姑娘比什么？對了，知青一共來了幾個人？”
“來了五個呢，一個坐小轎車來的，另外四個坐供銷社的貨車來的，大隊長爺爺正在領(lǐng)他們?nèi)ブ帱c的路上呢！”
裴雪點頭：“行了，我知道了�！�
說完她扭頭看著周明華：“怎么樣？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前幾天周明華幾人剛剛搬進了新的知青點，這一次新知青們來，按來說，他們這些老知青去看看比較好，也算是對新來的知青的一種歡迎了。
“回去看什么？”周明華看了眼手里的本子無所謂的道：“有大隊長在，再不濟還有書記，我回去干啥�！�
他是知青，現(xiàn)在又在肥皂廠上工，那可是有正經(jīng)事兒的，哪里有空去管這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新知青？
管他是坐著小轎車來的還是走來的呢，那不都是跟他們一樣下地干活嗎？
裴雪點頭：“那咱們就不回去了，都上工呢！”
什么知青不知青的，以后都會認(rèn)識的，沒有什么歡迎的必要，要真想鼓勵他們，以后機會多的是。
見裴雪和周明華二人都不感興趣，高粱失望的垂下眼皮，她還是很想去看看熱鬧的，要是以前在家里，她肯定早就跟著過去了，不過這會兒跟在二嬸身邊，她可不能像以前一樣野了。
裴雪哪能看不出高粱這小姑娘的心思？
不過既然高粱跟在她身邊，那自然是要犧牲掉一點東西的，畢竟她可是打算培養(yǎng)高粱的，不可能一直讓她干白工。
她點點邊上的屋子，“高粱，你去看看那邊的肥皂是不是都晾曬好了，要是好的話，你就去數(shù)數(shù)數(shù)量，完了再去把你今天要認(rèn)識的字寫一下�！�
自打高粱進來以后，每天她都讓高粱寫字帖認(rèn)字，這不僅可以培養(yǎng)高粱自己，也是在給肥皂廠培養(yǎng)人，裴雪希望，有一天肥皂廠的工人都是識字的。
高粱嘟嘟嘴，雖然有點不舍得外頭的熱鬧，不過還是應(yīng)下了，轉(zhuǎn)身就往屋里頭干活去了。
看著她的背影，裴雪無奈的搖搖頭，邊上的周明華道：“到底還是個孩子，我看你這計劃，怕是得好些年才能見效了�！�
“咱們肥皂廠可等不了她這么長時間，世界上唯一不變的東西就是一直在變，如果高粱跟不上我們的節(jié)奏，那以后我也不可能一直留著她�！�
她把人留在身邊，當(dāng)然有她的目的，這是一個對她對肥皂廠對高粱自己都好的事情，但高粱要是一直保持這個孩子的樣子，那她當(dāng)然也不會一直留著。
第240章
阿姨
裴雪沒想到的是，她自己沒去找那些新知青，新知青們倒是找上門了。
彼時裴雪剛把菜端上桌，江臨川在一邊抱閨女，兩個崽崽正在洗手，就聽見外頭傳來了方蕓蕓的聲音。
“裴雪，在家嗎？”
裴雪看了一眼江臨川，有些詫異方蕓蕓這會兒怎么會過來，不過她還是出聲應(yīng)了一句：“在呢，你等我開門�！�
兩個崽崽聽見這話手也不洗了，紛紛跑到門邊，一邊跑還一邊道：“方老師來了，方老師來了�！�
裴雪看著看兩個小家伙夠不著門栓的樣子搖頭，“你們兩個手洗好了再來�！�
江子玦舉起自己的手：“娘，我洗好手了的�！�
江子瑯指了指哥哥手上白色的泡泡道：“哥哥，泡沫沒洗干凈�！�
娘親說了，吃飯之前要用肥皂洗手，要把泡泡全都洗干凈，說這樣可以洗掉細(xì)菌。
江子玦把手一下子藏到身后，抬起小臉沖娘親討好的笑：“娘親你別生氣，我洗干凈了的�！�
裴雪伸手點點兩個兒子的腦門：“先去把手洗干凈再說，還有你，還說你哥哥呢，你自己另一只手上是不是也有泡沫？”
霎時間，兩個崽崽一下子就跑到水缸邊繼續(xù)洗手，娘的話他們可不能不聽，娘一生氣比爹生氣的時候還兇呢，會罵他們的。
裴雪無奈搖頭，隨后拔開門栓，見著外頭的人，她愣了一下。
見門終于開了，方蕓蕓趕忙道：“裴雪，這是咱們大隊新來的幾位知青，他們都聽過你的名字，所以來了說要拜訪一下你這位前輩�！�
實際上，方蕓蕓也很是尷尬，她本來不想答應(yīng)領(lǐng)著他們來的，可是這幾個新來的知青說話那都叫一個會說。
就這樣，其他人都頂住了壓力，她被那個叫苗雨薇的知青纏的沒辦法，這才把人領(lǐng)了來。
裴雪還沒說話，就有人主動先開口了。
“裴雪前輩你好，我是戴明澤，我來自縣里，這里我比較記得清楚，來我給你介紹一下吧！這是苗雨薇，來自省城，今年十六歲；這是刁宏宇，是咱們縣的，今年十五歲；這是高寧，是其他城市來的，今年十七歲；這是柳舒蘭，來自省城，今年十八歲�！�
裴雪還沒反應(yīng)過來呢，就聽見他一連串的介紹，而只要戴明澤說到一個人，這個人就跟著點頭，看起來不過半天，這幾個人竟然是隱隱以這個戴明澤為首了。
她點了點頭，對著幾人淡淡道：“你們好，裴雪�！�
幾人都是一呆，仿佛沒想到裴雪居然說的這么簡短，他們以為，裴雪至少是要好生歡迎他們一趟，再跟他們好好說說肥皂廠的事情的。
不過眼下這情況，好像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戴明澤一愣，隨后立刻笑道：“裴雪前輩，我們都聽說了你創(chuàng)立肥皂廠的功績，不知道你有沒有空跟我們說說�！�
“不用叫我前輩，叫我裴雪就好�！�
邊上的方蕓蕓一看當(dāng)即心里暗道糟糕，她早就猜到裴雪不喜歡這一套，不過她還是把人領(lǐng)來了，這讓她心里是又內(nèi)疚又不是滋味。
裴雪的冷淡顯然出乎了幾個新知青的意料，隨后很快的，其中一個皮膚雪白留著兩條大麻花辮的女生就走了出來，笑盈盈的對著裴雪開口。
“裴雪姐姐，你好厲害啊，你自己一個人弄出了一個肥皂廠，這事情都傳到省城那邊去了呢！”
早在剛剛戴明澤介紹的時候，裴雪就注意到了這個來自省城的女生，猜想她就是高粱說的那一個坐著小轎車來的。
其實就算段明澤沒介紹他們來自哪里，看也看得出來，這幾個人里頭，就苗雨薇的皮膚雪白，兩條大麻花辮子又黑又亮，身上的衣服也是最新的的確良面料。
其他幾人這是不一樣，看著要么是皮膚要么是體態(tài)和穿著，總之，這個年頭的有錢人還是很好區(qū)分的。
裴雪：“首先聲明，這不是我一個人弄出來的，肥皂之所以能弄出來這個功勞，大部分要歸功于明華，二，我們大家的身份都一樣，你們叫我名字就好，不用叫前輩，也不用叫我姐姐�！�
本來以為苗雨薇聽了這話會尷尬或者不好意思，沒想到苗雨薇仍是笑意盈盈的道：“既然裴雪姐姐不喜歡我這么叫，那我就叫你名字啦，明華哥也很厲害呢，剛剛來之前我已經(jīng)好好認(rèn)識過他了，所以現(xiàn)在就來認(rèn)識一下你啦！”
裴雪剛想說話，后頭洗好手的兩個崽崽竄出來，兩個崽崽見著門外站著這么多人，不由好奇道：“娘，這些叔叔阿姨是誰？”
沒等裴雪說話，江子玦就道：“那個阿姨好漂亮��！”
江子瑯點頭：“還差一點點就比得上咱娘了�！�
裴雪斥道：“客人面前，不可以沒禮貌�！�
見狀，兩個崽崽齊齊站好對著幾人道：“叔叔阿姨你們好，方老師好�！�
見著兩個孩子這么乖巧，衣著也很干凈新穎，長得還很好看，苗雨薇不由驚喜道：“呀！你們兩個小家伙真可愛！”
江子玦點頭：“這位阿姨，不用你提醒我啦，我們知道我們很可愛�！�
不僅是幾位知青叔叔和方老師天天說他們可愛，大隊里的人也都是這么說的，還有縣里頭的褚阿姨和徐阿姨，他們都說他和弟弟很可愛呢！
這個認(rèn)知，他們有！
苗雨薇笑道：“呀！你們是真的很可愛，還很聰明，不過小家伙們，你們?yōu)槭裁匆形野⒁蹋俊?br />
天知道剛剛聽見他們叫自己阿姨的時候，自己內(nèi)心是什么感受？她長這么大，還沒人叫過她阿姨呢！
江子玦所當(dāng)然的道：“阿姨你比我們大這么多，難道不該叫你阿姨嗎？”
江子瑯也道：“我小姑比你還小，我們也叫她小姑，我娘說了，比我們大不少的，那我們都要叫叔叔阿姨，這是禮貌�！�
“你們今年幾歲了？”
兩個崽崽齊齊應(yīng)聲：“阿姨，我們今年四歲了�！�
聽見這一聲響亮的阿姨，苗雨薇心里不由又吐了一口老血，想了想，她笑瞇瞇的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圓形的鐵盒子。
第241章
送客
“兩個小家伙，你們今年四歲，我今年才十六歲，算起來只比你們大十二歲呢，這樣吧，你們叫我姐姐，我把這盒巧克力給你們吃，好不好？”
這一次沒等兩個崽崽答應(yīng)，裴雪就出聲了，“苗知青，不要這樣。”
苗雨薇笑道：“裴知青，你不要誤會，這本來就是我要帶來給你家孩子吃的。”說完，她沖邊上的戴明澤看了一眼。
戴明澤趕忙道：“是啊，裴知青，苗知青準(zhǔn)備的這些本來就是為了帶來給你家孩子吃的，我們早就聽說你家有三個非常乖巧可愛的孩子了。”
“不用這樣�！�
裴雪搖頭：“你們要是來做客呢，我非常歡迎，禮物就不用帶了，你們都是第一次下鄉(xiāng)吧，那你們一定不知道我們鄉(xiāng)下的規(guī)矩。
我跟你們說說吧，我們每個人每個月都是有定額的糧食的，在這里糧食非常珍貴，所以就算我們?nèi)e人家里頭做客，自己也是要帶上糧食的。你這個巧克力一盒要好幾塊錢吧？我們家孩子不能吃�！�
身后，兩個崽崽也跟著點頭。
“阿姨，巧克力我們不愛吃的�！�
“是呀阿姨，巧克力苦苦的，還沒有大白兔奶糖好吃呢，我們不愛吃。”
苗雨薇本以為裴雪不知道這巧克力是什么，但她沒想到裴雪不僅知道巧克力，這兩個孩子還吃過的樣子，當(dāng)下愣在原地。
不過也就一秒的功夫她就反應(yīng)了過來：“你們不喜歡，那我給你們吃大白兔奶糖好不好？我那里有大白兔奶糖哦！”
裴雪皺眉：“苗知青。”
見她沉下臉，苗雨薇吐了吐舌頭，不由求救一般往邊上看，兩個崽崽還小，并不知道這是什么場合，見苗雨薇吐舌頭瞬間覺得她很有趣，當(dāng)下也跟著她吐起舌頭來。
“阿姨，你別讓我們叫你姐姐啦，你不是跟我娘一個輩分的嗎？我娘說了，跟我爹娘一個輩分的都是叔叔阿姨�！�
“阿姨，謝謝你的巧克力，不過我娘說了，不可以亂吃別人家的東西，阿姨你自己留著吃吧！”
苗雨薇沒想到自己的臺階竟然是這兩個小家伙給的，當(dāng)下心里又是感動又是復(fù)雜。
裴雪也不好對人家繼續(xù)沉著臉了，側(cè)過身道：“來者是客，你們都進屋喝杯茶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