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于外頭喧鬧的歡笑聲之中，裴雪溫柔帶笑的眼眸之中，方蕓蕓紅了臉頰。

    裴雪對著外頭喊了一聲：“新娘子出來咯！”

    隨后，院子里傳出一片歡聲笑語。

    第250章

    三年

    時間如流水般飛逝，一眨眼的時間，三年已過。

    正是六月的盛夏時節(jié)，一個騎著自行車的女子從村口飛快地拐了進(jìn)來，坐在村口榕樹下乘涼的人一眼就看出來這人是誰，當(dāng)下紛紛議論了起來。

    “哎呀！這是裴廠長回來了吧？不知道今天又是去了哪里談生意！”

    “嚯，那咱們大隊除了裴廠長誰還能把自行車踩得這么腳下生風(fēng)？”

    “裴廠長就是裴廠長，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昨天晚上你們?nèi)ゴ箨犅犑找魴C(jī)了沒有？咱們飛雪肥皂廠又上收音機(jī)了。”

    有沒聽見的人趕忙問道：“是嗎？又上收音機(jī)了？上頭怎么說的？”

    那人笑道：“說是咱們飛雪肥皂廠現(xiàn)在合作了省內(nèi)多達(dá)上百家單位，可真是了不起�！�

    “去年年底的時候收音機(jī)上還說咱們飛雪肥皂廠收入超多少，已經(jīng)是省內(nèi)的優(yōu)秀單位了呢！哎呀！裴廠長就是厲害，要是前幾年，誰能想到還有這回事兒？”

    “可不嘛！幾年前要跟我說有一天有這樣的好日子能過，那我是絕對不相信的。”

    “……”

    另一邊，肥皂廠門口，裴雪停下自行車，挎著包就往肥皂廠里進(jìn)，門口守門的大爺見了她熱情地招呼了一聲：“裴廠長�！�

    裴雪笑著擺擺手，腳下步子加快往里頭走。

    如今的肥皂廠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的一個小院子了，三年的時間過去，紅旗大隊的肥皂廠從一個年收入幾千塊的小作坊變成了現(xiàn)在年收入幾十萬的大型單位。

    廠房也從當(dāng)初的一個小廠房變成了全部用青磚砌的兩層廠房，內(nèi)有十幾間車間和辦公室，規(guī)�？芍^不小。

    這兩年憑借著當(dāng)初的出廠低價，基本上所有的縣級單位都跟他們有了合作，大的一個月幾千上萬塊肥皂，小的就是過年過節(jié)給員工發(fā)福利會來定個幾百上千塊。

    不管大小單子，裴雪一概來者不拒。

    正在裴雪往里走的時候，里頭一個漂亮女孩急沖沖地跑了出來，見著裴雪當(dāng)即眼前一亮：“裴雪姐，你回來了，這里有一份合同需要你簽署。”

    裴雪點了點頭：“雨薇，你這性子得改改，以前嬌滴滴的一姑娘，瞧瞧現(xiàn)在都啥樣了？”

    這漂亮女孩不是別人，正是當(dāng)初的新知青苗雨薇，從一開始裴雪就知道苗雨薇是有背景的人，所以一直也沒用。

    不過自打廠子越發(fā)擴(kuò)大之后，人手越發(fā)稀少了，偏巧那時候要拓展省城的市場，苗雨薇又自告奮勇地上來，她就用了她。

    那段時間為了讓苗雨薇知難而退，她下的任務(wù)不可謂不重，沒想到這姑娘自己硬生生扛了下來，而且還憑借自己的家庭人脈在省城給她拓展了好幾條線，打那以后裴雪也就沒好意思讓她走，一直留在身邊。

    苗雨薇滿不在乎道：“這性格才好呢，裴雪姐你不是說過，在客戶面前讓客戶看出你非常上心才行嘛，我看這招可有效了�！�

    裴雪無奈搖搖頭，又問道：“是哪里的文件？”

    “就是之前省城肉聯(lián)廠的，上一次訂貨他們訂好少了，現(xiàn)在改了，從一個月5000塊的量改到了8000塊，嘿嘿！”

    裴雪眼睛一亮，伸手拍了拍苗雨薇的肩膀：“雨薇，干得不錯��！”

    這省城的肉聯(lián)廠，剛好就是苗雨薇當(dāng)初拉關(guān)系簽下的單位之一，那邊給錢爽快，要貨量大，已經(jīng)算是廠子里的優(yōu)質(zhì)客戶了，沒想到現(xiàn)在居然還加大貨量了。

    苗雨薇不好意思地笑笑：“哪里就是我的功勞了，明明就是咱們廠子的肥皂好，出廠價格又劃算。”

    可不是嘛，自打他們飛雪牌的肥皂橫空出世之后，市面上的肥皂價格就被打下來了一半。

    裴雪這邊賣出去的價格都是0.12一塊，貨到了供銷社那邊之后就漲到了0.85一塊，算起來還是比市面上的肥皂便宜兩分錢。

    加上飛雪牌肥皂的包裝還用的好，就是不用刻意保存也不會潮濕，使用效果又跟市面上的肥皂一樣，沒多久就搶走了這些習(xí)慣性用肥皂的客戶。

    后來市面上的肥皂降價到0.85一塊之后，飛雪牌肥皂又降到了0.15一塊，總之，就是一直保持在比市面上肥皂便宜的價格。

    當(dāng)然，這可不是故意的惡性競爭。

    出廠價在裴雪這里那都是死守著底線的，有包裝的肥皂出廠價0.12一塊，哪怕是老客戶也不能少一分錢，沒有包裝的肥皂是0.10一塊，這個就適用于那些用肥皂量大的廠子了。

    裴雪搖頭，也不會苗雨薇的話，反正這功勞她總是記得的，等到時候發(fā)年終獎了，她就給她安排上。

    進(jìn)了辦公室剛簽署完文件，外頭又“噔噔噔”跑進(jìn)來一個人，見了裴雪驚喜道：“二嬸，你回來啦！”

    裴雪頭都沒抬就知道是高粱，她點了點頭：“是啊，怎么樣，今兒在學(xué)校學(xué)的還好嗎？有不認(rèn)識的嗎？”

    兩年前她就把高粱送去了學(xué)校，而高粱也非常努力，知道必須學(xué)好才能繼續(xù)留在肥皂廠之后就死命的學(xué)，現(xiàn)在已經(jīng)從大隊的小學(xué)畢業(yè)去到公社的中學(xué)讀書了。

    高粱點頭：“二嬸你放心，今天的知識點我之前都聽苗姐姐她們說過，我記得呢！”

    沒等裴雪說話她又道：“二嬸，我今兒來，是因為公社那邊有電話找你�！�

    裴雪詫異的揚了揚眉：“哦？是哪家單位，具體說的什么你記下來了嗎？”

    現(xiàn)在因為她經(jīng)常去縣里的關(guān)系，基本上是沒有縣級單位給她打電話的，要有那也是省城那邊來的電話，所以聽見這消息她還是挺詫異的。

    高粱點頭，隨后面色有點兒古怪的道：“我記下了，說是縣運輸隊那邊的，請你有空去縣運輸隊喝茶的�！�

    “縣運輸隊？”

    裴雪音量微微拔高，眼里流瀉出一絲淡然，說起縣運輸隊，她就想起三年前林易帶著他們上縣運輸隊拜訪，然后被那位看不起女人的秘書當(dāng)面羞辱的事情。

    所以后來她也不主動擴(kuò)張那邊的路子，跟省城那邊的單位有合作，寧愿舍近求遠(yuǎn)去找省城運輸隊也不找縣運輸隊。

    沒想到今天這單位主動找上門來了。

    第251章

    逃學(xué)

    裴雪：“那邊的電話掛了嗎？”

    “已經(jīng)掛了，不過那邊說，二嬸你什么時候上門他們都很歡迎。”

    裴雪不屑地笑了笑，這縣運輸隊也是有意思的緊，三年前的態(tài)度是這樣的，現(xiàn)在的態(tài)度又變成了這樣，要不是他們飛雪起來了，想必縣運輸隊的態(tài)度也不會改變的。

    見她這般，高粱不由納悶道：“怎么了，二嬸，難道你不開心嗎？”

    上次她聽二嬸跟周叔叔說現(xiàn)在不好調(diào)配貨車的問題，她還以為有了縣運輸隊的電話，二嬸會很高興呢。

    裴雪唇角勾了勾：“當(dāng)然不是，我只是比較好奇而已。”

    雖然三年前縣運輸隊的那一位秘書給過她不好的體驗，但論現(xiàn)在飛雪肥皂廠的發(fā)展，合作對象里頭要是有縣運輸隊，對他們來說就要好多了。

    畢竟現(xiàn)在每個月要交給省城那邊的貨也不少，從縣里頭去省城的價格總比省城運輸隊那邊來紅旗大隊一趟再走的價格合適。

    只不過，既然三年之前縣運輸隊那么拽，她當(dāng)然也不可能人家招招手就貼了上去，她也要晾晾縣運輸隊才行。

    “行了，這事兒我知道了，你接下來是要干嘛？留廠里頭還是回去寫作業(yè)？”

    高粱道：“二嬸，作業(yè)我已經(jīng)在學(xué)校寫完了，我以后每天下課后都在廠里頭。”

    “行，那你去找雨薇吧，我出去一下。”

    說著她就往外走，到了門外正好碰上一個小不點正鬼鬼祟祟的扶著墻進(jìn)來。

    裴雪眉梢一揚：“江子珂，你今天又逃課了？”

    小不點一聽，趕忙把臉趴在墻壁上，嘴里咕咕噥噥地念叨著：“娘看不見我娘看不見我！不怕不怕，看不見我！”

    看著這一幕裴雪差點就笑出了聲，她上前捏了捏小丫頭的臉，這才把她拉出來問道：“今天又是為什么逃學(xué)？”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小時候乖乖巧巧的小青稞長大之后皮的很，每天里不是跟著兩個哥哥去上樹掏鳥窩就是跟著大房的大郎二郎下河摸魚。

    總之，別看她才四歲，小小年紀(jì)可是什么都敢做，這最常做的，可就是逃學(xué)來工廠玩兒。

    小青稞搖頭：“娘，我沒有逃學(xué)啦！”

    “嗯？”

    見著娘不茍言笑的臉，小青稞癟癟嘴，求助的視線往裴雪身后的高粱靠。高粱姐姐，你快救救我呀！

    高粱見了連連往后退，開玩笑，她可不敢跟二嬸作對，再說了，青稞妹妹委實是皮了點兒。

    這老江家，現(xiàn)如今這么多孩子在讀書，敢逃學(xué)的也就青稞妹妹了，其他人，哪怕是皮的跟大郎二郎那樣的，逃學(xué)那也是不敢的。

    不為別的，每個人五毛錢的學(xué)費那可都是二嬸出的，要是他們逃學(xué)了，那多對不起二嬸的一番苦心？

    見沒人幫忙，小青稞把臉一揚，抱著裴雪的腿就開始演戲：“嗚嗚，娘，我想方老師了，新來的那個老師不好，兇巴巴的，我都聽不懂。”

    說到這里，她覺得越發(fā)是這個道，隨后鄭重的點了點頭：“娘，嗚嗚嗚，我真的好想方老師啊，這個新來的老師太兇，青稞害怕！”

    裴雪磨牙：“是嗎？”

    小青稞連連點頭：“是呀是呀！”

    反正老師不在這里，不管是不是，那都得說是才行，得罪了娘可不好受。

    裴雪：“這樣子啊！那簡單，娘把方老師調(diào)回去就行了�！�

    方蕓蕓原本一直在學(xué)校教書，深受學(xué)生的喜愛。

    不過這幾年來肥皂廠越發(fā)缺人，加上前段時間方蕓蕓懷孕了不適宜再久站，裴雪就直接跟江猛申請把方蕓蕓調(diào)動過來了。

    畢竟方蕓蕓對肥皂廠也了解，而且來了肥皂廠方蕓蕓也能坐著上班，比在學(xué)校當(dāng)老師要輕松。

    而且本來這三年來方蕓蕓和秦錚馬文晨等幾人也經(jīng)常參與肥皂廠的事情，如今他們在廠子里雖然沒有多少股份，但還是都占了一點兒的。

    一聽這話，小青稞傻眼了。

    “啊？方，方老師回去？”

    裴雪笑瞇瞇的點頭：“是呀，小青稞不是說想方老師了嗎？那娘就讓方老師回去上課好了�！�

    “啊，娘，這，這就不用了吧，我聽哥哥們說，方老師現(xiàn)在肚子里有寶寶了，要每天都坐著，在學(xué)校當(dāng)老師多累呀，要每天站著講課，很辛苦的��！”

    裴雪裝作考慮的樣子點了點頭，隨后道：“小青稞說的也很有道，那這樣吧，我去跟書記爺爺說，讓書記爺爺允許方老師在講課的時候坐在凳子上就好了�！�

    聽見這話，小青稞臉色變了又變，最后直接抱著裴雪的腿乖乖認(rèn)錯了。

    “娘，我的好娘，我知道錯啦！我下次再也不逃課了�！�

    裴雪伸手捏捏她肉乎乎的臉頰：“這話你上個禮拜也跟我承諾過是不是？”

    有時候她都想不明白，怎么前面兩個崽崽乖呼呼的，到了小青稞這兒就跟生了反骨一樣。

    重點是，小青稞小時候也奶呼呼的一點不皮�。‰y道真的是她送她上學(xué)太早了？難道真的應(yīng)該聽江臨川的讓小青稞再玩?zhèn)�兩年？

    聽見這話，小青稞垂著腦袋不敢應(yīng)聲。

    確實，她上個禮拜剛被娘抓到逃課一次。

    見狀，裴雪也不忍心再說她，伸手把孩子抱在懷里站起身道：“逃課了就要接受懲罰，今天你要寫四十個大字出來，不然娘可要生氣了。”

    小青稞點頭如搗蒜：“寫的寫的，我最乖了�！�

    抱著孩子到了隔壁的辦公室，正好見著周明華坐在桌邊翻看什么，裴雪隨口就道：“怎么，該不會是剛剛小青稞在你這里搞破壞了吧？”

    周明華矢口否認(rèn)：“怎么可能，小青稞這么乖�！�

    在裴雪懷里的小青稞聽見這話對著周明華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嗚嗚嗚！周叔叔最好啦！

    裴雪：“我都說了，以后不準(zhǔn)讓她再進(jìn)重要的辦公室，不然真要影響到什么的話那可不好。”

    別看小青稞在她跟前奶乖奶乖的樣子，出了外頭那就是個混世小魔頭，跟個好奇寶寶一樣這里弄弄那里弄弄，要不是裴雪嚴(yán)令禁止車間和工作間不許進(jìn)去，還不知道會搞多少破壞呢！

    第252章

    困境

    周明華搖頭輕笑：“哪里就這么嚴(yán)重了，你知道的，這里我也不放什么東西，平時要用的文件都在實驗室呢！”

    裴雪：“不行，以后不許這小丫頭來了，不只是她，誰都不許來�！�

    其實自打成立這個新廠房以來，會來廠子里的人也就是江猛和江建華，外加就是裴雪的三個孩子。

    不過看目前小青稞的表現(xiàn)，裴雪是不打算讓她再來了，這孩子皮得很，不給個教訓(xùn)不行，而且隨著肥皂廠的規(guī)模越發(fā)大了，沒有規(guī)矩也不成方圓。

    一聽這話，小青稞頓時朝著周明華投去求救的目光。肥皂廠這么好玩，可不能不讓她來哇！

    周明華不覺好笑，忙對著裴雪道：“別說這個了，我記得之前你說你去縣里頭不是去打聽那位溫教授的嗎？打聽到了嗎？”

    別人看他們肥皂廠都覺得是蒸蒸日上，只有他和裴雪清楚，如今的肥皂廠再不打破成規(guī)或許以后就只能發(fā)展于此了。

    三年了，雖然從一個小小的大隊副業(yè)演變成了一個在省城都稍有名氣的廠子，但是他們也面臨著巨大的困擾——產(chǎn)品過于單一。

    就現(xiàn)在而言，聽說滬市那邊已經(jīng)造出了洗頭膏等東西，但他們飛雪肥皂廠卻還是只有一個肥皂產(chǎn)品，這是很危險的。

    說起這個，裴雪遺憾的搖了搖頭：“去了好幾個地方都沒打聽到，也不知道這位溫教授到底是被下放到哪里去了�！�

    他們口中所說的這一位溫教授全名溫寧宜，在wg之前乃是省城那邊的大學(xué)教授，不僅如此，這位溫教授更是這個年頭極為稀有的海歸。

    溫教授留過洋，攻讀的方面正是輕化工程專業(yè)，回國之后也是在此領(lǐng)域之內(nèi)研究，后來因為wg開始才被人批斗送下了鄉(xiāng)。

    之前她所得到的消息就是省城運輸廠那邊徐梅給她提供的，沒想到今天她去縣里問了一遍，卻還是沒找到。

    如果真的能把這位溫教授請回來的話，對他們紅旗大隊那可是個好消息，因為輕化工程專業(yè)本身就跟洗護(hù)這一塊對口。裴雪相信，如果把溫教授請回來，他們飛雪肥皂廠目前的困難就會迎刃而解。

    周明華：“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位溫教授被人保護(hù)了？”

    裴雪：“你的意思是？”

    “你今天都去了哪里問的？”

    “革委會什么的，那些機(jī)關(guān)單位我都問了一遍，沒問著�！�

    周明華搖頭：“你說你，平時這么聰明的一個人，這時候怎么就傻了？”

    見裴雪懵逼，他直接點破道：“這事情你直接去問林易或者問石帆不好嗎？他們兩個可都是省城來的�！�

    裴雪眼睛一亮：“對，你說的有道，而且我聽林易說過，石帆的哥哥之前就就讀于省大吧？”

    這年頭雖然有很多人會因為一些事情舉報自己的老師領(lǐng)導(dǎo)什么的，但裴雪相信，更多的人還是會選擇保護(hù)自己的老師的。

    她也不指望是石帆保護(hù)了那位溫教授，只希望這一次能從他們口中得到溫教授的具體消息就不錯了。

    想到此，她把懷里的閨女兒一把往周明華懷里塞：“你抱著，我出去一趟�！�

    “誒！誒！裴雪！”

    周明華無奈，伸手刮了刮小青稞的鼻頭：“瞧瞧你娘這性子，這哪里像是一個大廠長？還不如她以前穩(wěn)重呢！”

    等裴雪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到公社的時候，緊鄰著胡家成要下班，見著是她，胡家成咧嘴一笑：“裴知青，剛好剩兩根棒骨，你要不要？”

    裴雪眼睛一亮：“那太好了，你知道的，我必要。”

    胡家成一邊給她捆骨頭一邊問：“今兒是干啥來這里？對了，小芳有沒有說啥時候轉(zhuǎn)去我們向陽大隊？”

    “你說你，讓小芳去你們向陽大隊就那么好嗎？我們紅旗大隊現(xiàn)在可是很缺老師的�！�

    小芳全名王小芳，是去年剛來的知青，跟其他知青相比她年紀(jì)不小了，已經(jīng)二十二歲了，加上胡家成天天找她打聽姑娘，她在觀察了半年之后就問過了王小芳的意思。

    這年頭的知青也并不都是晚婚主義，加上王小芳年紀(jì)也不小了，所以在裴雪提出來的時候她也有點兒心動，一撮合兩人就試著談了談。

    不過因為胡家成是向陽大隊的人，所以一直想讓王小芳答應(yīng)他轉(zhuǎn)職去向陽大隊那邊，別說，要跟向陽大隊那邊換一個知青，向陽大隊那邊不知道多少知青愿意呢。

    畢竟這時候，紅旗大隊因為出了個飛雪肥皂廠，每年都有盈利，每年社員們都能分到錢，所以說不少人都是搶著去紅旗大隊的。

    胡家成傻呵呵的道：“嗨，那不是離得太遠(yuǎn)了嘛！”

    裴雪搖了搖頭：“你們的事情你們自己最好商量好，這事兒我可不知道�！�

    胡家成應(yīng)了一聲，又問裴雪今兒來干嘛的，裴雪這才把話說了，不過就是傳個話的功夫，胡家成自然不可能不應(yīng)。

    二人說完，裴雪也就付錢走了。

    等到裴雪走了之后，不遠(yuǎn)處走來一個人影，不是婦聯(lián)干事林英連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