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苗雨薇點頭：“裴姐，我就是這個意思，如果有了省里的支持，就算以后誰再鬧這事兒也不怕了。”

    說到這里她又不禁疑惑：“也不知道誰這般想弄，我們飛雪肥皂廠不好對他們有什么好處？裴姐，你說這會不會是其他單位搞得鬼？”

    這個時候她能想到的也就是一些跟他們飛雪肥皂廠一樣本土起來的企業(yè)會做這樣的事情了，不然她實在想不出還有哪一些人會這樣針對他們廠子。

    裴雪搖了搖頭：“你想多了，不說其他廠子知不知道這件事情，就算他們知道了，只怕他們也沒有這個膽量�！�

    “那今天這事情……”

    說到這個，裴雪眼神微冷：“今天這件事情，是有人做了局讓鄭婆子往里頭鉆的�！�

    “這，如果不是其他企業(yè)，那還能是誰？”

    裴雪反問：“你覺得鄭婆子最看重的是什么？”

    “那還用說，除了錢之外，那當(dāng)然就是她的一雙兒女了�！闭f到這里，苗雨薇驚訝：“裴姐，你的意思是，這事情可能是刁宏宇家里搞出來的？”

    前段時間刁宏宇家的事情她也是聽戴明澤提過一嘴的，雖然她跟刁宏宇的關(guān)系并不算好，可畢竟是一批來的知青，對他家的關(guān)系也是了解的。

    裴雪笑笑：“這誰說得準(zhǔn)呢！”

    具體這件事是不是刁宏宇他家那邊弄出來的，的確還要看江臨海到時候帶回來的消息了，只不過在她看來，這大差不差的應(yīng)該就是了。

    不然像鄭婆子那樣的人，想來她應(yīng)是不敢隨隨便便跟她作對的，前些年鄭婆子可沒少在她手上吃苦頭。

    ……

    另一邊，老江家。

    因為正是農(nóng)忙時分，家里頭老江頭和江臨河夫妻以及江臨娟都去了地里，孩子們也都在場里玩，家里并沒有人。

    回到家江臨海就拉著鄭婆子坐下了，“娘，你老實告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鄭婆子神色有些慌亂，隨后便是擺手：“小四，真沒，我就是想著裴雪那人居然敢做這樣的事情，又想著反正她對咱們都不好，我就想教訓(xùn)一頓她而已。”

    就鄭婆子這副支支吾吾的樣子，江臨海又怎么可能會相信？他冷笑一聲：“娘你不說我也知道，是因為娟子的未來婆家吧？”

    “什么？”鄭婆子慌慌張張的抬起頭看向自己小兒子，“小四你別生氣，不是這樣的，你別怪你妹子�！�

    “是不是這樣的你心里清楚，我心里也清楚，娘，你真當(dāng)我是傻子糊弄不成？”

    江臨海坐下嘆息一聲，這才看向自家老娘：“娘，我記得之前娟子去找二嫂的時候，我就跟您還有爹分析過這件事情，你怎么就是不聽呢？”

    當(dāng)初刁家剛出事情的時候，江臨海就怕自家爹娘跟著抽風(fēng)要去管這事兒，所以特地說了。

    不過當(dāng)時江臨娟不聽他的勸告，最后還是去找了二嫂裴雪，答案當(dāng)然跟他想的一樣，二嫂裴雪沒有答應(yīng)。

    他本來以為這件事情也就到此為止了，哪里想到事情過去了這段時候，妹子是沒什么動作了，這會兒竟然慫恿老娘去干這事兒。

    鄭婆子連連搖頭：“不是，不是，小四，這真的不是你妹子說的，你妹子沒叫我這么干�！�

    她是真怕因為這件事情影響了一雙小兒女的感情，本來這些年來一雙小兒女的關(guān)系就沒以往小時候好了，要是這會兒再因為這個事情影響到了，那她真的是不知道要咋辦了。

    “是不是的，娘你心里頭清楚，我心里頭也清楚，我要是早知道她跟那刁家定下親事之后會這樣，當(dāng)初我就是看她哭死我也不會幫她一把�！�

    鄭婆子：“小四，真不是你想的那樣，這事情娟子沒叫我做，是宏宇�！�

    江臨海皺眉：“刁宏宇？”

    “是啊，是宏宇，他說只要我把這件事情鬧大了，等他娘的工作回來了，以后娟子就能接替，我這不是想著，要是鬧大了，裴雪那邊肯定不同意，她要是要封口，那我這邊就能提要求嘛！”

    江臨海皺眉，心里又是無奈又是生氣。

    “這件事情您也相信？要是二嫂真的這么能耐，那還當(dāng)個什么廠長？都說了，這件事是上頭的決定，二嫂只是飛雪肥皂廠的廠長，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哪里管得了這些？”

    鄭婆子一呆：“�。啃∷哪闵兑馑�？”

    “還什么意思就是這件事是刁宏宇騙您的唄，還有，您真當(dāng)那邊的工作崗位退下來之后能給娟子？且不說現(xiàn)在咱們大隊的吳主任已經(jīng)去公社那邊當(dāng)婦聯(lián)干事了，就說那邊真要是刁宏宇他媽在，那人家有女兒，怎么可能把位置傳給娟子？”

    本來以為這件事情是自家妹子哀求或策劃者著讓老娘去看的，沒想到這事情卻是老娘自己因為這么無厘頭的想法送上門的，江臨海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說什么。

    鄭婆子焦急道：“這事情難道就真的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了？”

    “沒有！就算有，這位置也不會給娟子，娘，您就省省心，這種事情少摻和了�！�

    這話明明是江臨海一臉愁容的說著，不知怎么的，到了鄭婆子那里，卻覺得江臨海這是怪她。

    她低頭抹著眼淚道：“小四兒，我知道你是怪我，怪我差點兒弄丟了你的工作，但我這不是想著你如今至少能進肥皂廠里頭上班了，也算個好工作了，至少你每個月都有工資拿。

    但你妹子每個月還要下地嘛，我這不是想著讓你妹子以后日子好過點，能得婆家看重點嘛，不然我也不會這么干。”

    “娘，我沒有怨你，咱們一碼事歸一碼事，以后這種事情就不要再瞎摻和了�！�

    鄭婆子這會子才不他呢，原來自己竟做了個虧本買賣，還差點兒讓兒子工作丟了，她越想越覺得傷心，隨后直接大哭出聲。

    無奈之下，江臨海只能又哄了兩句，心里尋思著晚些時候等老爹回來了再好好說道這事情。

    第330章

    算盤（1）

    這件事情對于裴雪來說并沒有很嚴(yán)重地影響，倒是讓老江家那邊兵荒馬亂的鬧了好幾天。

    而自打這件事情發(fā)生過后，裴雪就直接寫了一封說明遞到了公社那邊讓江猛給蓋章，隨后直接就通過苗雨薇的渠道送到了省城那邊，半點沒經(jīng)過縣里頭。

    所以，當(dāng)縣里的王書記看見打從省城寄回來的同意書之時，臉色都扭曲了。

    他馬上招來了身邊的秘書小石，喝問這件事情為什么會發(fā)生。

    “怎么回事？不是都說裴雪那邊對縣里頭的態(tài)度一向尊重嗎？這封越級請批又是什么情況？”

    以往的時候，因為縣里頭對飛雪肥皂廠那邊的態(tài)度是和藹的，所以飛雪肥皂廠那邊也算給他們縣委面子，至少這樣的事情以往是沒發(fā)生過的。

    這縣委大院里頭有點兒家底的人都知道，憑著飛雪肥皂廠現(xiàn)在的發(fā)展情況，完全可以專門成立一個黨支部，直接向省里頭匯報什么的。

    換句話說，這個黨支部要是成立了，以后飛雪肥皂廠不歸紅旗大隊管，更不可能歸到他們縣里管，人家可以直接對接省里頭。

    這也是縣委這邊一直對飛雪肥皂廠那邊的要求有求必應(yīng)的原因。

    一來，人家飛雪肥皂廠的要求絕大多數(shù)情況下都非常合；二來就是，只要飛雪肥皂廠不另外成立黨支部，他們長島縣依舊可以把飛雪肥皂廠當(dāng)成自己縣內(nèi)的功績?nèi)フf，縣里頭出了一個省城都重點扶持的本土企業(yè)，這是多大的臉面？

    可是這一切在飛雪肥皂廠這一封請批之后或許就要改變了，飛雪肥皂廠里頭的某個小丫頭本就是出身省委那邊的家庭，這是大家都知道的，沒想到今兒她幫著飛雪肥皂廠遞了這個話頭，那是否能代表飛雪肥皂廠接下來的下一步動作？

    石秘書看一眼那桌面上的申請內(nèi)容，額頭上的冷汗都要下來了，他怎么知道怎么回事？

    飛雪肥皂廠那邊跟縣委這幾年也算相安無事，他還以為憑借著飛雪肥皂廠，很快書記就要調(diào)動高升了，到時候書記走了還能不安排他到下面的公社歷練？

    但現(xiàn)在看情況，這好像不能成了。

    王書記拍桌子：“這件事情一定要問清楚，讓下面的人……不，你親自去，小石，你去紅旗大隊問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難道飛雪肥皂廠有意向要自己成立黨支部？”

    石秘書點頭：“是，書記，我馬上聯(lián)系飛雪肥皂廠那邊。”

    “不要聯(lián)系了，直接去，那邊不是那個女娃子管事嗎？叫什么雪，裴雪是吧？去了直接找她就是了，對了，可以跟她透露一下，今年年底評選光榮勞模，我們定下的是她。”

    ……

    而此時，紅星大隊。

    老于家。

    剛下工回來的馮春華一扭身，就往著婆婆于老娘的屋里去了。

    最近這時段天天上工下地干農(nóng)活，就連于老娘這樣大年紀(jì)的人都不得閑，加上天氣炎熱，于老娘一下子就著了暑氣，這兩天都躺在床上。

    睜開眼看見是大兒媳馮春華進來，于老娘哼哼了兩聲：“春華啊，娘不中用，這腦袋養(yǎng)了兩天還沒好，今兒沒給你們做午飯，你們自己熱熱吃��！”

    本以為馮春華會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說話，不想，馮春華卻爽爽利利開口。

    “娘你這話說的，您就是干太多活計才中暑了，這會兒都病倒了還能讓您去做飯不成，一會兒我來做就是�！�

    于老娘一愣，總覺得這話有點不對勁，就好像她有著什么事情求她做一樣。

    跟這個兒媳婦相處了十幾年，她還是清楚這個兒媳婦的性子的，大兒媳向來是個圓滑周到但又無利不起早的，今兒能來她屋里頭說那么多話，還說要主動去做飯，這只怕是有求于她。

    果然，下一刻，就聽馮春華道：“娘，你看這天天下地的，大家也都累壞了。”

    于老娘心里警鈴大作，面上卻道：“是啊，大家都累壞了，好在接下來農(nóng)忙也快結(jié)束了，到時候大家也都能緩口氣了。”

    “娘，你覺得小聰怎么樣？”

    于小聰是馮春華的大兒子，于老娘一向愛護的跟眼珠子一樣，這會兒哪里又會說于小聰?shù)牟缓茫?br />
    當(dāng)下直接道：“小聰當(dāng)然是好的，不對，你怎么突然跟你我說這個？不會是小聰受傷了還是咋的吧？”

    馮春華：“娘你別著急，小聰沒事兒，我就是想著，小聰年紀(jì)也不小了，我想著讓小聰成家了。”

    “成家？給小聰？”

    于老娘錯愕不已，小聰那才十五歲的孩子，哪里就該成家了？這怎么看也有點兒早吧？

    而且現(xiàn)在新夏國成立之后，年輕人那都不是跟以前一樣十四五歲結(jié)婚了，聽說要結(jié)婚，得年齡到那十八歲才行。

    這小聰怎么也離這結(jié)婚年齡差那么個幾年吧？

    見于老娘陷入沉思，馮春華哪里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當(dāng)下就道：“咱也不是說要立刻就成家，就是先給他定個親事收收心，免得以后跟著別人學(xué)壞了�！�

    “這……雖然有點早，不過你要是這么說也不是沒有道，左右這是你兒子，你說了算，想定的話就定下唄�！�

    于老娘猜想著大兒媳婦之所以這么來找她說，想必是因為大兒媳婦心里有看中的姑娘了，要是真早點兒給大孫子定下親事也不一定是壞事。

    馮春華：“當(dāng)時有個看中的姑娘，不過這事情我說了可沒法子，還得娘您來出面才行�！�

    話到此，不用馮春華說出到底是哪一家的姑娘，于老娘大概也明白了。

    “你說的不會是你姑子家的閨女吧？”

    馮春華一臉燦爛的笑：“要不說娘您神機妙算呢，可不就是，我看著不管是麥穗還是高粱兩個都是頂頂能干的，這表兄妹倆親上加親多好啊，娘您說是不？”

    本來她是沒有這種心思的，但是啊今天在田地里聽其他人說起她大姑子的兩個女兒現(xiàn)在都在做什么之后，她這心里頭算盤就打的啪啪響了。？

    第331章

    算盤（2）

    于老娘：“你又不是不知道，前兩年你姑子都怎么跟我說了，這會兒你想要娶她家閨女，那可不容易�！�

    之前的時候為了高粱在飛雪肥皂廠的那個位置，她曾經(jīng)厚著臉皮上去求過這個閨女一趟，沒想到這位置沒求來，反倒是讓閨女跟她這個當(dāng)娘的生疏了。

    這么幾年下來，雖然那邊禮數(shù)沒斷，逢年過節(jié)該有的都會有，但那都是回來小坐一會兒，過個夜都不肯就回去了的，這就是瞎子也能看得出來他們想遠(yuǎn)著娘家。

    這會兒還想要娶人家閨女，那可真是難上加難。

    馮春華：“娘，以前是以前，那都幾年前的事情了，妹子還能記得呢？我是看現(xiàn)在不管是麥穗還是高粱兩個姑娘現(xiàn)在都頂頂出息了，不然我也不想讓您開這個口。”

    于老娘納悶：“高粱我倒是知道，不是說進了肥皂廠當(dāng)那什么秘書嗎，后來被她二嬸送去念書了，這年頭念書能有什么出息？至于麥穗，那不就天天頂著太陽跟咱們一樣下工？”

    閨女家的這些情況，都是偶爾聽別的社員說起的，逢年過節(jié)，閨女回來的時候從不說這些，就是她想打聽也打聽不到。

    “哎喲娘，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現(xiàn)在不管是高粱還是麥穗，那都混的可有出息了�！�

    “這事情怎么說？”

    見于老娘問起，馮春華就道：“先說高粱吧，之前不是說就進廠子里頭當(dāng)個打雜的小秘書嗎？可后來人家裴雪給她工錢了，說是也不多，一個月能有個五塊錢的工錢。

    然后后面她那二嬸裴雪還送她去念了書，就算是這會兒她去念書了，那也是能經(jīng)常進肥皂廠的人，聽說那工錢還是照就發(fā)放的。

    您這么想想，那飛雪肥皂廠這么培養(yǎng)著高粱，愿意花錢送她上學(xué)，那以后她出來了之后那肯定是要進肥皂廠里頭上班的呀，您說是不是這個兒？”

    “高粱現(xiàn)在還有工錢呢？一個月5塊錢，不會吧？”

    馮春華：“那還有假？現(xiàn)在這是紅旗大隊那邊都知道的事情，聽說他們每個月誰發(fā)了多少工資都會貼出來的�！�

    “你這樣一說，那高粱以后肯定是能進這廠子工作的�！�

    見于老娘終于說到了點子上，馮春華趕忙應(yīng)了聲是。

    “可不嘛娘，您自己想想，要是高粱能跟咱們小聰定下親事，那以后不管怎么樣，高粱都是肥皂廠的人了，她能不提提攜提攜小聰？到時候不拘是帶著小聰進了肥皂廠工作還是什么樣的，那不都比小聰自己下地要強嘛！畢竟是自家男人�！�

    這……于老娘仔細(xì)一想，發(fā)覺這說的還真沒毛病，要是真的這樣的話，那指定比小聰下地強��！畢竟自家男人，誰會不照顧著？

    不過這只是短暫的想了一下，她就回過了神，“老大家的，你說的是有道，但也得看人家愿不愿意不是。”

    “我看高粱那個性子，跟咱家小聰可合不上�！�

    不說性格能不能合上的，她就覺得，要是她真想跟閨女商量這事，閨女立刻就沉著臉掉頭走了。

    馮春華：“娘，高粱性子不合適，那麥穗行啊！”

    這兩個夫家的外甥女兒，要論性子的話，她當(dāng)然是更喜歡大外甥女麥穗的，又懂事又體貼，比性子爭強好勝的高粱更得她的心意。

    “麥穗？麥穗不是這幾年都在下地嗎？你要是想找個有出息的，那麥穗應(yīng)當(dāng)是不如高粱的�！�

    馮春華：“娘你不知道吧？麥穗現(xiàn)在可出息了。他們紅旗大隊的副業(yè)不是還有一個嗎？就是那個做衣服�！�

    這么一說，于老娘就想起來了，“那個也是她二嬸裴雪弄出來的那個是不是？”

    “可不嘛！這紅旗大隊的兩個副業(yè)，不管是肥皂廠還是那個什么裁縫，那都是裴雪弄出來的�！�

    于老娘：“人家裴雪那不愧是城里來的，確實是出息，不過你說的這個跟麥穗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娘，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現(xiàn)在姑子家的兩個女兒都跟在裴雪身邊呢，大閨女麥穗跟著裴雪學(xué)那裁縫，天天做衣服，我聽說現(xiàn)在麥穗做的衣服也挺漂亮的，比咱們一般的老裁縫做的都好看呢�！�

    “啥？麥穗去學(xué)做衣服了？”

    馮春華：“那可不，娘您還不知道吧，人家紅旗大隊現(xiàn)在那個裁縫，每個月也能賺個一兩百塊錢呢，麥穗跟著裴雪做，每個月也是能發(fā)工錢的。”

    說到這里，馮春華眼睛發(fā)亮，其實她更看重麥穗的一點，不是現(xiàn)在麥穗能賺多少錢，而是她跟著裴雪學(xué)那些東西。

    這做裁縫哪有不賺錢的？就他們自己大隊的裁縫，做一次衣服都要兩三塊錢了，又說那紅旗大隊那邊做衣服費用特別高，聽說做個什么小書包都要兩塊錢，還要別人自己準(zhǔn)備布料什么的。

    這當(dāng)然是一般社員消費不起的，但人家紅旗大隊針對的根本就不是一般的社員啊，能上紅旗大隊那去買衣服訂衣服的，聽說那都是縣里頭和公社那邊那些上班的人，跟他們這種天天下地窮哈哈的普通社員可不一樣。

    麥穗天天跟著裴雪這么學(xué)，想來也學(xué)了不少東西，這以后要真嫁了過來，她自己也能開個小鋪接活計，那到時候錢不就滾滾來了嗎？

    于老娘喘著粗氣道：“好啊，你妹子現(xiàn)在真是不把我當(dāng)娘看了，這么大的事情她都不肯告訴我啊�！�

    想到自己閨女家里頭的事情她都要通過別人的嘴巴來知道，她這心里就老不是滋味了。

    馮春華上前把于老娘扶了起來讓她靠在墻上：“娘，我看著小姑一家這是了不得了，我是這么想的，與其讓咱們兩家的關(guān)系再這樣壞下去，那倒不如趁著現(xiàn)在定個親事，到時候咱們兩家也重新好走動起來，您說是不是？”

    想到姑子家里頭過得那么好，自家卻過得苦兮兮的，馮春華心里也不是滋味兒。

    想當(dāng)她剛嫁進老于家的時候，老于家上下對她都多好？不用干什么活計，吃的也都送上來，堪稱最滋潤的兒媳婦了。

    那會子小姑子正在老江家那邊受他她那繼婆婆的虐待呢，這才多久就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了？？

    第332章

    來訪

    于老娘：“你說得容易，你妹子那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想要跟她處好關(guān)系，那可不容易�！�

    想到這里，她心里暗暗后悔之前到閨女家跟她說那么一番話。

    到頭來啥也沒賺著，還累的閨女跟她生分了，不然現(xiàn)在這些事情她哪里又能不知道？不然閨女家有什么好處又怎么可能不讓她拿？

    馮春華可不會自家婆婆現(xiàn)在心里頭的情緒，而是直接道：“這事情做起來是不容易，但總比什么都不做要強，娘，現(xiàn)在小姑對咱們的態(tài)度你也看見了，咱們要是再這么跟她繼續(xù)下去，以后肯定就斷了往來�！�

    “小姑家現(xiàn)在日子過得多好啊，這兩個女兒都領(lǐng)著工資，他們又分家出來了，這以后等麥穗跟高粱長大了，一個在肥皂廠里頭上班，就憑著裴雪對她那份看重，以后估摸著也是個能管人的小領(lǐng)導(dǎo)吧？

    麥穗那里就更好了，裴雪把做衣服的手藝都教給她了，那以后麥穗要是做衣服還能掙錢，那對外接單子一個月也能賺個幾十塊錢吧？您說說這，我們要是錯過了……”

    話還沒說完呢，于老娘就道：“你說的對，這事情得辦才行，這樣我們也能跟你妹子一家打好關(guān)系重新走動起來�！�

    這是一個馮春華并不意外地回答，聽見這話她就笑了笑，“娘您想得通就好，現(xiàn)在姑子家越過越好了，但反觀我們老于家卻是不行了，這怎么也要走動起來啊！”

    “是要走動，是要走動�！�

    于老娘念叨著，連精神氣都強了不少，立時就想起身下炕，馮春華忙扶住了她，“娘，你這是干啥呢！”

    “我上你妹自己家看看去，這么久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