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可這數(shù)月與夏炎靂的接觸,讓她知道一件事,不論是否拖延婚期,夏炎靂都會以各種理由賴在她身邊。
除非她馬上回去二十一世紀,否則這大蜀國的境界,她跑再遠都擺脫不了他!
既如此,拖延婚期也就變得沒意義了。
何況,她和夏炎靂的事,她那個皇后姑母也在背后給了任務,想必也是希望她和夏炎靂能盡早完婚的。
“大哥,我與鈺王的婚事已是板上釘釘,你和爹也別再為這事操心了,就照禮部說的辦吧�!�
“玓兒,你確定自己不會委屈?”景炫鄭重地看著她。
“呵呵!”景玓笑著打趣,“大哥,你看我和鈺王在一起,究竟誰更委屈?”
景炫想到那晚她用鞭子抽打夏炎靂的場面,頓時也笑了,同時也壓著聲線道,“只要你不讓自己受委屈,你想如何做大哥都支持你!”
“嗯!”
……
自打婚期定下后,景玓發(fā)現(xiàn)夏炎靂較之前有了很大的變化。
這數(shù)月以來,她都沒見夏炎靂去上過朝,最近竟發(fā)現(xiàn)他每日勤于朝政了。
她當然樂得清閑。
但她畢竟不是深閨里養(yǎng)出來的小姐,不可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只要夏炎靂去上朝,她必定會去外頭,各處打聽有道之士。
其中她也見過好幾個據(jù)說能掐會算的大師,可見了面之后,都讓她失望至極。畢竟像她這種特殊的人,要考驗對方是否有能耐,是很容易的。反之,如果對方將她視作普通人,那自然也沒啥大本事了。
這日,她剛從一家酒館出來,正準備回鈺王府,突然從墻角跑出來一個破履爛衫的婦人。
“姑娘,行行好,給我點銀子吧?我已經(jīng)兩天沒吃飯……啊!”
婦人攔住她,可憐兮兮地乞討,可乞討的話還沒說完,便如同見了鬼一般驚叫。
而她抬頭驚叫的瞬間,景玓也意外地愣住了。
因為此刻向她乞丐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她原身的前準婆婆——姚珠花!
“呵!杜老夫人,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你……你……”姚珠花眼中不再有可憐之色,而是充滿了恨意。
看著蓬頭垢面的她一身襤褸,也不知道多久沒洗澡了,一股子酸腐味刺鼻得很。景玓揉了揉鼻子,假裝不解地問道,“杜老夫人,你怎么變成這樣了?我記得你以前很愛干凈的呀!想當初,我買下最貴的綢緞想為你做身衣裳,你非說我挑的花色太老氣,不符合你的氣質(zhì),穿出去會給你兒子丟臉……嘖嘖嘖,杜老夫人,你這身破洞衣裳是怎么回事?難不成時下京城里流行這種款式?不過還別說,你這種打扮還真是特別,站在人群中的確有‘鶴立雞群’的氣質(zhì)!”
“景玓,你別得意!像你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你早晚要遭報應的!”姚珠花被她激怒得破口大罵,一雙黑眼硬是被她瞪成了死魚眼。
“我遭報應?”景玓笑道,“呵呵!我要遭的報應就是沒把你們母子玩死!”
杜元然被她打斷了手腳,如今在牢中,死不死的她不知道,反正她只知道他這輩子只能當個廢物!
至于這姚珠花,之前她有派人找過她,就是擔心這女人不老實。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躲的,派去的人都沒找到。
原來,這女人早已淪為了乞丐婆。
“你這賤人!別以為攀上了鈺王這棵高枝你就能有榮華富貴了,男人都是善變的,鈺王早晚也會嫌棄你的!何況像你這樣狠毒的女人,老天一定會收拾你的!”姚珠花用她那臟兮兮的手指著景玓,恨不得現(xiàn)場把景玓給咒死。
從一開始,景玓就沒同情過這對母子,更何況是現(xiàn)在?
看著姚珠花絲毫沒有悔過之意,她沉下了臉,道,“你以為人人都跟你們一樣,要靠著攀高枝才能享受榮華富貴?姚珠花,比狠毒,有幾個人能比得過你?你不僅僅是狠毒,你還虛偽勢利、忘恩負義!老天收不收拾我我不知道,但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老天在收拾你們母子!”她上前一步,邪惡地勾起嘴角,“對了,你就不想你那個廢物兒子嗎?要不要我把你送到他身邊,讓你們母子能有個伴?”
聞言,姚珠花身體劇烈的抖了抖,盡管滿眼都是恨意,可也掩飾不住她內(nèi)心的恐慌。
“景玓,走著瞧!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的!”
放下狠話,她轉(zhuǎn)身便跑。
見狀,景玓運起輕功,快速從她頭頂掠過,然后穩(wěn)穩(wěn)地落在她前方。
“��!”姚珠花嚇得慘叫,一屁股摔在地上。
“不讓我好過?”景玓到她跟前,冷冷地盯著她,“杜老夫人,既然你都向我下戰(zhàn)書了,那你今日也別想走了�!�
第71章
你這女人,能不能別如此掃興?
本來吧,她都沒想斬盡殺絕的,畢竟生不如死才是對杜家母子最大的懲罰。誰知落魄至此的姚珠花依然不知悔改,像這種憋著怨的東西流放在外,那就等于放養(yǎng)禍害,她豈能再心慈手軟?
眼見她要對付自己,姚珠花驚恐的大叫,“救命啊——”
這條街雖然不是鬧街,來往的行人并不多,但景玓也沒想過在這里動手,只是想抓她而已。
聽到姚珠花呼救,她面色一沉,下一刻就要點她的穴。
“住手!”
突然從旁邊傳來一道厲喝聲。
景玓伸出的手猛然一頓,然后斜眼朝聲音來源看去。
只見十來步開外站著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子。
男子一米八幾的個頭,身形魁梧壯碩,且模樣也極其出挑,濃眉大眼配著小麥膚色,顯得特有型。
他身后還站著一個男子,握著劍,隨時聽候命令的姿態(tài)。
她再瞧領頭大高個,對上他犀利的眼神,她抱臂一笑,“怎么?見義勇為?打抱不平?”
握劍的手下冷聲斥道,“當街欺負乞丐,你還有理了?”
景玓‘呵呵’,眼神鄙夷又嘲諷地看著他們主仆,“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未經(jīng)他人苦,莫勸他人善?你們想當英雄沒錯,可當英雄前最好調(diào)查清楚人和事,不然很容易被人罵眼瞎�!�
“你!”手下見她如此囂張蠻橫,忍不住拔劍揮出,“敢罵我家公子眼瞎,找死!”
景玓自然不會傻乎乎的等著被他劈,當即運起輕功飛離。
而那手下還不死心,揮著劍追刺。
見狀,景玓有些炸了,抽出鞭子迎了上去。
鞭尾如靈蛇般纏上對方持劍的手腕,她猛地收力,對方頓時吃痛地慘叫。
利劍也‘哐當’落在地上。
景玓火氣上了頭,看準了他脖子,忍不住再次揮鞭——
‘嗖’!
破空的聲響從側(cè)面?zhèn)鱽恚滓痪o,來不及多想便飛轉(zhuǎn)身形。
一道暗器從她眼前穿梭而過!
而她穩(wěn)定身形,眼角余光又發(fā)現(xiàn)有人猛烈襲來。此人不是那手下,而是那高大魁梧、濃眉大眼的男子!
“媽的!”她忍不住爆粗。
就在她握緊鞭子準備殺上去時,突然一道頎長的身影飛落在她身前,不僅將她擋在身后,還替她接住了男子的偷襲。
她定眼一看,嘴角不由得勾勒。
不是夏炎靂還能是誰!
那男子在看清楚來人后,突然收手,并極快地退開數(shù)步,詫異地開口,“鈺王這是?”
夏炎靂一臉冰寒,仇視地瞪著他,“敢到大蜀國來傷本王的女人,信不信本王要你躺著回去!”
男子神色微沉,但片刻之后,他露出淺笑,并向景玓的方向抱拳,“這位姑娘,一場誤會,是夜某沖動了�!�
景玓都做好了準備看他們打架的,誰知道他們不但停手,聽彼此的對話,好像還是認識的……
面對男子的賠禮,她沒吱聲,只用詢問的眼神看向夏炎靂。
夏炎靂轉(zhuǎn)身摟住她的肩,狹長的桃花眼又輕蔑地看了那男子一眼,“他便是神塢族的大公子夜遲瑟�!�
景玓訝異地抬高了眼皮。
夏炎靂明顯不想過多搭理外人,垂眸看著她,不滿地道,“現(xiàn)在是越發(fā)不著家了,沒有哪一日你是比本王先回府的!是不是本王不出來尋你,你連府都不回了?”
景玓不以為意地道,“你回府又沒個準時,我不出來玩,還能做什么?”她突然挑眼,“要不你把那些美人接回府,讓她們陪我?”
“你做夢!”夏炎靂臉色有些黑。他都讓影霄把美人們?nèi)妥吡耍惯惦記著,簡直是欠打!
景玓想笑,但憋住了。
扭頭看向某一處,她臉色唰地又變了。
姚珠花已經(jīng)不見了!
真是夠狡猾的!
“看什么呢?”夏炎靂扳回她的臉,不喜歡她無視自己。
“先前碰到了杜元然他娘,本來我想逮著她收拾一頓的,結(jié)果讓人‘英雄救美’給放跑了!”
英雄救美?
夏炎靂回想了一下杜元然他娘的模樣,再斜眼看了看不遠處的主仆二人,唇角頓時壞壞地勾起,“夜大公子對女人一向口味獨特,如此‘英雄救美’也符合夜大公子的氣質(zhì)�!�
夜遲瑟,“……”
夏炎靂才不管他是何神色,摟著景玓便揚長而去。
“餓了嗎?”
“不餓�!�
“本王餓了�!�
“……”
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夜遲瑟沉眉喚道,“安狄!”
“大公子有何吩咐?”
“去查查那女子的底細!”
“是!”
……
鈺王府。
難得今日他們一同回府,影霄讓廚房做了不少菜。
桌上,景玓沒啥胃口,動了幾筷子便把夏炎靂看著。
“那夜遲瑟來大蜀國是為了三公主的事?”
“是,也不是�!�
“說清楚!”景玓沒好氣地輕斥。
夏炎靂夾了一些菜到她碗中,示意她繼續(xù)吃,見她重新拿起筷子,這才同她說道,“大蜀國與神塢族早有聯(lián)姻之意,但遲遲不見大蜀國送人過去,那夜遲瑟以為大蜀國要悔婚,便跑來興師問罪�!�
“然后呢?”
“皇上謊稱三公主身子抱恙,以此安撫夜遲瑟。但沒想到夜遲瑟見過三公主后,竟沒看上三公主,于是便要求皇上另擇和親之人�!�
“這幾日你按時點卯,就是去宮里忙這件事?”
“嗯�!�
景玓低頭吃了兩口菜,然后又問道,“為何大蜀國要送人去神塢族呢,這顯得大蜀國好像低人一等似的。怎么不叫神塢族把他們那邊的女子送過來?”
夏炎靂突然笑了起來,“據(jù)說那神塢族的女子個個彪悍,最不擅長的就是相夫教子,起初皇上也有此意,但奈何各皇子嫌棄。畢竟,誰都不想府中多個悍婦,且這悍婦不能打不能罵,還得像祖宗一樣供著。”
景玓嘴角狠狠一扯。
她懷疑他在影射她……
可惜她沒證據(jù)。
又扒了兩口飯,她繼續(xù)道,“和親這種事,看重的是兩國的誠意,那夜遲瑟如此嫌棄三公主,也屬實傲慢了。而且這種事可以派使者前來,他親自現(xiàn)身,你們不覺得太小題大做嗎?”
夏炎靂道,“他親自前來,的確讓人意外�;噬弦膊皇堑乳e之輩,不可能在此事上大意,于是便讓人調(diào)查,不過沒查出什么異樣。夜遲瑟這次出使大蜀國,只帶了十來名手下�!�
十來個人,換言之,根本就沒有作亂的條件。
從另一個角度來看,說明夜遲瑟是帶著誠意來的。
景玓一邊吃著一邊點頭。
可能是今日跟人起了爭斗,所以她對那個叫夜遲瑟的男人才有所偏見。不過也只是偏見而已,她又不是這兩個國家的人,頂多八卦八卦看看熱鬧,至于其他的,跟她無關。
這幾日夏炎靂都是早出晚歸,而景玓也是到處走動,兩個人坐在一起用膳,還如此和諧美好,一旁影霄和影風看著他們的互動,二人不停的對視,都深表欣慰。
他們終于不吵不打了……
真是太難得了!
……
京城驛館。
男人斜臥在榻上,聽著手下安狄?guī)Щ貋淼南ⅰ?br />
有關景玓的事,安狄打聽了不少,如同說書一般說了近半個時辰。
聽完后,榻上的男人笑著坐起,語氣也帶著一絲玩味兒,“沒想到那女人如此有趣!”
安狄想到什么,接著補充道,“大公子,先前我們救下的那位婦人便是景玓曾經(jīng)的婆母。那婦人也不是個善茬,曾受恩于景玓,可最終卻是恩將仇報�!�
夜遲瑟眉心微蹙,“如此說來,我們是好心辦了壞事?”
安狄低頭道,“是我們沖動了�!�
夜遲瑟棱角分明的雙唇抿得有些緊,特別是回想起景玓那番陰陽怪氣的話,‘未經(jīng)他人苦,莫勸他人善’,他俊臉也不由得繃緊了。
良久后,他低沉道,“聽說那聚福樓珠寶無數(shù),你明日去挑幾樣珠寶首飾,給景玓送去,算是本公子向她賠罪�!�
“是!”
“對了,賀老三的事打聽到了嗎?”他突然話鋒一轉(zhuǎn)。
“回大公子,屬下已經(jīng)放出消息,相信在重金誘惑下,很快便會有賀老三的消息�!�
“我們前來大蜀國的主要目的就是找到賀老三,在沒找到他之前,我會想辦法留在大蜀國。但你們一定要盡力去找,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找到,知道嗎?”
“是!”
……
早上,景玓睜開眼,懶腰一伸,突然打到身旁的男人。
“唔!”
聽到吃痛的悶哼聲,她扭頭一看,問道,“你怎么還在?”
這陣子她都是獨自睡到自然醒,突然睜眼就看到他,她還有些不適應了。
“本王今日休沐!”夏炎靂咬著牙瞪她。好不容易陪她睡個懶覺,結(jié)果一醒來就被打,這女人是存了心跟他過不去是吧?
“你早說嘛,嚇我一跳!”景玓揉著眼坐起身,準備下床洗漱。
但她剛坐起,一條手臂就纏上了她腰肢,緊接著她被動倒回去,然后一龐大生物壓了下來。
“干什么?”她雙手抵在他胸膛上。
“昨日本王英雄救美,你還沒給好處!”夏炎靂一臉壞笑,意思再明確不過。
“王爺,我覺得你應該是尿急了!”景玓面無表情地朝他腹下看去。
“你……”夏炎靂俊臉一黑,直接粗暴的在她唇上咬了一口,“你這女人,能不能別如此掃興?”
“掃什么興?人早上起床想尿不是很正常的?就算你不想,我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