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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就在五個家伙圍著說笑時,門房突然來報,“影管事,王爺起了嗎?皇上急召,公公在外面等著呢!”

    大家停止了笑鬧,紛紛把目光投向主臥的房門。

    影風(fēng)拿手肘碰了碰影霄,催促道,“還愣著作甚,趕緊去啊。別的人咱們可以拒之門外,可皇上要找王爺,咱們可不敢攔,萬一真有要事,王爺也擔(dān)不起那罪名�!�

    影霄沒撤,只能去主臥敲門。

    臥房里,夏炎靂早醒了。

    只是懷中的人兒沒醒,他便也沒動。

    聽到影霄喚門,景玓才睜開眼,見身旁男人不為所動,她淺淺一笑,“王爺,你幾日沒上朝了?再不去,當(dāng)心皇上親自來府里抓人了!”

    夏炎靂手掌撫著她光滑的后背,聲線微啞,“要一起去嗎?”

    他現(xiàn)在就想醉死在她的溫柔鄉(xiāng)中,任何地方都不想去。

    如果非要出去,他也想將她拴在身上。

    “不了�!本矮Z搖頭,并主動與他解釋,“詩紅和詩光給你下藥的事肯定是受皇后指使,我跟著你進(jìn)宮,免不得要去紫萱宮,到時見著皇后,我真沒話可說。”

    提到那兩個女人,夏炎靂瞬間沉下了臉,“你我都不方便處置那二人,回頭我便將此事推給景炫,讓他解決!”

    景玓淡淡地應(yīng)了聲,“好。”

    處置不處置都沒關(guān)系了,反正還有十天她便要離開。

    “那你好生休息,本王會早些回來。”夏炎靂低下頭在她白皙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嗯。”

    看著他下床穿衣,看著他那近乎完美的身材,看著他那如同妖孽般迷人的容貌,景玓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猶如欣賞這世間最美的風(fēng)景。

    在她這般迷戀的注視下,夏炎靂心情也大好。

    然而,這也說明了他不懂女人,如他們這般親密的關(guān)系,少了那一份羞赧,如何又能稱之為迷戀呢?

    而等他明白這個道理的時候,佳人卻已不再身側(cè)……

    待他一走,景玓隨后就起了床。

    香杏、柳媽、福媽、白芍、還有影韻,全都進(jìn)了屋,除了影韻像個背景板,其他人笑得那真叫一個歡喜,比她成親時還高興。

    香杏更是忍不住當(dāng)著她面期盼,“小姐,影管事說要為小世子造一棟別致的屋子,要您制圖呢!”

    景玓嘴角狠狠一抽。

    小世子?

    呵!

    “小姐,王爺出府時特別交代,讓您務(wù)必把參湯喝了�!备尪酥刂频淖萄a(bǔ)品,笑得滿眼都是曖昧。

    “嗯。”

    面對她們喜慶的笑容,景玓陪著笑,面對她們的期盼,景玓也不多言,依舊陪著笑。最后這點時光,她沒什么可為她們做的,唯有讓她們開心……

    ……

    御書房。

    對于夏炎靂動不動就罷朝的舉動,司空擎早都見慣不怪了。

    訓(xùn)斥了幾句,他便進(jìn)入了正題上。

    “那夜遲瑟來我大蜀,推掉了與三公主的婚事�?伤婚T心思要與我大蜀聯(lián)姻,沒娶著兒媳婦,便要把女兒嫁來大蜀,還指名點姓要你做神塢族的乘龍快婿!”

    “我?”夏炎靂猛愣。

    “嗯!”司空擎鄭重地點頭,以示自己所言并非兒戲,“朕原本想著將人指婚給淮王,但神塢族族長挑中了你,甚至愿意讓女兒給你做側(cè)妃。”

    “皇上,臣剛與玓兒成親還不滿半載……”夏炎靂冷聲道。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司空擎便打斷了,“朕當(dāng)然知道,可此事關(guān)乎邦交,之前三公主不知好歹,已經(jīng)讓神塢族丟了顏面,如今他們要嫁女,還不求正妻之位,你叫朕如何拒絕?”

    夏炎靂猶如落進(jìn)了冰窖中,渾身寒氣直冒。

    司空擎看著他這般不情愿的樣子,問道,“你可是擔(dān)心那神塢族女子驕縱跋扈會欺負(fù)景氏?你放心,那景氏對你有好處,朕不會讓她吃虧的。既然你要納側(cè)妃,再多一個也無妨,朕想再為你挑一個,你意下如何?正好太傅家有名庶女,與景氏年歲相仿,而且太師生前與太傅頗有交情,若讓太傅庶女進(jìn)你鈺王府,也能幫襯著你和景氏,任那神塢族女子也不敢任性妄為。”

    “臣……”

    “行了,此事就這么定了!朕看那景氏為人樂觀直爽,想必她不是善妒之婦,何況這是朕的旨意,就算她有微詞,諒她也不敢造次!”

    第153章

    鈺王這是到侯府耍醉拳來了?

    鈺王府。

    夏炎靂答應(yīng)會早些回府,但這一日他不但食言了,且一整晚都沒回府。

    景玓沒多想,畢竟皇帝急召,想來應(yīng)該是有什么要緊的事交代他去辦,所以他才忘了派人回府知會一聲。

    翌日。

    太子妃莊靈濡突然來鈺王府。

    對景玓來說,她真的算是稀客。雖說她們接觸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可幾次聯(lián)手對付魏清漾,景玓對這位太子妃兼表嫂,有著非同一般的好感。

    “表嫂,你來怎么不提前說一聲,看我啥都沒準(zhǔn)備!”她一邊拉著莊靈濡落座,一邊吩咐柳媽和福媽,“難得太子妃光臨,今日午膳可得做豐盛些,我要陪太子妃好好吃喝!”

    福媽和柳媽笑著應(yīng)是,然后麻利地去忙活了。

    莊靈濡一臉的不好意思,“我就是來坐坐,你快別張羅了�!�

    景玓笑道,“表嫂,本來是我該去太子府拜訪你的,多謝你幾次出手幫我對付魏清漾,可我一直沒挑到好時候,說起來,是我理虧慚愧。今日難得你蒞臨鈺王府,我若不好好款待你,那真是說不過去了!”

    提到魏清漾,莊靈濡神色微沉,“我沒想到她會突然死掉!”

    景玓點著頭,“是啊,沒想到她一下子就死了。像她那種人,生不如死才是對她最好的懲罰,死,反而讓她解脫了!”

    魏清漾的死,她們都覺得不夠解氣。

    但不夠解氣又如何,人都已經(jīng)死了。

    莊靈濡嘆道,“她做了那么多缺德事,死了也好,省得一想起她我就恨自己無能。”

    景玓知道她與魏清漾的過節(jié),想到她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突然小聲提議,“表嫂,我有個朋友醫(yī)術(shù)很絕,就是白芍,你上次見過的,要不要讓她幫你瞧瞧?”

    “這……能行嗎?”莊靈濡不確定地反問,隨即她低下頭,難掩自卑,“我的情況,御醫(yī)都說了,再也不能孕育子嗣……”

    “表嫂,試試吧,我保證,絕對不聲張,就我們?nèi)酥獣��!?br />
    “我……”

    “沒有哪個醫(yī)者敢說自己能治天下所有的病,如果有,那一定是騙子。御醫(yī)再厲害又如何,俗話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們要是把人生死都批定了,那世外高人豈不成笑話?”景玓知道她顧慮,所以認(rèn)真勸說她。

    幾次的接觸,讓莊靈濡很是欣賞和敬佩她,也是因為這份欣賞和敬佩,讓莊靈濡對她有了別樣的信任。

    特別是看到她眼神中那份真誠時,莊靈濡自然而然就動容了。

    沒一會兒,景玓便把白芍請到了她們跟前。

    聽說了莊靈濡的情況,白芍也極為給景玓面子,隨即便為莊靈濡把了脈。

    一番望聞問切后,她忍不住嘆了句,“下毒之人實在陰險至極!也是太子妃調(diào)補(bǔ)得當(dāng),若是普通人,只怕早已殞命�!�

    莊靈濡一聽她這話,頓時便覺得有了希望,忍不住感慨,“白姑娘說得是,那時多虧了太子,要不是他為我尋到一株靈芝王,我怕是真的熬不過!”

    景玓蹙眉問白芍,“孩子方面,還有希望嗎?”

    白芍認(rèn)真回道,“王妃,太子妃所中之毒入侵胞宮,雖大部分毒氣已拔,但胞宮仍有余毒之氣,便是正常入藥,也要二三十載才能除盡。待二三十載后,年歲已高,想孕育子嗣也是有心無力�!�

    聞言,景玓和莊靈濡同時布滿了沮喪。

    卻不想白芍話鋒突然一轉(zhuǎn),“太子妃的情況雖棘手,但也并無絕路。那毒性雖罕見,我未有解毒之良藥,但還是有人能為太子妃拔出余毒的�!�

    景玓和莊靈濡的心情那真是猶如過山車一樣,頓時從沮喪中興奮起來。

    “真的嗎?”莊靈濡不敢置信。

    “誰有這本事呀?”景玓緊緊追問。

    白芍微微一笑,“王妃,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您的大嫂。”

    景玓激動得從椅子上蹦起,“對�。∥以趺窗阉o忘了!”

    艮焰族人,不就是天生的蠱毒克星嘛!

    只是,她柳眉突然糾結(jié)地蹙起,“只是,要怎么開口呢?”

    她相信玫夭會幫這個忙,只是一想到開口,就感覺跟魏金淼他們一樣了……

    看她為難的神色,莊靈濡起身走到她身邊,善解人意地道,“玓兒,可是大表嫂有何良方不便泄露?如果是這樣,那咱們也別麻煩她了。今日得白姑娘指點,我已是豁然開朗。我相信天無絕人之路,只要我不言放棄,相信總有一天會找到別的法子的�!�

    景玓擠出笑,“表嫂,這事我沒法給你準(zhǔn)信,容我?guī)兹照椅疑┳恿牧脑僬f,好嗎?”

    莊靈濡搖頭,“你不用為我擔(dān)心,這事我和太子會想辦法的。就算真要求到大表嫂那里,也該是我們開口,不能讓你去欠這份人情�;仡^我與太子說說,聽聽他的意見吧�!�

    “也好�!本矮Z只能先應(yīng)著。

    “玓兒,你應(yīng)該還沒聽到消息吧?”莊靈濡看她的眼神突然有些閃躲,“其實今日我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表嫂,何事呀?”景玓很好奇,有什么事值得她親自跑來鈺王府?

    “王妃,沒別的事,小的就不打擾你們說話了�!卑咨忠娗f靈濡欲言又止,很識趣地告退。

    “白姑娘,多謝你了。今日這人情,改日我必厚報�!鼻f靈濡感激地向她道謝。

    “太子妃言重了,您能看得上小人醫(yī)術(shù)是小人福氣,只可惜小人醫(yī)術(shù)不精,幫不上什么忙,還請?zhí)渝灰睦锶��!卑咨止笆职萃恕?br />
    目送她離去后,莊靈濡這才徹底露出一臉的焦著,“玓兒,我也是昨晚無意間聽到太子與鈺王的話才得知,皇上要為鈺王納側(cè)妃,還不止是太傅府的庶女許喬珊,還有神塢族的五小姐夜明珠!”

    景玓微征。

    突然想起賀老三的話——

    ‘你能下定決心離開也好,免得過些日子被他所傷�!�

    ‘你們的緣分,癥結(jié)在他不在你。’

    她沒想到,那些意有所指的話這么快就變成了現(xiàn)實。

    “玓兒,你別難過,我看得出來鈺王他也是身不由己的,不然他昨夜就不會到太子府拉著太子喝得酩酊大醉了�!币娝聊徽Z,莊靈濡忙出聲安慰她。

    她抬起眸子,對莊靈濡微微一笑,“表嫂,我不難過,畢竟這些我早就想到了�!�

    莊靈濡微訝,似不信地盯著她打量,“這種事你怎么可能不難過?”

    要是換做其他人,景玓多半都會懷疑對方是來看她笑話的。但她很篤定,莊靈濡不是那種人。

    那么大的事她都沒收到消息,說明有人故意隱瞞。而夏炎靂昨夜沒回府,還破天荒的躲去太子府喝酒,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莊靈濡能為了此事來找她,只能是不想她被蒙在鼓里。

    “表嫂,這種事我們只能聽之任之,不是么?所以,我難過又有何用?”

    “玓兒,看鈺王的樣子,很明顯不是他自愿的,而且他似乎很怕你,所以不敢明明白白地告訴你�!�

    “呵呵!”景玓笑,“表嫂,我知道你的心意,你放心吧,我不會恨他,也不會與他產(chǎn)生隔閡,畢竟他那樣的身份,會面臨許多身不由己的事,如果我連這些都看不透,那我也白活了�!�

    她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與夏炎靂白首偕老,而他也早就明確表示過他的后院不會只有她一個女人……

    他們各懷私心不假,但也從未向?qū)Ψ皆S下任何山盟海誓的承諾,所以哪怕最后路歸路橋歸橋,也不存在誰對不起誰。

    自然也就不會有恨了。

    至于隔閡,那是有情人的專屬,對她和夏炎靂來說,從一開始就不純粹的感情,隔閡二字純屬笑話。

    “玓兒,鈺王醉了一夜,今我出來時他都還沒醒,你要不要隨我去太子府接他?”莊靈濡試探地問她。

    “影風(fēng)不是在他身邊嗎?”景玓笑著回道,“表嫂,我也想去接他,但我早就答應(yīng)了我爹今日要回侯府,所以只能繼續(xù)麻煩你和太子表哥了�!�

    莊靈濡看她的眼神開始復(fù)雜起來。

    因為她根本看不透景玓,不知道她是否是強(qiáng)顏歡笑,也不知道她是否是有意逃避。

    但到底她不是個多事之人,哪怕心中疑問滿滿也開不了口深入追問。

    沒多久,她帶著侍女離開了鈺王府。

    待她走后,景玓也是真的吩咐影霄備馬車,然后帶著香杏往安啟侯府去。

    最后的幾日,她不想再把精力浪費在夏炎靂身上了,她想好好陪陪景良域這個爹。要說在這里她最不舍的,也唯有景良域和景炫這對父子。

    景良域的父愛讓他敬重,景炫這個兄長讓她體會到了另一個世界所缺的兄妹之情,若是自己離開,今生怕是再也不能與他們相見了……

    然而,當(dāng)她們到達(dá)安啟侯府的時候,卻聽到一個意外的消息。

    景良域病了。

    主仆二人匆忙跑去主院。

    到了主院,見到房門外的景炫,她們又得到另一個消息。

    景驍真的死了!

    “怎么會死的呢?死因查清楚了嗎?”景玓不敢置信地問道。

    “他是服毒自盡的。”景炫沉痛道,“今早搭的靈堂,就在他院子里�!�

    “那爹情況如何?他可有大礙?”景玓緊張追問。

    “爹悲痛過度,剛哄著歇下�!�

    景玓揪著眉不說話了。

    景驍?shù)乃魉鶠橐呀?jīng)夠令景良域痛心了,所謂虎毒不食子,面對這種背叛家族的逆子,殺也不是、不殺也不是,不得已,只能將人囚禁起來。

    之前是對外假稱景驍重疾身亡,現(xiàn)在卻是真的亡了,也不怪景良域承受不住,好歹他也是用了心養(yǎng)育兒女的,如何能受得了這種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痛苦?

    不是所有爹都像莫成旺和魏金淼那般冷血無情的。

    ……

    傍晚。

    看著一身酒氣被影風(fēng)扶著回來的王爺,影霄忙上前搭手,同影風(fēng)一起將自家王爺送回臥房。

    臥房里異常安靜,安靜中帶著莫名的涼意,似是被這股涼意激到了,夏炎靂左顧右盼后問道,“王妃呢?”

    還知道找王妃?

    影霄立馬判定自家王爺壓根沒醉!

    “王爺,王妃去侯府了。而且她讓人帶了話回來,說是侯爺身體抱恙,她要在侯府照顧侯爺,可能近些時日都會在侯府�!�

    聞言,夏炎靂背脊猛地一挺,有些惱怒地斥道,“她要回侯府住,為何不派人向本王稟報?”

    那女人,肯定是得到消息了,所以一生氣便回娘家了……

    然而他心中剛生出暗喜,覺得景玓還是在乎他的,不然她不會有這種反應(yīng),只聽影霄稟道,“王爺,王妃去之前沒說要留在侯府,是去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三公子景驍服毒自盡,侯爺因為受不了喪子之痛才病倒。王妃派人回來說了,她是擔(dān)心侯爺出意外所以才決定留在侯府的�!�

    “景驍死了?”夏炎靂很是意外。

    影霄點頭。

    下一刻,夏炎靂立馬將他和影風(fēng)揮開,拔腿就往門外跑。

    “王爺……”

    影霄剛要追出去,突然被影風(fēng)一把抓住。

    影霄扭頭不解地看著他,“咋了?沒看到王爺去找王妃了嗎?他這一身酒氣,當(dāng)心被王妃嫌棄!”

    “這點酒氣算什么,咱們府里要多兩位側(cè)妃了,你該擔(dān)心的是王爺會不會被王妃拋棄!”影風(fēng)難得一臉冷肅。

    “什么?!側(cè)妃?!還兩位?!”影霄驚得險些跳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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