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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他這一跪,可把景利泉嚇了一跳。

    就連景玓都看傻眼了。

    她正要上前把他拉起來,就聽夏炎靂繼續(xù)說道,“昨日小婿莽撞,多有誤會,才對岳父大人出言不遜。小婿自知罪不可赦,但還是懇請岳父大人原諒小婿�!�

    景利泉張著嘴,瞪著他的雙眼愣是忘了要眨一下。

    自家寶貝女兒穿越的事他已經(jīng)全都知道了,包括她在那個異世成親的事,也如實告訴了他。

    對于這種事,他其實也挺開明的。畢竟他寶貝女兒在他身邊都二十五歲了,還沒談過戀愛,他真怕自己哪一天不在了,女兒身邊一個能照顧她的人都沒有。

    他也不求是否有結果,只要女兒能喜歡,什么都好說。

    昨晚聽景小玓說起,他才知道那個異世的女婿為了他寶貝女兒,竟找來了這里。他聽完后,本來是一肚子火的他頓時就對這個素未謀面的女婿有了一些好感。

    只是……

    一見面就行如此大禮,整得他頭皮發(fā)麻,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那個……小夏是吧?地上涼,快起來�!�

    “多謝岳父大人!”夏炎靂又拜了一拜才起身。

    景利泉伸手摸到枕頭下,拿出一只厚厚的紅包,遞給了他,“小夏啊,你來一趟也不容易,我呢也沒準備什么好的東西招待你,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看著紅包,夏炎靂驚訝地往后一退,忙擺手道,“岳父大人,萬萬使不得!”

    “使得、使得……你都如此大禮了,哪還有不收的道理?”景利泉將紅包遞向女兒,并向女兒使了使眼色。

    景玓肩膀抖著,差一點就噴笑了。

    她接過紅包,塞到夏炎靂手中,“讓你拿著就拿著吧,在我們這里,不丟人!”

    夏炎靂盯著手里沉甸甸的紅包,再看景利泉笑意滿滿的樣子,又拱手道,“既是岳父大人恩賞,那小婿便卻之不恭了。”

    景利泉眼角微抽,突然向女兒招了招手。

    景玓忙上前,將耳朵湊過去。

    只聽他小聲道,“你能不能叫他別這樣,我瞧著有些瘆得慌。我人還在呢,他這樣拜來跪去的,叫別人看了還以為我去了呢!”

    景玓頓時一窘,趕緊道,“爸,你放心,回頭我一定好好教他!”

    景利泉看了看女兒及腰的長發(fā),又看了看女婿及腰的長發(fā),接著小聲道,“你是女孩子,留長發(fā)漂亮,可他一個男的,留這么長的頭發(fā)……回頭你跟他說說,能不能稍稍改變一些?咱們家招上門女婿,就算不要求別的,但形象怎么也要注意的。爸爸也不是說這樣不好看,而是他這樣太招眼了,容易讓人指指點點�!�

    景玓忍著笑點頭,“好,回頭我就跟他說,讓他把頭發(fā)剪短些�!�

    上門女婿……

    難怪爸爸一見面就給大紅包,原來是把某人當上門女婿了!

    跟女兒說話后,景利泉這才‘呵呵’地招呼夏炎靂,“小夏啊,你在家都做些什么呢?”

    夏炎靂上前回道,“回岳父大人,小婿不才,在家中還未有什么大作為。”

    “會做飯嗎?”

    “……”

    隨著夏炎靂的沉默,景利泉眉頭皺了起來,“那我乖寶跟著你的時候,都誰做家務��?”

    景玓笑著道,“爸,那邊有的是人做事,我都沒動過手�!�

    景利泉嗔了她一眼,“那邊是那邊,可現(xiàn)在是在這邊,能一樣?雖說家里不缺傭人,可傭人畢竟是外人,有些事能指望外人嗎?我瞧著他對這邊的情況也不了解,讓他去上個班也不現(xiàn)實,要不這樣,先給他報個補習班,白天學習,晚上照顧你。洗衣做飯不會,接送你上下班總行吧?你現(xiàn)在這個年紀出去做事,我還真有些不放心,正好他在你身邊可以充當你的保鏢,你偶爾帶他出去也能讓他漲漲見識�!�

    一番話,幾乎把夏炎靂的生活安排得明明白白。

    且還讓人無法反駁。

    景玓哭笑不得。

    他是真的把人家當上門女婿了!

    “爸,讓他上補習班我沒意見,可是讓他接送我上下班,他都沒駕照,怎么接送我?”

    “嗯,說的也是�!本袄欀加窒肓讼�,然后朝夏炎靂問道,“小夏啊,你在家都有哪些愛好?擅長什么?”

    “回岳父大人,小婿不才,琴棋書畫略通一二�!毕难嘴Z低垂著眉眼回道。

    “就這些?”景利泉朝女兒看去,雖然嘴上沒說,但眼里露出了嫌棄。他可以不講究門當戶對,可要招個藝術生做上門女婿,那以后公司的事還得她女兒去做,那他要這個女婿做什么?

    第171章

    夫妻聯(lián)手打壞壞

    “爸,他那是謙虛了,你別多心�!本矮Z彎著腰為他順氣,同時為夏炎靂說好話,“他在那邊很受君王器重的,說文韜武略都不夸張。只是他初來乍到,對我們這里的東西還不熟悉。不過他學習起來還是很聰明的,一教便能舉一反三。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他便能勝任許多事�!�

    之所以她不隱瞞夏炎靂的存在,是因為她知道爸爸希望她能早日有個歸屬。

    而她也想讓爸爸看到自己過得很幸�!�

    對于景利泉露出的那些對自己不甚滿意的神色,夏炎靂如何能看不到?

    而景玓也不是第一次幫他說話了,他感動之余也很上道,又拱手對景利泉拜道,“岳父大人,小婿自知有諸多不足之處,但小婿發(fā)誓,一定會用心待玓兒,視其為命好好保護她!”

    景利泉重新打量著他。

    除了女兒說的那些,他對這個社會不熟悉以外,一時間也挑不出這女婿的缺點。反倒是兩人站在一起,瞧著還挺登對的。

    “那啥……小夏,坐吧�!彼S即指了指床對面的沙發(fā)。

    他住的這間病房不但家具一應俱全,還有獨立的廳衛(wèi)。

    景玓將帶來的水果提向廚房。

    見狀,夏炎靂趕緊跟了過去。

    “我……我來洗吧。”一進廚房,他便主動接過袋子。

    景玓微愣地看著他。

    印象中,他可從來不會做這種事的。別說做這種事了,就是當著景良域和景炫父子的面,他也是霸道又傲嬌的。

    “你是怕我爸不接受你?”

    夏炎靂已經(jīng)打開了水龍頭,拿水果的動作突然頓住,扭頭剜了她一眼,冷哼,“我有什么好怕的?他再不接受,你也是我女人,我們拜過天地,我還有婚書,就算你想抵賴都沒門!”

    景玓嘴角狠狠一抽。

    拿大蜀國的婚書到現(xiàn)代用,這跟拿明朝的劍斬清朝的官有何區(qū)別?

    不過看著他洗水果的樣子,她忍不住上前伸手,“行了,你站一邊去�!�

    夏炎靂俊臉一沉,再狠狠剜了她一眼,“你當我是草包么,這幾個果子都洗不好?”

    別人怎么嫌棄他都無所謂,但她嫌棄他就是不行!

    景玓忍著笑,道,“這是火龍果,剝皮就行了,不用這么洗。”

    夏炎靂,“……”

    病床上,看著他們二人又說又笑的樣子,景利泉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爸爸,怎么了?景姐姐和姐夫到您那里了嗎?”

    “到了到了。”景利泉捧著手機壓低了聲音,“我瞧見了,小伙子長得不賴,看得也順眼,就是感覺脾氣不太行。小玓啊,你確定他不會欺負你姐嗎?”

    “爸爸,景姐姐的脾氣您應該最清楚,她絕對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姐夫脾氣可能有些強勢,但我瞧著他在景姐姐面前還是挺慫的。想必,他才是被壓制的那一方�!�

    “嗯嗯……只要他不欺負你姐,我就放心了�!�

    “爸爸,等下我還有個會,我先去忙了,晚點再給你回電。”

    “好。”

    景利泉剛掛完電話,就聽病房門外傳來護理員的聲音,“趙小姐,景董現(xiàn)在沒空,你請回吧�!�

    “我是景董的兒媳,我來看自己的公公都不行?你給我讓開!”

    “趙小姐,沒景董的許可,你不能進,否則我就報警了!”

    “你敢!給我讓開,不然我告你非禮了!”

    門外的聲音不僅讓景利泉寒了臉,廚房里的夏炎靂和景玓也聽到了。

    景玓冷著臉去開門。

    夏炎靂隨即也放下切了一半的火龍果跟出去。

    病房門一打開,就見門外一男一女正在拉扯。

    準確的來說,是女人一手推搡著男人,另一手抓著自己的衣領。

    景玓毫不客氣地冷笑,“趙小姐,咋的,景大少爺滿足不了你,需要你跑來醫(yī)院勾搭景董的護理?你勾搭就算了,但強迫人家猥褻你,這就有些變態(tài)了�!�

    女子叫趙若庭,不是別人,正是她親大哥景毅的女朋友……

    不,在她去大蜀國的那段時間,他們已經(jīng)偷偷扯了結婚證。

    換句話說,現(xiàn)在這個女人已經(jīng)是她的大嫂了。

    就是因為這女人作妖,原本他大哥該有的股份被爸爸扣下了,聽景小玓說,在這女人和她大哥結婚時,爸爸只給了他們一百萬現(xiàn)金。

    也正是因為這一百萬現(xiàn)金,她大哥景毅便放出狠話要與景家斷絕關系。

    不過她大哥是有骨氣,但這趙若庭卻是不同意。人家就是奔著他們景家的錢來的,斷絕關系,那不就等于啥都撈不著,人家會同意才怪!

    面對景玓毫不客氣的辱罵,趙若庭立馬不甘示弱地回罵,“你一個不知道從哪里跑出來的外人,費盡心思討好我爸爸,不就是為了我爸爸的遺產(chǎn)嗎?見過不要臉的,還沒見過像你這樣不要臉的,奪人家產(chǎn)都這么光明正大!”

    “你說什么?”景玓突然被人一把拉開。

    趙若庭沒見過夏炎靂,突然見一個高大的男人冒出來,嚇得她直接后退了一步。

    不過待看清楚夏炎靂的模樣時,她又是微微一愣,心下忍不住驚嘆,好帥的男人!

    只不過驚嘆歸驚嘆,她一想到此人與景玓有關,便又指著景玓罵道,“還真是小看了你,小小年紀不但圖謀別人的家產(chǎn),還找些不三不四的男人來當幫手。呸!真是不要臉!”

    “你!”

    夏炎靂一記拳頭揮起。

    只不過還沒落下便景玓擋了下來。

    趙若庭沒看到他出手的動作,待看清楚他停在她鼻孔面前的拳頭時,那真是被嚇了一跳,‘啊’的一聲往后退,差點跌個四腳朝天。

    “你……你還想打人?我告訴你們,你們要敢動手,我一定請律師把你們告到街頭要飯!”

    她這威脅聲,那真是把夏炎靂氣到滿身殺氣洶涌澎湃。

    就連景玓都險些拉不住他,但還是強行將他拉進了病房。

    “這惡毒的賤婦,為何要阻攔我殺她?!”夏炎靂哪肯甘心!

    “忘了我說的話了?你今日要動手,她還真能把我們送牢里去!”景玓嗔著他,壓了壓嗓音,“就算要動手,也要找個沒監(jiān)控的地方,而且不能讓她有外傷,知道嗎?”

    聞言,夏炎靂不得不壓下殺人的沖動。

    景利泉在病床上聽著趙若庭對女兒女婿的謾罵,氣得大喘氣,指著門外喝道,“于軍,把她給我趕走!她若不走,立馬報警!”

    被叫于軍的護理員也不再對趙若庭客氣,“趙小姐,聽到了嗎?景董請你離開,不然我報警了!”

    趙若庭這才想起自己前來的目的,趕緊提起門旁的禮盒,欲往病房里進。

    只不過于軍抬著手臂攔著她,不讓她進。

    她也不敢再耍脾氣了,隔著于軍就朝病房里哭了起來,“爸爸,求你幫幫景毅吧,他這次被人坑大了,還簽了對賭協(xié)議,輸了好幾百萬,你要不救他,他就要被債主打死了!”

    ‘砰’!

    房門猛地被關上。

    連帶著于軍都被關在了外面。

    景利泉原本被氣得不輕,可瞧著女婿關門那瞬間的動作,既充滿狠氣又帶著一股子瀟灑勁兒,他差點看樂了!

    “爸爸,你沒事吧?”景玓趕緊到床邊為他順氣。

    景利泉搖了搖頭,然后指了指桌上的藥。

    景玓倒了水,喂他服下藥。

    景利泉漸漸地勻過氣后,痛心地道,“你哥攤上這么個女人,這輩子真沒啥指望了�!�

    景玓抿唇不語。

    她不想替那個不爭氣的哥哥說好話,因為他不配。

    但她也不會附和爸爸的話。因為她知道,一旦她煽風點火,最難受的還是爸爸。

    “乖寶,你去查一查你大哥近來的情況,看看趙家又在搞什么鬼?”

    “我會的�!本矮Z點頭。

    “我想睡一會兒,你們有事就去忙吧,等我睡醒了再給你們打電話。”

    “好�!本矮Z扶他躺下,又為他掖好被子。

    她沒有馬上離開,而是聽著他呼吸勻稱,是真的睡著以后才和夏炎靂離開病房。

    病房外,趙若庭早被于軍趕走了。

    她把于軍叫去一旁,問道,“那女人怎么上來的?不是跟醫(yī)院交代過,不許他們隨便放人來打擾景董的嗎?”

    于軍道,“景小姐,我剛才問過了,那女人是趁人上廁所的功夫偷跑上來的。我已經(jīng)跟安�?拼蜻^招呼了,他們保證了不會再出紕漏�!�

    “行,那你進去吧,好生照顧景董�!�

    “景小姐放心,我會的�!�

    醫(yī)院地下停車庫。

    上了車景玓才發(fā)現(xiàn)身旁的男人一直沒說話,安靜得有些詭異。

    她扭頭看向副駕駛,就見他臉色陰沉沉的,本來車庫里的光線就昏暗,這一看感覺他跟什么上了身一樣。

    “行了,我這就帶你出氣去!”頓了一下,她又補充道,“但要說好,在這里絕對不能弄出人命�!�

    “嗯!”

    一個簡單的音調(diào)都是從夏炎靂牙關里磨出來的。

    景玓知道他是因為自己受了辱罵才如此。

    她沒急著發(fā)車,而是背靠著座椅,開始與他說起有關她親哥景毅和趙若庭的事來。

    “我哥那人以前挺好的,敬重爸爸,也疼愛我,就是上了大學認識趙若庭后他就變了。你別看趙若庭先前在我們面前氣勢凌厲,她在我哥面前可會賣乖了。也許是我媽很早就去世的緣故,加上我以前性格要強,我哥就像沒見過溫柔的女人似的,特別吃那一套。”

    “以前我爸也還挺喜歡趙若庭的,覺得她溫柔乖巧,又很體貼人。本來都打算他們畢業(yè)后就給他們把婚事辦了�?蓻]想到,趙若庭大學畢業(yè),剛到我家公司上班,地兒還沒踩熟呢就把狐貍尾巴露出來了。她在公司拉幫結派,美其名曰為我哥拉攏人脈,背地里又挑唆我哥和家里人關系,說爸爸太偏心我,說我一個沒畢業(yè)的大學生竟掛著副總的名號,還說我將來要嫁人,家產(chǎn)絕對不能落到我手上。我哥在大學里受了她不少照顧,從感激到依賴、再到信任,慢慢地為了她,我哥就跟我爸有了分歧�!�

    “我爸得知趙若庭在背后搞鬼后,氣得把她趕出了公司,并要我哥和她分手。結果沒讓他們分開,反而讓我哥更加反叛。我爸后來查出趙若庭花了我哥近千萬,而且大部分的錢都被趙若庭家里拿去放高利貸,我爸一氣之下便停了我哥名下所有的卡,連公司都不讓他管了�!�

    說完這些,景玓苦澀地嘆了口氣,“現(xiàn)在的情況就是,我哥越來越恨我們,而他越是如此,我爸越是對他失望,已經(jīng)形成惡性循環(huán)了�!�

    夏炎靂皺眉盯著她,問道,“這些你竟能忍?”

    景玓搖了搖頭,眼中浮出了水光,“我當然不能忍,可我還沒出手爸爸就查出肝癌,雖然發(fā)現(xiàn)得早,可是……再加上我又突然去了大蜀國,回來這一個多月,除了去醫(yī)院陪爸爸,還要為賀玖天治病,我也沒心思去管他們�!�

    “賀玖天如何了?他現(xiàn)在在哪?”經(jīng)她提醒,夏炎靂才想起這么個人來。

    “他通過醫(yī)院檢查,沒想到竟患有一型糖尿病,醫(yī)生說可能是遺傳導致的。前陣子給他聯(lián)系了一個寄宿學校,他現(xiàn)在是一年級的小學生,周末才回來�!�

    對于賀玖天的情況,夏炎靂只是順帶問的,隨即他便回到緊要問題上,“岳父大人的病……很難治嗎?”

    “……嗯�!本矮Z別開臉,抹了一把眼淚。

    下一刻,夏炎靂傾過身將她摟住,在她耳邊低沉道,“不管多難治,我都和你一起陪著他。”

    景玓在他頸窩里抽噎道,“爸爸還不知道實際情況,醫(yī)生都只告訴他是肝上腫瘤,所以你在他面前能不提就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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