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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她居然跟一個男人如此認真的討論‘睡覺’問題……

    “不說話就當你默認了!”男人在她耳邊咬重了語氣。

    “好好好,你是我未來夫君,你說了算!”她也是豁出去了。睡就睡,說得好像她不敢似的!

    有她首肯,夏炎靂又重拾邪魅笑臉,眸光落在她微噘的紅唇上,他喉結一動,不客氣地覆上——

    “王爺!”

    門外突然傳來影風的聲音。

    夏炎靂欲展開攻勢的動作頓時剎住,俊臉直接又黑又沉。

    “咳咳……”景玓趕緊推開他,然后端坐在床邊,朝門外喚道,“進來!”

    影風推門進房。

    感受到自家王爺身上的低氣壓,他問道,“王爺,您怎么了?還在為外面的事生氣嗎?”

    夏炎靂立馬給他一記刀眼。

    影風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指著門外,道,“王爺,莫大人已經帶著莫小姐的尸體離開了。俞大人還沒走,還在外面,說是要求見您�!�

    “嗯�!毕难嘴Z冷硬地發(fā)出一個音。

    “王爺,屬下這就讓他去堂屋候著�!庇帮L說完,拔腿便跑了出去。雖然他不知道自家王爺為何發(fā)怒,但傻子也瞧得出來王爺心情不妙。

    景玓在一旁瞧著男人黑沉的俊臉,忍不住低笑,“行了,又不是親不著了?趕緊去看看,我也想看看那俞遙會說什么!”

    那俞遙一開始明顯是同莫成旺一伙的,只不過在夏炎靂拿出金牌后,他才改變態(tài)度。

    當時他那一頭的汗便是證據(jù)!

    誰知夏炎靂沒立馬動身,而是一把將她抓回懷中,霸道無比地再一次覆上了她的唇——

    第57章

    王爺吃醋

    去到堂屋時,已經是小半個時辰后了。

    俞遙坐在椅子上,手旁的茶水點心幾乎沒碰一下,久不見夏炎靂出來,他也沒露出任何煩躁和不耐,就那么安靜地端坐著。

    總算等到夏炎靂現(xiàn)身了,他這才起身,緊接著直接跪地。

    “俞大人,你這是何意?”夏炎靂撩袍落座,含笑地詢問他。

    “王爺,下官有罪,下官是來請罪的!”俞遙雙手撐著地面,腦袋猶如千斤重般垂著,看不到他表情,但語氣充滿惶恐不安。

    夏炎靂接過影風遞來的茶盞,閑雅地喝了兩口,才抬起眸子,笑問,“請罪?俞大人何罪之有?”

    俞遙抬頭朝景玓看去,一臉的愧疚,“景六小姐,今日一早那祝丁便找到我,說莫小姐今日會出事,要我到時見他眼色行事。他是莫大人的手下,我以為他是受莫大人之托要我保護莫小姐,故而沒問緣由就滿口應下,還安排了幾名衙差給他使喚……景六小姐,我是真的沒想到祝丁所說的莫小姐會出事竟是……我更沒想到他會拿莫小姐之死嫁禍于你。景六小姐,我發(fā)誓,我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半句假話!”

    事到如今,景玓能說什么?

    夏炎靂已經說服她暫時放莫成旺一馬了,她再細究,也還是這么個結果。莫曉悠的死,兇手只會是祝丁!

    “俞大人,好在最終我洗刷清白,沒有被卷入這場命案中,如今兇手已死,那這事就過去吧�!�

    “謝景六小姐深明大義!”俞遙感激地磕了一頭。

    一個衙門提督行如此大禮,可以說是卑微,也可以說是屈辱,要是換做旁人,早已驚起,并將他扶起來連連說‘使不得’,可景玓呢,坐得四平八穩(wěn),非但沒有起身的意思,還瞥開眼角假裝沒看到。

    要說她傲慢,那是一定、肯定、加絕對的。

    可她傲慢也有傲慢的理由和底氣。于她個人而言,如果不是夏炎靂一番勸說,別說她會放過莫成旺,就這位提督大人她也能毫不手軟地整下去。北邊不是山匪頭子多嘛,給他弄個勾結山匪之類的罪,就算弄不死他,也能讓他丟掉頭頂?shù)臑跫喢薄?br />
    再者,如果今日她真被判定成了殺害莫曉悠的兇手,安啟侯府也絕對不會放過他。景家在朝廷里沒話語權,可皇后和太子不是擺設,要對付一個地方提督有多難?

    說到底,她不計較已經算是饒了俞遙一命,受他一拜,她擔得起!

    而這些道理,身為一方父母官的俞遙又豈會不懂?對他而言,不但景玓身后的人他惹不得,就是面前這位鈺王爺,他都得罪不起。

    那塊金牌一出,他都感覺自己像被利劍抵住了脖子,隨時有斷氣的可能……

    “俞大人,既然玓兒不愿再追究了,那你便起來吧�!毕难嘴Z唇角始終含著笑,但不管他笑得再平易近人,但凡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他笑意并不達眼,“不過本王得提醒俞大人,以后凡事多加思索,做事前最好把人心看清楚,可別做了別人手中的利劍還沾沾自喜�!�

    “王爺訓誡得是,下官定謹記于心,再不會受人擺布了!”俞遙又向他磕了一頭,然后才起身。

    “想必俞大人還有不少事要處理,那本王就不留俞大人了,俞大人請回吧�!�

    “是,下官就不打擾王爺和景六小姐了�!�

    俞遙對他們二人又拱手拜過,隨后離開了宅院。

    他剛走不久,白芍來到堂屋,向景玓稟道,“玓兒小姐,我家公子來了。”

    景玓一聽,面上立馬露出微笑,“快請白大哥進來�!�

    一旁,夏炎靂倏地沉了臉,桃花眼瞇成的眼縫就跟刀刃一樣剜著她。

    但景玓仿若未見,甚至在白奕陽進堂屋時,還笑得更加熱情,“白大哥,你怎么來了?”

    她臉上的笑容有多燦爛,一旁某爺?shù)哪樕陀卸嚓幊痢?br />
    白奕陽又不瞎,豈能看不見?

    不過他還是先回了景玓的話,“聽聞這邊出了一些事,我不放心,故而來瞧瞧�!比缓蟛畔蛳难嘴Z拱手禮道,“見過鈺王爺。鈺王爺今日氣色不對,可是身子抱恙?白芍精通醫(yī)理,若鈺王爺有何不適,可盡管驅使�!�

    夏炎靂冷哼,“本王身體強健,好得很!倒是白公子,似乎很閑?”

    白奕陽看了一眼景玓,“玓兒遇上麻煩,白某自是不能坐視不理。好在聽說事情解決了,白某這才松了口氣�!�

    景玓笑著說道,“白大哥,不用擔心,我好得很�!闭f完抬手招呼,“白大哥,請坐,別盡站著!”

    白奕陽也沒客氣,在她這一側的客椅上落坐。

    這一坐,他離景玓的距離也很近。

    夏炎靂臉色不止陰沉,如刀的眸光都快迸出火星子了。

    可偏偏景玓看都不看他一眼,自顧自的同白奕陽聊了起來——

    “白大哥,天煞宗已被一網打盡,白家這次也出了力,不知是否會對白家有所影響?”

    “玓兒放心,白家沒卷入太多,外面只道是天煞宗與朝廷作對,所以才被朝廷剿滅,對白家并無影響�!�

    “那就好�!�

    “眼下沒了天煞宗,玓兒還要尋找那賀老三嗎?”白奕陽突然問道。

    “要的�!本矮Z點了點頭,“這賀老三應該就是我大哥所說的得道方士,我遇到點事無法用尋常手段解決,只能尋求他幫忙�!�

    “如今沒了天煞宗,尋找賀老三應該不再是難事。我會安排下去,讓人多方打聽,一旦有賀老三的消息,定及時告訴你。”

    “多謝白大哥。這次來蜀南城,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大恩大德我都不知如何報答你�!本矮Z感激道。

    “我與景兄情同手足,便是把你當自家妹子,你說這些未免太見外了。”白奕陽笑著與她聊天的同時也沒忽律她旁邊某爺散發(fā)出來的冷氣,他隨即起身,向某爺拱手,“鈺王爺,玓兒便托您照料了。時候不早了,在下就不多叨擾了�!�

    他再不走,夏炎靂是真快忍不住要動手把他扔出去了!

    目送白奕陽離開,景玓扭頭看向那張黑得快冒煙的俊臉,“干什么?人家來看望我的,又不是來問候你的,你擺什么臉色?”

    夏炎靂猛地從座而起,指著門外沖她惱道,“本王還沒生氣,你倒是先怨上本王了!”

    景玓拉長了臉,“是我先怨上嗎?分明就是你無中生有!白奕陽作為我大哥的好友,他來看我有哪里不妥?我都沒避著你,你卻擺著一張死人臉,活似我偷了人一樣!”

    “你是沒避著本王,可你當著本王的面與他眉來眼去、談笑風生!”

    “……!”

    “本王在此你都如此無視本王,若本王不在,你們只怕更加沒有分寸!”

    “你!”景玓被他氣得一臉黑。這混蛋玩意兒,咋不原地爆炸呢!先不說她是在正兒八經的待客,就算她真的跟誰談笑風生,那又如何?

    作為二十一世紀的事業(yè)型女性,應酬之事家常便飯,別說談話說笑了,就是跟人喝個交杯酒,那都是見慣不怪的事。何況這還是她的個人自由,搞得好像她出軌了一樣,真是不可理喻!

    “怎么?心虛了?知道自己理虧了?”見她不吭聲,夏炎靂抬起了下巴,一副自己占理十足的模樣。

    景玓只給他一對白眼。

    她很好奇,要是這種男的去了二十一世,面對大街上那些親親抱抱舉高高的情侶,他會不會直接沖過去指著別人罵傷風敗俗?

    就他這德行,估計待不了三天便會被人報警抓去精神病院!

    她是無語到不想說話,但在夏炎靂眼中,她就是純粹的心虛和理虧,于是更為嚴厲的教育起來,“以后再見白奕陽,不許笑,更不許喚得那般親熱!”

    景玓開始掉黑線。

    不笑?難道要她哭?

    親熱?人家無償?shù)膸退�,她不該親切有加?

    氣也氣了,教訓也教訓了,夏炎靂也不忘給她‘甜頭’,隨即便軟了語氣,道,“你養(yǎng)傷多日,許久沒出門了,今日本王得閑,便帶你出去走走。想買什么,你盡管開口。”

    不等她開口,他上前將她從椅上拉了起來,然后攬著她肩膀就往外走。

    景玓能說什么?

    ……

    不過,多日未出門,一上街,確實有幾分新鮮感。忽律掉身旁霸道的男人,景玓心情還是有些好轉的。

    白芍和影風也跟著出來了,但二人沒有緊跟,而是與他們保持著一段距離,盡量不打擾到他們。

    瞧她出來后眉眼舒展,夏炎靂臉上也逐漸有了笑意。

    “你們那個世界有如此熱鬧繁華嗎?”

    “沒有,我們那地方窮得很,老百姓上街都沒銀子可帶�!本矮Z隨口回道。

    “如此貧瘠?”夏炎靂頓住腳,不可置信地側目看著她。

    “是啊,我們那邊的百姓連蠟燭和油燈都沒有,吃水也沒井,夏天連打扇的人都少見,取暖也不敢在家燒炭,連拉屎都沒竹片�!�

    “那老百姓的吃住用行如何解決?”

    “一言難盡。”景玓搖了搖頭。

    “如此貧瘠,想必你在那個世界受了不少苦。”夏炎靂突然抬手摸了摸她的頭,“以后跟著本王,本王少不了你榮華富貴。”

    景玓笑,“呵呵!那多謝王爺了!”

    正在這時,她余光瞥到遠處,臉上的假笑頓時僵住。

    夏炎靂自然也察覺到了,眼角淡掃過后,他沒再說話,而是牽起她的手往旁邊的巷子走去。

    進了巷子,二人默契地站到墻邊。

    很快,一個戴著斗笠的人跑進巷子。

    見到他們二人,此人立馬僵住,并轉身就要跑。

    “站住!”影風大喝,同白芍一起堵住了對方去路,并冷聲問道,“你是何人?為何跟蹤我家王爺?”

    “是我!”對方將斗笠一把扯下,露出一張白皙精致的臉龐。

    “三公主!”影風皺起了眉,并下意識朝夏炎靂和景玓看去。

    夏炎靂俊臉沉著,沒有任何歡喜之色。

    反倒是景玓很是驚訝般,熱情招呼,“三公主,你怎么在此?你不是出塞和親了嗎?這是和親完了回娘家探親來了?”

    司空恒雅冷冷地瞪了她一眼,隨即看向夏炎靂,“鈺王,本宮有話想單獨與你說!”

    誰知夏炎靂很是不給面子,“本王與你無話可說�!�

    “你!”司空恒雅瞬間一臉的難堪,然后抬手指著景玓,“就因為她嗎?為何?本宮哪里比不上她?為何你寧愿要一個嫁過人的破鞋,都不愿正眼看本宮一眼?”

    破鞋?

    景玓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活了兩輩子,第一次被人罵得這么難聽!

    她本打算等傷勢好了再對付這位公主,沒想到這公主比她想象的還沒耐心,既然她自己要出來找虐,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王爺……”她轉身一頭撲進夏炎靂懷里,委屈道,“三公主好過分哦,居然說你搞破鞋!她說玓兒就算了,可她竟連你一起罵!”

    “景玓,你個賤人,竟敢當著本宮的面搬弄是非!”司空恒雅險些讓她氣得跳起來。

    “王爺,三公主好兇哦,人家好怕怕。”景玓抬起頭,委屈地把嘴噘得老高,“你說說看,人家哪里搬弄是非了?”

    對于她的作戲,夏炎靂早都習慣了,而且還習慣地當成了樂趣。

    他冷眼看著司空恒雅,道,“三公主,玓兒是皇上賜給本王的王妃,即便身份不如你高貴,但本王的女人,也容不得你如此詆毀羞辱!你若識趣,就請離開,否則別怪本王不留情面!”放下狠話,他攬著景玓便要離去。

    但司空恒雅哪里肯放過他們……

    不,是哪里肯放過景玓?

    她立馬從腰間拔出利劍,狠厲地朝景玓刺去——

    夏炎靂自然不是吃素的,余光察覺到她的動作,立馬帶著景玓飛躍躲過。

    景玓沒出手,但一口牙卻咬得死緊。

    她是真的想親手宰人了!

    托這位公主的‘�!�,她身上的傷還沒好透,沒想到這公主不但不死心,還親自上門來殺她!

    “司空恒雅!”落地的瞬間,夏炎靂滿身殺氣溢出,瞪著司空恒雅,“別不知好歹!本王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第58章

    送三公主去和親

    他將景玓護在懷中,除了半個后腦勺,景玓整個人幾乎都被他寬敞的大袖遮住。

    見他將景玓護得如此緊,司空恒雅更是受到刺激般,脫口罵道,“這個賤人,到底用了什么妖術把你迷住了,竟讓你如此對我!你可以不愛我,可我與你一同長大,難道你我之間青梅竹馬的情義都是可有可無的嗎?曾經不見你對她傾心,為何一夜之間非她不可?曾經你如兄長般愛護我,為何如今卻對我如此狠心絕情?你說,這賤人到底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

    任誰都聽得出來此刻的她是崩潰的,可誰眼中都沒一絲同情。

    景玓甚至忍不住拱火,在夏炎靂懷里抬著頭,用著撒嬌的口吻同他說道,“王爺,你不但與三公主青梅竹馬,在京城里與你年歲相當?shù)呐佣伎梢哉f和你是青梅竹馬,我也算的�!�

    什么叫氣死人不償命?

    她這就是!

    影風在司空恒雅身后差點忍不住噴笑。

    白芍也扭開頭偷笑。

    夏炎靂垂眸看著她撒嬌的樣子,真真是哭笑不得。

    她是一點虧都不能吃!

    景玓的確是不會讓自己吃虧,可司空恒雅卻徹底被激怒了,舉著劍便朝景玓猛刺——

    “賤人!本宮一定要殺了你!”

    眼見她徹底失去理智,夏炎靂再一次帶著景玓騰空躲避。

    而影風和白芍也快速上前,同時對司空恒雅出手。

    但二人都清楚司空恒雅的身份,沒敢傷她,只能阻攔她。

    “你們滾開,誰敢阻止本宮殺那賤人,別怪本宮把你們一塊殺了!”司空恒雅非但沒停手,反而叫囂著威脅他倆。

    見狀,夏炎靂將景玓放在一面高墻上,轉頭飛向司空恒雅,趁她用劍瘋狂劈砍影風和白芍之際,從她身后偷襲,一腳踹在她肩膀上——

    “啊!”

    司空恒雅慘叫一聲,狼狽地撲倒在地。

    也不知道夏炎靂那一腳用了多少力道,她趴在地上并沒有起來,只是抬頭扭著脖子,絕望又不甘心地瞪著夏炎靂,“為何?到底是為何啊?我哪里配不上你,你說啊!你不接受我我忍,可為何還要讓我去和親?你就那么容不下我嗎?就因為一個女人,你拋下我們成長的情義,連我死活都不顧了?”

    夏炎靂負手而立,滿身肅殺的冷氣,就連看她的眼神除了厭惡還是厭惡,“本王說過,本王不喜歡你的性子,何況做本王的女人要承受頗多,不是誰想擔任便能擔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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