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就是,太便宜夏長玲了!
眼見她眼中只有別人,又把自己當(dāng)空氣,夏炎靂霸道地轉(zhuǎn)身,摟著她往臥房的方向去,“走走走,有什么好看的?要看也是看本王!”
景玓,“……”
如果看他能夠飽的話,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撐到快吐了!
……
為了早日得到蘭昭舒的嫁妝,袁甄故意把兒子的婚事提前。
到了成親這日,她還親自派人到鈺王府來接夏炎靂和景玓。
景玓私心里根本就不想去,畢竟全員惡心,那感覺就好比明知那是個長滿蛆的地方,非得讓她去踩上一腳……
可作為名義上的大嫂,她也實在找不出理由拒絕。
這場婚禮,說寒顫都不過為。
偌大的太師府,連戲班子都沒有一臺,好在還有幾個吹拉彈奏的裝點氣氛,要不然真沒人會以為這是太師府二公子娶親。
“玓兒,你來了?”見到她,袁甄那真是從未有過的親熱,不但主動去牽景玓的手,還關(guān)愛無比的詢問,“近來你和靂兒過得怎樣?靂兒可有欺負你?靂兒脾氣不太好,若是有哪里欺負你,你告訴母親,母親幫你教訓(xùn)他!”
第108章
將計就計,先讓他們高興高興。
“多謝母親,王爺待我很好,無需您為我們操心。”景玓一邊回著她,一邊朝夏炎靂溫柔一笑。
她愛不愛夏炎靂不要緊,但扮恩愛是肯定要的。
而某爺也很上道,直接摟住她腰肢,也對袁甄說道,“玓兒溫柔體貼,將兒子服侍得極好,無需母親為我們操心�!�
他這一摟,除了彰顯他們夫妻恩愛外,也讓袁甄沒法將景玓牽走。
袁甄看著景玓腰肢上那霸道的大手,沒好氣地嗔了兒子一眼,“瞧瞧……瞧瞧……母親就是問一嘴,你這是作甚?難道還怕母親欺負玓兒不成?這么大個人了,也不嫌害臊!”
景玓故作嬌羞地低下頭。
實則是掩飾自己冷笑的樣子。
“母親,吉時快到了,你該上高堂了!”夏炎靂朝喜堂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袁甄點了點頭,生怕把景玓冷落了似的,還不忘交代景玓,“玓兒,你和靂兒先觀禮,母親一會兒去找你。自打你進門后,我們婆媳還沒好好說過話,難得你們今日回來,你可得多陪母親說說話。”
景玓仍舊保持著微笑,“好的,母親�!�
待袁甄前往喜堂后,她朝身側(cè)男人擠了擠眼,“王爺,你說她又要搞什么幺蛾子?我瞅著怎么有點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感覺呢?”
夏炎靂摟著她腰肢的手臂緊了緊,低聲道,“知道她沒安好心,那便跟緊本王!有本王在,她不敢把你怎樣!”
景玓被他收緊的臂力勒得有些發(fā)疼,她能從這突然間的力道中感覺到他的緊張,甚至是怒意。
她長卷的眼睫扇動,抬眸看著他緊繃的俊臉。
只是,一想到他把自己當(dāng)吉祥物,他再是緊張和憤怒都沖破不了她心底的防線。
甭管他表現(xiàn)得有多在乎她,她都很清醒,這一切不過是建立在她有利用價值的基礎(chǔ)上……
感情,一旦摻了雜質(zhì),不論大小多少,那都不叫真。
明知不真,她又如何能犯傻呢?
她壓下心中隱隱翻涌的雜念,認真與他說道,“夏炎靂,我得把丑話說在前面,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勢必會用的我的方式報仇雪恨。你呢,有空就敲打敲打他們,別沒事找事,‘孝悌’二字可能會把別人壓死,但你知道我來歷,這二字對我來說連屁都不如。若他們成為我的仇人,那就是仇人,旁的什么都不是�!�
夏炎靂被她說得眸色暗沉,“你就如此信不過本王?這么久以來,本王哪次沒站在你這一邊?”
景玓抿了抿紅唇。
好像是的……
見她說不出話,夏炎靂冷冷一哼,“虧得本王事事以你為重,你卻對本王一點良心都沒有!”
景玓白了他一眼。
有種就放開她讓她走啊,難不成是她求著來這個世界的?
盡管他們倆大眼瞪小眼,可從夏炎靂摟著她的姿勢,任誰都不會相信他們是在斗嘴,只會當(dāng)他們在打情罵俏,那‘恩愛’勁兒讓旁的人都找不到理由靠近他們。
從夏長皓的婚禮排場來看,袁甄還是要臉的。
要知道,杜元然可是因為‘私闖太師府玷污蘭昭舒’之名入獄的,雖然蘭昭舒受辱的事沒有大范圍傳開,但消息靈通的人還是知道她經(jīng)歷過什么,所以夏長皓娶她,袁甄根本不敢邀請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前來,就怕別人指指點點。
還有重要的一點就是,他們母子缺銀子,從夏炎靂那里拿到的銀子都拿去償還債務(wù)了,哪里還有錢大操大辦?
好在蘭昭舒也知道自己的名聲有損,對他們母子也不敢有過多要求。
在簡單的儀式下拜過天地后,夏長皓就將蘭昭舒領(lǐng)去了新房。
景玓和夏炎靂在廳堂里坐著等開席。
剛坐下沒多久,茶水都還沒奉上,太師府的管事林博就來請,“大公子,老夫人讓您去一下書房,她說有些關(guān)于老太師的事要同您說。”
夏炎靂沒立馬應(yīng)他,而是先朝身側(cè)的景玓看去。
景玓在林博沒看到的地方朝他擠了擠眼,“沒事,你去吧,我就在這里等你。”
夏炎靂沉著臉起身,隨林博離開了。
如今的太師府窮得真的一言難盡,除了兩三個做事的婆子和丫鬟外,真沒有多的下人。以至于夏炎靂離開后,廳堂里就景玓和白芍,連個隨時候命的人都沒有。
本來應(yīng)該是香杏跟著景玓來的,但她小日子來了,景玓不想她難受,便讓她在府里休息。而白芍聽說太師府沒好人,又見香杏來不了,便自薦要給景玓做一天丫鬟,于是景玓便將她帶來了。
又坐了片刻,有丫鬟端著茶水前來。
候在門旁的白芍主動上前接下,“給我吧�!�
丫鬟先是一愣,隨即將茶盤遞給了她。
白芍接過茶盤走向景玓。
對于這里吃的喝的,景玓一點都不感興趣。畢竟曾經(jīng)她在這里差點吃虧,眼下袁甄又把夏炎靂叫走,誰知道這背后有沒有貓膩?
于是她朝丫鬟看去,說道,“今日二公子大婚,府里有許多事要忙,這里不用你伺候,你下去忙吧�!�
“是�!毖诀哌算恭敬,行了一禮才退下。
對于那茶盤里的茶水,景玓都沒正眼看。
但白芍卻揭開了茶壺,欲為她斟一杯茶。
然而就在她揭開壺蓋的瞬間,臉色唰地變了。
茶香飄逸,景玓順著香氣朝她看去,見她神色異樣,脫口問道,“怎么了?”
“王妃,這茶水中有迷丨藥。”
“……!”景玓用力抓緊椅子扶手,臉色那叫一個難看。
上一次只是給了杜元然教訓(xùn),礙于夏炎靂的面子,她沒有為難袁甄和她的兒女。沒想到,他們是一點悔意都沒有,還敢跟她故技重施!
“王妃,這太師府的人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明目張膽的害您!”白芍也為她憤恨不平。
隨隨便便就在茶水中下藥,這已經(jīng)不是蠢不蠢的問題了,而是太不把這位鈺王妃當(dāng)回事了!
景玓陰冷地勾起唇角,“可不是嘛!”
“王妃,接下來該如何做?”白芍為她緊張,于是提議,“影風(fēng)就在外面,要不讓影風(fēng)去把王爺叫過來?”
“王爺能被支開,他們一定會想辦法阻攔王爺過來的。我要是沒料錯,說不定影風(fēng)都叫人支開了。”景玓朝門外抬了抬下巴。
白芍謹慎地走到廳門旁,朝門外看了看,還真是沒看到影風(fēng)的身影。
景玓一瞧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沒猜錯,于是招手讓她過來。
“白芍,她們的目標是我,一會兒你按我說的去做,咱們來個將計就計,先讓他們高興高興�!�
聽她說完策略,白芍有些不放心,“王妃,讓您一個人去面對,這太冒險了。這茶水中有毒,鐵證如山,還不如直接揭穿他們呢!”
景玓搖了搖頭,“沒用的,以我的經(jīng)驗,只要沒抓住他們投藥的動作,他們都會百般抵賴,說不定送茶水的丫鬟就是他們選中的替罪羊。你別擔(dān)心我的安危,就算我落在她們手里,影韻也在暗中保護我,我不會有事的�!�
白芍見她信心十足,也不再相勸。只是她突然從懷中拿出一只拇指粗的小竹筒,塞到景玓手中,“王妃,這是我們白家祖?zhèn)鞯慕舛舅帯km然不能解百毒,但對付尋常的迷丨藥完全沒問題。一顆能管六個時辰,您收著防身�!�
景玓捏著細小的竹筒,感激地沖她笑了笑,“好!”
隨后她們便按計劃行事——
景玓假裝喝茶后暈倒,白芍則是驚呼著跑出廳堂,“不好了,王妃暈倒了!”
她叫喊聲剛起,林博不知從哪里冒出來,趕緊問她,“出何事了?”
白芍焦急不已地指著廳堂里面,“王妃突然暈倒了,快去把王爺……不,快去請大夫!”
林博拔腿奔進廳堂里,見景玓趴在桌上不動,他也沒近前查看,轉(zhuǎn)身又跑出了廳堂,然后叫了兩個丫鬟,“快把王妃扶到廂房去!”
隨即他又招呼白芍,“王爺在東面書房里頭,你快去把王爺叫來!”
白芍看了一眼廳堂里的人兒,然后朝他指的方向跑去。
景玓在兩個丫鬟合力下被拖著離開了主院。
兩個丫鬟也沒帶她去房間里,而是帶著她直奔后院,然后出了后門,把她抬上了一輛馬車。
車夫早已到位,待兩個丫鬟上馬車后,車夫都不用丫鬟招呼,便揚起鞭子趕著馬兒快速離去。
景玓趴在馬車里,沒睜眼,只是聽著動靜,嘴角暗暗地勾起冷笑。
……
而太師府里。
袁甄把夏炎靂叫去了書房,母子倆還真是在書房里說話。
只是氣氛不怎么好就是了。
袁甄雙眼通紅,一邊流著淚一邊數(shù)落,“我知道皓兒的事已經(jīng)讓你出了不少銀子,可是那筆賭債始終沒有償還干凈,每月還要償還八千多兩銀子,你說我上哪去弄那么多銀子?但凡我有一點辦法,我也不會拉下臉來如此哀求你。你就算不與我親近,但我也是你的母親,你難道真的要看著我為銀子愁死嗎?”
“聽母親的意思,是要我把二弟剩下的賭債還清?”夏炎靂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哭訴。
“靂兒,除了你,還有誰能幫你弟弟?那可是五十萬兩�。 痹缤纯嗳f分地道。
“二弟不是剛?cè)⒘颂m昭舒嗎?怎么,蘭昭舒的嫁妝還沒到?就算蘭昭舒的嫁妝不值五十萬兩,但也應(yīng)該能緩減你們的困境�!毕难嘴Z狹長的眼縫中含著譏笑。
“靂兒,那可是別人的嫁妝,我們?nèi)绾文艽騽e人嫁妝的主意?這要是傳出去,還不得讓人笑掉大牙?”
“現(xiàn)在覺得丟人了?那母親自幼溺愛二弟,縱容二弟胡作為非之時,為何不覺得丟人?”
“我……”
“銀子的事母親還是另想辦法吧,我替二弟償還了五十萬兩,已經(jīng)仁至義盡。這五十萬兩,就算買斷你的生養(yǎng)之恩,那也是綽綽有余的�!�
“你!”袁甄沒想到他連買斷生養(yǎng)之恩的話都說出來了,頓時怒不可遏,“你說的還是人話嗎?幫你弟弟償還債務(wù),那是你做大哥應(yīng)該的!難不成你要看著你弟弟被人打死?我是你母親,十月懷胎生你,就算對你有所疏忽,那也是因為你過得比你弟弟好!你自小被皇上疼愛,又被皇上養(yǎng)在身邊,待你成年后又被皇上封王加爵,而你弟弟呢,他有什么,他什么都沒有!你作為大哥,理應(yīng)擔(dān)起家族責(zé)任,孝敬長輩、關(guān)愛弟妹,可你卻在外獨享榮華富貴,完全不顧我們的死活!如今你還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鬼話,我怎么就如此命苦,生出了你這樣的兒子……”
說到后面,袁甄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拍著大腿嚎嚎大哭。
“王爺!”白芍老遠就聽到袁甄的怒吼聲,跑到書房猛地撞門沖了進去,“王爺!不好了!王妃暈倒了!”
“什么?!”夏炎靂臉色瞬變,丟下哭喊的袁甄,驟風(fēng)一般刮了出去。
白芍看了書房里的袁甄一眼,然后才追著夏炎靂去了。
待他們一走,袁甄立馬擦了臉上的淚水,前一刻還哭得跟死了親兒子似的,轉(zhuǎn)眼就露出一臉得逞的笑。
林博沒跟著來,說明事情已經(jīng)妥了!
再說夏炎靂到了前院,按林博所指的方向去找景玓。
可廂房里哪有景玓的身影,就連攙扶景玓的那兩個丫鬟都不知所蹤。
“人呢?”夏炎靂發(fā)怒地質(zhì)問林博。
“大公子……小的……小的不知道……”林博無辜地搖著頭,結(jié)結(jié)巴巴道,“小的明明吩咐丫鬟把大少夫人送來廂房的……怎么……怎么就沒人呢……”
夏炎靂正想去抓他的衣襟,白芍突然提議,“王爺,我們?nèi)e處找找吧,說不定那兩個丫鬟把王妃送去別的房間了�!�
夏炎靂朝她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她雖然也面露著急,但也只是面上著急而已,那雙眼睛很鎮(zhèn)定,沒有絲毫慌亂。
他眸光暗暗轉(zhuǎn)動,隨即便丟下林博往屋外跑去。
白芍緊跟著他。
二人正出廂房,還不等白芍偷偷跟夏炎靂說話,影風(fēng)不知道從什么地方跑出來,問道,“王爺,出何事了?咦,王妃呢?”
第109章
你能對天發(fā)誓是你懷胎十月生的我嗎?”
白芍不答反問,“影護衛(wèi),方才你去哪了?”
影風(fēng)回道,“先前我發(fā)現(xiàn)有人在花園里鬼鬼祟祟的,我擔(dān)心有人對王妃不利,便跑去查看,沒想到那人做賊心虛竟然跑了,我連搜了兩處院子都沒找到人!”
夏炎靂一聽,冷視他的眼眸中溢滿了怒火,“回府領(lǐng)二十棍!”
“啊?”影風(fēng)驚得瞪大雙眼,以為自己聽錯了,“王爺,屬下做錯了何事?”
“王妃不見了!”白芍雖然替他掉冷汗,但還是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什么?!”影風(fēng)不但雙眼瞪成了牛眼,這下臉色都唰白了,忙追問道,“王妃不是在廳堂里嗎?如何不見的?”
“你問本王,本王問誰去?”夏炎靂咬著牙溢道。
“屬下……”
“還杵著作甚?還不趕緊帶人把太師府包圍起來!”
“是!”影風(fēng)身板一震,也不再廢話了,轉(zhuǎn)身就跑沒了影。
白芍斜了一眼不遠處的林博,只見林博正摸著頭嘀咕,“人呢?她們把王妃帶哪去了?”
夏炎靂也扭頭看向林博,突然走了過去。
林博發(fā)現(xiàn)他朝自己走來,慚愧得正想說什么,“大公……啊……”
一只黑靴大長靴以迅猛之勢踹中他腹部,讓他慘叫飛起,然后重重地跌落在石階下,摔得他七葷八素渾身直抽搐。
夏炎靂步下臺階,走到他身邊,一腳踩上他喉結(jié)。
“說!王妃在哪?”
“我……我……我不知道……”林博痛苦地搖著頭,也不知道是摔得太厲害,還是被他踩得太重,他臉色泛著青,呼吸緊蹙,像是一口陳年老痰咔在喉嚨里,上不了又下不去。
“本王敬你是太師府的老人,平日里從未刁難你。這次王妃沒出事便好,要是她少一根毛發(fā),本王定親手活剝了你!”夏炎靂居高臨下的對著他磨牙。
許是鮮少見到他暴戾的一面,林博痛苦的老臉上多了一絲恐懼,但還是吃力地搖了搖頭,“小的不……不知……”
“哼!知不知不是你說了算!”夏炎靂一身戾氣洶涌,對著他腦袋便是一腳。
林博瞬間張著嘴翻著白眼昏死了過去。
袁甄跑了過來,見此情形,又驚又怒,“靂兒,你這是要做什么?林博做了何事你如此對他?”
夏炎靂提腳走到她面前,嘴角勾著笑。
可他這一笑并不友善,更沒帶一丁點兒敬意,反而透著讓人毛骨悚然的冷意,讓袁甄下意識地退后了兩步。
“靂兒……你到底想做何?”
“母親,我有沒有告訴你,別打她的主意?如果以前我沒說清楚,那我今日便鄭重地告訴你,別打她的主意,否則后果是你們承受不起的�!�
“我……我不懂你說什么……”袁甄很是惱怒地瞪著他,可面對他鋒利又冷冽的眸光,她說話的氣勢怎么都提不起來。
“不懂?沒關(guān)系,長點教訓(xùn)以后什么都懂了。”夏炎靂陰冷地笑著,對空打了個響指。
一名黑衣男子從高墻飛來,落在他身后。
只聽其稟道,“王爺,王妃被兩名丫鬟從后院帶走,往北邊去了。不過還請王爺放心,影韻帶人一直跟著,定會讓王妃安然無恙的�!�
袁甄臉色瞬間如同抹了石灰,比死人還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