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丞相府。
魏金淼下朝剛回府,就聽管家火急火燎地稟報(bào),“相爺,不好了,大小姐在獄中出事了!”
魏金淼臉色一冷,問道,“出何事了?”
“今日一早,獄卒就來消息,說大小姐昨夜突然得了失心瘋,不但大吼大叫,還欲撞墻自盡。獄卒發(fā)現(xiàn)后欲制止,可大小姐非但沒清醒,還脫盡了衣裳對獄卒行……行不軌之事�!�
最后幾個字,老管家是漲紅著老臉硬從喉間擠出來的。
魏金淼聽完,老臉唰地猶如掉進(jìn)了糞坑,直接勃然大怒,“該死的,不是交代過要他們好生照看大小姐嗎?為何會出這種事?”
老管家大氣都不敢喘,低著頭道,“夫人已經(jīng)去獄中……這會兒還未回府……”
“備馬車!”魏金淼低吼。
不多時,他到了刑獄大牢。
因魏清漾的情況特殊,在刑獄司特批后,魏清漾已被轉(zhuǎn)到一間特殊的房里。魏夫人夏侯氏聽聞消息趕來,并將府醫(yī)也帶了來。
此時的魏清漾雖然沒發(fā)狂了,但意識不清,躺在床上如同夢囈般不停地叫喚著,“王爺別不要我……王爺別離開我……妾身會好好服侍您的……您要什么妾身都給您……”
她這模樣擱其他人身上,別人只會道是夫妻分離太久,所以才犯此相思病�?蓴R魏清漾身上,身著囚衣的她蓬頭垢面,大白天的還發(fā)這種似求歡的聲音,這顯然就是有病,且還是病得不輕那種。
魏金淼趕來時,夏侯氏正哭著。
“相爺……您可算來了……”看到他出現(xiàn),夏侯氏猶如看到了希望,哭得更是心痛不已,“您快瞧瞧漾兒……府醫(yī)連病根都找不到……我的漾兒啊……怎么會變成這樣……”
魏金淼沒應(yīng)她的話,先看了一眼女兒的狀況,然后咆哮地問府醫(yī),“漾兒究竟怎么了?”
府醫(yī)跪下,顫兢兢地道,“回相爺,小的為大小姐瞧過了,可是小的沒瞧出病因……”
“廢物!怎么可能瞧不出病因的?”魏金淼指著床上神識渾濁的女兒厲吼,“你給我睜大眼好好瞧瞧,你敢說大小姐是好的?”
“相爺息怒,是小的無能!”府醫(yī)砰砰咳了兩個頭,然后無奈地解釋道,“小的也看出大小姐神識昏昧,情況很不妙,可是大小姐除了脈息紊亂外,查不出任何病因。小的行醫(yī)幾十載,從未見過如此癥狀,小的只能愚昧猜測,大小姐可能是在獄中受了什么刺激,亦或者是邪祟入體……“
“荒謬!”魏金淼不等他說完就怒吼著打斷,“凡事都在人為,哪里來的邪祟?”
“相爺息怒……相爺息怒……是小的無能……”府醫(yī)不敢再說下去,只不停求饒。
他生怕魏金淼下一刻就被處決了,然而魏金淼突然僵住,吼聲也沒了。
見狀,夏侯氏忙問道,“相爺,怎么了?”
魏金淼雙眼瞬間溢滿了戾氣,嚇得夏侯氏忍不住后退。
“來人!”魏金淼又猛然朝門外厲喝。
“相爺?”隨從趕忙進(jìn)來。
“速去把丁兆叫來!”
“是�!�
待隨從離開,夏侯氏小心翼翼地問道,“侯爺,丁兆不過是煉丹的術(shù)士,叫他來做何?”
魏金淼冷冷地朝她瞪了一眼,“不該問的別問!”
夏侯氏立馬低下頭不說話了。
小半個時辰后,一身著灰色長袍的中年男子出現(xiàn)在房里。
府醫(yī)早已被打發(fā),此刻房里就剩下魏金淼和夏侯氏夫婦以及床上神識昏昧的魏清漾。
中年男子聽完夏侯氏的描述,又仔細(xì)查看了魏清漾的情況,然后向魏金淼說道,“相爺,大小姐并未中蠱,而是中毒�!�
聞言,魏金淼有些不可置信,“中毒?”
他聽府醫(yī)解釋之時突然想起沂豐城那位,頓時就懷疑有人對他女兒下蠱,所以才讓人來確認(rèn)一番。
沒想到女兒竟是中毒!
中年男子對著魏清漾皺了皺眉,“相爺,在下擅長的是煉丹制蠱,雖對醫(yī)毒有所涉獵,但也只知一二,并不精擅。大小姐所中之毒在下實(shí)在看不出究竟是何種毒藥,還請相爺另請高明。”
夏侯氏驚得直接哭罵起來,“到底是何人如此陰險(xiǎn)?漾兒她可是在獄中受苦,誰那么卑鄙竟?jié)撊氇z中對她下此毒手,要是讓我抓到,我非將他千刀萬剮不可!”
魏金淼臉色陰沉得難看。
女兒是他穩(wěn)固勢力的橋梁,打從女兒出生,他就開始了籌謀……
這些年來,一切都很是順利,女兒在他調(diào)教下出類拔萃,無人敢與她爭鋒。只可惜太子眼瞎,竟因一個刺史之女而放棄他女兒。
好在女兒也爭氣,順利嫁給了二皇子司空恒玙,做了司空家的媳婦。
可是讓他做夢都沒想到,在他一切部署和籌謀都無比順?biāo)鞎r,突然‘殺’出一個景玓……
他女兒一夜之間淪為了下堂婦!
一個曾經(jīng)輕賤自作、只會倒貼男人的侯府嫡女,不但敢算計(jì)皇子,還能以一己之力讓他女兒淪為整個大蜀國的笑話!
也將他丞相府的顏面狠狠踩在腳底!
如今女兒變成這樣,對方明顯是要徹底毀掉他的女兒,除了景玓那小賤人外,他實(shí)在想不出還能有誰!
此刻——
‘阿嚏!阿嚏!’
景玓跟玫夭正在花園涼亭里討論陸子斌的情況,突然連打了兩個噴嚏。
玫夭關(guān)心地問道,“玓兒,怎么了,可是受涼了?”
景玓揉了揉鼻子,然后望著天。
深吸一口氣后,她猛地大罵,“誰在罵老娘,十倍反彈!”
玫夭先是一愣,接著捧腹大笑,“哈哈……”
“玓兒!”一道磁性的嗓音突然從他們身后傳來。
景玓回頭看去,驚訝地從石凳上蹦起,“大哥,你怎么來了?”
語畢,她下意識地朝玫夭看去。
第133章
給他們制造機(jī)會
來人沒把玫夭嚇住,但她這一聲‘大哥’把玫夭驚得猛扭脖子,待看清楚來人后,她又猛扭回頭,巴掌大的小臉?biāo)查g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失血。
“玓兒,我還有事忙……”她起身要告辭。
但景玓卻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沖著已經(jīng)上亭子的景炫介紹起來,“大哥,這是我剛認(rèn)識的朋友小玫姐姐!”
景炫早已看到她身旁坐著一名女子,待近前仔細(xì)一看,一對濃眉直接蹙緊,“‘小玫姐姐’?這位姑娘幾歲?有二八了嗎?”
景玓險(xiǎn)些噴笑。
也不怪她這大哥眼力勁兒不好,主要是她未來大嫂那娃娃臉太有欺騙性了,任誰都不會把她當(dāng)個大姑娘,更不會想到她是孜柒的娘!
還不等她為玫夭解釋,玫夭便主動說道,“這位公子,小女年方二十有四�!�
景炫雙眸在她身上開始認(rèn)真打量,個頭與他小妹一般高,但身板纖薄,五官精致小巧,跟個沒長開的丫頭似的,很明顯他對她的實(shí)際年齡感到驚訝和不信。
只是……
多注視她片刻后,他眸光不自然地閃爍,只覺得眼前這女子莫名地讓他有種熟悉感。
可再細(xì)瞧那張宛如童顏的臉,他又無比陌生,很肯定自己沒見過她。畢竟像她這種長相的人并不多,如果見過,他一定有印象。
“聽說令祖與鈺王爺是忘年之交,敢問令祖尊姓大名?”
“……”玫夭不自然地僵愣。
景玓見狀,忙干笑著調(diào)侃他,“大哥,你這是做何?頭一次見面,你就刨人家家底,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去人家家里提親呢!”
她話一出,不止玫夭瞪向她。
景炫也瞪向她,板著俊臉訓(xùn)道,“休得胡言亂語!”
景玓說完就有些后悔了。
沒辦法,誰讓她知曉他們二人的內(nèi)幕呢!這就好比一個看電視的觀眾,看著男女主早有關(guān)系,甚至連孩子都能打醬油了,偏偏男女主卻對彼此極為陌生,吃瓜觀眾是何心理?
那肯定是巴不得能爬進(jìn)電視里向二人揭露真相!
所以她激動過度,一時間忘了,這古代雖然流行盲婚啞嫁,可不興亂開男女玩笑!
“那個,大哥,小玫姐姐的祖父已經(jīng)過世,我開玩笑只是不想你提及小玫姐姐的傷心事。”她解釋完,便對玫夭抬了抬下巴,“是吧,小玫姐姐?”
“……嗯�!泵地卜磻�(yīng)也快,甚至與她配合默契,當(dāng)即便低下頭假意地抹了抹眼角,“我是爺爺帶大的,但他老人家還沒有機(jī)會享福便過世了�!�
見狀,景炫抿緊了薄唇,打消了追問的念頭。
也罷,有關(guān)這女子的事,他去問他那小妹夫便是。
短暫的沉默后,他認(rèn)真問自家妹子,“玓兒,聽說小玫姑娘明日便能為你二姐夫解蠱,可有準(zhǔn)備妥當(dāng)?”
“準(zhǔn)備得差不多了,不過小玫姐姐說要在明日午時動手,那蠱蟲屬陰物,午時烈陽下對付它是最佳時辰�!本矮Z也認(rèn)真了起來。
“方才來得急,只同鈺王淺聊了幾句,最近這段時日都發(fā)生了些何事,你且細(xì)細(xì)與我說說�!本办耪f完,撩袍坐到了她們對面。
他這一坐,玫夭是別扭到了極點(diǎn)。
但在接收到景玓暗戳戳的使眼色后,她也只能順和,反正只要不揭穿她的身份,一切都好說。
景玓拉著她坐回先前的位置,與景炫認(rèn)真聊了起來。
郭禮峰派出去的兵沒有讓他們失望,在一個山頭發(fā)現(xiàn)了一名老者。其人不但兇狠,其馴養(yǎng)的猛虎也很是兇猛。
大批官兵圍困著養(yǎng)獸老者,最后犧牲了十個幾人才將老者亂箭射死。
老者一死,吊詭的事就發(fā)生了。那猛虎就像掉了魂兒一樣也突然間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
按照玫夭的囑咐,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將老者焚燒,直到老者化成一堆灰,才將奄奄一息的老虎給抬到城主府。
這會兒,那老虎正在后院的籠子里關(guān)著。
她講這些經(jīng)過的時候已經(jīng)省去了驚險(xiǎn)的部分,但景炫仍舊聽得神色冷冽,“那蠱蟲究竟如何到你二姐夫體內(nèi)的?對方又是如何折磨你二姐夫的?”
景玓隨即又將陸福判主的經(jīng)過告訴了他,也將后面查到的詳情一并道出,“那陸兆林欠了數(shù)十萬兩賭債,被魏金淼盯上了。陸兆林偷偷跑回沂豐城找陸福,就是因?yàn)槲航痦的盟悦鲆獟�,而陸福為了保住這個親兒子,不得不聽魏金淼擺布�?傊褪撬麄兝飸�(yīng)外合,先對二姐夫下手,最終的目的就是對付我們一家子。畢竟先對付二姐夫,便很難讓人想到是我的仇敵,如此誰都不會懷疑這些事同魏金淼有關(guān)�!�
景炫擱在腿上的雙拳死死攥著,俊臉的臉上全是冷到讓人發(fā)寒的怒氣。
景玓微微一笑,“大哥,你別急著生氣,我已經(jīng)讓人報(bào)復(fù)回去了,想必這會兒那魏清漾已經(jīng)要死不活了�!�
“嗯?”景炫冰冷的眸底露出一絲不解。
“白芍給了我一種藥,乃是白家的‘獨(dú)門秘制’,保證除了我們無人能解。他們敢對我二姐夫下蠱,那我就先拿魏清漾開刀,我要看看到底誰才是那個狠人!”
此時的她咬牙切齒,橫氣凌人,可她偏偏還帶著神秘和得意,看來就顯得特別古靈精怪。
本來景炫還怒不可遏的,結(jié)果一下子被她逗得忍俊不禁。
“你呀!”
“呵呵!”
兄妹倆的談話玫夭都聽在耳中,他們相處時友愛和睦的模樣她也都看在眼里,本來還有些坐不住的她似乎被這溫馨的場面感染到了,整個人也逐漸放松了下來。
“明日午時給你二姐夫解蠱,對嗎?”景炫突然轉(zhuǎn)移話題,向景玓確認(rèn)。
“嗯。”景玓點(diǎn)頭,“我剛才就是在同小玫姐姐商量,明日我在房里給她打下手。”
“明日在下給你打下手�!本办彭庖晦D(zhuǎn),直視著玫夭,用著不容回絕的語氣說道,“陸城主畢竟是男子,玓兒在房中做事不及我方便。何況鈺王心眼小,平日里最愛拈酸吃味,他若知道玓兒去照顧其他男子,定是不會同意。”
“……”玫夭猛愣。
景玓險(xiǎn)些失笑。
可她不但不敢笑,為了她這大哥盡快抱得美人歸、為了孜柒有個完整的家,她還必須裝出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附和道,“小玫姐姐,我覺得我大哥這提議可行。他有多年走南闖北的經(jīng)驗(yàn),見識什么的比我豐富,而且武功也比我高,有他給你做護(hù)法,比我可靠�!�
看著她認(rèn)真又純潔的神色,玫夭能說什么?
她只得僵硬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翌日。
一切準(zhǔn)備就緒后,陸子斌房里除了他就剩景炫和玫夭了。
瞧著玫夭拿出的箱子,里面多是他看不懂的東西,景炫再一次盯著她打量起來,“沒想到你年紀(jì)輕輕就懂這些,不知你師出何門?”
第134章
身份曝光
玫夭先是一僵,隨后抬起頭,用著戒備的眸光瞪著他,“景公子,我?guī)熼T特殊,且仇家甚多,你若是只為好奇,那我勸你少打聽,免得惹禍上身。你若不為好奇,刻意打聽,那我會懷疑你的動機(jī),當(dāng)心把你視作仇家�!�
景炫俊臉沉下,先不說這女人疑心重,就這女人的嘴皮功夫也很是了得。
他就問了一句,她便回他十句,且句句語氣都不善。
他是哪里得罪她了嗎?
“拿去,把他手腳綁起來!”就在他心中有些郁悶之際,一捆繩子扔到了他腳邊。
景炫臉色更冷。
何時有人這般命令過他?
然而,不等他開口表達(dá)不滿,玫夭便瞪著他先表達(dá)不滿,“我說景公子,我現(xiàn)在是在救人性命,不是在這里耍把戲。而你主動說要給我打下手,別光說不做,你若要人伺候,那便外面待著去,我這里不需要大爺!”
景炫臉色又沉又冷又黑。
偏偏他卻一個字都反駁不出……
最后他只能憋著一肚子氣,彎下腰撿起地上的繩索,去將床上的陸子斌給綁了起來。
然而,更讓他氣惱的是,在他綁好陸子斌后,玫夭還上前仔細(xì)地檢查了一遍,生怕他沒綁結(jié)實(shí)。
“你如此不信任我,那為何不自己做?”
“這是信任與否的問題嗎?”玫夭冷冷地睇了他一眼,還扯了一把陸子斌身上的繩子,義正嚴(yán)詞地道,“這叫確保萬無一失!若是不綁結(jié)實(shí),一會兒他發(fā)狂起來你我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我為他解蠱,本來就會大傷元?dú)�,要是再搭上自己的性命,那我圖什么?”
“……”景炫再次被懟得無語。
“記住,一會兒若是他發(fā)癲起來,務(wù)必要控制住他,直到逼出蠱蟲為止!等到蠱蟲出來,你必須第一時間告訴外面的人,要他們點(diǎn)火把那頭虎燒死!”雖然已經(jīng)跟景玓他們溝通好了,可玫夭還是忍不住再提醒他。
事關(guān)親妹夫的生死,景炫神色也冷肅起來。
玫夭將被綁的陸子斌扶坐起,然后自己在他對面盤腿而坐。
陸子斌身上的銀針已經(jīng)被白芍拔了,只是嘴里含著那根糖人。她拿出一張黃紙,在紙上涂抹了一層厚厚的黑泥般的東西,似草藥搗成的藥泥,但卻不是草藥的氣息,而是一股很濃郁的腥臭味兒。
景炫眼也不眨地盯著她,接著就見她拿出一把匕首,劃破自己粉白的掌心,將掌心血抹在那腥臭的黑泥上。
本來對她還極度不爽的,看到這一幕,景炫心中不由地升起一絲敬意。畢竟非親非故的,人家能做到如此,他還有何可抱怨的?
可他不知道,這還僅僅是準(zhǔn)備工作。
隨后玫夭取出了陸子斌嘴里含著的糖人,將涂抹了黑泥和鮮血的黃紙拍在陸子斌的嘴上,然后快速轉(zhuǎn)身到陸子斌身后,雙手運(yùn)氣在陸子斌后背游走起來。
關(guān)鍵是她全神貫注的運(yùn)氣,全然不顧還在流血的手掌,看得景炫心驚膽戰(zhàn)的,好幾次都想開口讓她先綁扎一下。
偏偏玫夭一點(diǎn)都不介意,仿佛流的不是自己的血,所有的注意力全在陸子斌身上。
而陸子斌的情況也有了劇烈的變化——
他身體先是劇烈的顫抖,然后猛地張開眼,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如猛獸般嘶吼!
除了吼聲震耳欲聾外,他身體也由顫抖變成了掙扎,可身上的繩索捆得牢實(shí),掙扎不開的他開始在床上打滾——
要不是親眼所見,景炫怎么都不敢相信,中蠱之人竟是這般可怖。那震耳欲聾的嘶吼聲,猙獰扭曲的神色,齜牙咧嘴的兇猛之態(tài),這哪里還有半分人樣?
他這才明白為何她要檢查繩索了,就他妹夫這如野獸般的模樣,要真沒綁牢實(shí),指不定自己已經(jīng)被他當(dāng)食物咬了!
而玫夭也不知道是流血過多還是內(nèi)力耗損嚴(yán)重,就這么短短的功夫整個人虛弱得直不起身,那白凈的巴掌臉上布滿了汗珠,氣色更是蒼白嚇人。
景炫來不及管她,因?yàn)殛懽颖笸蝗粷L到了床下,這一摔,讓他突然大口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