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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3

    ?  題名:cos0

    作者:圖南鯨

    簡介:

    許寄被通知要和別人聯姻,對方白白凈凈,笑起來很漂亮。

    許父母喜歡得緊,夸人貌美又顧家,黎聽更是羞澀地低下頭說謝謝。

    可許寄討厭這樣的乖孩子,他面無表情地說:“我們只是商業(yè)聯姻,你玩你的,我玩我的�!�

    黎聽的語氣瞬間失落下來:“好。”

    即便如此,每次許寄回家,都會有溫熱的飯菜以及鋪好的床被,還有一個大美人老婆溫柔地對他說回來啦。

    如果不是恰巧在聚會上看到———

    黎聽穿著銀灰西裝,腿上趴著一個小美人,煙圈吐得比他還六。

    似乎是不滿意,黎聽抓住小美人的頭發(fā)往后一扯,淡淡地“嘖”了一聲。

    許寄:“……”

    對方見了他也不驚訝,甚至懶懶地挑了挑眉,和旁邊的人說:“看,我老公來了�!�

    后來陰差陽錯,兩人滾上了床,許寄拍了拍黎聽的臉:“你乖一點,我不讓你疼�!�

    黎聽瞇著濕潤的眼睛,側頭蹭了蹭他的手。

    許寄很滿意,以至于當他被他老婆猛地一掀時都沒反應過來。

    他罵了一句,牟足了力氣一翻———他翻不動!

    黎聽壓在他身上,笑得很好看:“你玩你的,我玩你�!�

    ……

    然后一覺醒來,許寄冷靜地提出離婚,黎聽臉上的笑意僵住了。

    *長發(fā)美人攻X酷哥英氣受

    *雙非處,潔黨勿入,極端控黨勿入

    Tag列表:HE、強強、先婚后愛、年下

    第1章

    “喜歡你很久了。”

    烈日驕陽下,白茫茫的雪地里飛過一抹黑。

    “嘩!”

    男人凌厲地滑過跳臺,利用邊刃轉彎引向直跳,升空,黑白定制花紋的雪板背面赫然一個“BURTON”字樣的logo。

    只見他的身體舒展地旋轉540度,然后穩(wěn)穩(wěn)落地,干凈利落地拐過一個j彎,換后刃剎車,揚起一圈白雪。

    一個雙板大哥經過,吹了一聲口哨。

    許寄胸口微微起伏著,他一把拉下雪鏡,露出一張英氣俊朗的臉,稍有棱角的輪廓,五官立體有骨感,氣質宛如周圍的冰雪一般,清爽冷冽,給人一種難以接近的距離感。

    仔細看,鼻梁上還有一顆黑痣。

    三四個單板直接坐在一邊,攔著跟路障似的,見狀沒忍住感嘆一聲:“人家這才叫耍帥,咱頂多算耍猴!”

    許寄看得煩,腰臀用力,一直滑到沒人的地方才停下來。

    背包里的手機不適時宜地響起來,讓他本就煩躁的心雪上加霜,看到來電顯示后更是直接掛了。

    沒想到剛塞好,電話又來了。

    許寄呼出一口白氣,拿遠了手機,摁下。

    一接通,指責劈頭蓋臉地往下砸:“你到底在哪里鬼混?!剛結婚就把老婆扔家里?你自己算算,都幾天沒回家了?!”

    許寄冷靜地說:“婚不是我要結的�!�

    “那新郎是不是你?結婚證上是不是你的名?”

    許寄面無表情地把電話掛了,順手調成靜音。

    雪場在群山環(huán)繞之中,視野廣闊,覆蓋著皚皚白雪的針葉林縱橫�;袝r從坡頂望去,地平線上聳起的巍峨山脈仿佛也在注視著你,熾熱的陽光灌注在大片白云里,蔓延整個藍天,壯觀亮麗。

    在第8次卡刃摔倒后,許寄罵了一聲,他整個尾椎骨都在疼,也懶得爬起來了,直接滾到一邊躺下。細雪沾上了他的睫毛,一眨就簌簌地掉下來。

    滑是沒心情滑了,剛剛那下摔得有點狠,他緩了一會,收裝備開車走人。

    哪怕剛剛他爸那一通電話,許寄也沒打算回那個有別人在的房子。

    雖然嚴格來說,那個別人是他法定的、寫在戶口本里的老婆。

    開到半路,一個這最近才出現在許寄視野的電話打過來,那頭的聲音溫柔得能出水:“你今晚回來吃飯嗎?”

    許寄目視前方,單手摁了摁藍牙耳機,非常冷漠:“不回。”

    那邊也沒糾纏,只是聽著多了點失落:“……好,那你注意安全�!�

    許寄沒有停頓地掛斷了。

    他從小到大,按他爸媽的話來說,就是不聽話、不務正業(yè)、不懂事。今年都26了,也不定下來,還在外面玩什么滑雪滑翔,沒點正經樣子。

    所以他爸媽的原話:“你不找,我?guī)湍阏液昧�。�?br />
    那天實在是事發(fā)突然,當許寄踏進家門,看到三個陌生人背對著坐在沙發(fā)上的那一刻,他的腳步就調轉了方向。

    可惜管家早就得到了他爸媽的指令,微笑著把門擋住。

    許乘躍沉聲道:“許寄,過來坐。”

    許寄不動。

    許乘躍有些掛不住面子,陳戀連忙喊自家兒子:“過來坐下吧。”

    許寄仍然不為所動,他身型挺拔地站在那,微微垂著眼,給人極強的壓迫感。

    許父母從來都管不住他,只好硬著頭皮通知:“我們和黎家結親了,今天是來商量一下你們倆的婚事�!�

    你們倆。

    黎家,許寄有印象,上個月公司破產了,急需大量資金周轉,但無論是貸款還是借錢都不夠補上那個巨大的窟窿。他抬起眼,看向那位安安靜靜坐著的女主角。

    從一開始,黎家那兩個老家伙就不停地轉過頭笑著朝他示好,可那個女人始終背對著他。

    一頭過肩的黑發(fā),發(fā)質又好又順,幾簇發(fā)尾隨意地卷曲,堪稱背影殺手。

    許寄收回目光,開口:“我不結�!�

    沒有人會喜歡被別人決定終身大事,何況對象是個素未謀面的人,許寄更是深惡痛疾。

    他最討厭被束縛,無論什么。

    兩家父母一起又嘰里呱啦說了一通。

    許寄壓根沒聽,他眉間全是不耐,等他們說完了,才道:“不結�!�

    只要是明眼人,就能看出,他已經非常煩躁了。

    期間女人還是頭發(fā)絲都沒晃一下,讓許寄開始懷疑對方是不是睡著了,又或者像他一樣,也是被父母強壓過來的。

    想到這,許寄繞到沙發(fā)前,垂眼。

    見到對方臉的那一秒,連不是顏狗的他都有些恍惚,腦子里只被三個字占據:大美人。

    竟然是個男人。

    漂亮得太過張揚,眉眼濃,嘴唇又太淡,細長的眼尾上挑著,眼神落在你身上時,刮得人有一瞬的眩暈。

    似乎是沒料到許寄會突然來到他跟前,男人微微一愣,隨即連忙低下頭,有些無措道:“你好,我叫黎聽�!�

    “哈哈黎聽比較害羞,”黎母見到自家兒子這副模樣就恨鐵不成鋼,她把手伸到黎聽后背掐了下,“要不再重新做個自我介紹吧?黎……”

    可惜許寄不吃美人計這一套,實不相瞞,他連剛剛男人叫什么名字都沒聽。

    “不用,”他只是盯著男人的發(fā)頂,問,“你想結婚嗎?”

    坐在女主……哦不,男主角身邊的兩個家長反倒更激動,看起來恨不得自己嫁給他似的。

    還沒高興幾秒,就聽許寄淡淡道,“不想結的話,我可以讓他們走。”

    許乘躍大怒:“你怎么對長輩說話的?!”

    黎聽終于有了動作,他緩緩抬起頭,墜在肩膀上的幾縷黑發(fā)隨著動作落下來,悠悠地晃了晃,神態(tài)像極了一個羞澀的少女不好意思地看一眼他的丈夫。

    他露出一個小小的笑,眉眼彎起來,精致的面容瞬間像罩上了一層柔和的紗。

    美人開口聲音也是悅耳得很:“……我想結的,我喜歡你很久了�!�

    這句話并沒有引起任何波瀾,聽到美人表白的許寄看起來甚至有些不耐煩。

    “啊對對!”黎父笑得臉上的褶子都堆起來了,“是這樣的,本來我們都沒這個意思的,還是黎聽這孩子主動找到我,說想和許家的孩子在一起,看來的確喜歡很久了哈哈�!�

    許寄眼神一凝,臉色瞬間變了。

    第2章

    “別碰我�!�

    車輛駛入上個星期剛搬進來的小區(qū),保安站得筆直,敬了個禮。

    許寄回到家,“啪”地一聲打開燈,引入眼簾的是掛在墻上七八個各式各樣的滑雪板和滑雪裝備。

    新家里的裝修是性冷淡風,灰色的地毯和床被,一點彩色都看不著,一塊很大的顯示屏嵌在白墻中,上面寫著時間“7:59”。

    他剛打算先去洗個澡,陳戀的電話來了。

    自從領了結婚證后,他爸媽的瘋狂來電只增不減,弄得許寄現在聽到鈴聲都會心臟一顫,打心底的反感讓他還不知道是什么事就先滋生了煩躁。

    他深吸一口氣,接起來:“什么事?”

    陳戀問:“你今天也不回家嗎?小聽說……不是,你好多天沒回了,還是要回家看看的吧?”

    許寄對黎聽的厭惡在這一刻到達了頂峰,他冷笑一聲,“怎么?他還告狀?”

    陳戀急了,“哎沒有,說錯了,就……”

    “以后如果是因為這件事,就不要打電話給我了�!�

    許寄沒心思聽,他心情很差,煩得想摔東西。托結婚的福,他26年來第一次認清自己原來是容易動怒的脾性。

    他摸出一根煙,叼著用牙齒去咬。不想動,很煩,許寄面無表情地望著天花板,空氣中飄來的一根毛都能讓他爆炸。

    等滿嘴都是煙草的苦味時,他才站起來走向浴室,結果剛脫完上衣,手機又響了。

    許寄一下子爆發(fā)了,接起來冷聲低吼:“別他媽煩我,一天好幾個電話說同一件事有意思嗎?”

    對面安靜了好一會,才小心翼翼的,“哥,是我,那個……現在不方便嗎?要不我……”

    紀方池,他四前在阿勒泰野雪公園認識的雪友,18歲的年輕弟弟。

    許寄像是一下子被鍋蓋蓋住,滿腔怒火無處發(fā)泄,他壓住重新想冒上來的火苗,“不,什么事?”

    “哥你這語氣像是要殺了我……”紀方池怕怕,又蠢蠢欲動,“后天去滑雪嗎?太無聊了!在家快呆發(fā)霉了�!�

    正好放松一下,許寄毫不猶豫:“去�!�

    南塔滑雪場是G城唯一一個滑雪場,雖然是人造雪。

    說來也奇怪,作為一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見不到雪的南方人,許寄竟然會愛上滑雪。

    “喲,”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來得那么慢,拉褲兜里了?”

    紀馳插著兜站在大門口,臉上調侃的笑很想讓許寄一拳揍過去。

    “哥,”紀方池用力拍了下親哥的后背,“那么粗俗的話不要說那么大聲�!�

    許寄今天穿了件純黑的沖鋒衣,拉鏈一直拉到最頂端,衣領豎起來遮住了嘴唇,身后背了個同樣純黑的滑雪板包,跟古人背著涅血大刀似的,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淡氣息,方圓三米清場。

    紀方池覺得自己看見了閻王,“靠……哥你這看著像來殺我一樣。”

    在穿裝備的時候,紀馳雷一踩一個準,“聽說你最近娶了個老婆?”

    許寄正在彎腰扣固定器,聞言一頓,那種哪哪不爽看誰想打誰的心又起了,他冷冷道:“閉嘴,別和我提他�!�

    紀方池還不知事情的嚴重性,好奇道:“對誒,咱圈子都傳開了,怎么樣?嫂子漂亮嗎哥,漂亮嗎漂亮嗎?”

    許寄直起身來面無表情地看著兩兄弟,但想刀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我的雪板告訴我它想把你倆鏟成骨折�!�

    沒想到的是,這句話反而靈驗到自己身上了。

    周末滑雪場人很多,去高級道時經過初、中級道,那人就跟夏天水上樂園下餃子,甚至許多人占著茅坑不拉屎,在冰天雪地里穿著單一件的小背心拗造型拍照,許寄看得更煩了。

    他們坐纜車上山,下纜車時前面那一車有個人估計是第一次來,折騰半天磨磨蹭蹭不敢下,下了一半又爬回去,跟鼻涕蟲玩兒似的。

    許寄閉上眼睛,緩緩吐出一口氣。

    連紀馳都等得不耐煩了,說了一聲:“你跳吧,摔不死!”

    好在高級道人稍微少些,而且都會滑、懂規(guī)則,入口一個大大的牌子寫著“高級道”三個字,還有喇叭重復不斷地喊:“這是高級道,這是高級道,能不能滑心里有點數,撞到別人賠不起,撞到自己傷不起�!�

    許寄和紀馳滑的是單板,紀方池是雙板。單板入門難,進階簡單,雙板則相反,紀方池本來也要跟他哥學單板來著,但摔了一星期后,怒改雙板。

    許寄的的滑雪風格就是粗暴利落大膽,他的平衡感好,核心力量強,速度也快。

    從旁人看來,他整個人都飛了,身體傾斜得幾乎碰到雪面,帶著面巾都能感受到呼嘯冷厲的風刮在臉上帶著細碎的疼,立刃在雪地上留下一條連續(xù)不斷的線,這叫刻滑。

    紀方池在旁邊跟著,不禁感嘆:“真帥……后悔了,我當時應該堅持學單板來著�!�

    許寄呼出一口白氣,直起身減緩速度。他喜歡極了運動起來能拋棄一切繁雜的感覺。

    他看了一眼右手邊的紀方池,正想開口,就聽見后者大聲叫道:“哥!后邊!躲……”

    許寄的前腳是左腳,因此左后方都是他的視線盲區(qū),聽到躲這個詞,許寄下意識地快速換刃想躲開,但已經遲了,下一秒,他被一股巨力撞飛,后背狠狠地砸在雪面上。

    在前邊的紀馳聽到聲音,回頭一看兩個人雙雙躺在地上,連忙繞了回去。

    高級道坡度大,許寄眼前全是黑的,裹挾著雪和眩暈不知滾了多少圈才停下來,迷糊中他感覺被人輕輕拍了幾下,之后聽見倆兄弟在和別人爭吵。

    紀方池的聲音:“我在后邊看到了全過程!就是這個魚雷直挺挺地把人給撞了!”

    啊,魚雷,指在雪道上不會減速、改變方向,極易失控的新手。

    紀馳的聲音:“我已經打了園區(qū)電話,你他媽全責,別走,待會一起去醫(yī)院。”

    陌生人的聲音:“我靠,兩個人互相撞,怎么就我全責了?而且我都站起來了,你這兄弟不是碰瓷吧?”

    “前方滑雪者擁有雪道優(yōu)先權,”許寄躺在雪地上有力無力地說道,“后方全責�!�

    許寄也是佩服自己,竟然還能這么心平氣和地說話。在被撞倒的那一刻,他感覺自己壓抑了好久的煩躁與憤怒就像汽水泡一樣“啪”地裂了,但這一下過后,又只覺得無語和迷茫。

    紀方池和紀馳瞬間雙雙圍在他身邊,“有事沒事?哪里疼?清醒還是暈的?”

    作為一個滑雪人,對于骨折等事故已經是輕車熟路。許寄坐起來,一節(jié)一節(jié)去摸自己身上感覺到疼痛的骨頭,又輕輕地動了動腿腳。

    良久,他解開固定器重新站立,看到撞倒他的男人身邊竟還站著一個同伴,那張漂亮的臉上全是事不關己。

    許寄看了一會,緩慢地掀開自己的雪鏡,露出自己的眉眼,沒扎進帽子里的幾縷頭發(fā)散下來,緊接著他如愿以償地看到那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黎聽的表情變得驚訝,錯愕,最后轉變?yōu)閾摹?br />
    “沒什么事吧?”那男人還笑,“滑雪嘛,碰碰撞撞是常事�!�

    許寄也不回話,只一雙黑如墨色的眼睛盯著黎聽。

    黎聽腳邊的是雙板,而且是雪場里租的新手板。他張了張嘴,走了一倆步似乎是想扶一下許寄的手臂,但又不太敢,最后只用那蔥白指尖碰了碰后者的雪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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