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兄弟瞬間興奮了起來：“怎么了你把妹子的時候被抓住了？”
“那倒沒有�！秉S毛甩了甩頭發(fā)。
“他只是在老李面前說他禿頭而已�！�
“……”
他兄弟們笑地打滾：“哈哈哈哈哈哈哈牛逼你一路走好。”
他們正鬧著，班級后面一個女生朝他們噓了噓：“小聲點！”
眾人看過去，就看到她座位后面，一個穿校服的男生正趴在桌子上睡覺。
眾人愣了愣，果然聲音小了點：“哎？邢哥有來啊�！�
“啥時候來的，我怎么都沒看到�！�
女生，也就是崔曉曉朝他們翻了個白眼：“你們眼睛能裝個雞巴�！�
男生朝她笑：“這不是裝了你嗎！”
“你再給我說一遍？！”
“吵什么！”只見前門，李主任面沉如水地盯著他們，大喝，“都上課多久了！菜市場呢！你們這節(jié)課的老師呢！”
9班的眾人迅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安靜地低下頭。
見底下一片朝著他的腦袋頂，他深吸一口氣，開始點誦死亡名單：“蔣靖、萬關(guān)西……邢野，給我出來！”
被吵醒之后將將抬起頭，與教導(dǎo)主任對視了一眼的邢野：“？”
第10章：“老師來了”
“邢哥我對不起你�。 闭驹谧叩郎�，黃毛萬關(guān)西對著邢野吱哇亂叫，就差剖腹明志了。
他們一群人成一排貼著墻站在走廊上，身后教室里傳來李主任措辭嚴厲地叨叨聲。
“書呢！上課上到現(xiàn)在書都沒拿出來，你們來這里是上課的還是放風的！”
“是來這服刑的�！弊叩郎嫌腥诵÷晢魡�。
邢野站在最旁邊，一排的不良少年里就他一人穿了件校服外套，此時拉鏈拉到了頂。他微微低頭，衣領(lǐng)蓋住了鼻尖以下。
邢野一言不發(fā)，眼睛半瞌著，向后靠著墻壁，看著散漫又沉默。
沒一會，李主任出來了，背著手盯著他們。
眼風如刀，割的這幾個未來的花朵垂下了腦袋。
李主任痛心疾首：“你們說說你們干了什么！上課的時候不好好待在教室，在走廊亂跑！怎么，鈴聲都喚不動你們了？”
“萬關(guān)西，就是你，別笑！”他手指指著黃毛，義正言辭，“自己不上課就算了，還影響別人上課！”
正說著，隔壁教室的老師走出來：“主任，小聲點，我們這正上課呢！”
李主任：“……”
學(xué)生們：“……噗嗤！”
“閉嘴！”他吼了聲學(xué)生，朝老師招了招手，又張嘴要說什么，一下子卡了殼。
被剛剛那個老師一打斷，他忘了自己剛剛要說什么了。
蔣靖趁機大聲保證：“老師我們保證下次不這樣了！”
旁邊黃毛配合地更大聲：“我們保證！以后絕對不在走廊上瞎幾把晃！”
李主任：“……別他媽講臟話！”吼完覺得這場訓(xùn)話結(jié)束的沒滋沒味，“都回去，寫2000字檢討，明天交給我！”
招招手：“滾滾滾，滾回去班上。”
不顧一片哀嚎指著萬關(guān)西：“你！去把你們老師叫過來上課！”
手指一晃，又指向邢野：“還有你，跟我走�！�
邢野卻沒動，抬頭看他：“怎么了？”
李主任被這不咸不淡地一眼看出了火氣：“這就是你對老師的態(tài)度？！”
一嗓子驚得旁邊教室的講課聲都停了下來。
“給我過來！”他說完，背著手往外走。
身后，在學(xué)生們面面相覷中，邢野皺眉像是忍耐般緩了緩，才慢吞吞跟了上去。
到了辦公室，李主任沒有先說話，而是拿起保溫杯喝了口水，壓壓火氣，才抬頭看向邢野。
“你……”這頭仰得太急，一下就聽到后脖頸傳來“喀”地一聲。
接著就看到邢野站在他辦公桌旁邊，低頭看著自己。從這個角度看，他高得過分。
“你站遠點！”
邢野聽話地往后退了兩步。
李主任敲了敲桌子：“我叫你來是為什么你不知道？！”
見邢野還真坦然地搖了搖頭，他氣地都快心梗了，“你自己說，這學(xué)期你翹了多少次課了？！啊？”
李主任恨鐵不成鋼：“我都快記不得你長什么樣子了！”
邢野抬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還不服？！”李主任改敲為拍，“嘭”地一聲，“你們老師都快忘記有你這么個學(xué)生了！”
邢野眉梢微動，開口：“他們有來上課？我以為我翹的是自習�！�
“能不能好好說話！”李主任拿手指著他，“你今天吃炸藥了？！”
邢野垂眼看向他桌子上的一只筆筒，又不說話了。
“你家的情況我不是不知道�！崩钪魅斡趾攘丝谒乇锏蔫坭讲�，知道跟這個學(xué)生急不來，平心靜氣一會，“學(xué)校對你從來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是！我不希望，你把你在社會上沾染到的那些習氣帶來學(xué)校里來！”
邢野猛地抬頭盯著他，眼神帶了點內(nèi)斂的陰郁。
李主任也不怵他：“怎么了你還想揍我？”
邢野撇開了視線。
“也不是說讓你對老師們笑臉相迎，”李主任說完，咂摸了下總覺得這個詞怪怪的，接著說，“但是最起碼的尊師重道你得有吧！學(xué)生就要有學(xué)生的樣子。”
他扯了一大堆，邢野終于知道了這次談話的目的：“王大海來告狀了？”
李主任“嘖”了聲，帶點尷尬地咳嗽了下，又立馬壯著氣：“你還有理了？把人家老師鎖在門外算是什么事��！要不是我攔著，你又要吃一次處分！”
他說著說著自己又生起氣：“我上禮拜就想找你了，結(jié)果一直沒找到你！你行程還挺滿�。浚 �
“以后安分點，聽到了沒有！”
邢野安靜地低著頭，表情若有所思，聽著他的話，敷衍似的“嗯”了聲。
李主任以為他被自己說服了，舒心地喝了口茶，含著枸杞含含糊糊：“最近找你沒？”
“沒�！毙弦跋仁且汇叮又鴵u頭，“時間還沒到。”
李主任點頭，跟著他一同沉默，良久嘆了口氣：“還是要學(xué)習�。 �
說完抬頭殷殷地盯著邢野。
邢野：“……”
他不知道對方是腦補什么了，才說出這么句話來，也不知道要怎么接。
好在這時候下課鈴響了，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邢野往外看了眼：“我回去了�！�
“唉？”李主任連忙叫住他，“你著什么急！我還沒說完呢！”
邢野：“……”他皺了皺眉。
“你以為學(xué)習不重要是吧？你這個態(tài)度……”李主任卻沒管他，自己一個人叨逼叨。
正念著呢，突然辦公室門被敲開了，一個老師帶了點氣喘吁吁：“主任，不好了！轉(zhuǎn)學(xué)生跟同學(xué)打起來了！”
“什么？！”李主任先是一愣，反應(yīng)過來后立馬站了起來，不敢置信懷疑自己聽錯了，“誰？！”
“轉(zhuǎn)學(xué)生！跟同學(xué)打起來了！”老師又重復(fù)了一遍。
邢野本來是無所謂，畢竟打架這個事，在十三中并不罕見。這個老師這么急忙的態(tài)度才有點問題。
但是……聽到某個字眼后邢野眉間一動，鬼使神差地跟著急急忙忙往外跑的李主任后面，湊熱鬧去了。
下課后，盛任星用書脊敲了敲前面陳郢的肩膀。
陳郢像被電到一樣，肩膀一塌，迅速轉(zhuǎn)過來：“盛哥，怎么了！”
盛任星往后靠了靠，若無其事地離他遠了點：“還你�！�
陳郢卻擺了擺手：“唉不用，下堂還是老班的課！”
盛任星便點點頭，將手收了回來。
說話間胖子已經(jīng)坐回了座位，眼帶好奇地回頭：“兄弟你剛剛自我介紹那個逼，裝的挺帥啊！”
盛任星正在翻看十三中的教材，聽了他的話抬頭，眼中略帶茫然：“什么？”
“草！”胖子朝他舉大拇指，“這個逼更帥了！”
“？”
盛任星張了張口，覺得這里人的夸人水準簡直是負數(shù)，于是敷衍地笑了下。
“你懂個屁！”他沒說話，陳郢卻忍不住替他開口，“我盛哥還需要裝？”
胖子給了他一拐子：“你們認識？”
陳郢卻突然支支吾吾，小臉一紅，期期艾艾地看向了盛任星。
“……”盛任星，“親戚認識。”
他掃了眼陳郢的桌子，筆袋上正掛著一輛機車的吊墜。
盛任星其實也沒有把陳郢的過分熱情當回事。
畢竟崇拜他的人，不客氣的講，還真不少。
他視線從陳郢的桌子，掃到了整個班級。
還留在班上的人，有意無意得地眼神都會掃到他這來。
好奇的、探究的、疑惑的……
不奇怪，畢竟學(xué)期中突然轉(zhuǎn)過來，確實是比較少見。
盛任星當沒看到，垂下了視線看向手中的書。
這里的教材比起他們那的，要簡單一些。
大體上差不多。
但學(xué)習氛圍卻十分不一樣。
剛剛在課堂上，老師講著課下面的人做什么的都有，看書的卻是少數(shù)。
而且進度落后，下面學(xué)生的一個問題，老師能說上半小時。
課堂氣氛是寬松了，講課節(jié)奏卻也是慢慢悠悠。
盛任星往后翻了翻，心想這個學(xué)期能上的完這本嗎？
就像是飛機坐著坐著的突然改成走路，他看著地圖上的目的地再算算日子沒來由的一陣心慌。
盛任星攥緊了書頁，心不在焉地翻了下，誰知道上面掉下來了一張紙。
他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只見上面寫著“崔曉曉！上課時我憂郁地聽不進課，只能抬頭看著天空。天空的云就像是你的臉，我看云時，很近。我看你時，很遠！”
“……”
心慌沒了，倒是瘆得慌。
盛任星無語地把紙條拿得遠了點。
忍不住抬頭看向男主角。
男主角正哈哈大笑著跟胖子說話，說得口沫橫飛。
所以上一節(jié)課他頭一點一點的不是在打瞌睡，而是憂郁的低啜？
是他不懂高中生的愛情了？
盛任星又將紙條夾進了書本里，卻正好聽到有人大喊：“崔曉曉！”
他們坐的靠著窗戶，能看到外面的人走來走去。
此時正好一群人走過，其中一個就是上次在麻辣香鍋前面看到的那個女孩。
女生轉(zhuǎn)過頭，眼中露出驚喜。
然后走了過來。
跟她一起走過來的那群男生。盛任星正巧也認識。
是早上喊“李禿頭”的傻逼們。
上課的時候他們這都能聽到李主任怒吼聲，雖然聽不清吼的什么但想來也不會是贊美。
這群男生跟陳郢他們雖然都沒有穿校服。
但是從氣質(zhì)上一看，就看出了點差別。
一股社會氣。
他們一過來，班上本來鬧得歡的男生動靜都小了起來。
其中那個黃毛也看到了他，“唉”了聲，“你就是轉(zhuǎn)學(xué)生？”
像是早就在哪里聽說過他一樣。他語氣吊兒郎當，靠在窗框上居高臨下看著盛任星。
盛任星瞥了他一眼，本想說你就是傻逼？
但是想到今天是他轉(zhuǎn)學(xué)來的第一天，自己要成熟點，不能因為傻逼破功。
于是瞥完，又低頭看書去了。
“哎呀還挺傲啊�！边@個態(tài)度讓黃毛等人一愣，他吊著眉上下打量盛任星，撇著嘴，“長得也就那樣嘛�！�
說著，手欠地要伸手去碰人家頭發(fā)：“這頭發(fā)……”
連根頭發(fā)絲都還沒碰到，萬關(guān)西只剛剛把手伸出去，就感覺到了手臂一陣巨疼——被盛任星拿窗戶夾了！
“臥槽你個小逼崽子……”
話還沒放完窗戶又被人推了回去。
接著就見盛任星在窗框上一撐，將自己翻了出去，空中一腳踢在了黃毛身上。
將他踢得往后連退幾步站立不穩(wěn)地翻倒在地。
變故發(fā)生在一瞬間，周圍的人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此時才終于有人醒神。
大聲尖叫了聲：“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臥槽牛逼�。 �
等李主任他們來的時候，場面已經(jīng)一發(fā)不可收拾。